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作者有話要說: 明晚有事外出,所以把更新提前了,明天不更新啦! 第27章 月光 桃山站在門口極其窘迫, 她的耳朵紅了個徹底,雙手糾結地攥緊了自己的衣角。這一攥才意識到現在自己穿的衣服有多不合時宜。 她剛洗完澡, 頭發上落有水滴, 身上有著淡淡的水汽,穿著一身男人寬大的家居服, 局促地說:“沒、沒有,誤誤誤誤會了。” 現在暫時只是她單方面在偷偷喜歡山神吧? 桃山有點手忙腳亂地解釋:“我衣服臟了,所、所以就換了一件, 我不是、是你的嫂子,我……” “誒,嫂子先別害羞,我哥呢?” 女孩子透過桃山去看客廳,意識到人真不在這里之后, 她對著桃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眼神變得極其八卦:“嫂子, 咳咳咳,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桃山連連擺手:“沒、我們還沒、沒在一起。” “啊?這樣呀?還沒在一起嗎?”女孩子似乎有點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朝桃山伸手, “那你好呀,我叫月光。誒, 說起來, 我哥真的很不錯的!你不考慮一下我哥嗎?我哥連衣服都借給你穿,肯定很喜歡你!而且這也是第一次在我哥家里見到女性,哦, 我姨不算。” 名叫月光的女孩子語速極快,嘴慢的桃山根本插不上話。 “啊你真的長得好好看,而且好甜好乖啊!我姨他們肯定會喜歡你!誒,你叫什么名字?” 月光拖著行李進門,把行李箱放在沙發旁邊,這個間隙,桃山終于能回次話:“我叫,桃山。” “哇,你真的是桃山啊!嫂子!我叫你嫂子你應一聲不虛啊!我的天啊,我哥也太幸福了吧真的把你找回來了呀!誒,你是不是要比我哥小很多?可能比我還小。但是你嫁給我哥,還是要跟我哥一起叫我meimei的哦!我喜歡別人叫我meimei,嘿嘿嘿。” 桃山從未見過有人說話可以這樣連氣也不帶喘,一直說個不停,她一時之間根本適應不了,也跟不上。 “嫂子你真的好好看啊!人也很溫柔!從來都不打斷我說話!我家里人都不耐煩我叨叨叨的,特別是我哥!他這個人毒舌!抑郁!無情!又龜毛!嫂子你是怎么忍受我哥的?你也太天使了!要不你別跟我哥了吧,你那么好看,還那么溫柔,我給你介紹個別的大帥哥!或者你接受百合的話,我也可以的jiejie!” 正值桃山目瞪口呆、手足無措之際,戚淵像個幽靈一樣站在了月光身后,微皺著眉頭,然后提著她的領子把她從桃山面前拎走。 “打哪來,滾回哪里去。” “我親愛的兄長!我錯了!”月光簡直就是能屈能伸最佳典范,見風使舵耍得賊溜,“你和桃山小嫂子簡直天造地設最佳情侶最配夫妻!” 她還一邊朝桃山使勁使眼色:“而且嫂子可喜歡我了,對嗎!嫂子,你喜歡我的,對伐!” 月光縮著頭,看著桃山的時候真是一臉可憐相。桃山下意識就點了點頭。點完之后就極其窘迫和后悔,這個女孩子的稱謂簡直在亂來,對山神多冒犯啊。 桃山開口想說些什么,語快的女孩子已經雀躍地朝戚淵叫喊道:“哥!嫂子喜歡我!嫂子同意我留下來!” 桃山:……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亂說。 戚淵挑眉:“你叫誰哥?” 月光立刻弱弱地往后退了幾步,像個鵪鶉那樣,迅速改口:“我錯了,兄長大人。” 戚淵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月光再次痛苦改口:“好的,淵哥。” ——嚶嚶嚶,好煩哦,她很想要個哥嘛! 戚淵垂眼去看月光的行李箱。月光于是瞅準機會,飛快地在桃山耳邊控訴了一句:“嫂子,他從不給我叫他哥!因為他說他是‘桃山一個人的哥哥’,所以逼我叫他淵哥,嚶嚶嚶,你要給我做主啊嫂子!” 戚淵驟然瞇眼過來看著躲在桃山背后的月光,語氣冷成寒冰:“路月光,你找死嗎?” 月光躲在桃山背后,意外地很有安全感,敢于朝戚淵探出個頭回嘴了:“我說錯了嘛?我木有!我說的就是事實!” 說完后飛快縮回桃山背后,戳了戳桃山的背:“嫂子!