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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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薔薇說話,薛少河便已搶在前頭道:“自然是為著早早打發她出門,好便利行事。” 他就是喜歡在眉眉面前展示自己的聰明智慧。這下眉眉該佩服死他了吧?話說回來,這是明擺著的事兒啊! 龍剛應該是還沒有完全被仇恨沖昏頭腦。他的報復行動,并沒有將女兒牽扯進來。 顧唯念道:“你又知道了?雖說你猜測的也有道理,可未必就一定正確。龍將軍急著將女兒出嫁,總要給女兒一個合理的解釋吧?”畢竟已經急到了,連個更好的人都來不及尋找,就讓女兒嫁給了阿蕩的地步。薔薇難道就不會反對么? 小風也道:“是了,姐,爹為何會給你找了……姐夫……”他本想說,怎么爹就給jiejie找了那么個人!但那個人畢竟還是他的姐夫,他也不好太過不敬,只好改了說辭。 薔薇道:“不……不僅僅是為這個。” 小風急問:“那是為何?” “此事說來,有些難以啟齒”薔薇猶豫片刻,這才道,“你知道,大哥向來很疼咱們姐弟。可是后來……后來……”她說不下去了。 顧唯念卻如心有靈犀一般,道:“該不是,你那位大哥對你的好,很不同尋常吧?” 薔薇紅了臉,道:“他待我一直很好,但我卻不大喜歡他。后來,他對我愈加好了,我卻愈加不自在。他到底有沒有別的心思,其實我我是不知道的。只是后來有一次,我下水摸魚玩兒,滑了一跤,跌在水里,被水草纏住,起不得身。他看到了,便來救我。也不顧那里水草繁盛,拼了命的將我從水里拉出來。當時岸上沒有人,他便多抱了我一會兒。我又感激又不自在,但他剛救了我,我又沒力氣,況且他是我的哥哥啊,這種時候來幫我,本就很正常。是以,我心里雖覺得怪異,卻也不好說什么。誰知爹過來,看到了,當晚便說,要將我許給別人。我總覺著,我爹急著要我嫁人,跟那件事也有關系。” 小風急問:“那……大哥平時沒有欺負過你吧?”他向來尊敬兄姐,乍然聽聞大哥還有這一面,他一時還接受不來。但因為關心jiejie的安危,到底還是問出了這樣的話。 薔薇搖頭道:“沒有,他只是對我很好。除了我落水那次,其他時候碰也沒碰過我。但我總覺得他哪里怪怪的。后來,我經歷了許多事,見過了各種各樣的人,現在想來,只怕并非我多心。他看我時,總是那樣……那樣……”那樣炙熱濃烈,只是那份難言的情愛和*,被他深深的克制和隱藏了,可是沒有辦法,他年少氣盛,血氣方剛剛,根本藏不住。所以,他看她時,那種最原始最純粹的情愛、*、渴求,還是噴薄而出。 小風松了口氣。又奇怪道:“既是如此,爹還不如成全了你們為好。他后來為你選的女婿,我還看遠不如大哥。” 薔薇嗔怪道:“你別胡說,你這是又有精神了,所以來氣著我么?”她意思夠明白了,她就沒喜歡過那個大哥!! 反而王越那些有意無意的行為,一直讓她保守困擾。以至于她出嫁后,就因為有王越在,連家都想回不能回。除非特別記掛爹了,才會回去一趟。 小風便不敢再胡說了。可他就是覺得,那個姐夫實在是還不如大哥好啊!甚至連春平縣衙的官差都比阿蕩更好。可惜的是,那些官差要么已成家了,要么jiejie成親時,他們年紀尚小。小風嘆口氣,又道:“只可惜jiejie成親時,我連一杯喜酒也沒來得及喝。” 薔薇這才道:“我如今想來,爹也是怕大哥和我亂了分寸。畢竟在旁人看來,我們是親兄妹。爹看我對大哥沒有過分的念頭,加之他又不想讓我摻和進那些事里,所以才匆匆忙忙將我嫁人了。”她的語氣里,不是沒有埋怨的。她對阿蕩這個夫婿,并不滿意。 顧唯念嘆息道:“何至于就急成了這個樣子呢……” 薔薇道:“也是我自己當初太無知,年紀輕輕,又沒見過世面,眼皮子太淺,不覺得阿蕩有什么不好。阿蕩那張嘴,極會哄人的,我哪里知道他后來會變成那個樣子。