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祝雁停岔開腿,坐在蕭莨身上,抱著他的脖子低頭細細密密地親吻他。 蕭莨仰頭倚在榻上,看著祝雁停的眼中有似笑非笑之意,就等著他動。 親了一陣,見蕭莨不給反應,祝雁停有些泄氣,想要下去:“不想做算了。” 蕭莨卻猛地勾過他的腰,一個翻身,將人壓到榻上。 四目相對,看到蕭莨眼中不加掩飾的灼灼亮光,再聽到他逐漸加重的呼吸聲,祝雁停沒忍住笑,手指在他的心口處點了點:“表哥,你剛才是裝的啊。” “你想如何?”蕭莨輕瞇起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不想如何,就想做夫妻間該做的事情。”祝雁停坦然直言,笑意彌漫的眼中盡是勾人之意。 蕭莨低下頭,兇狠地咬住他的唇。 唇齒激烈交纏,來不及吞下的唾液黏糊了他們一下巴,倆人身上原本都只穿了中衣,三兩下盡都撕開,蕭莨滿是薄繭的手在祝雁停身上游走,又捏又掐,留下一個又一個深淺印記。 再是用嘴,祝雁停身上每一處敏感點都被蕭莨咬過,顫顫巍巍挺立起地乳尖更是被蹂躪玩弄得腫脹不堪,留下蕭莨舔舐過后的晶亮水漬。 細白的兩條腿被蕭莨掰開至最大,蕭莨的吻落至他大腿根處時,祝雁停終于忍不住放聲呻吟,再然后,蕭莨含住了他的。 自重逢以后,蕭莨還是第一回 為他做這樣的事,被蕭莨的舌頭滑過頂端鈴口,快速地吞吐,祝雁停被刺激得幾乎要哭出來,心理上的快感更甚,幾乎沒多時就已顫抖著射在了蕭莨口中。 蕭莨吐出口里穢物,傾身上來,按著祝雁停深吻,咸腥的屬于他自己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祝雁停才發泄過的下身又顫顫巍巍地挺立起來。 一記深吻之后,祝雁停的身體慢慢往下滑,跪蹲到榻下,低頭覆在蕭莨胯下,也含住了他早已一柱擎天的性器,賣力地吞吐,努力想要取悅他。 蕭莨抓住他的頭發,壓著他后腦用力按向自己,挺動起腰身,頂進他深喉里。 聽到頭頂上蕭莨不斷加重的喘氣聲,祝雁停愈加興奮,一下一下吐著嘴里脹大到極致的莖物,感覺到蕭莨就要到極限,已做好盡數將他射出來的東西吞下的準備,蕭莨卻陡然拔出去,不待祝雁停反應,已將他扯起,重新扔上榻,壓下身來。 “嗯……”祝雁停的嘴里發出甜膩的呻吟,蕭莨的手指插入他的xue中攪弄,那里他先前自己就已經涂抹過脂膏,做好了充足的開拓。 蕭莨顯然發現了這一點,滿是情欲的眼中眸光更沉,抽出手指,換上那根巨炮,兇狠地撞進祝雁停身體里,插到最深處。 最受不住地那點被狠狠擦過,祝雁停的呻吟聲陡然拔高,又盡數被蕭莨堵在嘴間,蕭莨一手捏著他的腰,不待他適應,已大力進出征伐起來。 一進一出,每一次都是全根插到底再用力抽出,濕軟緊致的后xue包裹著腫脹的性器,將那物什咬得愈加硬脹,不斷地撞擊,幾要連那兩顆卵蛋都擠進去,rou體拍打聲隨著身下床榻的晃動聲響,交織在一起,yin靡萬分。 祝雁停的手腳都纏在蕭莨的身上,熱情地迎合他,仰頭去與他索吻,他們緊緊交纏在一起,不斷地交換親吻,抵死纏綿。 天亮,祝雁停醒來時,蕭莨已經不在。 外頭有嘩啦落雨聲響,昨日夜里還晴朗著的天氣說變就變。 祝雁停身上還酸軟著,提不起勁來,又免不得擔憂,蕭莨應該天一亮就帶兵走了,也不知幾時能回。 不知為何,他的眼皮子一直跳個不停,落雨聲更是讓他心煩意亂得很,只能不斷提醒自己,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蕭莨率軍,與徐氏兵馬在距離云商城五十里處的漉水畔相遇,大戰一觸即發。 雨越下越大,將沖鋒號角聲壓抑得愈加渾厚,也叫那無止境地廝殺喊聲更顯凄厲。 蕭莨劍指敵軍主帥,與之纏斗不休,旁邊不斷有人涌上來,他的人,亦或是對方的人,時刻有溫熱腥臭的鮮血濺到他面上,又迅速被雨水沖刷。 每到這個時刻,蕭莨才能真正感覺到熱血沸騰的刺激,從他第一次上戰場起,他就覺得他天生屬于這里。 長劍洞穿敵軍主帥的心口,在對方大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轟然倒下時,蕭莨獰笑一聲,狠狠將劍抽出。 劍柄下掛著的香囊在那一瞬間,被不知誰人劃過來的劍割斷了系繩,用力甩出去,堪堪落在河邊。 