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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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 “聽說昨夜霍斯越打了她一巴掌,她今早就離開了,還鬧著要解除婚約。” 木鶴驚訝:“他們感情不是很好嗎?” 霍斯文笑了笑:“也許吧。” 丁以茉的負氣消失并沒有在霍家引起什么動靜,年初二到初五,賓客如云而至,全家上下迎來送往,初六,霍老爺子和霍斯衡上丁家提親,敲定婚事。 初九,周日,由于是百年一遇的黃道吉日,全國民政局統一加班,木鶴與霍斯衡回到山城領證,她在車上睡了一覺,頭發亂了,從化妝包里拿出梳子:“郗衡,你幫我。” 霍斯衡接過梳子,木鶴回憶著《樓蘭公主》雁笙成婚時喜婆的話:“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子孫滿堂。” 他低笑道:“我盡量努力。” 木鶴輕咳:“其實,也不用太努力……”就怕他日以繼夜、勤耕不輟啥的。 前排一路狗糧吃到飽的司機張長提醒:“衡少,夫人,民政局到了。” 木鶴戴上口罩,跟著霍斯衡下車,走進大廳,里面空間不大,擠滿了前來登記的準夫妻,盡管他們看不到全臉,可氣質太突出了,不引人注意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木鶴作為從山城走出去的學霸大明星,又是捐學校又是修路,早已和傳奇人物劃上等號,勵志事跡傳遍大街小巷,幾乎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木鶴!” “天啊真的是她嗎?我要瘋了!” “這么說,她旁邊的就是富春城的霍四少?!” “老公掐我一下,我在做夢嗎?啊你干嘛那么用力!” 登記窗口里的工作人員奇怪道:“怎么人都跑了?” 全跑去圍觀木鶴了,一邊表白一邊拿出手機拍照,木鶴摘掉口罩,笑著打招呼,并拜托他們保持安靜,遵守秩序。 于是,男生被趕回去排隊,女生們留下來跟木鶴要簽名:“女神新婚快樂啊。” “謝謝!”木鶴笑意嫣然,“同樂同樂。” 膽子大的偷看霍斯衡幾眼:“女神你老公好帥!”說完就溜。 木鶴忙著簽名,霍斯衡負責填寫相關資料,工作人員核查無誤后錄入系統,兩本結婚證就新鮮出爐了,拿在手里還有微微的余溫。 木鶴打開檢查,持證人木鶴(霍斯衡),登記日期2020年02月02日,獨特的對稱日,寓意愛你愛你,合照是提前拍好的,兩人穿著白色情侶裝,明麗動人,清俊無雙,彼此眼里都有光。 趁著大波聞風而來的粉絲還沒抵達現場,木鶴拉著霍斯衡回到車上,張長啟動車子,低調地開出縣民政局。 她在微博po了結婚證的照片,分享喜訊,順便“回擊”那些以為扒出她完整感情線的網友們一顆炸`彈。 木鶴v:十四歲初識,二十五歲嫁你為妻,郗先生,余生請多指教啦【心】 恭喜霍先生霍太太正式結為夫妻,有證駕駛啦! 作者有話說:為了寫這章特地翻出結婚證來看,不小心耽誤了一丟丟時間哈哈哈 掉落紅包~ 第85章 棲遲衡門下(05) 木鶴大致能想到網上會是什么情況, 熱搜肯定沒得跑, 她出現在山城所屬縣民政局的事也瞞不住, 媒體記者們說不定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可誰都找不到她。 譚綿說她這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從縣城到山城還有近五小時車程的山路,距離不算太遠,主要是路難走,坑坑洼洼不說,在懸崖路段,周圍沒有任何防護措施, 一個不小心就會撞出去。 