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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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泊舟又道:“這招數不止這一環,你看到他對面那個攤位。” 林拙朝對面看去,可以說,全市集最火爆的攤位就是這里了,人群擠做一堆。 云泊舟道:“此人姓燕,不知其名,無妄山皆以他的號牌稱之。 他號牌一千零一十三,被稱作燕十三。 他是最早進入無妄山的一批人,實力強勁,逼近金丹,但有人說,他是因為殺了一個金丹才進來的。” 林拙心中謹慎:越階殺人,還是越大階殺人,此人必有什么獨門神通,對上他需要小心。 “他是散修,進來是不過是最低等的骨牌,但僅僅三個月,就躍升成了玉牌。 因為他這三個月,交了一千塊玄鐵礦。” 林拙眸光斂了斂。 她有作弊器,挖礦對她而言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但是對別人來說,每個月交一百塊礦就已經極難。 而這人三個月交一千礦,已經是尋常人的三倍,并且,還不知道他是不是留有余手。 “他獨來獨往,耐不住實力驚人,有人跟隨。 市集開了之后,有人給他出了主意,要他高價收購凝血草,一顆一百塊玄鐵礦。 頓時,握著凝血草的人蜂擁而至,皆從他這里換了玄鐵礦。” 凝血草,林拙知道。 她之前和棠紅聊天時,棠紅提到過,凝血草是治療外傷最普通的草藥,在外面常見,在無妄山里也常見。 但很多人并非丹修,不認識別的外傷藥,只認識這一種,所以見到凝血草就會挖走,以備不時之需。 搞得無妄山的凝血草現在近乎絕跡,明軒煉丹時不得不換別的草藥代替。 高價收購凝血草……“他翻倍賣出去了?”云泊舟搖搖頭:“后來,不知怎么,接連有人遇上高階靈獸,要么就是低階靈獸的小型獸潮,一身重傷,急需凝血草救命,求到他門前……”“翻三倍。” 三百塊玄鐵礦,等于宗門三個月的任務。 林拙疑道:“會把凝血草賣出去的人,能拿出這么多玄鐵礦?”云泊舟面色復雜:“這些人都與他簽了契,可以慢慢還,但每個月都要增加一成的利息。 后來他又依樣收了好幾波東西,有草藥有礦石,將其炒到稀缺,再設下種種陷阱,讓人去他那里翻幾倍買,與他簽契。” “這套路炒了這么多遍,還會有人上當?”云泊舟道:“會。 市集開在宗門來收礦的前一天,本是為了方便獄中眾人,少受責罰,卻不料被他鉆了空子。 比起交不夠玄鐵礦所受的鞭刑,那些人寧愿鉆進他設下的甕里。” 林拙沉默一會兒,又問:“他做得這么明顯,沒有人不服?”“有,”云泊舟道,“打不過。 所以這市集后來才加了這一重迷蹤陣,讓他不能知道把東西賣給他的是誰。” 云泊舟苦笑:“但迷蹤陣也沒有什么用,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或許是在玄鐵礦上抹了什么藥粉,他還是有辦法讓那些人又乖乖回來,心甘情愿給他做工。” “霜姐布陣壓陣,只管那些鬧事的,沒有動過他。 我和她提過幾次,她說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況且他也確實沒有壞市集的規矩,還有很多人要依賴他活命。” “那對面擺著琉璃草的,”云泊舟又將話頭繞了回來,“就是燕十三的人。 他們每回都在那,開一次市集能收上百來塊玄鐵礦。 就算你小心翼翼從那里過路,也會被會被他的人推搡。” 林拙一琢磨,這位大哥很有黑幫風范嘛,這招數不是黑幫的慣用伎倆么。 明著坑你,放高。利。貸,你還不得不點頭。 要她說,沈凌霜還是沒有什么經營的經驗,心是好的,事情卻變得越來越糟。 她給人提供了一個不受宗門剝削的平臺,卻讓燕十三把人剝削了。 林拙勾起嘴角:“沒有壞市集的規矩?那得看是誰的規矩。” ……劉富貴入了陣,看到陣法中和從前沒有什么區別,亂糟糟的,告示形同虛設。 他沒走兩步,就見到了燕十三的攤位,攤位上擠了很多人,對面果不其然有個賣琉璃草的攤子,擺攤的還是個老熟人。 就算有了陣法遮掩,換了身形樣貌,相處這么久,他也一眼能夠認出,蹲在那守著的,就是孫大刀——那個為了自保,不惜把他另一只耳朵割掉一半的前老大。 劉富貴冷笑。 孫大刀不知在他面前說了多少燕十三的壞話,即眼紅燕十三的地位,又不敢去招惹,只能帶著他滿山地找一些被燕十三欺負剩下的小嘍啰,撿燕十三的rou湯喝。 沒想到孫大刀一沒了人驅使,就把自己巴巴地送到了燕十三的面前,在燕十三身邊狗腿做小弟。 看他這幅諂媚的嘴臉,真是想一腳把他攤位上的琉璃草全都踩碎。 他正這么想著,忽然就見到一個人,大搖大擺地走到那擺放琉璃草的攤位面前,一腳踩了上去。 “咔擦。” 過于清脆的聲音讓周圍的攤位都安靜了一瞬,而后齊刷刷地朝那人看去。 雖說琉璃草已經是一個眾口不宣的秘密,但還沒有人能夠這么囂張。 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來,想看看那人是什么下場。 劉富貴看到孫大刀暴起喝道:“你小子怎么回事?是不是沒長眼睛!”那人卻不疾不徐,慢條斯理道:“沒長眼睛的是你。” 