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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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美珍靜靜地看著宋老三,垂在身側(cè)的手不由得握緊了,兩個人做夫妻這么久了,宋老三的脾氣性格她都一清二楚,看到他露出這副樣子的時候,張美珍心里面就有些不太對了,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超出她的掌控,她神情緊張了起來,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嚴(yán)肅。 他想要跟自己說什么? 而宋老三也在躊躇著,不知道是不是該將他想的事情給說出來,只是這事兒他思考了很長時間,此時已經(jīng)有了不少想法,他想跟張美珍通通氣,看看她是個什么意見。 他們家大寶是個有出息的,這一點毋庸置疑,隨著她年歲的增長,宋大寶變得越來越出色,她說話做事也越來越不像是他們這個小地方出來的孩子。 大寶的未來不會拘泥在鄉(xiāng)下這個地方的,他們要未雨綢繆,早早做準(zhǔn)備。 只靠著在生產(chǎn)隊賺的工分和他去山上打獵偷偷賣掉的那些獵物,他們家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攢下不錯的家底來。 而宋大寶成長的速度太快了,他們不可能一直把她就這么拘在家里面,這樣對大寶的發(fā)展沒有好處,可如果讓她出去的話,只靠著他們家里面這些東西,怕是支撐不住。 宋老三想要給宋大寶更多的底氣,讓她出去后也不至于被人看輕了。 見宋老三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張美珍心中的不安升到了比不上城里那些人家,不過在咱們生產(chǎn)隊里面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咱們就大寶一個閨女,壓力也不大,靠著我們兩個也能給她一個不錯的生活,我就想著咱們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的,要是弄的事情太多了,怕是會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說是不是?” “珍兒,我也是想要給大寶一個好的生活,你也知道的,咱們這小地方,是沒有辦法把大寶永遠(yuǎn)留在這兒的。” 宋老三緩緩地開口說道,張美珍的手倏地握緊了。 “所以呢?” 看見宋老三這個樣子,張美珍心慢慢地沉了下去,那種不好的預(yù)感也越來越強烈了。 他家男人該不會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這怎么可以! 張美珍其實一直都知道宋老三不是那種安于現(xiàn)狀的人,這些年他偷偷上山去打獵,跑去城里賣過不少的野物,他們家的家底兒其實已經(jīng)不少了,張美珍可以說,他們家在整個生產(chǎn)隊已經(jīng)算是頭一份的了。 可是宋老三始終不知足,總想做些其他的事情出來,可是那些事情又哪里是好做的呢?現(xiàn)在這個年月,他偷偷去賣些野物張美珍都夠提心吊膽的了,若是他再去弄別的,自己這顆心就別想安穩(wěn)下來。 其實之前張美珍也打消過宋老三不少年頭,可這一次也不知道他又有了什么想法,想做出多大的事情來。 他就不能跟其他人一樣消消停停地過日子嗎? 張美珍懶得跟宋老三猜三猜四的,直接了當(dāng)?shù)亻_口問道:“三哥,你這次想做些什么?” 宋老三低頭看著張美珍因為常年干活而粗糙不已的雙手上,其實有些事情他已經(jīng)想了很久,現(xiàn)在不過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已。 “我想去城里做點小買賣。” 張美珍的臉色刷得一下變了。 宋老三他們家跟馮家一直都沒有斷了聯(lián)系,每當(dāng)放假的時候,馮國華就會帶著鬧鬧過來住上一段時間,等到宋老三跟馮國華熟了之后,便有意識地開始跟他聊起一些東西來。 馮國華畢竟是城里來的,消息肯定要比他們這些人靈通些,很多政策城里面知道了,傳到鄉(xiāng)下的話估計還要很長時間,而他通過跟馮國華的接觸,也知道了不少從前不知道的東西。 尤其最近兩年,政策變化越來越快,很多原來嚴(yán)令禁止的事情,現(xiàn)在也放開了,而頭一批試水的人也能得不少的好處,跟馮國華聊的次數(shù)多了,宋老三也動了一些心思。 他手里有些錢,如果可以去做那些事情的話,那他們家的生活肯定要比現(xiàn)在好上許多。 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宋老三把這些話告訴了張美珍。 他想要和張美珍商量一下,看看自己媳婦兒是個什么想法,宋老三覺得自家媳婦兒一定會支持他的,畢竟這么多年來兩人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只要他決定的事情,張美珍幾乎都不會反對的。 然而這一次宋老三卻猜錯了,向來很支持他的張美珍知道了他要做的事情后,立馬便態(tài)度堅決地否決了。 “三哥,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依著你,讓你隨著你的思去做,但是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行,我們沒得商量,絕對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去山上打獵,把打到的獵物偷偷拿到縣城去賣,像是這種事情很多人都在做,有道是法不責(zé)眾,上面即便有人發(fā)現(xiàn)了,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真要出什么事情了,頂多也就損失一些東西罷了,他們也不會傷筋動骨的。 可是去做其他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弄的,現(xiàn)在上頭還在打擊投機倒把,那要是抓住了,真的是要把人送去蹲大牢的。 且不說宋老三蹲大牢會受多大罪,要是被逮住了,那宋大寶的未來可就全都?xì)Я恕?/br> 政治面貌不清白,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都比不上宋大寶的事情重要,為了自己寶貝閨女的未來,張美珍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宋老三還想和張美珍說些什么,他想說上面的政策已經(jīng)變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不會帶來什么影響的,而且他可以保證自己不會鬧出什么事情來的…… 但是張美珍這一次卻格外難說話,無論宋老三說些什么,她始終都不肯松口答應(yīng)。 而宋老三他們家里面有什么事情都是夫妻兩個有商有量來的,如果張美珍不同意的話,他也不可能違背張美珍的意愿,一意孤行地去做那些事情。 他把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種份上來,張美珍始終都不松口,再繼續(xù)說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宋老三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么了。 自家媳婦兒變得這么難說話,他還能怎么辦? 宋大寶在灶房里面忙活了一會兒后,餃子便下好了,她從灶房里面出來招呼了一聲,讓自己的爹媽兩個過去吃飯。 只是她喊了幾聲后,他們兩個人卻始終沒有動彈,宋大寶覺得有些奇怪,見他們兩個的情緒似乎不大對,便過來問了一句。 “爹,媽,你們怎么了?是不是家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宋老三和張美珍齊齊搖頭,并不想將兩人的爭執(zhí)告訴宋大寶,讓她跟著一起cao心,大人的事情大人自己解決,她一個小孩子沒有必要摻和。 宋大寶看了看宋老三,又看了看張美珍,總覺得事情好像沒那么簡單。 她的父母向來恩愛,她似乎都沒有見過他們紅過臉,現(xiàn)在鬧得這么僵,根本就不正常。 只是他們什么都不愿意說,宋大寶也沒辦法,她總不能硬撬開他們的嘴巴說話吧? 一頓飯吃完之后,夫妻兩個的情緒卻還是還沒有恢復(fù)過來,明明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可是他們卻像是看不見對方似的,誰也不肯搭理誰。 宋大寶還沒有在這種沉悶的氛圍下吃過飯,原本香噴噴的餃子吃到嘴里,也沒有了那種把人饞蟲都勾出來的味兒了。 宋老三吃過之后借口要去忙,起身離開了屋子,繼續(xù)到院子里面忙活去了,而他走了之后,張美珍的情緒變得越來越差勁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第73章 “媽, 你們這是怎么了?剛剛不好好好的嗎?現(xiàn)在這是吵架了?” 張美珍:“……” “爹, 你是不是惹我媽生氣了?” 宋老三:“……” 宋大寶愁的要命,想要找他們兩個了解一下情況, 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兒, 然而她問來問去他們卻都不肯開口說話,看著像是在置氣的福氣兩個,宋大寶只覺得頭大如。 他們生氣,連帶著她的心情也都受到影響。 宋大寶想了想,湊到了張美珍跟前, 拉著她的胳膊撒起嬌來。 “媽,你就跟我說說唄,也許我還能幫你呢, 你們都不說話, 我這心里也不好受呀。” 只是向來百試百靈的招數(shù)這次卻沒有起到效果, 張美珍的心情不太好,跟宋大寶說話的時候語氣也多了幾分不耐。 “好了好了,大寶你不要問了,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問多了對你沒好處,你去睡一會兒吧, 太陽出來了,外面曬得慌,下午你就甭出去了。” 張美珍說完之后,便端著碗筷去灶房洗刷去了, 房間里面就只剩下宋大寶一個人,她看著空空的桌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兩個誰都不肯回答宋大寶的問題,她追著問也問不出來,也只能就此作罷了。 也許緩一會兒,他們兩個就恢復(fù)過來了。 