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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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青青眸中露出仰慕神采,驚惶的面色也不見了,仿佛整個人都安定下來:“尋哥哥是天底下最厲害英武的男兒,定然不會叫人欺負了去。有尋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馮青青雖然是個大小姐,但并不是個足不出戶的大小姐。在座人里,有些能和萬松山莊攀上交情的,一眼便認出她來。大家這才知道,今日的新娘竟是萬松山莊的馮大小姐。 方才的火球立時被人拋在腦后,人群里嗡的爆發(fā)出議論。萬松山莊居然和洗劍閣聯(lián)姻了么? 可怎地又不見萬松山莊有人來呢?只有馮大小姐孤零零的在此。甚至在婚禮前,眾人根本不知道萬松山莊的馮大小姐要嫁人了,而且是要嫁給洗劍閣閣主葉尋。 葉尋冷聲道:“諸位可是在恭喜在下能娶得青青這般絕美溫柔的妻子?還請大家大聲些說話。在下已聽不清諸位的恭喜聲了。” 諸賓客這才回過神來,面上雖還詫異著,卻已經(jīng)紛紛在道喜了。 顧唯念嘖嘖低聲輕嘆:“好氣派。” 薛少河卻是低低嗤笑一聲:“還是挺能裝。” 寬闊的堂屋中,馮青青已是柔若無骨般,當(dāng)眾依偎在了葉尋身上。 一眾賓客頓時又各個艷羨起葉尋來。本就有至高的武功,無上的尊崇,絕世的姿容,而今又有如花美眷在前,天底下的好事怎么就讓他一個人占全了呢。 老天爺不公平啊。憑什么這小子就活得那么順?biāo)炷兀?/br> 眾賓客心里還沒酸完,葉尋的“不順?biāo)臁本蛠砹恕?/br> 方才火球過處,有一行勁裝佩劍男子,倏忽飄至,輕飄飄落地。 方宅外,一個聲音緩緩響起,清晰,中氣十足,甚是威嚴(yán):“好師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這火球是用一百二十斤桐油裝在牛皮里制成的,居然被你一掌打成了細沙。” 雖然說話的人不曾出現(xiàn),但在場的人均不敢輕視。 葉尋自己也不敢,那乍聽很恭敬的語氣中又透露著隱隱的一絲不屑:“既然師叔也來了,還望上座,喝侄兒一杯喜酒。” 薛少河對顧唯念道:“左童成來了。” 顧唯念道:“不出意料呀。” 左童成,出身洗劍閣,乃是上一任洗劍閣閣主云昊的師弟。云昊臨終前,將閣主之位傳給唯一的入室弟子葉尋,而將這個師弟晾在了一邊,引起左童成不滿。 左童成在洗劍閣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云昊死后,葉尋無法令左童成一派人馬信服。洗劍閣自此分為兩派。饒是如此,也足以震懾武林了。 對于此人,顧唯念頗為看不上。為了一點虛名罷了,便處處為難自己看著長大的晚輩。真是人越老,臉皮越厚,越看不開。 先到來的幾名佩劍弟子,忽然齊齊轉(zhuǎn)身,向后一拜,高聲齊道:“恭迎左長老。” 這就是左童成唯一的好處了。還沒有直接自封為洗劍閣閣主。 很快,一個眉目冷酷凌厲,身披黑色寬袖長袍,年逾四十的男人施展身形,慢慢落入院中。 他身形不像別人那么快,反而很慢,但是因為太慢了,反而顯得更可怕。因為,沒有人能在這么慢的情況下,還能讓身形在半空里穩(wěn)住。但是他能。 薛少河兀自嘀咕:“有門不走,偏要翻墻。也是無聊。” 面對左童成,葉尋的難辦之處便在于,他不好動左童成,畢竟這是師叔。他只能恭敬下拜:“師侄葉尋,恭迎師叔大駕。” 馮青青少不得跟著一起下拜。 左童成冷笑一聲:“你這樣的師侄,我還真不敢隨便認。我來此是聽聞,又有人冒充洗劍閣的閣主之名,在江湖上攪弄風(fēng)云。” 葉尋沒有寒霜劍,一直被左童成譏笑是個假冒的閣主。 立刻有洗劍閣弟子捧了劍上前,來到葉尋身側(cè)。葉尋不等左童成開口,已經(jīng)攜了馮青青起身,悠然拿過那年輕弟子奉上的長劍,淺淺一笑,帶著三分得意:“寒霜劍在此,這里只有貨真價實的洗劍閣閣主。” 左童成神色微動,繼而懷疑道:“你說這是寒霜劍?” 葉尋抽劍,寒光映著日光,灼灼閃耀。 