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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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來之前她已大致猜到他的身份,以逆向思維,假定結(jié)果往前推,太多的蛛絲馬跡了,從《北城有佳人》的一億投資,到他上半年來有意無意的接近和關(guān)懷,再到當(dāng)著侄女丁以茉的面維護她,慷慨贈表,還有平安夜,收到福袋時他的奇怪反應(yīng),郗衡的欲言又止,無一不指向某個答案。 難怪高貴的秦夫人會一次次地放下身段求她原諒,不撞南墻不回頭。 丁吾悲從心來,背過身去咳嗽了好幾聲,總算緩過氣:“去年之前,我從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女兒。” “央央,對不起,爸爸來得太晚太晚了……” 木鶴心如亂麻,逼退眼底不受控制翻涌而上的溫?zé)幔首鳚M不在乎、清清淡淡道:“丁總,現(xiàn)在說這些沒有意義了。既然您去過山城,那么就應(yīng)該知道,我有爸爸?!?/br> 猶如一把鈍刀插入丁吾心口,痛得難以呼吸,作為親生父親,他對那個叫木浩然的男人既感激又嫉妒:“央央,你真的不愿意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嗎?” 木鶴紅著眼眶,淺淺地笑了,嗓音不辨情緒:“我是因為您才有機會來到世上,您并沒有欠我,何來的彌補之說?” “丁總,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她拿起包往門外走,譚綿見狀,趕緊抓著吃了一半的蛋糕追上去。 丁吾起身的動作太大,病體未愈,直挺挺地倒到地上,高鑫沖過去:“丁總!” 他猛地剎住腳步,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來后,神色無比復(fù)雜,若非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那個哭得滿臉是淚的男人會是縱橫商界的丁家當(dāng)家呢? 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 木鶴滿懷心事回到家,不等霍斯衡問,她張手抱住他:“丁總找我了?!?/br> 霍斯衡自然清楚丁吾找她的目的:“還好嗎?” “難受,”木鶴在他胸口處蹭了蹭,“我寧愿他永遠別找我。” 難以接受現(xiàn)實,難以接受憑空多出來一個消失了二十多年的親生父親,這算什么呢?可她又是那么的難過,和心腸冷硬的秦夫人不一樣,他的自責(zé)愧疚悔恨痛苦,對她的關(guān)愛全是真心實意的。 “我不想認他?!闭嫘脑?。 “好,”霍斯衡寵溺道,“那就不認?!?/br> 木鶴陷入長久的沉默,輕揪著他的袖子問:“他是真的不知道我嗎?” “對,他不知道?!?/br> 木鶴一眨眼就眨出了兩滴淚,迅速滲入黑色襯衫中,不見蹤影。 *** 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除夕夜來臨,木鶴受邀參加草莓臺的春節(jié)晚會,按照慣例,表演完節(jié)目后提前離開,在午夜之前趕回金月灣。 司機說,有輛車子一直尾隨在后,懷疑是狗仔跟蹤,問她要不要繞路甩掉。 “沒關(guān)系,”木鶴歸心似箭,“他們進不了金月灣?!?/br> 果然,對方的車被擋在了小區(qū)外,木鶴乘電梯上到頂樓,開門進屋,碗碗歡快地跑過來:“喵?!?/br> 陪著碗碗玩了一會兒,她進浴室卸妝、泡澡,換上柔軟舒適的家居服,看看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就十二點了,準備打個電話給他,剛解鎖屏幕,霍斯衡便帶著一身寒意從外面進來:“路上耽誤了?!?/br> “還以為你不回了呢?!?/br> 霍斯衡輕笑著,脫掉外套,攬住她的腰,帶坐到沙發(fā)上,耳鬢廝磨后,他斂起深眸:“央央,丁先生在小區(qū)門口?!?/br> “哦。” “郗衡,我準備了一支很棒的紅酒,我們待會喝好不好?” 霍斯衡捏她臉頰:“只準喝小半杯。” “行行行,聽你的。” 醒好的紅酒倒入杯中,酒香四溢,手機里直播著國家臺春晚,熟悉的旋律響起:“難忘今宵……” 普天同慶,新的一年即將到來:“十、九、八……一!” “新年快樂!唔!” 愿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愿我們平安健康,廝守到老。 霍斯衡唇上沾了她滾滾而落的熱淚,若有似無地嘆息:“傻央央?!?/br> 他伸手拿過她的外套,幫她穿好,戴上帽子:“走吧?!?/br> 木鶴沒有問他要去哪里。 外面溫度極低,他們抄近路來到小區(qū)門口,霍斯衡停下來,松開她的手:“我在這兒等你?!?/br> 木鶴躊躇著慢慢往前走,榕樹下燈光昏黃,映著丁吾孤零零的影子,久病初愈的身子在寒風(fēng)中更顯瘦削,他搓著凍得通紅的手,長長地吐出一口白氣,哪怕不能和女兒一起度過團圓夜,待在離她最近的地方也好。