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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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啟動陣眼,僅僅是動用了一點邊緣的靈氣,就能感受到磅礴如海的力量! 這還僅僅是陣法的雛形,難以想象,當整個陣法建成,陣法當中會蘊含多么恐怖的靈氣風暴。 接下來的時間里,所有大荒修士們輪流外出去封印拆除陣法,攜帶材料回來,然后再由剩下的林拙等人一起布陣。 青蓮先生設計的這個陣法是蓮花形狀,以陣眼為核心,外面一層一層地畫花瓣。 每一片花瓣就是一個獨立的小陣,而這小陣與陣眼相連接的時候,就會更加將聚集的靈氣都送入陣眼里。 林拙本來擔心這陣法建成之后,難以想象的靈壓會不會傷害玄離的身體,但青蓮對她道,狴犴本就是萬年才出的神獸,修復狴犴的身體,本就需要十分強大的力量。 林拙這才放下心來,除了每天看他一次之外,其他時間都忙得腳不沾地。 大陣的蓮花花瓣緩慢地增長著,隨著林拙布陣越來越熟練,她居然在這過程當中晉階成了金丹。 晉階之后,她布陣的能力又翻了一倍,兩年之內,以陣眼為中心,四周的山上已經都刻滿了蓮花花瓣型的法陣! 陣眼處在群山環繞之中,周圍雍容的山坡全都刻上了金色的法陣,從高空中向下望去,儼然就是一朵巨大的金蓮在此處盛開,只待綻放它那最后的光芒! 林拙站在高處,眺望著自己這兩年來的成果,而后緩緩從空中落下,落到了陣眼之中。 陣眼處的靈氣濃郁猶如化為實質,如霧如海,浩浩湯湯。 陣眼當中趴伏著一只威風凜凜的巨獸,然而他此刻閉著眼睛,只讓人感到無限的沉靜與安寧。 林拙習慣性地蹲在了他的身邊,環繞住他的脖頸:“玄離,這陣法快修好了。” “蒼界偷取大荒那些大型的聚靈陣,也都被我們毀掉了,一些集中的小型聚靈陣,我們也毀掉了。 還剩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型聚靈陣,仍然像是討人厭的蚊子一樣吸著大荒的血。 不過青蓮先生說,暫時不用管那些蚊子……它們暫時無關緊要,只需要等將靈氣還給大荒之后,再慢慢處理。” “現在大部分的獸族都已經恢復了,我們已經有實力重新回到大荒。” 她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像是兩年來每天都會做的那樣:“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醒來……我很想你。” 她輕柔地在他額上印下一個吻:“我走啦。” 她戀戀不舍地最后回望了他一眼。 她卻不知道在她的身影走遠后,陣眼中心的那只巨獸,眼睫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 大荒,無妄山。 兩年前,來參加青陽收徒大典的修士們畢竟還是少數,留下的修士大部分便都如同犯人一般,被陰兵所看管。 蒼界修士并未進行屠戮,他們只是強力鎮壓了試圖反抗他們的人群,并且拿了當中的領頭者祭天,在血腥威懾之下,無人敢反抗,天照宗蓬升真君、太白宗文凈水真君更是主動歸順于那幾名上界修士,幾近跪迎。 除他們二人外,大荒的元嬰真君、金丹真人分為了兩派,一派跟隨他們身后,做上界修士的走狗;另一派則跟隨在青陽、林正峰身后,潛藏入大荒的荒野山林中。 蒼界修士及其陰兵終究力有不逮,縱使元嬰之能,也無法在這廣袤無垠的大荒中找出這些在大荒土生土長的修士,更別說這些人當中還有一個曾經逃亡過的林正峰,故而眾人這樣狼狽躲藏,已有四年之久。 原本他們打算在遠離蒼界修士的地方積蓄力量,然而上界修士為了引誘他們出來,無所不用其極。 棠紅被綁,落在了他們的手中,三番五次用棠紅的消息來引誘青陽踏入陷阱,然而青陽始終謹慎,并未上當。 這次,他們又收到了關于棠紅的消息—— 傳聞說,歸順于他們的桑吾,將要親手將棠紅掛在城門處,凌遲處死,以報他母親桑眉死于青陽手下之仇。 “這一次……青陽劍君還要以身涉險嗎?” 跟隨他們的人,明顯對此事已經有了提防之心:“只怕這又是一個詐……” 青陽眼眸低垂,拿白布擦拭著劍鋒:“有詐也去。 不論如何,她是我的弟子。” 林正峰嘆道:“只可惜,小棠當初并未被林拙他們二人帶走……不然也不用遭此大罪。 也不知……她們現在怎么樣了。” “就是啊,他們離開的時候也不過都是金丹以下的修為,也不知道進入了什么秘境里,真是讓人擔心,他們能不能抵御秘境中的兇險……” “兇險又如何?起碼不必像我們這般東躲西藏,如果有選擇,我倒是寧愿和他們走……” “他們這些人都去了這么久了,誰知道是不是早已經把我們給拋下了……留我們在大荒受苦……” 討論漸漸歪了,青陽皺起眉頭。 “各位,請勿亂議是非。” 他提劍出行,袖角飄起浩然清風:“我在此與諸位告別,希望還能與諸位再有相見之日。” 人群頓時鴉雀無聲,林正峰頓了頓,也追了上去。 …… 泗水郡。 桑吾高高站在城墻處,身旁站著斷了一臂的聶瀟。 聶瀟自從斷臂之后,性格便分外偏執殘忍,偏偏這樣的性格,反倒投了那些大人物們的喜好,此次利用棠紅來誘哄青陽出洞的行為,聶瀟便是那個監工。 