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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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執從未細究過周沉改編這段劇情的原因,可蕭正陽告訴他電影是分析周沉心里想法的有效方法,即便收效甚微,至少能看出些端倪。 自打和小輩打賭輸了之后,廖嘉宇徹底把導演的工作變為深山度假,這會正擺開從鎮上淘來的一套黑陶茶具,在一派忙碌里悠閑自得。 鄭元蹲在一旁抱著劇本苦讀,時不時小聲背著臺詞,活像孫博弘家的金毛蛋蛋。 “哎?賀哥!?”鄭元遙遙看到賀執,高興地揮手。 廖嘉宇聽見聲響,手里的茶杯一放,鄭元立刻蔫回去鉆研他的劇本去也。 雖說打賭已經輸了,但廖嘉宇下意識地把鄭元當做自家的小孩,明里暗里和周沉憋著勁,連帶對賀執也有些神色厭棄。 “稀客啊,喝杯茶?” 賀執揣起劇本,在一旁的小馬扎坐下,一點不拘謹。 鄭元來回看了兩眼,識相地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挪遠了些。 “廖導,”賀執接過茶抿了一口,“好茶。” 廖嘉宇揮揮手,有些調侃地說:“這個點不去找你們周導講戲,一個個地都往我這里跑什么?” 賀執看了眼鄭元,后者已經用劇本把自己遮了個大半。 “戲演到這里,我有點困惑,所以也想聽您講講平燁燭。”賀執頓了頓,說,“我不是科班出身,試戲您也看了的,我想知道您為什么同意周導讓我拿到這個角色。” 廖嘉宇放下茶杯,“我對你有點印象,口風不太好。我覺得你演不來平燁燭……不止,我覺得你演不來任何一個我手里的角色。” 賀執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顫。 圈子從來不是密不透風的墻,相反的,更像一張四處漏風的漁網。謠言與真相混在一起傳來傳去,誰用了什么手段,有幾斤幾兩,廖嘉宇這種選角狠辣的都一清二楚。 “不過人都有走眼的時候嘛。”廖嘉宇呵呵一笑,指指鄭元,“那邊那個愣小子,和你一樣,可是讓我在周沉面前丟了不少面子。” “鄭元是璞玉,要打磨。你是鬼才,只有周沉能用得好你。” “什么意思?” “這劇本怎么來的,周沉和你說過嗎?” 賀執點頭:“說是您在稻城亞丁路邊淘來的。” “那也是個奇才。”廖嘉宇笑笑,“那小子身上有股瘋勁,他的劇本深刻、尖銳,卻又溫暖,飽含愛意。但寫劇本的那個人,暮氣沉沉,比墳地的狗尾草還不如。打這劇本買回來我就一直在想,我真的能拍出來嗎?” “國內的文藝片導演里,您算是頂尖了。” “但是我沒有那小子的魂。周沉有,你也有。我可以分析平燁燭,但我不能理解平燁燭。這不是主觀希望就能做到的事情,每個演員的際遇和觀念決定了他們能把什么角色演出魂來。大部分片子都可以拿過硬的技術去填,但我嘛,我矯情,我非得要這個魂。” 廖嘉宇談起這個,懶散坐姿變得板直:“平燁燭是飄萍無定的燭火,劇本里從他的名字開始就一直在塑造這個形象。他與城市和大山都有些疏離,他隨意,無甚根基。我能感知到的是這個人物壓抑,卻蘊含著飽滿的感情,因此他有魅力。可再具體的東西我就想象不出來了。” “但是周沉知道如何表達。”賀執想起周沉執意改劇本的行為。 廖嘉宇點頭:“我是讀者,是觀眾,而周沉,更像是身處其中的角色。從《追兇》的劇本里我看到了他的才能,所以才會把這劇本交給他。可不能愧對我掏出去的五千塊錢啊!你和周沉一樣,你的入戲,是把自己變成角色。演技太差,但當賀執消失時,有誰能說你不是平燁燭呢?” “可我現在找不到平燁燭了。” 廖嘉宇皺眉:“是找不到,還是看不清。” “看不清。” 廖嘉宇松了口氣:“感覺類的入戲方式耗人心神,還講究一鼓作氣。對于沒經驗,技藝不夠的演員來說,狀態不對很正常。在哪里絆住了?” “平燁燭有太多未來可以選擇,沒有姜深,他未曾體會過珍惜美好的感情,無牽無掛,于是寄托于深山,陪逝去的同胞走最后一程,我可以理解。可他明明已經見過了姜深……” “沒有必要被困在大山里?” 賀執點頭。 “光亮是所有人都珍惜追逐的東西,可如果那些東西都如夢幻泡影,一觸即破呢?原劇本中平燁燭從未戳破他與姜深的關系,僅一次熱吻與親密,之所以讓人動容是因為我們都知道,這是兩列偏離軌道的列車絕無僅有的擦碰:短暫,熱切,卻也僅此而已。周沉改過的劇本也只是加重了擦碰時的火花,道路已經寫好,平燁燭最清楚這點。所以,他不是克制,不是放手,他只是在……” “悲傷。” 第107章 肅殺的冷天里,點點紅痕最為惹眼。 姜深張著嘴,熱氣從口腔里冒出,冷風卻從喉口一直灌進肚囊,刺得他內臟生疼。 方遠滿頭滿臉的血,狼狽不堪地半趴在地上,面目猙獰,瞪著這個外地來的混小子,活像吃人的怪物。 “夠了!”姚長老把拐杖敲得砰砰響,“大喪的日子被你們折騰到見血,不像話!” “姚老,你德高望重,程老的喪事辦成這樣,來年早晚要報應在寨子上。”方遠捂著腦袋,陰惻惻地看著姜深,“一個外人壞了規矩,破了大家的福事,這事不給山鬼山神一個交代,來年天災人禍我們誰都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