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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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官差被薛少河嚇得呆住了,還不待他回過神來,便也被薛少河拋進去了。 兩個官差原本以為那么高的墻,他們兩個只怕會摔死,摔不死也要摔個半死。可是薛少河的手法很奇怪,他們并沒被摔死,也沒有摔個半死。雖然被地上的硬土咯得渾身疼,可不管怎么說,他們還是好端端的落地,又自己慢慢爬起來了。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 驛館里的人嚇了一跳,沒想到兩個官差會忽然間從天而降。很快,他們便圍上來要收拾這兩個官差。也有人往顧唯念那里沖過去,要抓個人質在手里。 薛少河的聲音響起:“怎么樣,這買賣合算吧?我扔進去的這兩個兄臺都還不錯吧?快將我的眉兒放出來,將這兩個家伙扔給龍神。龍神托夢告訴我了,他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喜歡男人。”如果那兩個官差不笨,應該可以找機會在跟驛館里的百姓言談之時,將里面的情形透出來,讓他知道到底能不能進去。就算他們兩個笨也沒關系,至少有兩個官差進去了,驛館內外都有官府的人在,也好攻破一些。 …… 顧唯念看著徐鐵匠架在自己脖頸上的一把菜刀,滿耳聽著薛少河胡說八道,不由失望得閉了閉眼。本來他直接沖進來反倒好,可是他卻偏偏引得別人將刀架在了她脖子上。這下他是真的不能硬往里頭沖了。 薔薇忙對徐鐵匠道:“將刀拿開些,別嚇著她。” 徐鐵匠的刀這才稍稍離開了顧唯念脖頸一些,也就是沒貼著皮rou罷了。 薔薇才不管那邊來了幾個官差,只顧著催促顧唯念:“到底怎么個詭異法?你快說。你們有沒有見到石頭鎮的鄉長?我爹怎么樣了?” 她那會兒還故作淡定得什么似的,問一個被她困在手里的囚徒的話,也要裝模作樣半天,結果才聽顧唯念說石頭鎮詭異,便沉不住氣了。 顧唯念卻自顧自低聲抱怨道:“薛少河,你這回怎么這么蠢!” 薔薇道:“你在嘀咕些什么?我問你話呢,你倒是回話。” …… 驛館外面的薛少河,眸中忽然亮起。他聽到了顧唯念的話! 其實他早就該聽到顧唯念的聲音了,只是那會兒他只顧著在外面胡說八道,反而將她的聲音忽略掉了。待送進去了兩個官差后,他才開始凝神細聽驛館內的每一點細微的聲音。不想,正給他聽到顧唯念的聲音。 只聽顧唯念道:“那會兒那么好的機會不沖進來,這會兒刀都架脖子上了。” 接著,又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眉姑娘,你別盡說些我聽不懂的話。石頭鎮到底怎么樣了,你快些說啊!” 接著,里面便越來越亂。很顯然,進入驛館的官差似乎與里面的人開始搏斗起來。就聽一個官差道:“我們又不是進來抓你們的,我們并不想與各位鄉親們為難。你們也別來抓我們。大家還是和平相處比較好。” 另一個官差也道:“對,你們將鋤頭撤走,我們也撤刀,咱們劃一條楚河漢界,誰也別過線。” 這春平縣衙都養了一幫什么人哪!薛少河去看申德,申德不好意思的笑笑:“見笑了,見笑了。” 薛少河道:“至少大人手底下的官差,看起來都不像是欺壓百姓為非作歹的人。”這點還是值得表揚的。不過要命的是,他們都和申德一樣無用,會被幾個刁民給制住。 申德又笑笑:“過獎,過獎。” 薛少河不再開口,專心去聽里面的動靜,仔細分辨顧唯念的聲音。他要確定她的大概位置,然后才好出手救她。可是里面卻很難再分辨到顧唯念的聲音在哪里了。 這邊正膠著著,那邊,邢捕頭終于騎著快馬趕到了。邢捕頭在路柵前下馬,急匆匆往申縣令這里過來。 申縣令道:“你怎么回來了?石頭鎮和南瓜鎮上的事,都查清楚了?” 邢捕頭道:“看來薛大俠還未向大人稟報案情。” 申縣令道:“沒看我們正忙著么?本官請薛大俠回來,是為了讓他救他妹子。” 邢捕頭道:“可……”可他的事情也緊急啊。