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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喜歡微微甜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幾分鐘后,木鶴喝完水回到家庭影院,看到郗衡神色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袖扣重新解開了,連領(lǐng)口也稍稍敞開著,鎖骨精致而性感。

    她不由得想起在金葉會所那次,為了驗證他的身份,她強行解開他襯衫扣子檢查有沒有傷疤的事,當時不覺得有什么,如今心境變了,只覺沒羞沒躁的,一點都不矜持。

    木鶴也坐過去,和他之間隔著一個位置的距離,她打開音樂播放器,搜索出《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上大學時聽說過三分鐘韓語,三小時英語,三年俄語,三十年阿拉伯語的說法,深知俄語不好學,她也沒太高要求,學上兩三句,到時做為跨年晚會的亮點就可以了。

    只是……木鶴看著一溜兒的俄語歌詞,哪個部分比較簡單啊?

    切換成中文,她的心瞬間就被第三段的歌詞擊中了,這簡直是為她寫的,完全寫出了此刻的心情。

    霍斯衡靠過來:“想學哪段?”

    刻意拉開的距離被他一下縮短,木鶴緊張得快不能呼吸了,她挺直腰背,眼波流轉(zhuǎn),紅唇卻矜持地抿著:“第三段行嗎?”

    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是覺得,可以用來壓軸?!?/br>
    霍斯衡看到屏幕上,她說的第三段歌詞正是: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著我不作聲;我想對你講,但又難為情,多少話兒留在心上。

    他喉結(jié)微動,低聲和她確認:“這段?”

    木鶴輕輕地“嗯”了聲:“有什么問題嗎?”

    霍斯衡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沒問題?!?/br>
    她又問:“那……學費怎么算?”

    霍斯衡偏頭,黑色長發(fā)掩映中,她頸間的肌膚白皙如玉,若隱若現(xiàn),他眼角溢出淡淡笑意:“剛剛不是已經(jīng)交過了?”

    他指的是那支舞?

    怪不得說,無意間的撩最是勾人。

    木鶴不否認選那段歌詞讓他教是存了某種心思,沒想到反過來被他撩得七葷八素的,如同一池春水被攪弄得水波瀲滟,在感情上,和從小長在莫斯科的他相比,她終究段數(shù)太低。

    撩人而不自知的郗老師開始上課了,第一個知識點就是俄語中的顫音p,她有耳聞過p的難度之大,甚至有些俄語生學了兩年都發(fā)不出來。

    日常的語言體系中沒有顫音的緣故,負責管理這塊的大腦細胞就退化了,加上她已經(jīng)過了學習語言的最佳年齡,別說發(fā)準這個音了,能發(fā)得出來就很不容易了。

    木鶴照著他教的方法,大著舌頭“得兒”了老半天,舌尖都發(fā)麻了,忍不住鼓起雙頰,嘆氣:“好難啊。”

    誰知他竟兩指捏上了她的臉,轉(zhuǎn)了過去:“舌尖抵上硬顎,然后用力往回抽?!?/br>
    呼出的氣流使舌尖上下顫動,接著聲帶振動,發(fā)出顫音。

    木鶴又“得兒”了一下,理論她都懂,可就是怎么都發(fā)不出來。

    另一層挫敗感來自于:他肯定沒對她存有那方面的心思吧?如果有的話,會把她的臉捏變形?

    他會不會覺得,她對他有男女之間的想法,很奇怪?

    霍斯衡察覺到她的走神:“在想什么?”

    “沒?!蹦菌Q趕緊搖頭,“在想著怎么……得兒!”

    一不小心口水直接噴到了他臉上,她先是撲哧笑了,然后才手忙腳亂去擦:“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臉摸起來手感好好。

    不知道親起來是什么感覺?

    不對,親過了。

    可之前要么是很純潔的吻頰禮,要么就是不小心親到,如果帶著喜歡的心情去親……

    唔,肯定又要說她非禮他了。

    “木央央同學,專心點,嗯?”

    專心不了,他就是最大的干擾源,一靠過來,她都要心率失調(diào)了。

    木鶴夾雜在暗戀的心悸和顫音的舌麻折磨中,度過了這個漫長的夜晚,睡前“得兒”,睡醒后,趴在床上對著墻,想著隔壁房間的郗衡,捧著熱度驚人的臉:“得兒!”