你快上!” 桃山覺得自己要被“嫂子”這兩個字洗腦了,她愣愣地問:“上、上什么?” “給我淵哥一個愛心攻擊!一個飛吻攻擊!一個魅惑!一個懷抱!一個撒嬌!妥妥的,放倒我淵哥絕對沒問題!” 桃山傻了,完全不知道竟然還可以有這種cao作。 戚淵朝桃山伸手,他表情淡淡的:“桃山,過來。” 月光緊張地抓住桃山的衣角,可憐兮兮地說:“嫂子,你要拋棄你的小可愛了嗎?” “那不然呢?”戚淵冷漠地看著月光,“她不和我走,難道和你?” 說完也不等桃山自己選了,戚淵幾步上前,拉著桃山的手腕往廚房那邊走。 月光跟在他們身后委屈:“淵哥,俺住哪?” “自己去找酒店。” “哇!嫂子,你看我淵哥!無情無義!他讓我一個妙齡少女自己去外面住酒店!” 桃山哪里還有心情看月光,她的注意力全在戚淵攥著她的手腕上。 ——這是意識到自己可能、也許、大概喜歡山神之后,山神第一次牽她的手。他的手掌很涼,體溫有點低,他圈她手腕的力度很有分寸,指骨明晰,骨rou勻稱,桃山就忍不住盯著他的手出神。 月光在她耳邊咋呼,她迷迷糊糊地抬頭,男人微側著頭,清俊的臉近在咫尺,內斂的鳳眼此刻不顯山不露水,連溫柔都壓在了眼角,情緒很寡淡的模樣。 “月光說什么,你不用理。”這個距離其實有點近,戚淵能很清楚地看見桃山那雙水凌凌眼里自己的倒影,他輕聲問她,“桃子汁弄了嗎?” 桃山慢慢地眨了下眼睛,而后認真地回答:“還沒,只削了一個桃子。” “那剩下的我來。你洗一下機器?” 桃山:“好呀。” 完全被忽略的月光在后面“嚶嚶嚶”地假哭:“大白菜呀,地里黃啊,才幾歲呀,沒人理啊,凄涼啊,凄涼啊。” 桃山這才想起來月光這個女孩子,她抿著嘴看著月光,有點不好意思。月光順勢挽著桃山的胳膊,哀求:“淵哥不要我,嫂子你收留我好嗎?我會做家務!我會做飯!我還會賣萌!” 戚淵停下削桃子皮的手,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月光,“你讓誰收留你?”戚淵頓了頓,覺得這家伙可能真的會賴著桃山,于是只能不咸不淡地開口,“一樓的客房你自己挑一間。不許上三樓,也不許在二樓打擾我畫畫。” 月光瞬間眉開眼笑:“好咧!沒問題!一丟丟問題都木有!” 戚淵又問:“你過來干什么?” “元旦有個漫展!我來這里參加漫展!”月光小心翼翼道,“我就在這里呆個五六七八天而已!” 戚淵還想再說些什么,月光已經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拉過桃山的手,飛快地跑進客廳背后深處的房間里躲著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月光的聲音遠遠傳來,“我收拾下行李,借小嫂子幫一下忙!” 一瞬間,別墅就靜了。戚淵看著桃山跌跌撞撞地跟著月光進了房間,微不可見地彎了下嘴角。 而房間里,月光把門鎖好后,她深吸了一口氣,轉回身對著桃山,卻不再是嬉皮笑臉的模樣。她朝桃山正經地介紹了自己:“正式介紹一下,我是戚淵的表妹,路月光。桃山,我知道你哦。” 對方似乎很認真,桃山的神情也跟著慎重起來:“月光,你、你好。” “你知道我哥有抑郁癥嗎?”月光坐在房間的小沙發上,示意桃山坐到對面去,“我哥自殺過兩次,做了近十年的抗抑郁治療。” 桃山剛坐穩,便完全愣住了。她根本沒有想到對方一上來就會和她講這樣的事。 “我家住在我姨家隔壁,所以,我是親眼看著他怎么從抑郁中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桃山頓時攥緊了衣角。 “他曾一度撐不下去,最艱難的時候甚至接受過電休克治療。你可能不知道,抑郁治療第二年,他曾偷偷去找過你。他突然不見我們非常恐慌,后來才發現他去了c市。那次姨丈把他接回來沒多久,就發現他有雙相障礙。” 月光頓了頓,朝桃山解釋了一下當時戚淵的狀態:“他有時會非常非常沉郁,躺在床上幾天幾夜不想吃飯不想見人;有時又非常亢奮,根本睡不著覺,然后坐在那不停地畫畫。” “我哥做過改良電抽搐治療和重復經顱磁刺激治療,吃過的抑郁藥不計其數,因為藥物肥胖,也因為藥物暴瘦,直到近兩三年我哥的抑郁才得到控制,身體機能也開始恢復。