宋老三和張美珍兩個的感情非常好,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吵架,冷戰(zhàn)就更沒有過了,就算過去王香芹他們那么鬧騰,張美珍明里暗里吃了不少虧,她也沒有跟宋老三生過氣,這一次的事情估計有點兒大,要不然向來好脾氣的張美珍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子。 他們兩個的事兒堆在宋大寶的心里面,她哪里還有什么睡意?坐著平復(fù)了下心情后,她便去了北屋那邊兒。 宋大寶最近跟著宋老三在學(xué)竹編,她的悟性很不錯,學(xué)了一段時間后,編東西就像模像樣的了,不過她的手也不像宋老三那樣靈巧,可以輕輕松松地把竹子編成他想要的花樣,她也就只能編一些簡單的,類似小竹簍之類的東西,像稍微復(fù)雜一些的,她自己就沒那個本事能弄好了。 不過即便只是竹簍子編起來也沒有那么容易,以她的速度,也得好幾天才能編出來一個來。 想要編竹簍子,得把竹子劈成一根根極細(xì)的竹絲,稍有割開的竹絲十分鋒利,稍有不慎就會把手割出一道的口子來,不過宋大寶也是做慣了這種活兒的,加上她做事兒仔細(xì),手上倒是沒有留下什么疤來。 把竹絲都劈好之后,宋大寶便開始小心編織了起來,在做事兒的時候,她總是不由得想起宋老三和張美珍兩個的事情。 最近家里面也沒有出什么事情,也沒聽說王香芹他們那兒又鬧騰什么,他們能因為什么冷戰(zhàn)? 難不成是自家老爹在外面有什么情況了? 想到這個可能,宋大寶的身體打了個哆嗦,拿著竹絲的手一抖,她只覺得鉆心的疼痛感傳了過來,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頭被劃出來一道細(xì)細(xì)的口子,殷紅的鮮血很快就從傷口沁了出來,滴落在了她剛編了一半兒的竹編上面。 見出血了,宋大寶也顧不得在繼續(xù)編下去,她起身離開了北屋,跑進房間扯了些紙,壓住了手上的傷口。 見手上血慢慢地止住了,宋大寶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跟著放松了下來。 其實傷口疼也就剛劃傷的時候疼那么一會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疼了,見手上的草紙被血浸透了,她又換了一張按在了傷口上面。 就在宋大寶忙活的時候,宋老三和張美珍兩個從屋子外面進來了,當(dāng)看到宋大寶的手和地上扔著的那沾著血的紙團時,夫妻兩個的臉色頓時變了。 張美珍快步走了過來,抓著宋大寶的手說道:“大寶,你這是怎么了?手怎么弄傷了?你疼不疼啊?” 宋大寶搖了搖頭:“媽,我沒事兒,就是剛剛編籃子的時候不小心劃了一下……” “劃了一下還叫沒事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少弄那些東西,你細(xì)皮嫩rou的,哪里能罩得住那些東西?” 知道自己理虧,宋大寶悄悄吐了吐舌頭,沒敢再說話了。 這種時候她還是不要捋她媽的虎須了。 訓(xùn)完了宋大寶后,張美珍扭頭瞪了一眼宋老三,沒好氣地說道:“宋三水,我跟你說過的吧,你怎么能讓咱們大寶學(xué)這些東西?大寶是個小姑娘,竹編的這種危險的糙活兒你哪里能讓她來學(xué)?你看她的手劃的口子多深,要是留下疤痕,那你說她以后怎么辦?” 張美珍氣得不輕,一邊幫著宋大寶處理傷口,嘴里面一邊絮絮叨叨地數(shù)落著宋老三。 宋老三的臉色也有不太好,說到底這些事情還是跟他有些關(guān)系的,要不是他經(jīng)不住宋大寶的磨人功夫交給她竹編手藝的話,她手上也不會被劃傷了。 只是一直被張美珍這么數(shù)落,宋老三也有些心急,見她還喋喋不休說個不停,似乎沒有住嘴的意思,宋老三沒好氣地說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錯了還不成嗎?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犯得著這么不停地數(shù)落我嗎?當(dāng)著孩子面兒呢,你能不能給我點兒面子?” 張美珍的眼睛一等,氣哼哼地說道:“怎么,就你還想要面子?教大寶這些危險東西的時候你怎么不知道要面子?” “你還講不講理了!” 眼瞅著她爹媽兩個要因為她的事情吵起來了,宋大寶急忙說道:“爹,媽,我的手沒事兒的,就是破了個口子而已,哪里就有那么金貴了,其實沒什么大事的,你們也別太當(dāng)回事兒了。” 其實宋大寶手上的傷并不防事的,鄉(xiāng)下孩子哪里還有人沒有受過傷的?就算送老舍張美珍把宋大寶看的很重,可是小孩子磕磕絆絆的,哪里有那么好的,她手上的傷雖然看著厲害,實際上并沒有多大的事兒。 然而他們兩個都是疼孩子的人,兩人就是覺得宋大寶這一下子可是傷的不輕,張美珍心中本就有氣,更是借題發(fā)揮,不停地數(shù)落著宋老三。 可宋老三心里面也窩著火兒,平日都能忍讓的,可是今兒他就跟哪根筋搭錯了似的,那是半步不讓。 眼瞅著他們兩個話趕話地就要掐起來了,宋大寶急忙開口勸架。 “爹,媽,我們這沒事兒的,你們這么吵架,我這心里面也不安生,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們也不會吵起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她說著說著,聲音里面就帶上了哭腔,臉上也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