若薛少河判斷沒錯的話,至少石頭鎮上的人都被抓走了。那么多人呢,得趕緊去救啊。 不過,薛姑娘的命也是命!好像救薛姑娘也挺重要的! 進入驛館的兩個官差,已經開始和驛館內的人討價還價了。一個道:“這個楚河漢界畫到眉姑娘那邊甚好。我們兩個和眉姑娘待在一處。” 另一個道:“對,那鎖龍井危險,還是我們去守著吧。” 聽起來,這兩個官差也沒無賴到底,還是肯負一點責任的。薛少河稍稍松了口氣。 不過,兩個官差的提議被無情的拒絕了。這簡直是意料當中的事。 一個男人的聲音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主意。你們想找機會將那小姑娘救走。” 接著,又是官差的聲音:“你們何必認準了眉姑娘?申大人要救她,你們偏要害她。就算讓她祭了龍神,對你們有什么好處?殺人償命……” “難道她害死別人就不用償命?單單要別人給她償命?”一個婦人的聲音道,“我們偏要她祭龍神。我們這里有這么多人,各個都是害死她的人。申縣令還能將我們全都處死不成?” 這婦人的話已經點明了驛館內的人敢跟官府作對,偏要弄死顧唯念的膽子是從哪里來的。無非就是法不責眾。顧唯念害得小半條街上的人遭了災,他們便要顧唯念抵命,雖然未必合乎法理,但卻合乎情理。這個時候,申縣令總不能為了一個顧唯念,處置這么多人! 薛少河對申縣令道:“你治下的百姓還真是用心歹毒!” 申縣令道:“官不好當,老夫心里苦啊。” 薛少河翻個白眼。 顧唯念道:“就算你們一定要我死,至少也該叫我死得體面一些。我不想讓這個滿身臭烘烘的鐵匠弄死我,更不想被他推到井里。我瞧這位烤鴨店的老板娘還不錯,就算要我死,我情愿死在這位jiejie手里。” 只聽方才那婦人怪腔怪調道:“原來這鴨子西施不只能勾引男人,還能勾引女人!” 鴨子西施?這薔薇的外號居然是鴨子西施?還不如豆腐西施,包子西施什么的呢。便是在這樣的關頭,顧唯念都忍不住想笑。 薔薇怒道:“你閉嘴!” …… 顧唯念方才的聲音很清晰。薛少河指了一個方向,對申德道:“鎖龍井是不是大概就在院子這個方向?” 申德點頭道:“對,而且離影壁也不遠。” 距離影壁不遠的意思,其實也就是距離大門不太遠。 薛少河白了申德一眼:“你不早說。” “你沒問哪。” …… 顧唯念呆呆瞧著身邊的人。鴨子西施已經和那個中年婦人扭打在一起了。阿蕩去勸架,其實就是拉偏架,結果徐鐵匠看不過去了,去拉阿蕩,還道:“你們兩口子故意欺負我老婆不成?” 原來那個婦人是徐鐵匠的娘子,怪不得對薔薇說話時陰陽怪氣的。想來是看不慣自己丈夫被薔薇勾住了魂兒,又不肯在人前怪自家男人不爭氣,便賴在了薔薇頭上。 此刻,顧唯念身邊沒有別人了。驛館里的人不傻,想必很快就會有人過來,重新將菜刀或者鋤子架在她脖頸上,不過那些人已經沒有機會了。 就在這時,驛館外面有條人影沖天而起,那人似乎是會飛一般,竟然比驛館的墻飛得還高。等他們發現的時候,那條身影已經落在了顧唯念身前。他落地的同時,手里也不知飛出去了兩枚什么東西,顧唯念身上的麻繩被齊齊割斷。 薛少河搭起顧唯念肩頭,平地而起,急掠而出。薛少河不去踩石柱借力,偏要踩井蓋。他就是故意要踩爛這井蓋,看看里面有什么。 那石頭井蓋很沉重,卻也禁不起他使足了全力的一踩。井蓋登時碎成幾塊,有幾塊還落入了井底。 驛館內的人很憤怒,怎奈薛少河已經帶著顧唯念逃出去了。 兩個官差更憤怒。薛少河救人這么容易,何必將他們兩個送進來?這些發了瘋的人真的點燃火藥,和他們同歸于盡怎么辦? 幸好申德的聲音及時響起:“諸位鄉親不要慌亂。薛姑娘既安然無恙,本縣便免了你們的罪過。你們千萬別做傻事!” 薛少河帶著顧唯念退開春平驛館大門,來到被炸得面目全非的烤鴨店前,仔細瞧她面上傷痕。此時的顧唯念,一頭烏黑的鬢發散亂,又是淚又是汗,額前一綹頭發緊緊貼在面頰上,很是狼狽。只是她原本就玉雪一般的面頰,在這樣的情形下,反而顯得更白更細膩了,面頰上的幾道紅痕也無損她的美貌。一雙烏黑純凈的眸子,原本像受驚的小鹿一般滿是驚懼,此刻終于安全了,便泛出了幾滴亮晶晶的淚花,撲閃閃的,很是惹人憐愛。 薛少河蹙眉問道:“疼么?”