動不動便疑神疑鬼,背著人斥責我喜歡勾引男人,我也不是吃素的,被他罵急了便跟他吵跟他打,他看我生氣了,便會反過來哭求我,甚至下跪苦求,叫我原諒他。可過后又是如此,我跟他吵了一次又一次,他給我跪了一次又一次,我累了,心累……”想起阿蕩,她面上果然露出疲憊之色。本來她就累了,很疲憊,想起這個丈夫,更加無力和絕望。很多時候,她都忍不住在想,她的一生,就這樣了么? 顧唯念覺得薔薇這日子過得真是太不順心了。嫁給這樣一個男人,若是生他的氣了,豁出一切定要跟他分開,這男人便使出十八般武藝,又是哭又是跪,特別拉得下臉,還很會說話哄人。正所謂臉皮夠厚,嘴巴夠甜,一來二去,他的妻子只怕也就心軟了。可若一直不分開,便要一直忍受他的小心眼,忍受他的疑神疑鬼,忍受他折騰的家無寧日。 薛少河便沒有顧唯念這么多感慨了。他望著薔薇道:“事情十有八、九如你所猜。龍將軍當年為了查找仇人的下落,便任由兒子少小離家,在江湖上顛沛流離。后來為了便于行事,便將女兒匆匆忙忙嫁人,也不知道他的原配夫人地下有知,又該作何感想!” 小風聞言,目光不由微微閃動,不滿、難過的情緒,在他長長的睫毛掩映下,一閃而過。以他現在的閱歷,回頭再想想當年父親的決定,確實不算妥當。 薔薇大聲爭辯道:“我爹也是為了給大鏡城的百姓討個公道,他一直都是個大英雄。縱然我娘泉下有知,也不會怪他的。畢竟我娘臨終前,一直都是我爹在照料她。她們早就和好了!你別在這里挑撥離間!” 她并不笨,一眼看穿了薛少河的心思。薛少河存心讓小風對父親心懷怨懟。 薛少河對詞說法嗤之以鼻:“為百姓討公道?你在講笑話?若不是王越的jiejie也死在了大鏡城,令尊會如此嗎?” 薔薇情緒激動,聲音高亢道:“他會,他一定會!我爹是個大英雄。” 顧唯念忙道:“龍姑娘,你這么吵,會引來主人家趕客的。” 薔薇這才偃旗息鼓,閉上了嘴巴,一副不打算耍心眼,一切全聽憑薛少河的安排的模樣。畢竟,本來也就是薛少河安排大家在這里歇息的 顧唯念又道:“事已至此,龍姑娘又何必自欺欺人呢?龍將軍害死的人太多了,他根本就是要屠滅南瓜鎮。南瓜鎮上那些人,有很多都是無辜的。他根本不是本著為百姓討還公道的心思在做事,他只是在報復。只有報復,才會讓人如此瘋狂。” 薔薇拼命搖頭:“不,不……”她的父親,就算不是傳言中的絕世英雄,至少也該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石頭鎮的鄉長,而不該是個復仇的狂魔。 薔薇這般心緒恍惚,使得小風擔憂不已。偏偏薛少河這個冷血無情的家伙——在龍小風看來薛少河確實是這樣的人,他絲毫不肯體諒小風,這種時候,只一味逼著龍小風趕快將所有事情交代清楚,別在那磨磨唧唧跟薔薇唱他們姐弟情深的戲碼了。薛少河道:“龍公子,你jiejie知道的都說完了,該你接著說了吧?你去拜師學藝了嗎?查探洪兆軍的下落了嗎?查到了沒有?” 小風道:“我自然是去拜師學藝了,大鏡城內的洪兆武官下落,我和師父也都查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差多少?” “能查到的都查了。我大哥最想找到的那個武官,也找到了。我爹早就讓我將那人殺了。” “再后來呢?” “再后來,我師叔說我學藝已成,我爹交代要做的手事情,也都做得差不多了,所以,他要自己出去游歷一番大好河山。這一次是真的去看美景,嘗美食。我一個人留在外面怪沒意思,又因為想我爹了,便悄悄回來看他。我回來后,已經是深夜。不小心撞見我爹和大哥暗中正在對鎖龍井做手腳。” 第92章 明月皎皎照,夜風習習吹。 已是夜色深濃,眾人各自安歇。顧唯念一直能聽到薔薇嗚嗚咽咽的哭聲。似乎是怕吵到顧唯念,她已經很克制了,但仍舊忍不住落淚、抽泣、哽咽,漸漸變成低聲嗚咽。 顧唯念被吵得睡不著,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薔薇。