平衡性能極好的越野車晃晃蕩蕩地緩慢爬行于崇山峻嶺中,木鶴眺望窗外景色,她從小到大走這條路的次數屈指可數,山城人更多是選擇到離得較近的隔壁縣購買生活用品,爬十三座山,腳程快的話,一天能趕得上來回,即使摸黑趕路, 他們也不會在外面過夜, 舍不得花錢。 開到一半,張長胸口發悶, 受不了了,下車喘口氣,灌進半瓶礦泉水, 休息片刻,張弓換到駕駛座,繼續前進。 木鶴對張長說:“辛苦了。” 張長蒼白著臉擺擺手:“夫人,您更辛苦。”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不敢相信居然還會有如此偏僻落后的地方,鳥拉不拉屎不知道,十里真是不見一絲人煙,純天然的原始山路,急險陡,彎道多不勝數,秋名山跟它相比最多只能算個弟弟,他這個面不改色開過盤山公路的人,甘拜下風,五體投地。 張弓車技好話不多,木鶴靠在霍斯衡肩側睡著了,醒來已是天色擦黑,車子爬上長長的陡坡,揚起漫天黃塵,視野清晰后,她的老家就近在眼前了。 鶴橋項目正式啟動,最近兩天不少外來車輛進入山城,村民們見怪不怪,只有隔壁藥婆家的小黃狗跑出來意思意思地嚎了兩嗓子,搖著尾巴又進屋了。 木鶴發現老舊的木屋修繕一新,門邊貼了對聯,屋檐掛著大紅燈籠,屋內添了新的家具,擺放得整齊有序,她心里盛放的歡喜滿得化作笑意從眼梢溢出,咚咚咚地蹦來跳去:“你什么時候弄的?” “春節前。” 木鶴里外看過,停在柴房門前,不由得陷入了回憶。 十四歲那年,爸爸到縣城參加培訓,她獨自在家,入夜后狂風大作,沒一會兒就停電了,養在柴房里的小狗叫個不停,她舉著手電筒過去,想把它牽進自己房間。 誰知剛推開木門,眼前就劃過一道寒光,她下意識想尖叫,卻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她害怕得渾身發抖,接著,那抹冰涼的刀光貼上了她脖子,男人灼熱的氣息撲向她耳畔:“別動。” 她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受傷了? 后面她才知道是槍傷。 他被人一路從莫斯科追到山城,并不熟悉地形,憑著與生俱來的直覺選擇了她家柴房作為藏身之處。在他的威脅下,她照著他說的方法,偽造他從金蘭江消失的假象,將那些人引去了緬甸。 他肩上的子彈在到山城前已經被取出,傷口看著很小,但里面受創嚴重,稍微一碰就會出血,而且高燒不止,昏迷前還不忘再三警告她,不準報警,不準讓任何人知道…… 驚心動魄,且不算愉快的初見。 但相處的那半個月,的確留下了挺多算得上美好的回憶。 可惜的是,他傷沒養好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木鶴重算舊賬,轉過身,打了一下霍斯衡手臂,他自知理虧,抿唇不辯解。張弓張長搬完行李,交換了個眼神,張長做口型:“打情罵俏呢。” 張弓一向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難得露出笑意。 伴隨著狗叫聲,兄弟倆看到夜色里有位佝僂著背的老太太一手挎著菜籃,一手牽著小孩子走過來,老太太cao著濃重的方言,他們完全聽不懂。 木鶴聽到動靜出來,脆聲喊道:“藥婆!” “央,我看你屋子亮著燈,”藥婆笑瞇瞇地說,“真是你回來了!” 她扯出孫子:“虎子,叫jiejie。” 小男孩害羞地躲回奶奶身后,黝黑的大眼睛骨碌碌轉著打量木鶴,仿佛不認識她似的。 “央啊,我給你送了點菜。” 木鶴連忙接過菜籃:“謝謝藥婆。”她將祖孫倆迎進屋,指著霍斯衡,“藥婆,這是我老公。” 藥婆激動地抓住她的手:“你結婚了啊?” “嗯,今天剛領證,還沒擺酒。” 