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丁吾循聲看去,疑心產(chǎn)生了幻覺,他用力瞪大眼睛,心臟劇烈撞擊著胸腔,面上難掩狂喜,連忙掃去發(fā)間、肩上的雪花,對著她露出溫和而克制的笑容:“央央?!?/br> 他以為掃掉雪花就能抹去在冰天雪地里站了近一個小時的事實?如果她不下來,他還要站多久才會走?他真以為這樣做,她就會感動嗎? 木鶴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站定,一個不忍心說出傷人的話,一個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雙方相對無言。 雪花一片片無聲地落下。 有一片落入木鶴頸間,貼著溫暖的肌膚化開了,她沒有抬頭看他,生怕泄露眸底的情緒:“你回去吧?!?/br> 說完,她轉(zhuǎn)過身。 “央央!”丁吾急切地喊住她,強忍奪眶而出的淚,語氣溢滿了柔情,“新年快樂。” 木鶴睫毛輕輕一顫,潮濕的目光漸漸恢復(fù)清亮:“新年,快樂?!?/br> 丁吾面帶笑意地看著她走回霍斯衡身邊,他朝霍斯衡點頭表示感謝,等到他們踏著雪在夜色中遠去,他才收回視線,坐進車里:“走吧?!?/br> 黑色寶馬低速駛離金月灣。 煙花一簇簇地夜空上炸開。 臥室里,春意無邊蔓延。霍斯衡發(fā)現(xiàn)今晚女朋友格外熱情大膽,主動幫郗小衡穿上小雨衣后,她輕拍著它的頭:“起立。” 郗小衡聽話地抬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郗小衡,起立!向左看!向右看!發(fā)起進攻—— 掉落紅包(づ ̄3 ̄)づ 第70章 甜夢不知醒(10) 木鶴只喝了小半杯紅酒,臉泛紅暈, 思緒是清晰的, 可在他鋪天蓋地的熱吻中, 她深深地迷醉了, 跟著他一起沉入美妙的世界。 昏暗光影中, 彼此密實**,他的氣息印上她每寸肌膚, 溫度灼人, 她像被一團火緊緊地裹住住,口干舌燥, 攀附著他的肩,配合著迎了上去。 郗小衡身穿金絲軟甲, 雄赳赳氣昂昂, 威風(fēng)凜凜地攻城掠地,戰(zhàn)功赫赫, 直到她軟聲求饒,才偃旗息鼓。 木鶴腸子快悔青了都, 就不該主動撩撥的…… “別, ”她按住他的手,“我錯了。” 霍斯衡占盡便宜,長指勾著她的發(fā)絲,慵懶地問:“哪兒錯了?” 木鶴哪里說得出口? 他握住她的手,滑入指間:“其實,這樣的錯誤, 多犯幾次沒關(guān)系?!?/br> 木鶴裝作沒聽見,閉眼睡覺,睡前活動太消耗體力了,她轉(zhuǎn)瞬就失去意識。 霍斯衡等她呼吸變得均勻后,輕手輕腳下床,進浴室絞了熱毛巾,細致地做好善后工作,重新躺回她身側(cè),親了親她柔軟的唇:“老婆,新年快樂。” 木鶴翻身抱住他,偷偷彎起唇角,笑了。 半夜好眠到天明,她被手機鈴聲吵醒,皺眉探手去摸過來,劃開接通:“喂?” 那邊靜默片刻:“……四嬸?” “你打錯電話了。” 霍斯文:不,是四嬸您接錯電話了。 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我是霍斯文?!?/br> 木鶴瞬間睡意全無:“霍總?” “四嬸,要不您,換個稱呼?” 木鶴更難以適應(yīng)霍斯文從老板變成侄子的身份轉(zhuǎn)變,聽到他喊四嬸,她手臂起了小疙瘩,尷尬得不行,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比她還大三歲。 霍斯文不再糾結(jié)稱呼問題:“我四叔是在您旁邊嗎?” 他也不想一大早擾人清夢,這不是年初一有個祭祖儀式,大家都等著了,卻唯獨最關(guān)鍵的四叔缺席么?遍尋不見人影,原來四叔昨晚吃過年夜飯就離開富春城了。 四叔的去向,其他人可能不清楚,霍斯文心知肚明。 木鶴想否認來著,男人從身后摟過來,下巴輕壓在她肩上,剛睡醒的緣故,他的嗓音透著喑?。骸笆裁词??” 郗小衡也醒了,意氣風(fēng)發(fā),她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四叔,”霍斯文硬著頭皮開口,“祭祖儀式……” 霍斯文不咸不淡地問:“不是有老爺子主持嗎?” 霍斯文委婉道:“可是,您不露面,不太妥吧?!?/br> “有何不妥?” “太爺爺氣壞了?!?/br> 霍斯衡沉吟道:“我待會給他打個電話。” 燙手山芋終于丟出去了,霍斯文松一口氣:“好的,四叔?!?/br> 和霍斯文想的一樣,霍斯衡撥通老爺子電話,霍老爺子氣急敗壞一頓痛罵,聲若洪鐘,渾厚有力,木鶴聽得一清二楚,不厚道地捂嘴偷笑。 霍四少居然也會有被人訓(xùn)的時候,稀奇稀奇真稀奇啊。 “老四!”霍老爺子罵半天沒得到回應(yīng),吼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木鶴生怕老人家氣壞身體,輕晃霍斯衡的手,他氣定神閑地應(yīng):“聽著呢,爺爺?!?/br> 霍老爺子不出聲了,片晌后,怪里怪氣地問:“你剛剛叫我什么?” “爺爺,您老糊涂了嗎?” 霍老爺子火氣全消,重重哼道:“你才糊涂了。”殊不知,這聲爺爺,他等了十一年之久,真不容易哪。 張管家過來說差不多該動身去祠堂了,霍老爺子只得掛斷通話,拄著拐杖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老四身體抱恙,無法參加儀式,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