他指著那告示:“告示上說得明白,勿要超出白線,否則后果自負。” “老子管你什么告示!”孫大刀不耐煩道,“付錢!十塊玄鐵礦!”“呵,”青年冷哼一聲,“不是我的錯,我不付!”“笑話,在無妄山這么久,居然還有人不知道這是誰的場子……”口頭上說得厲害,孫大刀卻不敢妄動,市集內禁止打架,違者會被陣法驅逐。 他連忙請了靠山:“十三爺,這有個賴賬的!”聽到燕十三的名號,眾人都不由自主地縮了縮。 唯有那青年,依舊氣定神閑。 劉富貴望著那瘦弱青年,心中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前幾日的那名少女。 “賴賬?我很久沒見過敢賴我賬的人了。” 孫大刀喊了一聲之后,對面的攤位人群分離,讓出一條道來。 一男子慢悠悠走了出來,面色溫和,身上也無任何殺氣。 但他說出的話,卻讓人為之膽寒:“上一個賴賬的,被我扔去狼群里待了三天,咬得渾身都是白骨,沒剩二兩rou。” “怎么,”他笑道,“你想跟著去喂狼嗎?”“喂狼而已,”青年也笑了,“我這里有更刺激的,你想試試嗎?”她伸手打了個響指,下一瞬,一只巨虎就猛然將燕十三撲倒在地。 她蹲下身,笑瞇瞇地看著他驚慌失措的臉:“怎么樣,喂老虎,是不是非常刺激?” 第二十四章 琉璃草 林拙在把孔雀弄出來的時候,特意利用了神識改動陣法,來偽造神獸的威壓。 也不知道是陣法和神識加一起效果太好,還是這神獸威壓太重,燕十三這等人物,居然在被這孔雀幻化出來的假老虎給嚇破了臉色。 她對這傻鳥非常滿意:沒想到這傻鳥狐假虎威起來比她還牛逼,先是嚇到云泊舟,現在連燕十三都信以為真。 她示意那傻鳥松開燕十三,然后讓那傻鳥掃視人群,威懾眾人,最后再站在她身后杵著。 眾人靜默無聲,在這威壓下戰戰兢兢不敢動彈。 林拙示意那傻鳥離開——為了改動陣法偽造威壓,她現在神識差不多已經耗空了。 再裝下去,她要露餡。 于是眾人見那猛虎吟嘯一聲,紛紛跪地,頂禮膜拜。 林拙也被這虎嘯震住:這孔雀……還會外語?!不過她沒有時間多想,而是趁機瞎編:“霜娘子之前告訴我,她和神獸大人有那么一點交情,要是有人不守規矩,可以把神獸給請過來。” “我建議你們呢,還是老老實實聽話按照告示上的說法,把攤位收好。 不然惹了神獸大人不高興……”老虎配合地張開血盆大口,目光森然,被它目光看過的人,無不渾身戰栗。 然后它踱步離開,那神秘的青年跟著他,也走進了云霧里。 集市上一時間靜謐無聲,仿佛還籠罩在那威壓下,沒有人敢說話。 燕十三的小弟們把燕十三從地上扶了起來,悶聲不吭地開始整理自己的攤位。 孫大刀低頭沉思:又碰到了神獸?怎么會這么巧……兩次都被他碰上?他心中隱隱有了答案,連忙擠到了燕十三的身邊:“老大,我知道剛才那個人是誰,我見過她……”無數旁觀之人也都豎起耳朵:無妄山來來回回就是那么些人,哪里冒出這么個厲害角色?燕十三察覺到了這些人的目光,抬手讓孫大刀止住話頭。 “不急,”他恢復心情,眼底暗恨,“回去說。” 和神獸有交情又怎么樣?神獸又不是契獸,時時刻刻都能在身邊。 來日方長,他遲早有機會將這一巴掌,狠狠地扇回去。 ……林拙跟著老虎躲進了陣法某處隱秘的空間里,裝完這個逼,她松了口氣。 她拍拍大老虎的背:“行了,變回來吧。” 大老虎“蹭”得一下,變成了一只橘貓。 橘、橘貓……?!“怎么是你?”林拙朝左右看去,“那只傻鳥呢?”地上的某只貓瞥她一眼:這個女人怎么好意思叫那孔雀傻鳥的?她比那鳥傻多了,現在還沒看穿他的身份。 林拙找了一圈,后知后覺地才意識到,那孔雀根本沒有進入陣法里來。 不知道孔雀什么時候遇到了貓,當中又出了什么差錯,總之……剛才的聲勢全都是這貓給弄出來的。 林拙說不上來什么心情,有一點后怕,又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她點了點貓的頭:“你怎么跟進來了,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人很厲害,孔雀怎么說也是筑基,能虛張聲勢,你一個一點修為沒有的凡貓,要是露餡了我們倆都完蛋了。” 貓聽到這話,不耐煩地轉過頭去,拿后腦勺對著她,像是生氣了。 林拙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場景,覺得不能這么打擊貓生,又絞盡腦汁地夸它:“好吧,剛才你的表現非常棒,尤其是最后那聲虎嘯,學得賊棒!”貓:“……”林拙沒注意道這貓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心中美滋滋想,看來貓科動物的語言都是有共通之處的嘛,沒準下次還能拿這貓來裝老虎嚇人。 她盤算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貓終歸是凡貓,不像孔雀,遇到事情還能有一點自保的能力,這貓要是遇到修為高一些的人,逃都逃不脫。 林拙摸了摸它的毛:“你下次不能這么干了,很危險。” 貓仍舊不理她,兀自趴在地上,像是十分疲憊的樣子。 林拙抱起它:“看在你今天立了大功的份上,我們去逛市集吧,想吃什么?我請客。” 貓在她懷中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