    上午有一場重要的戲,她吃過早餐后就趕到片場去了。

    八點出頭,一身黑衣黑褲的霍斯衡手臂上掛著外套,從屋里出來,張長張弓已在地下停車場侯著,幾分鐘后,一部嶄新的黑色卡宴從金月灣開出,駛向郊區(qū)的私人山莊。

    路上,張長詳細地匯報了霍家的情況。

    霍斯衡身側(cè)放著一沓紙張,像是設(shè)計圖,那修長的手指在紙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聽到張長提起越少時,他才懶洋洋地抬起眼皮。

    張長說的越少,是和霍斯衡同輩的霍斯越,排行第六,因打娘胎出來身體底子就不好,是出了名的藥罐子,在霍家一向沒有太強的存在感,不過,近幾年霍斯越請了中醫(yī)調(diào)養(yǎng)身體,氣色已大有好轉(zhuǎn)。

    飽暖且思yin`欲,這人身體一好,難免就會生出別的心思。

    “根據(jù)可靠消息,越少在秘密和丁家接觸。”

    霍斯衡不以為意地笑了,潛伏這么多年,終于按捺不住了嗎?

    倒是高看他了,未免太沉不住氣。

    對于霍家的繼承人之位,霍斯衡是勢在必得,至于南城首富丁家,以及那位……丁小姐,既然霍斯越有心,為何不將計就計,幫他們促成這樁好事?

    他向來有成人之美。

    張長又說:“老爺子那邊還是不肯松口,他似乎鐵了心一定要您和丁家小姐聯(lián)姻,而且……”他斟酌著言辭,“前兩日,丁小姐上門拜訪,是老爺子親自接待的?!?/br>
    張長心思尚淺,揣測不了老爺子的用意。

    霍斯衡換了個姿勢,看似在笑,眼神已然冷了下來:“老爺子也只剩這一張底牌了?!?/br>
    無非就是擔心他將來接手霍家后會對霍家人下手,特意讓丁家掣肘,老爺子肯定不知道,霍家他尚且都不放在眼里,又何況區(qū)區(qū)一個丁家?

    十年前,他從莫斯科回到富春城,為的從來就不是霍家的權(quán)勢富貴。

    十年后,亦然。

    張長的手機響了,接通后聽了幾秒就掛斷:“衡少,老爺子心臟病發(fā),在醫(yī)院搶救?!?/br>
    “回富春城?!?/br>
    ***

    東山影視城。

    在經(jīng)歷過微博風波后,這段時間,木鶴和袁欣兒的關(guān)系卡在一種微妙的平衡中,人前有說有笑,人后相對無言,倒是跟鐘離非日漸地熟悉起來。

    人與人的緣分就是這么神奇。

    然而,大家似乎都認為,她們這樣的關(guān)系才是正常,畢竟她幫鐘離非抓過jian,鐘離非為她宣傳過雜志,橘里橘氣的鐘央cp如今也有了專屬超話……

    鐘離非有專門的跟組臺詞老師,木鶴遇到拿捏不準的地方,就跑去蹭她的老師,有時遇上有對手戲了,兩人就趁機排練一下,一來二回就熟了。

    本來彼此都挺慢熱的,可架不住三觀太契合了,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交了心。

    鐘離非還說起過去的情史,甚至連周竟低聲下氣來找她道歉的聊天記錄都給木鶴看,木鶴也和她說起山城藍藍的天,青青的草地,清澈的小溪……

    她們之間,沒有山水集團的大小姐,沒有偏遠山區(qū)的貧窮女孩,只有相見恨晚,惺惺相惜。

    有粉絲來劇組探班,看到她們捧著劇本,腦袋湊在一塊,嘀嘀咕咕說話,順手拍了一張照片發(fā)到微博上:“鐘央cp石錘了【得意】”

    “媽耶好甜!”

    鐘央cp粉鑼鼓喧天:“過年了過年了!”

    鶴羽cp+愛慕cp:“我們這是雙雙被打入冷宮了?”