小風方才,又說出了一個秘密。那個的秘密,對薔薇的打擊太大了。她現在無論說什么話,都不可能讓薔薇的心情好轉,只怕還會讓她覺得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索性閉眼裝睡好了,任薔薇哭個痛快,不去打擾便是。 偏偏薔薇哭到半夜十分忽然道:“顧姑娘,我知道你沒有睡著。” 顧唯念只得睜開眼睛,看向薔薇。 薛少河怕出意外,是制住了薔薇xue位的,不過這次是連封她幾處要xue,讓她動也動不得。反正她是要躺下睡覺的,不用起來走動。薔薇無法轉臉去看顧唯念,目光直直盯著頭上的屋梁,神情好似渙散一般。她道:“顧姑娘,你說我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顧唯念道:“我從未見過令尊,他的一切,我都是今日聽龍公子說的。” 薔薇的眼淚便好似斷了線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住:“我一直以為他很疼我們姐弟,結果原來在他心里,我們還比不上一個死了那么多年的野女人。” 顧唯念道:“龍姑娘也不必將事情想得太壞。” 薔薇仍是低泣道:“以前小風是個很心善的孩子,心腸又軟。雖說著了魔一般,想出息,想學功夫,喊著要建功立業,可其實連只雞都沒殺過。村里的孩子性子野,捉蟲殺魚,掏鳥弄蛇,什么不干呢。偏偏他不一樣,連只蟲兒也沒折磨過。可他那會兒在屋子里跟我說起他殺了那昔年的洪兆軍武官,眼皮都沒眨一下。那武官就算作惡再多,到底與我弟弟無冤無仇啊。憑什么我弟弟要為了那個野女人,做這種雙手沾血的事?我弟弟心里,不該有這些與他毫無關系的仇恨。我弟弟是個實心眼兒的傻子,方才說這事時,我瞧他的樣子,還未曾察覺自己變了這么多。” 夜里很安靜,唯獨能聽到薔薇的聲音。待她說完,周遭便迅速沉寂下來,唯能聽到陣陣蟲鳴。 顧唯念已經知道了關于薔薇的一切,對她更是討厭不起來了,滿心里只有同情。她道:“龍姑娘,你還是莫多想了,多多休息為好,你如此傷心,也只是平白傷身。” 這種勸解很無力,但她想不到更好的說辭了。薔薇仍舊睜著雙目發呆,那兩個眼窩里卻一刻不停的往外落淚。 顧唯念只好又道:“你弟弟也是習武之身,又行走江湖多年,想必耳目甚佳。你這么說,只怕他那邊聽到,也該難過的睡不著了。” 薔薇聽了這話,果然再無言語,也不再哭泣了。她閉上眼,努力睡覺,也不知能不能睡著。顧唯念嘆息一聲,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另一邊廂房里,龍小風卻倏然睜開雙目。 …… 天亮時分,顧唯念、薛少河一行人方離開那個農戶,一路往胡楊縣去了。 小風不愧也是習武多年的人,身強體健,傷口恢復也比常人快許多。只休息了一晚,他便再也不是昨天那副病怏怏的樣子了,看起來更像是大病初愈。躺著、坐著也都隨意多了,走路也不用人攙扶了。 不過,他越是如此,薛少河越不放心他。所以上了馬車后,便封住他幾處要xue,讓他動不得。 薔薇這時候已經不再埋怨父親了,但卻再咒罵胡楊縣的人。 她道:“那些挨千刀的混賬東西,簡直沒天理。哪年他們那邊不弄進山里十來個女人,不算完。有本事,自己出來掙錢活命娶媳婦呀,外頭的政策這么好,何愁吃不飽穿不暖?日子好了,自然有女人肯嫁。” 這十來個,還僅僅是她所知道的數目而已。 同為女人,同樣手無縛雞之力,顧唯念對此表示“于我心有戚戚焉”。 馬車進入胡楊縣后,路況越來越差,一路顛簸。顧唯念覺得自己都要被顛散架了。 薔薇問道:“顧姑娘,胡楊縣這么大,薛公子到底要帶我們去哪里?” 顧唯念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小風也道:“莫非薛公子這般神通廣大,就能算準我爹和我大哥在哪里?”他還是習慣叫王越大哥。