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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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在村寨里延續了百年,人丁興旺。因為富有,程家可以壟斷商貿,壟斷人才,簡單來說就是寨子里的地頭蛇。大山并不淳樸,越是封閉的地方,越有可能滋生等級森嚴的關系結構。為了錢財地位,程家身上背著命債錢債。師傅行大,在接手家族的前一晚跑去山頭上拜了走尸人。他說‘活人還死人的債,能還一點是一點’。程翃和師傅關系不算差,會送錢送吃的。程家賺大錢的時候,師傅就整夜背著棺材在山里面,多吊一口懸棺,他心里就舒坦一分。” “這個程翃,真是死得……”姜深看了眼平燁燭,撇撇嘴。他摩挲手背,那里不久前濺了黏膩的雞血。 “死得其所?” “嗯……” 平燁燭沉悶地應了一聲,太輕太模糊,聽不明白那是哂笑還是應承。 “他們都沒勇氣改變大山,只不過一個躲在大院里,一個躲在棺材里。其實他和程翃是一丘之貉。” “我是成年后才拜師學這門手藝的。沒過幾年師傅重病,程叔來看過他幾次,每次都是不歡而散。師父病死沒能去祖墳,他也不想躺在懸棺里。”平燁燭的眼睛空茫地看向前方,“懸棺是好地方,近海近山,我哪能躺在那種地方,多可惜啊。” “那……” “和陳酉萍一樣在后山。一個墳包,也沒什么人祭奠。” 姜深抿著嘴,偏著頭悄默默地看平燁燭。 “那個,你師父是個好人。程翃也,也不是什么壞人。啊,總之就不怪他們也不怪你。”姜深說得語無倫次,散下去的紅暈又升起來,爬了滿臉,“總之,你別傷心。嗯!” 姜深說完,緊閉起眼睛,齜牙咧嘴地露出兩顆虎牙來。半晌,傳來一聲細小的,促狹的笑聲。 “你是不是……”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打斷姜深。 “穿好衣服。”平燁燭說。 “啊,哦哦。”姜深從床上跳起,眼神跟隨在平燁燭嘴角邊,看來看去,沒找到那抹或許該殘存的笑意。 木門被敲得震天響,平燁燭披上長衫,隨便系了兩下,打開房門。 “呦!可算開門了!我當里面人死了呢。姚老,你避開我這個祭司隨便請個外人來守靈,這不合規矩啊!程老爺發大怒禍害出天災山洪,這可是大罪過!” “找誰不好,找個趕尸的,不吉利,不吉利!更別說這小子師承命陰的程弼平,程弼平為了搶奪程長老的位置,不惜修巫術,給親弟弟下咒,濫殺無辜!披著走尸的名堂,練尸損陰德。這小子如今跑來靈堂,定是貪圖錢財,想毀了寨子百年陰德挪為己用!” “方遠!”姚長老喝住大喊大叫的年輕祭司,朝平燁燭嘆了口氣,“燁燭,招魂燭滅,靈堂又被鬧成那個樣子。現在人心惶惶,也是迫不得已才要來驅邪鎮魂,也是為了你好,配合一下。” 平燁燭看著姚長老,問:“哪來的邪?” “要么在你身上,要么在你那個勞什子助手身上。”方遠啐了一口,“山里就算是女人,也不見得他那個模樣的,絕對是山鬼。” 方遠撥開平燁燭,沖進屋子里“驅邪”。 姜深躲在門后,看見穿著藏青與深紅相間袍子的人厲鬼一樣扯住平燁燭的衣服,爭斗聲比送葬的嗩吶還要吵嚷。方才藏匿在霧氣中的慘白皮膚和傷疤暴露在冷風里,肌rou每一次收縮都帶來方遠的痛呼和怒罵。明明處于上風,卻顯得脆弱無比。 “媽的,愣著干嘛,去他媽的抓人啊!”方遠推搡著平燁燭,半閉著眼睛,擰著脖子朝后面喊。 一片茫茫的白里,夾雜著幾雙驚恐的眼睛與微張的嘴。 “砰!!” 血從頭頂漫過眼睛和鼻梁,方遠的眼球轉動,他手里仍舊緊攥著平燁燭的手腕,而碎裂的瓷片中,有一只模糊的細膩的,屬于“山鬼”的手。 “找……死……” 姜深握著半只碎裂的花瓶,將平燁燭扯在身后,發狂的豹子一樣眼睛泛著紅:“我看誰敢動他!” 第101章 “cut!” 賀執轉動手腕,傳來一陣酸麻。他用空著的手拍了拍鄭元滿是青筋的手背:“鄭元,鄭元?” “呼……呼……啊!”鄭元眨眨眼睛,猛地收回手,“啊啊啊賀哥,你手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 “我說……你們兩個相親相愛之前是不是先關照下我這個正兒八經的傷患啊?” 蕭正陽板板正正地躺在地上,衣服上沾滿塵土,灰撲撲的。腦門上一片紅印,下巴一撇小胡子上全是糖玻璃碎片,狼狽且凄慘。 賀執彎腰拽起蕭正陽, 蕭正陽摁了摁酸痛的后肩,頓時痛呼出聲:“嘶,怎么也得青了。” 賀執看他一會揉肩膀一會揉胳膊,心情十分愉悅,拍了拍鄭元的肩膀:“砸你蕭哥那一下夠帥的。” “小鄭可沒你下手狠。”蕭正陽把臉紅透了的鄭元從賀執手下一把撈過,往助理的方向推,“去歇著去,少聽你賀哥pua。” 鄭元接過助理拿來的熱水,迷迷糊糊地離開了。 “別只顧著逗鄭元了,問點正事。”蕭正陽拇指朝后比劃,“周沉最近有用藥嗎?” 木屋就這么大點地方,遠離玄關的角落自然陰暗。鏡頭反射的點點光亮后面窩著一個小周導,賀執抬頭也看不到周沉的眼睛,只有灰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