左童成一陣驚異,一張臉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一般,神色也癟下去不少。 顧唯念唇角輕勾。活該!她就是喜歡看葉尋的死對頭吃癟。 葉尋正待說什么,又一個弟子不顧情形,匆匆上前對他耳語道:“閣主,紫璃姑娘不見了。” 第108章 劍光一閃,葉尋已將還未曾細細向眾人展示的寒霜劍插回劍鞘。他低聲對那弟子道:“派人盯緊方孝賢。” 薛少河看著葉尋,目光閃動。他發(fā)現(xiàn)葉尋握劍的手,在暗中猛然收緊了。葉尋,他也有緊張的時候。 顧唯念自然聽不到葉尋和那弟子的談話,但卻能發(fā)現(xiàn)葉尋的緊張。她自認為還是很了解葉尋的。從她認識葉尋的那天起,葉尋就從沒有為什么事如此緊張過。這天底下,好像從沒有什么事能難倒葉尋。就連左童成,也不過是讓他頭疼一些。如果不是因為看在師父云昊的份上,他早就出手收拾左童成了。 可是現(xiàn)在,葉尋因為一句話,就緊張起來了。 回想昨夜情形,顧唯念很快有了判斷,她低聲對薛少河道:“薛大哥,該不是紫璃姑娘出了什么事吧?”葉尋對紫璃,總是有種超乎尋常的關(guān)心。 薛少河道:“猜對了。” 洗劍閣的弟子領(lǐng)命去了。馮青青看著已是強作鎮(zhèn)定的葉尋,輕聲道:“不如先去尋紫璃姑娘。咱們的婚禮往后……” 葉尋道:“不行。往后一推,就麻煩了。岳父大人的本事,你比我清楚。錯過今日,你覺得咱們還有機會么?” 馮青青道:“可是……我看你很擔(dān)心。” 葉尋確實很擔(dān)心,但他這時候也不能走。左右為難,進退兩難,他今日總算深刻體會到了。以前他只是體會過,又想直接干趴下左童成,又不忍違背師父臨終遺命的為難。跟今日之事,完全不能比。 薛少河一直在關(guān)注葉尋這里的情形,此時忽對顧唯念道:“咱們走。” 顧唯念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仍是跟著他起來了:“薛大哥要做什么?” 薛少河道:“幫葉尋去找紫璃。”他說這句話時,聲音有些怪。雖然小,但分外有質(zhì)感。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顧唯念也說不上來那聲音的怪法。但她發(fā)現(xiàn),葉尋是聽到了這話的。他朝薛少河這邊看了一眼,微微頷首,看來是同意了薛少河的話。 顧唯念這才明白,薛少河方才那句話,只想讓她和葉尋聽到。所以,他才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讓聲音變得那么怪,也好只傳到葉尋耳朵里。 葉尋既已點了頭,薛少河便拉起顧唯念,匆匆離席而去。 葉尋又對身邊另一個弟子道:“跟上去瞧瞧。告訴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聽薛公子的話。” 閣主居然對那個年輕人如此信任?那弟子面露疑惑,呆了一瞬后,忙聰明對道:“是。”便也匆匆去了。 馮青青對葉尋道:“既然薛公子出馬,你也總算能放一半的心了。” 方才這一切,就在左童成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他看著葉尋的模樣,唇角泛起一絲得意的冷笑。看起來,葉尋很擔(dān)心那個紫璃。而這個新娘子馮青青,居然也肯為此推后婚禮,放葉尋去找人。反而葉尋一邊擔(dān)心紫璃,一邊擔(dān)心婚禮不能正常進行。 左童成正要開口,剛動唇,便被葉尋搶先了。 葉尋當(dāng)然不會給左童成開口嘲笑的機會。否則他的麻煩就大了。軟肋這東西,絕不能讓人人都知道。是以,薛少河剛離開,他便拿起寒霜劍,高高舉起,向著院中左童成手下弟子道:“寒霜劍在此,爾等還不下跪拜見閣主?想叛上作亂不成?” 那幾名弟子面面相覷。但見左童成并未發(fā)話阻止,一個個正要跪地,忽聽左童成道:“這寒霜劍一定是假的。” 葉尋冷笑:“師叔,你堅持污蔑侄兒的寒霜劍是假的。這樣蠱惑世人,是想動搖洗劍閣的人心么?洗劍閣若真的因此蒙受損失,于師叔又有何益?” 沒有寒霜劍,左童成不服。現(xiàn)在有了寒霜劍,左童成還是不服氣。他一顆心到底為公為私,昭然若揭。 葉尋又道:“吉時已到,還請師叔容小侄行了大禮,再來向師叔細細展示寒霜劍。” …… 薛、顧二人隨著那洗劍閣弟子,一起來到馮青青昨夜居住的小院。 