蕭莨的瞳孔驟然一縮,不再與人糾纏,縱馬往前去,不管不顧地跳下馬,想要撿回他的香囊。 身后是依舊在廝殺的戰場,不知從哪個方向刺出的劍直指向他,蕭莨感受到劍風,本能地側身避開,依舊被刺穿了肩膀,不待他反應,身后緊隨而來的是一聲厲馬嘶鳴,有馬蹄踹上了他的后背,他就這么猝不及防地,被踹入河中。 大雨中暴漲的河水滾滾,幾乎頃刻就將蕭莨卷入湍急的水流中,不見了人影。 第109章 后悔莫及 巳時。 祝雁停不好的預感成真,收到消息時,他正在帳中心不在焉地看書,手里的書掉落腳邊的火盆,濺起guntang的火星都未有察覺,只不可置信地瞪著來送信的蕭莨親衛,下意識地問:“……你說什么?王爺怎么了?” “王爺、王爺在混戰中下馬,被敵軍一副將偷襲,肩上中了一箭,后又掉入漉水中,失去蹤跡。” 祝雁停白了臉,用力握緊拳頭,依舊止不住渾身的顫抖,他的腦中有一瞬間是全然空白的,陡然回神后又猛站起身,抬步就往外走。 不顧外頭鋪天蓋地而下的瓢潑大雨,祝雁停翻身上馬,往戰場疾馳而去。 戰事已停,他們這方大獲全勝,誅殺了敵軍主帥,斬首數千級,余的殘兵也已盡數繳械投降,幾個副將被生擒,包括偷襲蕭莨、并縱馬將之踹下河中的那一個。 漉水河畔遍地尸骸,暴雨磅礴不斷沖刷著滿地的血水。 祝雁停在蕭莨落水處下馬,怔怔望著眼前在雨中洶涌翻滾的河水,混沌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和迷茫,更多是壓抑不住而起的絕望。 大雨迷朦了視線,祝雁停的眼里似有不斷淌進的雨水,又或是別的什么。 蕭莨的親衛手忙腳亂上來給他打傘,祝雁停啞聲問:“王爺為何會下馬?” “應當是撿這個,”親衛將那滿是污穢的香囊遞給他,“這個是從王爺的劍柄上掉下的,就落在這里,王爺想撿起來,才會下馬。” 祝雁停顫抖著手將之接過,……竟然是這個,蕭莨竟然就為了撿這么一個自己送他的小玩意,他竟然為了撿這個在戰場上分神下馬。 祝雁停閉起眼,緊攥著的手指在掌心中幾要掐出血來。 在那一瞬間,他終于感覺到錐心刺骨的痛苦和后悔,又是他的錯,他害了蕭莨,他又害了蕭莨…… “我等已經派人去沿河搜找了,”親衛安慰他,“或許、或許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并不會有什么事。” 可這話說出來,只怕他自己都不信,更別提說服別人,這么大的雨、這么湍急的水流,蕭莨身上還有劍傷,掉入河中,很大可能,……已是兇多吉少。 祝雁停一言不發地站在那里,目視著前方,如同一尊佇立那里不會動的雕像,那一柄小小的竹傘遮掩不了暴雨傾盆,他的渾身都已濕透,周身盡是悲涼。 晌午之后,落了一早上的雨勢才終于轉小,祝雁停沒有回營,親自帶人沿河一路往下游搜找,哪怕當真毫無希望,活要見人,死,也得見尸。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希望一天一天渺茫,沿河來回搜索數遍,始終沒有找到蕭莨的影子,生死俱不知。 祝雁停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這些天他不吃不喝不睡,疲憊至極才能勉強合眼片刻,往往睡不到兩個時辰,又會被噩夢驚醒。 蕭莨失蹤的消息暫時被壓下,軍中這兩萬兵馬都由跟隨前來的一個參將調令,只好在云商城的危機已經解除,小皇帝被救出,身邊之人盡被處死,小皇帝被接回軍營,押在軍中被嚴加看管。 趙有平那邊已經帶兵過來匯合,將珩兒一并送來。 蕭莨失蹤的第六日清早,趙有平的兵馬到達這邊的軍營,祝雁停這會兒還在外頭找人。 一直到入夜,祝雁停才回到營中,珩兒見到數日未見的爹爹幾乎不敢認,祝雁停整個人如同行尸走rou一般,形容消瘦、青渣滿面,眼瞼下烏青濃重,連神情都是呆滯木訥的。 小孩撲到祝雁停身前抱住他,放聲大哭。 聽到珩兒的哭聲,祝雁停在恍惚中回神,慢慢蹲下 身,抱住兒子,頭抵在他稚嫩的肩膀上,無聲哽咽。 父子倆抱在一起哭,哪怕在外頭還能強撐著,這會兒面對著珩兒,祝雁停當真已經累到極致,也痛苦無措到極致。 哭了許久,珩兒抬手一抹眼睛,問他:“爹爹,父親不見了么?” “……我不知道。” “那,父親會死么?” 