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長安為了陪風塵仆仆趕過來的寫意,會在島上再呆兩三天才去蜜月,雖放話說賓客想呆多久呆多久,但趙萌萌怎么好意思在她離開后還賴在這里,于是當晚就換上精心準備的泳衣,準備去那廣闊奢華的無邊泳池享受一番。 這泳衣是三點式的,都怪買的時候聽著導購小姐吹噓著“自己的好身材在海邊都不曬曬真是可惜了”這種狗屁言論,一個頭鐵就付了帳。她首先探頭探腦觀察了一番,確定四下無人后才敢脫下浴巾,先把腳放進了泳池。 久違的舒爽感從腳踝處漫溢上來,她忍不住呼出一口氣,一把扔開浴巾就跳了進去。 頭頂被水淹沒的瞬間,她聽到身邊有另一道入水的聲音,被水波隔絕了一層,再傳進耳朵時就像是一顆春天的核掉進沉寂了整個冬天的湖面。 她慌亂中睜開雙眼,只看到聶遠一對大而黑的眼珠子,在水中透著溫亮。 “呼——你干嘛!嚇死我了。”她躍出水面,瘋狂用手拍著胸口。 聶遠盯了她半餉,笑得有些奇怪,“唉,沒想到哞哞身材挺不錯……” 趙萌萌羞憤欲絕,立刻上岸裹住了浴巾,正要抬腿,腳踝被一只大手牢牢握住,聶遠單手撐著泳池邊緣,自下而上地沖著她笑,“來都來了,不游泳聊聊天唄。” 他臂膀用力,鼓起的肌rou在深黑色的瓷磚上泛著光滑健康的色澤,神使鬼差間,趙萌萌點了點頭。 當然她還是沒好意思脫掉浴巾,就那么裹得像條大蟲,倒在躺椅上接過他遞來的啤酒。 星子綴在無垠天幕,浪聲吹響在耳旁,兩人躺在泳池邊看星星。 聶遠開口道:“你為什么不聯系我?” “我為什么要聯系你?”趙萌萌莫名其妙。 “你……”聶遠一手撐在腦后,聞言咬咬牙,頓了會兒,又像是xiele氣,“回來事情挺多,太忙了。你又沒什么反應……” 趙萌萌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么,不禁瞪大了眼睛,見鬼一樣看著他,“你,你難道是認真的?” “難道你真覺得我在開玩笑?”聶遠猛地直起身子,躺椅發出卡啦一聲響,海浪聲更大了,他湊近過來,身上水珠未盡,混合了那款他常用的中性香,味道就像……就像一只泡在紅漿果汁里的甘草龍蝦。 “哞哞……”他湊得越發近,趙萌萌的聲音就越發小,說到后來,已然囁喏。 他從來沒好好叫過她的名字,這個諧音從他嘴里叫出來,帶著干凈的鼻音,其實好聽得要命。 “難道不是嗎?”她鼓起勇氣,沒有再移開目光。 他笑了起來。 “當然不是。”他說。 小酒吧的吊燈晃晃悠悠,在他赤/裸上身晃過昏黃的影,赤道的漫天星空仿佛觸手可及,她看著他深黑的眼珠,在海風的吹拂下,竟突然感到二十多年來從未體會過的眩暈。 星空流轉,浪在歡鳴,未竟的故事總會繼續。 (哞哞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我斷更時依然愿意為我奉上地雷的小可愛!愛你們么么。 第65章 子瞻 是時夏夜,月朗星稀,青城后山一棟小別墅里,飄來果木甜香。 “芋圓!你給我站住!”長安裹著圍裙,手上還拿著根極長的木勺,繞著圈兒追自家小rou團子。 奈何小家伙一雙小短腿靈活騰挪,總能在mama即將抓到他的瞬間成功閃避,直追得長安氣喘吁吁,生氣喊出他的大名,“蘇子瞻!” 