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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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靠著椅背,脊柱在僵硬,肌rou在放松。 “我沒有十分確切的答案。”周沉說。 “報復是一種正常的,能夠讓人感到愉悅敞開的行為。但這種心態也會上癮。”蕭青說。 “不是。” 不是報復。 周沉沒有說完整,但蕭青理解了。 “我在尋找解法。”周沉說,“疑難雜癥的治愈總是要走不少彎路的。” “但治療不會以折磨一個健康無辜的人為基準。” “蕭青。賀執不無辜。” 蕭青手中的筆停下,抬頭時看到了周沉焦躁的神情。他將手中的筆記本放在腳邊,手指輕推,硬紙封面與地板摩擦發出聲響,在寂靜的木屋內清亮悅耳。 “我之所以同意你回國,是因為你的病情足夠穩定,你清楚自己在生病,不抗拒不濫用藥品。”蕭青皺著眉,認真的問,“周沉,你在失控嗎?” “暫時還沒有。”周沉抬起右手轉著圈揉太陽xue 蕭青點頭,說:“我為方才有誣陷嫌疑的指責向你道歉。你是受害者,所以我沒有嚴厲禁止蕭正陽與你的治療方案。但凡事有分寸,別做出格的事。有些事情你永遠無法找到是非功過。” “我知道,我知道……”周沉重復了一遍,輕笑,“你是怕我鬧出人命。” 周沉沒有用疑問句,蕭青也沒有反駁。醫患之間保持著粗淺的默契,沒有再深入。 周沉仰起頭,閉上眼睛,帶著妥協與挫敗一般低喃:“這點我向你保證,我對他沒有任何類似的意圖。我只是還不確定,我要拿他怎么辦。” —— 被導演和主演撂在拍攝場地大半天的大家拿著鄭元的照片調侃個不停,直到鄭元滿臉憋紅,眼看就要熟透了,蕭正陽才良心大發的賠禮道歉,一揮手帶著所有人撇下周沉和賀執去村子里買了不少食材,要開晚宴。 蕭青回來時大院里正燒著篝火,食物的香氣彌散開來。 蕭正陽半摟著鄭元做鬼臉,用鄭元的手機拍了好幾張“丑照”當做把柄,總算把鄭元紅透了的耳朵哄白了。 蕭正陽看見蕭青,立刻湊過來,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 “賀執呢?”蕭青問。 蕭正陽指指遠處的屋子:“不多會前溜回屋子了,魂不守舍的,看著怪可憐。什么情況,見血了?打起來了?” 蕭正陽一整個唯恐天下不亂,蕭青用本子拍開他:“嗯,一會叫個120。” “這么嚴重?” 蕭青看了他一眼說:“叫救護車來幫你治治腦子。” 第93章 窗玻璃映著篝火的暖紅,暈染開的明亮好像帶著溫度,蒸發著陰暗潮濕的空氣。 賀執將自己隨意地擺在紅木椅子上,像一張揉皺了的,冰涼的羊皮毯,直到喧鬧的人聲減弱,消失,才被夜晚的風吹動了幾分。 手機屏幕停滯在通訊錄頁面,賀執對著明顯有些晚的時間思索幾分,摁下通話鍵。 “嘟——” “嘟——” “賀執?” 對面接得不慢,賀執把屏幕貼近耳朵,突然覺得這招人嫌的聲音還有點懷念:“嗯,是我。” “大少爺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 “凌晨一點。” “知道你打個神經病的電話?《歸路》是進山拍的對吧,你知道山里信號不好嗎?你現在說話跟卡磁帶一樣!” 賀執把電話拿遠幾分,頓時笑了一聲:“卡磁帶你也聽完了。方暢,好久沒聽見你嘮叨,嗯,有點新奇。” “你有病。” “你沒藥。” 方暢咬牙切齒,幾個月沒伺候賀執,他都快忘了這難纏的主什么調性了:“到底什么事,電話打到我這里來真是夠少見的。” “問你點事。”賀執自己琢磨了一會,問,“劉明德陰你的時候,周沉為什么救你?” 方暢頓了片刻用來消化賀執的問題,回他一句:“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 “嗯。”賀執歪著頭注視著窗欞上被月光照亮的灰塵,說,“之前老年癡呆了。” 方暢在電話后面翻了個白眼,嘟囔了一句“傻逼戀愛腦”。 電流音讓賀執聽得模模糊糊,不過想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詞。 “你和周沉又出什么問題了,讓你有閑心cao心這個。” 賀執拇指摩挲手機邊緣,沒說出來話。 周沉是被毒啞了的病人,而他就是喂下的毒藥的倒霉鬼。完全崩塌的信任要重建實在困難,賀執愿意贈出任何東西,好歸攏殘破的碎片,搭出一條細小的路來。 但是周沉拒絕了他的慷慨。 周沉父母去世的消息讓賀執清醒,被抄襲帶來的影響遠比他以為的還要深遠恐怖。他是蝴蝶的翅膀,卻沒看到帶來的颶風造成了多大的災難。 他欠缺的信息太多了。 “賀執?睡了?cao,你耍人呢?”方暢被吊了半天,本就不怎么爽利的心情更糟糕了。 “醒著呢。”賀執吐出口氣,有些煩躁,“周沉回國,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什么還不夠明顯的啊。電影瘋子除了電影還能要什么。” “《追兇》已經上映了,口碑很好。《歸路》的前景也不錯。” “不夠的,賀執。”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打火機清亮地響起,方暢點了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