盡管那個大哥原本姓什么叫什么,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知道大哥身世這么多年,他不是沒有好奇過。但大哥沒有主動說過,他也沒問過。本來他們兄弟叫見面就少,這種問了徒增隔閡的問題,也就不提了。 顧唯念心中也著實好奇。薛少河到底能神通廣大到什么地步! 馬車前面,忽然傳來薛少河的聲音:“急什么?人家自己送上門來了!”話音剛落,只聽“叮叮”幾聲響,馬車忽然生生頓住了。車里的人毫無防備,慣性的栽倒,幸好都沒受傷。 接著是薛少河懶洋洋的打招呼聲:“邢公子早啊!” 大哥來了?顧唯念心中一動,連忙起身,掀簾下車。 待下去了,她這才瞧清楚,馬車四周都被精鐵鑄造的鉤子,硬生生勾住了,鉤子被鑄在長長的鐵鏈末段,那鐵鏈自然是握在幾個私衛手中的。馬車就是這樣,被生生拉住了。 顧行依舊是一副出塵之姿,站在眾私衛正前方。 顧唯念不滿道:“邢大人,你這是做什么?若非此地馬車走得慢,我們只怕就摔死了。” 顧行道:“我怎么可能讓你出事。若這是狂奔中的駿馬,我是萬萬不會用這樣的法子逼停馬車!” 薛少河跳下馬車,走到顧唯念身前,將她擋在后頭,盯著顧行:“別廢話說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顧行道:“我們忙了一夜,終于找到龍將軍的下落了。不過出了些小麻煩,他不可能乖乖跟我走。就他干的那件事,我又必須抓他。個中情由,想必這位薛公子已經知道了吧?” 薛少河道:“那你還不去抓人?將時間浪費在我這里,似乎很不值得。” 顧行卻道:“這怎么能算浪費時間呢?我帶人在這里等你很久了。若是等不到你,才是浪費時間。”要從春平縣進入胡楊縣腹地,這里是必經之路。除非薛少河不走這里,帶著顧唯念三個翻過險峰。 顧唯念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大家今日目的一樣,你何苦一來便弄得劍拔弩張。” 顧行道:“目的一樣更好。想來薛公子更不會拒絕我的要求了。” 薛少河沉聲問道:“不知邢公子有什么要求?” 顧行看向馬車旁的姐弟二人:“我要她們兩個!有他們在,我才能引出來龍剛!” 薛少河沉吟不語。 顧行道:“人在你手里沒用。就算有人質在手,也得讓龍剛知道才好,可你根本不知道龍剛的行蹤,怎么要挾他?我不一樣,我已經查探得很清楚了,就差這兩個跟他談判的籌碼了。” 薛少河輕笑一聲:“如此甚好,大家不但目的一樣,連想法都一樣。這樣吧,弟弟給你好了!jiejie我留下。大家一人一個,很公平!全都給你,我不放心!畢竟你這么草包!” 第93章 傳人 顧行簡直要被薛少河氣樂了:“弟弟我帶走,jiejie你留下?不錯,好眼光,這jiejie果然有些姿色。” “好說,比我們家眉眉還差點。”薛少河將身后的顧唯念扯過來,一把摟住,讓她頭靠在自己胸前。 顧唯念不防他如此,忙要推開,卻早被薛少河的內力箍住,動不得了。她干脆也不動了,就讓顧行誤會下去好了。最好他死了心才好。不過,她也不敢配合薛少河做什么。免得激怒了顧行,再抖摟出什么她不想讓薛少河知道的事情來。 顧行發現顧唯念只是臉色變了一變,再無其他反應,心中不由一沉。 薛少河看顧行不高興了,自己反倒心情大好起來,干脆攜著顧唯念轉身往薔薇那邊去了:“咱們走。”來到薔薇姐弟中間后,伸手搭住龍小風的肩頭,將他扔向對面。 小風氣得一張臉紅賽關公。想他好好一個大活人,被人當成物件兒一樣…… 顧行一把接過小風,沒讓他直接摔在地上。雖然心里被薛少河氣得嘔血,但卻還沒忘記自己是來辦正事的。他看向薛少河,道:“指揮權歸我,從現在起,你也得聽我的。” 薛少河從善如流:“好啊!” 顧行道:“帶著這兩個女人離開。前面的黑山峰上有個關公廟,那里什么都有。畢竟我還不想委屈了顧姑娘,你大可放心帶她去。你的馬車,我用了。”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