這院里原本是安排了洗劍閣弟子留守的。只因紫璃并不喜歡去熱鬧的婚禮上,只愿獨自留在這個安靜的小院。所以,葉尋特地留了人在這里保護她。無論是方孝賢還是方太太,都不許從這里帶走紫璃。 可是,紫璃卻在這個小院里失蹤了。 小院依舊是昨夜的小院,只是不見了夜里的燈火通明,但見一株榕樹,一架葡萄,一個小小花圃,分外明麗,更填幾分綠意和雅致。 留守的弟子向眾人解釋道:“紫璃姑娘本來獨自在房內(nèi)休息。她素來安靜,是以,我雖久不聞響動,卻也不敢貿(mào)然去打擾。只是,她太安靜了,漸漸的,屋里便安靜的不對勁了。著實不像個有人在的屋子。我便大膽敲門,遲遲得不到回應(yīng),這才驚覺事情不對。推門而入后,果然沒看到紫璃姑娘。” 那弟子引著眾人進入紫璃的房間。 薛少河環(huán)視一眼,發(fā)現(xiàn)房間里窗子大開。他問:“窗子是一直開著的么?” 那弟子道:“紫璃姑娘一早起來就推開窗子了。” 薛少河低頭沉思。這房間在二樓。紫璃若是自己跳窗,定會有響動。既然一直沒有響動,那便很有可能是有高手從窗子里跳進來,悄悄將人擄走了。 可是這座小院,前后有三人在守衛(wèi)。前面院子里一人,閣樓后面一人,就在閣樓上,房門外面還有一個人。 紫璃畢竟才弄瞎了方孝賢一只眼睛。為了防止方孝賢報復(fù),葉尋必然會加強對紫璃的保護。 若說有什么高手能在這種態(tài)勢下,無聲無息的帶走紫璃…… 今日在方宅的人里,誰有這么大本事? 他算一個。葉尋自己算一個。若說還有誰的話,那就是……左童成? 想到這里,薛少河忙對身邊一個年輕人道:“去告訴你們閣主,不能輕易讓左童成離開。” 那名弟子立刻去了。 顧唯念則在一邊細心觀察這房間。她來回仔細看了一圈,忽然指著黃花梨的衣柜道:“薛大哥,我覺得那衣柜很不對勁。” 第109章 顧唯念并沒看錯。這衣櫥未免太厚實了些,櫥身嵌入墻內(nèi)很深一截。只是衣櫥兩旁各有多寶架和收放雜物的柜子,擋住了衣櫥與墻面的連接處,叫人一時很難察覺。 薛少河道:“也是,這么擺放家具,是有些突兀。不像是方宅的風(fēng)格。”他上前,一把拉開衣櫥。 這衣櫥后面,還藏著一扇小門。薛少河伸手推那小門,一時竟推不開。他環(huán)視了一下衣櫥內(nèi)壁四周,發(fā)現(xiàn)左側(cè)有一個小小的把手。薛少河去拉動把手,這把手很重,但可以緩緩拉動。隨之,衣櫥后板有一塊,與墻壁一起,緩緩后移,無聲無息。這衣櫥后板和墻壁是連為一體的,自然與墻壁一起后移,繼而又無聲無息向后折去。墻壁后頭便露出一方雪亮的日光,這開的口子,正好可以容得下一個成年人爬出去。 薛少河探頭朝外面瞧了瞧,從這里下去,正是閣樓的后院。他從衣櫥里出來,直起身子道:“紫璃姑娘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不像是能從這里爬下去的人。”何況還要無聲無息的出去。 一個洗劍閣弟子道:“馮姑娘在這閣樓里住了幾日。她住進來前,我們仔細查過,并未發(fā)現(xiàn)這里有機關(guān)。” 薛少河道:“你們既然知道馮姑娘有可能住這里,當(dāng)然不會仔細查她將來的衣櫥。” 那洗劍閣弟子果然道:“這衣櫥,只是打開瞧了一眼。” 薛少河道:“這就是了。所以你們沒發(fā)現(xiàn)這里有機關(guān)。” 顧唯念道:“莫非是有人知道這里有機關(guān),所以將她擄走了?那擄走她的人,一定是方家的人。只有方家的人,才會這么熟悉方家的機關(guān)。” 那弟子又道:“是我們大意了,以為方家的人不敢如何。” 薛少河道:“洗劍閣的名頭也有不好使的一天哪!不過,就算真的是方孝賢真的命人來抓紫璃姑娘。你們在這閣樓的后院,不是也安排了人手么?” 一個弟子上前道:“原本是我守后院。” 薛少河問道:“可曾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中途有沒有離開?” 那弟子想了一想,只得承認道:“我聽到院子外面有動靜,便追了出去。沒想到追著腳步聲追了一段路后,發(fā)現(xiàn)只是一只貓。那貓是方夫人的,方夫人過來尋貓,將貓抱走了。我再回來后,看到師兄弟都還在,便以為一切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