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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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先把骨氣放一放,賺到錢再說。” 沉默地掰著筆蓋的程椋看上去心事重重。葉哥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揉他的頭:“你形象氣質(zhì)那么好,就缺知名度。我們多去刷幾個臉,不出半年你絕對能翻紅,到時候外星人都坐飛船來跟你表白。不缺萬松巖一個的。” 那時程椋靜養(yǎng)半年,腿傷勉強恢復。避免刺激他的公司才著手和他講起最大的變化,即萬松巖退隊,去海外念書了。 “萬松巖絕對暗戀我。” 面對口出狂言的程椋,公司同事面面相覷。但程椋持續(xù)性地答非所問,“否則他跑什么?” 當回到公司的員工們,膽戰(zhàn)心驚地將這件事情報告給副總,意圖扭轉(zhuǎn)方向盤至黑紅路線時,那位不茍言笑的副總難得出口成臟:“程椋的腦子長在他的膝蓋骨上嗎?” 他得出結(jié)論:“程椋瘋啦。” 虧于隊友的添油加醋,這件事情在幾年后才得到應(yīng)有的熱度。可惜turquoise開始持續(xù)性地走下坡路,無法掀起波瀾,否則也算個爆炸新聞。 說出去人家堂堂影帝暗戀十八線糊咖,真不怕被笑掉大牙。 程椋也明白這個道理,閉著眼睛在紙上亂畫一氣,同意先去節(jié)目組面試。 嗅出不會餓死氣息的門外三人不再偷聽。他們安下心,結(jié)伴回到客廳。 “我還是沒懂,為什么說斷腿是老大的心結(jié)?” 兩人眼神交換一陣,機靈點的隊友開口:“笨!讓你腿斷一次你開不開心?再說老大腿斷的時候,萬松巖不是回去讀書了嗎。不然老大怎么會說萬松巖暗戀他。” “老大不是自己辟謠說是氣話嗎,萬松巖真暗戀他?” “誰知道,不然怎么說是心結(jié)呢……” * 第二天一大早,程椋跑到電視臺門口,比葉哥定的時間早半個多鐘頭。 由于隊友經(jīng)營自媒體且成果不錯的緣故,有大批服裝商拜托他穿上自己的品牌。家里衣服多到專門開辟了一件房間。程椋偶爾去順幾件,順到今天,從頭到腳屬于自己的只有一雙鞋。 睡眼朦朧的葉哥看見程椋,眼前一亮:“這不是小洪的衣服嗎?” 他繞著程椋打轉(zhuǎn)幾圈,嘖嘖贊嘆:“這衣服被你一穿顯得特貴,我就說你長了一副巨星像!” 經(jīng)不住夸的程椋翹高了尾巴:“畢竟時尚歸根結(jié)底還看臉。” 葉哥滅他的氣焰:“這種話和我說說就行,等下面試還是謙虛點,別什么都往外講。當心人家不要你。” 面試在八樓,葉哥認定程椋有獨自上樓的本事,放他一人坐電梯,自己在門口接電話。 省臺的電梯先進到超乎想象。習慣于爬樓梯的程椋,居然摁不出樓層。他自己瞎琢磨,不知道碰到哪,上到一半的電梯重新降回一樓。 門又開了,門外孤零零杵著位一身黑的人。程椋先是看到他的腰際。看到一條質(zhì)感上乘的好皮帶,皮帶扣旁低調(diào)的嵌著一枚金屬商標。往下是挺闊的西裝褲管,再是輕微壓痕的皮鞋。 嫌棄那人無趣打扮的程椋,目光從他的皮鞋尖跳躍至自己的鞋尖,認為自己的選品眼光更勝一籌。 直到電梯顯示屏組裝出一個數(shù)字八,由于去往同一樓層的巧合,程椋勉強拉回了對于不會打扮男的一絲好感。 然后不會打扮男禮貌地與程椋各占電梯一角。獨屬于程椋的愉快空氣并沒有保持太久。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程椋頭頂響起:“好久不見。” 程椋不會忘掉的。 越過那人同樣無聊的領(lǐng)帶和襯衫口,同樣是一張令程椋刻骨銘心的臉。 是萬松巖。 萬松巖回來了。與二十一歲的程椋同樣神采飛揚的萬松巖,此時西裝板正。他的鼻梁上架著副金絲邊眼鏡,個頭看著比五年前高出不少。 已然被時間推向二十六歲程椋,設(shè)想過未來一萬種的可能性,設(shè)想過自己最悲傷的結(jié)局,未曾設(shè)想過他會與萬松巖再次相遇。 無奈程椋現(xiàn)在生了根面試的軟肋,他居然害怕得罪萬松巖會導致自己丟了工作。什么都不敢講的程椋,裝作云淡風輕,實則悶悶地說:“哦。” 萬松巖微笑點頭。 程椋作戰(zhàn)結(jié)束后方才想到更優(yōu)解,因此懊悔不已。倘使他演技精湛,表現(xiàn)出認不出萬松巖,就不用和現(xiàn)在一樣窘迫。 畢竟一別五年。 終于感受出自由如此可貴的程椋,全身心期待著電梯門的大開。可是越到關(guān)鍵點越容易節(jié)外生枝——電梯上升到六樓時狂震不已,上升到七樓時直接罷工,沒有再動彈的跡象。顯示屏上的數(shù)字依舊指向“七”,門卻遲遲不開。 接著電梯停止運作,但沒有下墜的傾向。 為圖避免見到萬松巖,程椋把自己封閉在角落,擔任起了求救的工作。他摁響呼叫鍵后,廣播里的工作人員說此故障很常見,一個月里已經(jīng)發(fā)生過三遍,請他們稍等片刻時間,新的電梯下周起就開始更換。 死寂。 沉默扼著程椋的咽喉,沉默剖開程椋的回憶。 靜到電梯的零件拆分構(gòu)造出五年前的車禍。預(yù)知前因后果,知曉即將遭到飛來橫禍的程椋,此時變作孤身一人。歲月和失意磨平了他的利爪,他全然喪失了保護他人的能力,只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災(zāi)難如約而至——下一秒萬松巖叫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