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的抑郁會不會再次復發。” 月光這次停頓了很久,才輕輕地問桃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桃山一直不說話,她低著頭,月光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么表情,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這次我過來,其實不是因為要參加漫展,而是姨他們聽瑞哥說你來了,所以特意讓我過來看看,并且和你說清楚:他們很支持你們做的所有決定,但是因為我哥情況實在特殊,所以在做決定之前,務必讓我告知你,我哥的真實情況。” 月光深吸一口氣。 “他犯病的時候很狼狽,也有過自殺經歷,且不排除以后還會有這樣的傾向。雖然說喜歡你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也有所回應的話,喜歡的情緒肯定是遠遠不夠的,請務必征求父母的意見,做好一切心理準備。這么說或許很冒昧也很過分,但戚淵肯定沒辦法承受你和他分手這種事。” 月光看著一直低頭的桃山非常心虛,后面的話音也變得弱了起來。 “呃,其實我姨他們的意思就是說,慎重考慮,做了決定就不能分手,然后如果現在就接受不了的話,大家一起想辦法把影響降到最低。” 月光撓頭:“姨丈說你是個超級善良可愛的姑娘,這件事真的很委屈你,所以我們一家對你都感到非常抱歉。決定不用現在告訴我啦,我會在這里呆到元旦結束。” 月光這次說完停頓了很久,認為對方總得給個反應吧?可是桃山就真的是一直低著頭,時間一久,月光覺得不對勁,也低下頭湊過去看。 一看嚇一跳。 這個軟甜軟甜的小姑娘在哭。 與此同時,戚淵在外邊敲門:“桃山,出來喝桃子汁。” 月光呆滯地聽著外面戚淵的催命敲門,再看看眼前低頭哭的小嫂子,她覺得自己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超級助攻月光!感謝在20191204 23:20:58~20191209 22:43: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貓を愛してる、z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貓を愛してる 5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心疼 沒有人應, 戚淵在門口微帶狐疑地又叫了一次:“桃山?” 月光急了,正打算說些什么的時候, 桃山抬頭, 朝她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等、等我,兩分鐘, ”桃山朝門口回應,“很,很快。” 她極力控制著自己, 不透出一點兒哭腔出來。她的聲音依舊是甜的,戚淵在門口沉默了一會,月光在里面膽戰心驚,生怕她淵哥發現桃山小嫂子哭了。 然而怕什么就真的來什么,在月光以為淵哥應該準備要走了的時候, 門被推開。 男人端著一杯淺粉色的桃子汁站在門口, 他也沒進來, 只是用一雙深黑色的眼安靜地看了桃山一會,才低聲說:“你哭了。” 桃山的鼻子還是紅通通的,眼睫那里還掛著淚, 她看見戚淵抿著嘴,很委屈地說:“疼。” 戚淵這才進門, 走到桃山面前單膝跪地, 和她齊平視線,眼神很專注地問她:“哪里疼?” “膝蓋,”桃山指了指自己的右膝蓋, “撞到、到桌子,特別,特別疼。” 桃山穿著厚厚的棉褲,戚淵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這么不小心,”戚淵垂眼,想替桃山把褲子卷起來看看,但又有所顧忌,只好抬眼,耐心地問桃山,“嚴不嚴重?要不要跌打藥?” 桃山搖頭:“不用,就是撞的一、一瞬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