    鐘央cp揚眉吐氣:“好走不送?!?/br>
    網(wǎng)上再怎么調(diào)侃,木鶴也無暇去看,謝導正給她講著戲:“犀音被剔去龍骨后,帝君為了保護她,將她藏到蓬萊仙島,并切斷她和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實際上就是變相軟禁。犀音盜取南海明珠,背叛了龍族,既是全族的罪人,也傷害了無辜百姓,她已是一無所有,加上不理解帝君的苦心,更是深陷情天孽海中……這個部分會一鏡到底,到時你從那邊走過來……”

    試戲、走位完畢,正式進入實拍。

    身穿白裙的木鶴從桃花林中緩緩走出,長發(fā)隨風飄舞,畫面賞心悅目,當鏡頭一拉近,她那依然清麗出塵的面容上,卻是覆滿冰霜,眸子也失去了光亮,就像平靜的死水。

    和剛出場時那個純真懵懂,不諳世事的小龍女相比,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青離,”她的聲音不再甜美,啞得如同鈍刀磨耳朵,“為何不好聚好散?”

    齊灝負手而立,背對著她無聲苦笑:“犀音,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墮入魔道?!?/br>
    木鶴冷冷發(fā)笑:“你囚得住我的rou身,卻不知……我心已成魔?!?/br>
    “犀音!”齊灝轉(zhuǎn)過身來,對上她的眼,那決絕無望的眼神直擊他內(nèi)心深處,他忽然就忘記了接下來要說什么,只能靠細化痛苦的神情來拖延時間。

    木鶴和謝導幾乎是同時發(fā)現(xiàn)他忘詞了。

    謝導考慮到木鶴的情緒太到位了,對演員來說,這樣的時刻太珍貴,可遇不可求,于是就沒有喊卡,暗暗希望齊灝能自己圓回來。

    鏡頭對著齊灝,他表面看不出異樣,后背已有汗意,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來下面的臺詞。

    鏡頭外的木鶴悄悄對他做口型:“莫要執(zhí)迷不悟,世人都盼你死,只有我,想要你好好活著?!?/br>
    齊灝只是短暫地愣了一下,便迅速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將她提醒的這句臺詞念了出來。

    謝導喊了卡:“過!”

    他朝木鶴招手:“過來過來?!?/br>
    木鶴看謝導板著臉,估計是又要訓話了,這段時間她和他混熟了,也沒什么怕的,乖乖聽訓就是了。

    犯了低級錯誤的齊灝也走過來向謝導道歉,跟木鶴道謝,順便聽訓。

    “行啊你,人形提詞器?”謝導瞪著眼說,“怎么,所有對手戲的臺詞你都背下來了?”

    木鶴謙虛道:“差不多吧?!彼^目不忘嘛,閑著沒事就去翻劇本,邊邊都翻得卷起來了,臺詞還能記不?。?/br>
    齊灝越發(fā)愧疚了,看她的目光帶上那么幾分異樣的意味。

    對于這么認真細致又低調(diào)敬業(yè)的演員,哪個導演不喜歡呢?謝導朗聲大笑:“真有你的。”

    轉(zhuǎn)過頭,他又恢復了一臉嚴肅:“齊灝……”

    木鶴悄悄離開訓話現(xiàn)場。

    后面的拍攝都很順利,天色才剛擦黑,劇組就收工了,回家路上,木鶴收到一條來自銀行的信息,當即驚呼一聲,難以置信地將多出來的錢數(shù)了又數(shù),之前的余額全變成了零頭,可憐兮兮地掛在后面。

    這么多錢……是不是打錯了?

    木鶴打電話跟葉汐求證,葉汐告訴她,財務(wù)部直接把玫瑰雜志的稿費和《智勇大挑戰(zhàn)》的通告費一起打進去了。

    結(jié)束通話,木鶴握著手機,許久后才回過神,她真的有錢了,可以給郗衡買很多好看的衣服了!

    木鶴迫不及待地想和郗衡分享好消息,回到家,迎接她的卻是滿室黑暗和冷清,她的心就像烈日炙烤的地面,迎來了一場暴雨,鋪天蓋地澆著,慌亂、無措又窒息。

    她沖進郗衡房間,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打開衣柜,滿柜的黑色襯衫,顧不上細想他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衣服,她不停地安慰自己,衣服還在,說不定他只是出去了。

    她坐在床邊,撥打他的電話,一次次地撥出去,一次次地被告知不在服務(wù)區(qū),眼淚刷地就掉下來了,他是不是被家里找到了?他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他是不是要被逼著和那個女人結(jié)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