看他的表情,似乎疼得不是顧唯念是他自己一般。 顧唯念正在生他的氣,惱他方才亂說話,不肯理他。薛少河又道:“身上可還有傷?” 顧唯念推開他,只管往烤鴨店里去了。她現在已羞得不想見人了。至少不想再見春平縣的人。他們那么壞,要弄死她,要拿她祭龍神,還自以為知道了她的丑事。 薛少河忙跟了上去:“眉眉!” 顧唯念道:“你別跟著我,我好得很。” 可是她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好。驚魂未定,面上有傷,全身上下皺巴巴的,手腕處還有被麻繩勒出來的腫痕。薛少河一點也不放心她,一定要跟著。 顧唯念發現薛少河還跟在后頭,便道:“你還不去救人?那兩個官差可都是被你扔進去的。” 薛少河道:“你放心,他們兩個不會有事。”那兩個官差都是常在街面上走動的人,且又不是什么惡吏,只怕平日里還關照過大家的小生意。再說,弄死他們兩個又沒好處,春平縣的百姓還真忍心對他們兩個怎么著不成? 驛館內的百姓雖聽了申德的話,仍不敢輕易放人。兩個官差不由哭號起來,還大聲道:“我們不是童子之身啊!”“我真不是,不信你們問小翠啊。她可是暗娼啊!我早被她……” 這么嚴重的一起事件,活活被春平縣的官、民共同演繹成了一出鬧劇。顧唯念遠遠聽著便覺好笑。 申縣令見驛館內的百姓仍然不肯放人,似乎真的不管他的下屬了,又命令道:“大家都撤了,撤了,驛館咱們也不進去了。他們愛炸了就炸了,愛燒了就燒了。要祭龍神也由著他們去。” 顧唯念聽到這里,忙道:“薛大哥,你快去救人吧。” 薛少河道:“你放心,那申德……”他話未完,忽然閉了嘴,兩道目光如電一般射向后頭一處水甕。 他們此刻已經走到烤鴨店后頭院子里。這里本來養著一群鴨子,此刻都已死得死傷的傷,勉強活著的也都奄奄一息了。這院子中央有一口大水甕。水甕已被炸裂,底端掉了一大塊,流了滿院子的水。水過之處,到處是泥。此刻,有足跡赫然呈現在泥上。那足跡自外向里而行,一直走到水甕處便不見了。 而那個水甕底下缺了一片角的地方,仿佛露出一雙……靴子?有人藏在水甕里不成? 薛少河立刻喝問道:“什么人?” 第77章 熟人 薛少河話音才落,水缸里的一雙腳立刻抖了一下。很明顯,水缸里的人在害怕。 薛少河唇角輕輕勾起一邊,似笑非笑,虛扶著顧唯念右臂,閑庭信步一般來到水缸前。 水缸內的人聽著腳步聲漸漸靠近,似乎是想博一把,身子猛的竄出水缸,整個人沖天而起,半空中左右足互點借力,朝院墻外飄去。 薛少河靜靜看著這人展示完了一身高超輕功,就在這人將要飛出院墻時,他手中忽然飛出一枚燕尾鏢,釘在了這人腘窩處。本來即將逃出去的人,頓時跌落在地。 顧唯念忍不住贊道:“薛大哥好本事。” 薛少河得意道:“這種小蟊賊,自是逃不過我的雷霆手段。” 兩個人上前細瞧倒在地上的人,卻是一個濃眉大眼,身材高大的年輕人。 薛少河問道:“你是誰?躲在這里干什么?” 年輕人囁嚅半晌方道:“我……我是來買烤鴨的……” 這理由真是太不能令人信服了。 顧唯念忍不住笑了:“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子不成?這種時候,你來買鴨子?” 年輕人又囁嚅道:“就是趁現在才來,我……我沒錢……” 原來是想趁機來偷鴨子吃。 顧唯念納罕道:“我瞧你功夫很不錯,怎會淪落到偷吃食的地步?” 年輕人赧顏道:“我……我平日賣藝為生,這幾日得來的賞錢太少……” 顧唯念頓時對這年輕人生出了幾分同情。原來大家都不容易。不過,這年輕人的聲音她總覺得有幾分熟悉。就連他的身影,她也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薛少河看顧唯念面露不忍,便道:“眉眉,你也太好騙了,別聽他滿口胡言。他說他來偷鴨子,你便信了。萬一他是來偷人的呢?” 年輕人一雙濃眉立時豎起來:“你胡說八道。” 顧唯念心中一動,便也順著薛少河的話道:“八成你就是來偷人的。我可記得這烤鴨店里有個大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