祝雁停猛抬起頭,泛著血絲的赤紅雙目里有一瞬間俱是氣怒,脫口而出:“你胡說八道什么!” 珩兒的身子抖了抖,小孩很明顯被嚇到了,一邊抽噎一邊伸手幫祝雁停擦眼睛:“爹爹不哭了,珩兒錯了,珩兒亂說的,嗚……” 祝雁停頹然坐到地上,木楞半晌,又將兒子擁進懷里,哽咽出聲:“爹爹不是故意兇你,爹爹就是害怕。” 珩兒一抽一抽地安慰他:“爹爹不要怕,父親不會死,父親肯定會回來的。” 祝雁停心里愈發難受,珩兒的話其實安慰不了他絲毫,無邊際的絕望情緒幾乎要將他壓垮:“……嗯。” “爹爹要吃飯要睡覺。”小孩哭著求他。 “……好。” 小孩一邊哭,一邊幫祝雁停抹眼淚:“我陪爹爹,等父親回來。” 有珩兒在,祝雁停再不愿意,也終于勉強自己吃了些東西,抱著兒子一起入寢,他一直緊繃的心神才稍稍放松些許,珩兒摟著他,輕拍他的背,就像從前他哄珩兒一樣,這回輪到這小娃娃來哄他:“爹爹睡覺,明日父親就回來了。” 祝雁停閉起眼,眼角依舊有淚水滑落。 待到祝雁停的呼吸聲平穩,珩兒才輕手輕腳地爬下床,出了帳子,大嘴巴剛飛回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沒敢跟他說話。 小孩很失望,自從知道父親不見了,這兩日他一直讓大嘴巴出去幫自己找,但沒有明確的目標,與大海撈針無異,大嘴巴這鳥雖有些通靈,終究不是神,它也找不著。 小孩抬手揉了揉眼睛,不想讓眼淚流下來,問大嘴巴:“你說我父親是不是真的死了?” “崽崽胡說!笨蛋崽崽!” 大嘴巴滑稽地在珩兒面前扭,想要逗小孩高興。 珩兒半點笑不出來:“爹爹好傷心,我從來沒見過爹爹這么傷心,要是父親死了,爹爹也會死的。” “崽崽胡說!崽崽胡說!” 大嘴巴只不停重復這一句話,珩兒兩只手抬起擋住眼睛,嗚嗚咽咽地哭:“要是父親爹爹都死了,珩兒也要死了,嗚……” 翌日,祝雁停沒再出門去找人,依舊是那副消沉木然的模樣,在帳子中一坐一整日,不言不語,蒼白無血色的一張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連眼睛都很少眨動,任憑珩兒怎么找話題與他說話,都鮮少有反應。 下午,趙有平來求見,祝雁停聽聞傳報,呆愣半晌,啞聲開口:“請他進來吧。” 趙有平進門來,見到祝雁停這副模樣,雖早已料到,依舊唏噓不已、憂心忡忡,低聲提醒他:“還請郎君節哀。” 祝雁停的眉頭微蹙起,緩慢說道:“節哀?王爺還沒找著,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為何就要節哀了?” “是末將說錯話了,郎君恕罪。”趙有平趕緊改口,心下重重一嘆,蕭莨一直未找著,其實他們心里都有數,他能活著回來的機會,已十分渺茫。 他們這些部下,又怎么會盼著他出事,蕭莨不好了,他們更討不到好,可終究,得面對現實。 “……末將來,是想問郎君,那小皇帝已被關押多日,后頭的事情要如何處置?” 安靜片刻,祝雁停問他:“為何要來問我?” 趙有平低頭道:“郎君,這么多天了,王爺都未回來,我知您心里難受,末將等同樣不好受,可這事瞞得了外頭一時,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得早做打算,王爺辛苦打下的江山,……哪怕是為著世子,您也得幫之守住。” 祝雁停漸攥緊拳,紅著眼睛憤恨地瞪向趙有平:“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認定王爺回不來了是么?” “末將不敢也不愿,”趙有平硬著頭皮道,“可郎君,只怕萬一,我等必須在事情傳得天下皆知之前,做好打算。” 祝雁停仰起頭,將想要脫框而出的眼淚咽回去,一旁的珩兒不滿斥道:“你說什么呢!我父親不會有事的!他肯定能回來!” 趙有平單膝跪下地,低頭沉聲懇求:“末將懇請郎君和世子,不要辜負了王爺這些年的心血,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王爺打下來的這些基業,為了世子,為了蕭家,還請郎君早做決斷。” 珩兒氣呼呼地噘起嘴,抬頭去看祝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