蘇子瞻回頭,看見mama鼓著嘴喘氣,一時不忍心慢下腳步,卻撞上一雙長腿,緊接著后領一緊,整個人都被拎了起來,對上一雙凌厲的桃花眼。 “又調皮?”李少游一巴掌拍上小東西從□□里露出的兩瓣屁股,下手毫不留情,白嫩嫩的肌膚隨著清脆的巴掌聲瞬間紅了一片,蘇子瞻嘴巴一歪,眼看就要痛哭出聲,隨即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干嘛打他?”長安嗔怪地看一眼李少游,接過芋圓溫柔抱進懷中,順手把木勺遞給他,“還剩些野草莓,你去看著吧。” 一家三口昨日上山采了不少野果,什么杏子、野草莓、覆盆子,芋圓是過足了摘果兒的癮,就苦了長安,這么多只能熬成果醬,從今天一大早就開始準備,到現在才勉強熬完大部分。剛出鍋的青杏她不打算做產品賣出去,少加了些糖,喂給芋圓時小家伙被酸得差點哭出聲,捂著嘴就跑了出來,追這好半天才逮著。 眼看兒子哭唧唧地紅了眼眶,長安瞬間就心軟了,哪還有心思計較他亂跑,只顧著將他揉來團去地哄,順便還能抽空瞪一眼李少游。 每回下手都這么重,小家伙細皮嫩rou的哪經得住他那么一巴掌。 李少游試圖撒嬌,奈何長安一雙眼睛已經長在芋圓身上,理也不理他,晃著小孩兒去小花園散心了。 也不是第一回了,自從第一胎生了這個小東西,長安連保姆阿姨都不愿請,一切親歷親為,好歹熬過最初的斷奶期,以為終于能過二人世界了,誰知芋圓變得愈發黏人,白天霸占mama,晚上還總能鉆著空子來床上打擾他們的夫妻生活,李少游已經無法回憶上次跟軟乎乎的老婆單獨躺在床上睡一晚是什么感覺了…… 他黑著臉回到廚房,小石鍋里的漿汁已經深紅,咕嚕嚕冒著細微的氣泡,清甜黏膩的果香濃郁,他用勺子攪動幾圈,越想越氣不過,掏出手機給李國豪去了個電話。 當晚,蘇子瞻又在長安給他講完睡前故事后假裝入眠,躺在被窩里數羊,等大概半小時后,悄悄起身,踏著歪扭扭的步子溜進主臥,爸爸果然剛進洗手間,而香噴噴的mama已經臥靠在床頭看起了書。 計劃一如從前的數個夜晚那般順利,他喜滋滋縮上床,被一雙手撈進懷里,mama的聲音綿軟低柔,“芋圓,你什么時候才能學會自己睡覺呀。” mama又好看又溫柔,他永遠也不想學會。 他把頭埋在長安胸前撒嬌,奶聲奶氣哼唧唧,mama就不再說話,調整手臂讓他躺得舒服,額上落下一吻,“晚安。” 在沉入香甜的夢鄉之前,他沒有看見從洗手間出來的爸爸不同于往常一樣黑著的臉,掛上一絲得逞的微笑。 次日清晨,陽光明媚,鳥鳴啁啾,蘇子瞻從舒服的被窩里蘇醒時,床上已經沒人了。他揉揉眼睛,穿上小拖鞋下樓,客廳也沒人,廚房傳來說話聲。 今天還不是周末,爸爸怎么沒去上班?他皺皺眉,踮著腳尖從廚房門口探出半個腦袋,mama在熬粥,鍋邊碗里盛著切碎的皮蛋和瘦rou。爸爸從后面抱著她,整個人就像一頭熊把小小的mama包圍進陰影。 他有些吃味,在他看來,爸爸常常早出晚歸什么都不干,每每看見他還黑著張臉,眼睛狹長狹長的,總是一副瞪著自己的樣子,兇得不行,也不知道mama怎么那么慣著他。 “誒,放手啊,等會兒爸就到了。”mama窩在爸爸懷里,聲音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