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竭盡全力表現從容的程椋,說話前悔恨涌上心頭:倘使上綜藝認真聽講,而非沉迷萬松巖的肩頸線條,此時裝出來的說服力必然更上一層。 盡管如此,他還是岸然道貌地問葉哥:“和萬松巖有什么關系?” 貌似蹲在一旁整理雜物的萬松巖,那時十分巧妙地抬起了頭。好像前因后果被他巧妙地掐頭去尾,僅僅是身份的質疑才與他搭上瓜葛:“我是化學系的。” 你是化學系的,你覺得有人不知道嗎?接連遭受打擊的程椋,分明歇息在柔軟的沙發,感受到的卻是筋疲力盡。 與此同時葉哥佯裝輕盈,實則腳步笨重地來到他的身邊。 “你看萬松巖這么積極。” 葉哥壓低的音量欲蓋彌彰,料想萬松巖是否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已經不重要了,“你要不要也表態一下。” 不用想都知道程椋正承受著整個房間的目光。這時候榜樣的作用被擴大至無限,程椋提高音量的舉動比葉哥還要欲蓋彌彰:“偶像禁止戀愛。” 葉哥不屑一顧:“口號隨便你喊。” 預見全屋檐下的人都是不屑一顧。臨走前葉哥撂下一句:“被狗仔拍到照片,自己出錢買。” 媒體來到之前,所有人的妝造盡數完畢,先前無精打采的成員們各個容光煥發。 “good afternoon, boys!” [下午好,小伙子們!] 為首的金發記者,著手為大家介紹團隊里的成員,除去她外由攝影、錄音和兩名助手組成。助手中持有東方面孔的則是號稱祖父是華僑的翻譯,會說粵語。 然而當少年時對港臺歌星抱有憧憬的neil,以興趣愛好者的敬畏和他對話幾句后,那名翻譯的粵語水平赫然暴露在眾人眼前——不要說是粵語,說是自己創造的一門語言都不足為奇。 neil緊鎖的眉頭無疑是最大的打擊,翻譯的自信正是在其中溶解了。他解釋來龍去脈時滿頭大汗,流利的英文中摻雜著蹩腳的粵語詞匯。這對原本就一知半解的neil而言,無疑是災難。 ……還好有萬松巖。 與柑橘氣息一并莫名其妙出現的萬松巖,乃至沒有其他選項一般,大庭廣眾,唯獨站立在程椋身邊。 萬松巖的自來熟實在可疑;但是程椋無心其中因果。酸甜的清香使他怡然自得,他問萬松巖時語調都柔和不少:“他們說了什么。” 先前潛入房間換裝的萬松巖,以更加低調的打扮示眾。他的頭上多了一頂深色的棒球帽。緊箍的帽頂令面部的凌厲線條一覽無遺。 而當萬松巖解釋起翻譯的動機是多么可笑時,那種出現在舞臺上的魔咒,再度降臨在程椋身上。 “他是香港電影愛好者,為了額外的獎金才來幫忙的。” 萬松巖忍俊不禁,“說是演出團體采訪的內容大同小異,沒想到第一次渾水摸魚就失敗了。” 程椋卻是想將沙發的靠墊換成他的胸膛。僅此而已。 不知道飄到哪里的注意力,翻譯的出丑一定是無法續寫話題了。邊上這么大一個萬松巖又無法置之不理,程椋選擇對萬松巖的招搖揶揄。不過是換衣服的短短幾分鐘里:“噴的什么香水。” 長久以來的相處,萬松巖對程椋的脾氣早已了如指掌。放到學生時期暫且還會反思的萬松巖,現今游刃有余:“剛才吃橘子了。” 倘使香港電影愛好者,能夠汲取萬松巖心態的百分之三十的精華,也不至于面紅耳赤地承認錯誤。 季節的偏差使得橘子根本是子虛烏有。聽完他話率先冷笑的程椋,內心早就打好算盤:要向某品牌的總部提議,把自己常用的招牌潤唇膏的氣息收集進玻璃瓶。 英語不及格的另一邊同胞要抓耳撓腮更多。尤其是不懂裝懂的謝瀾川,好心幫倒忙,以瘠薄的高中知識聲稱對方公司的翻譯居心叵測,從他(同樣)蹩腳的外語水平就能窺見一斑。 謝瀾川說這話時絲毫不感到羞愧,仿佛他揭破了迷惑眾人的陰謀。他指著翻譯:“他是群青少年□□來的臥底。” 假設沒有neil英明神武地發現,采訪的成稿必然是一團漿糊。有心之士必定會胡亂修改:“我們發專輯的意義,是向群青少年團致敬。” “讓萬松巖來。” 葉哥說完話才注意到(不受控制地)正眉來眼去的程椋和萬松巖,眼見萬松巖闊步前來,后悔的心情為時已晚。 熟諳大洋彼岸社交套路的萬松巖,三言兩語迅速使兩撥人熟絡起來。 金發記者恢復了最初的自信:“i \'t wait to get started.” [我迫不及待想要開始了。] 但是turquoise雇傭的這名翻譯同樣不著邊際。他沒有率先將翻譯的成果告訴嗷嗷待哺的葉哥群體,反而回頭招呼在遠處注視一切的程椋:“我們開始了。” 記者提出的問題大同小異,無外乎一些專輯的意義以及對未來的暢想。回答完前幾個問題的程椋,把話筒托付給洪星后,難得開始對著鏡頭放空。 攝像機后是充當畫外音的萬松巖,程椋不用刻意偏移目光便能與他對視。 與程椋的玩忽職守相反,工作敬業的萬松巖,沒有發現程椋開小差的機會。 阻擋在他們之間的攝像機,使得程椋覺得萬松巖近在咫尺又相隔甚遠。 在那名香港電影愛好者,被受謝瀾川花言巧語迷惑的葉哥邀請去吃果盤后,萬松巖順帶將他的工作一并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