而在兩人站立之處,早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而在這天羅地網的背后,還有那些統治了大荒的蒼界修士們一同坐陣,只要有人來,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的目的就是,捕殺青陽。 棠紅雙手被反綁,長達四年的囚禁生涯讓她的身軀變得形銷骨立,整個人也變得沉默許多,再也看不出當初天真可愛的活潑少女模樣。 聶瀟惡意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對上的卻是她已經被刑罰折磨得毫無神采的、死魚一般的眼睛。 聶瀟嘲諷道:“堂堂天縱奇才,青陽劍君的小徒弟,怕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吧?” 棠紅雙目木然地看著他,一個字也不說,嘴唇微微發白。 天色越來越晚,泗水郡已經點滿了燈,然而城墻處卻未見一個人影。 桑吾在這滿墻的燈籠下眺望遠方,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蒼涼而又悠遠。 聶瀟等的無聊,流里流氣地吹了個口哨:“這青陽劍君,怕不是不想來救他的小徒弟……”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一個娃娃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天真無邪地笑著:“哥哥,好久不見啊!” 聶瀟瞇起眼睛:“聶湛……你倒是,敢回來。” 天照宗宗主,也就是聶瀟和聶湛的父親,不愿意成為蒼界修士的走狗,寧死也不肯說出天照宗寶庫所在的位置,然而這寶庫歷來只有宗主一人知道,誰也不知道他后來將宗主之位傳給了誰。 等到聶瀟將他天照宗內同父異母的兄弟都殺光了之后,終于意識到,他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一直被關押在無妄山的弟弟——聶湛。 老頭子居然愿意把寶庫交給一個無妄山的廢人,也不愿意給他! 這件事情讓聶瀟出離憤怒,再加上他自己的手被林拙斷了一臂之后,便總有幾分自卑,更是對于聶湛恨之入骨。 這強烈的恨意立馬讓聶瀟被聶湛所引走,兩人在遠方纏斗,桑吾孤獨地獨守城墻。 而后他就看到,一個青衫落拓的身影,不疾不徐地朝著他走來。 面罩一摘,正是青陽。 他看到被綁在城門上的棠紅,長長地嘆了口氣:“小棠,對不起……” 棠紅依舊木然著眼睛,沒有回答他。 “哈哈哈!青陽!”一老者狂放笑道,“你果然出現了!我就知道,涉及你徒弟的生死,你必定要來!像你這樣的偽君子,必然是特別在意自己的名聲!” 青陽并未多答,只提起了劍。 他雙目一片淡然,唯一不改的,是那映照著劍鋒的一點銳意。 霎時,三名老者同時朝青陽圍攻過來,青陽有條不紊地對戰,居然都不落下風。 眼見那三人當中又要加入第四人,林正峰終于也從隱秘之處出來助青陽一臂之力! 二對四,打得相當艱難,就在青陽二人幾乎要力竭之際,天邊紅光大亮! 而后,林拙便帶著一批強者出現在了這泗水郡內,而那與青陽對戰的四名老者,看到林拙身后的人,大驚失色! “阿朗?”他道,“你們沒死?!” “狗賊!”阿朗轉瞬間化成了一匹敏捷的獵豹,黑色的皮毛在暗夜中染了一層淺金,“你還沒死,在殺了你之前,我當然要好好活著!” 阿朗振臂一揮,他身旁跟著的人群頓時紛紛化作了兇猛的野獸。 新仇舊怨一同涌上,野獸們紛紛顯現出了自己強大的力量,上前撲咬。 然則這些修士詭譎至極,竟伸手一抓,凌空朝著最弱的林拙抓去! 林正峰看得心都快跳出來了,然而他此刻正在纏斗,又無法分身。 他大喊:“女兒,小心——” 林拙這兩年來除了陣法之外,并不是什么都未學,反而因為經常要和獸族打架,練出了一身靈敏的反應。 她就地往地上一滾,正要閃避,卻不料原本安安靜靜站在蒼界修士身邊的桑吾,突然反手捅了面前的人一刀! 阿朗等野獸抓住這時機,以蠻橫的力量,一口咬上了這幾人的脖頸。 這邊血濺四方,那邊,聶湛也提著聶瀟的頭顱走了回來。 沒有掌控陰兵的人,那些陰兵頓時消散,余下的跪舔在蒼界修士手下的那些人,也都不足為懼。 青陽提劍指向桑吾:“放了小棠。” 豈料方才還雙目無神的小棠,被他塞了一顆藥之后,眼神驟然變得萬分清明有神采。 她清脆地沖青陽喊道:“師父!這些年我沒有受苦!都是他一直在保護我!” 桑吾默然,只淡淡一笑:“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青陽一頓,收起了劍:“多謝你對小棠的照顧。” 林正峰也匆匆趕來,拉著林拙不停看,關切問道:“你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林拙并未作答,而是仰頭,看著越來越明亮的天色,不出片刻,天際上方,轟然炸出一團白光! 極其迅猛的靈氣從上方傾瀉而來,如瀑布一般傾天泄落。 浩蕩的靈氣迅速滋養著因為被抽取靈氣而枯竭的大荒大陸,甚至有不少人因為感應到了境界的松動,原地打坐起來。 林拙聽到城內成為傳來的各種歡呼和慶祝,面上也不自覺地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