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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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他高不少。”曾琳比劃著,將裙子左腰位置的抽繩拉出,系了一個完美的蝴蝶結,“這樣就差不多了,試試?對了,鞋子也給你準備好了。第一次穿高跟鞋可能會有點不適應,有需要就叫我啊!” 賀執拿過裙子,拉起試衣間的布簾。 布簾合上的聲音干脆急促,曾琳反應性地縮起脖子:“害羞個什么勁。” 周沉查看方才抓拍的照片,問:“想拍什么?” “拍姚深。”曾琳說完,傻傻笑了一聲,“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要拍什么,我就是想拍點什么送給他。賀執有一種姚深沒有的氣質……” “跨過常理邊界后的隨性。”周沉接道。 曾琳愣了片刻,說:“嗯。” “這條裙子,是我和姚深在地攤買的,九十九砍到六十八,還纏著老板送了一對塑料珠子的耳釘。加上找裁縫的二百塊錢,一共花了三百塊不到。”曾琳說,“我的這條……一米布就抵得上他十條裙子。” “那串項鏈,品質很好。” “姚深買給他mama的,年沒過一半就被趕出來了,走的時候他說年夜飯沒吃,禮物也不送了。其實那盒子一直放在玄關,壓根沒被拆開過,和它的主人一樣不受歡迎。” 周沉合上相機,打斷曾琳:“你的姚深出來了。” 路邊攤的衣服沒什么設計,模仿時下最網紅的衣服裁出個大概就算良心。暗紅色的絲絨貼合在皮膚上,邊緣突起的細小毛絨比昂貴錦緞多出一種曖昧感。廉價和粗劣與相反的性別一起雜糅出隱含的破碎。 賀執沒有帶那對珍珠耳釘,只掛了一串項鏈來遮擋過于裸露的前胸。 賀執拽緊大腿根部被抽繩扯起的布料,扶著墻壁對曾琳說:“你這個攝像師朋友,路子還挺野。” “咳,姚深買回來就沒穿幾次。按照你的身高裙子應該能到膝蓋上的,是你的……”曾琳比了比賀執的胸部和腰部,“身材比他好一些,松一松抽繩就好了。” 曾琳上下打量了一番賀執,用肩膀頂了頂周沉:“周導,幫個忙?” 周沉放下相機,手指勾住系好的蝴蝶結。 “周導。”賀執垂眼看腰間不斷交錯的手指,意味不明地提醒,“你這個蝴蝶結系得比曾姐差多了。” 周沉松開絲絨抽繩,裙子邊緣卡在大腿中央,堪堪遮住隱秘部位,纖薄布料下肌rou線條若隱若現。周沉直起身,問:“有紋身貼嗎?” “必須有!”曾琳抽出一只盒子,“來,任君選擇!” “你到底想要什么主題?”賀執扶著試衣間墻板維持平衡,任憑曾琳在他身上折騰,“再添點東西,我立刻就能擺盤上桌了。” “差不多吧。”曾琳拍了拍賀執的大腿,“我想要因急切而導致的崩潰,想要崩壞中勉力維持的平靜。反正挺復雜的,你這身很配就是了。來拿著這個。” 賀執接過曾琳塞過來的一捧香水百合,百合花瓣飽滿,顏色潔白。如果忽視最外層一束因缺水而變得干枯的百合,這是一捧極完美的花束。 賀執輕瞥了一眼被裙子蓋住大半的紋身,選擇了沉默。曾琳追求異樣的美感,又在完好無損中添加衰敗。盛放與即將到來的枯萎都是她要表達的東西。 趁曾琳布景期間,賀執坐上化妝桌,悄聲問周沉:“這個姚深,還活著嗎?” 周沉的眼睛迅速略過賀執因牽扯而裸露過多的腿部,回答:“活著。” “辦葬禮一樣,夠壓抑的。”賀執看著垂下的純黑色背景布,舉起枯死的百合,放在視線正中央,“曾琳不需要模特,她只是想有個夠瘋的人來告訴她,性別障礙不是需要耗盡心神的絕癥。衰敗是姚深,盛開也是姚深,這組照片不會符合評委或者大眾的審美,只能作為曾琳宣泄情緒的一個微小渠道。” 賀執放下百合,扭頭問周沉:“你說她是看中了賀執,還是柏云陽?” “如果曾琳看中的是柏云陽,那她可找錯人了。”賀執扯了扯身上的裙子,“這身衣服你來穿,效果應該會更好。” 周沉放下相機,看向賀執。 賀執抽出一支百合放在桌上,朝周沉挑釁地笑道:“小周導,我覺得你和珍珠還挺配的。” 作者有話說: 隔得太久了怕大家忘了,稍稍提醒一下。賀執點的是60章補全里周沉那個那個的時候說的話,61章開頭蕭正陽錄音里也有。 賀小少爺其實就是對自己又幫忙又穿女裝,然而周導只需要舉個相機看他笑話這種境況不滿,所以才在危險邊緣狂舞咳。 祝你好運小賀同志 第78章 曾琳的作品分為四部分。未確認的朦朧;初開放的張揚;細雨后的彎折以及冬日來臨時的枯萎。 她好像在描述所有不被接受的少數人群,可眼里只有姚深的影子。 賀執芭比娃娃一樣在幕布前和更衣室來回轉折,最終把自己塞進一雙定制的大碼高跟鞋里,捧起那束枯萎的百合,拍了一套特寫作為終結。 曾琳抱著相機窩在沙發里一張一張翻開,將屏幕反過來,對賀執說:“花期。這名字好聽不?” “聽不懂。”賀執揉著被高跟鞋磨痛的腳踝,瞥了一眼那張圖片。 那是曾琳畫過的最凌亂的妝,像被暴雨打濕的水彩畫。賀執穿了一件女款的歐式宮廷荷葉邊襯衫,放浪花邊簇擁著白皙皮膚,襯衫底端被半塞進西褲里,如同手中垂敗的百合一樣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