霍斯衡禮貌問好:“婆婆您好。” 木鶴臨時充當翻譯,藥婆像丈母娘看女婿,笑得合不攏嘴,她比了比兩個大拇指:“小伙子俊得很,和你配!” 霍斯衡看懂了,沒控制住翹起唇角,暖黃的燈光從他頭頂傾瀉而下,短發蒙了層淡淡的光圈,桃花眼顯得越發清亮迷人。 藥婆沒有久待,聊了會兒家常就準備回家了,木鶴找出一盒巧克力,虎子的眼立刻就亮起來,可怯生生不敢去接,藥婆搖頭嗔道:“沒出息,還不快謝謝jiejie。” 虎子小小聲地道謝,小手飛快一伸接住巧克力,緊緊地抱在胸口,木鶴摸摸他腦袋:“乖。” 藥婆帶孫子走了,木鶴提著菜籃進小廚房:“郗衡,你來幫忙。” 張長自告奮勇:“夫人,我來吧。” “不用,你們開車累了,先坐著休息,飯很快就好。” 張長的三觀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呆愣半晌,他跟哥哥確認:“衡少和夫人要做飯給我們吃?” 雙手環胸靠在門邊的張弓淡定道:“是的。” 張長走到角落面壁:“我自閉了。” 廚房里飄出蒜香味,勾得張長小腹轟鳴陣陣,艱難地熬到月亮掛上樹梢,飯菜總算擺上木桌,他忍不住猛吞口水。 木鶴簡單做了一鍋臘rou南瓜燜飯,煮了番茄蛋花湯,考慮到有三個男人,分量特別多:“你們別站著,坐啊。” 張長說:“夫人,這不合規矩。”他們從來沒有跟衡少同桌吃過飯。 木鶴笑吟吟道:“在我家里,我的話就是規矩。對嗎,郗衡?” 霍斯衡食指輕敲桌面:“對。” 張弓張長收到信號,先后落座,張長脊背挺直,膝蓋并攏,細嚼慢咽,吃完飯第一時間搶著洗碗筷,還順帶收拾了廚房,張弓則是習慣性檢查周邊環境,無任何異常,他便和張長提著行李去了附近地質勘探隊搭建的宿舍。 山城的夜晚格外安靜,木鶴洗好澡躺在嶄新的大床上:“原來的床不是還好好的嗎?” 當初他住她家時,橫行霸道,鳩占鵲巢,睡的就是那張床,遇到雷雨天,她不敢一個人睡,想著回房間打地鋪,他特“大方”地還了半邊床,她光顧著害怕打雷,加上年紀小,山區學校連生物書都缺,更別說性`教育了,根本不懂得男女之防,稀里糊涂地和他同床共枕了。 如果真要細究,大概是相處下來,她認定他并非壞人,不知不覺交付了信任。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霍斯衡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她頭發:“怕塌了。” 木鶴通紅著臉,徹底無言以對,他說得沒錯,舊床只單純用來睡覺還好,頂多翻身吱呀作響,可做別的事……肯定承受不住。 “央央,我們要不要來試試?” 試什么?哦,她明白了,新床。 新婚之夜,月光淡淡,琴瑟和鳴,水乳`交融。 第二天,木鶴按照計劃,上午到隔壁縣的林村探望尤芬芳阿姨,以游客的身份從她家里買走了兩筐雞蛋,下午來到浩然希望小學,給孩子們上了一節音樂課。 兩人踏著黃昏跨進家門,木鶴留意到屋前多了一輛越野車,車牌是南城的,不用猜都知道是誰來了。 當晚,飯桌上多了丁吾的身影,他第一次嘗到女兒做的菜,贊不絕口,木鶴被夸得不好意思:“喜歡您就多吃點。” 他連著應了幾聲好。 飯后,丁吾借著和霍斯衡聊生意,磨蹭到十點才準備去落腳的宿舍,出了門,冷風一吹,他打了個冷顫,裹緊外套,腳剛落到臺階—— “爸爸,您今晚留下來住吧。” 丁吾全身僵住,心跳撞得胸腔發疼,熱淚迅速遮住了視線,他緩緩地伸手扶住欄桿,才能勉強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這是世界上最動聽、最美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