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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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個大活人,躺一天可以,躺兩天也能忍受,要是一直這么躺著,就受不了了,畢竟他不是真的完全不能動。 老王頭想去外面走動走動,可劉明印說啥都不讓他去,說是怕他有個閃失,孫桂枝那兒他不好交差。 而且醫(yī)生也不讓他動,說是還沒檢查出來他到底得了啥病,他隨意走動,萬一病情惡化了咋辦?還是躺著靜養(yǎng)的好。 老王頭是有苦說不出,咬牙又忍了兩天,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便讓劉明印去跟孫桂枝說,他病好了,要出院。 孫桂枝去了醫(yī)院,“這不還沒查出來是啥病嘛,依我看,還得再住幾天,總得查出來是啥病我們才放心。” 老王頭是說啥都不再住了,“再住下去,也查不出來是啥毛病,還是回家吧。” “你是嫌縣醫(yī)院不好是吧,那要不去省里住院?” 老王頭現(xiàn)在是一聽到“住院”倆字就有些怵,連連說道,“不住了不住了,哪個醫(yī)院都一樣,凈浪費錢,能省一個還是省一個吧。” 老王頭非要出院,孫桂枝還挺遺憾的,“我原本還想讓你多住幾天呢。”因為錢還沒花光呢。 老王頭堅持著要出院,孫桂枝便給他辦了出院手續(xù),又找了輛車,親自把老王頭送回了王莊大隊。 老王頭還挺得意,心說你就是官當(dāng)?shù)脑俅螅徽諛咏形业坎徽諛釉谖疑砩匣ㄥX? 孫桂枝把老王頭送回去后,把沒花完的錢給了王奶奶,另外又拿出20塊錢給了王奶奶,“娘,這20塊錢,你自己放好,別讓我爹看見,這是給你花的……” 王奶奶卻是說啥都不要,“我也不出個門,我要錢干啥?你拿回去,給二丫買點好吃的,她正長身體呢。” “娘……” 王奶奶不由分說的把錢塞到了孫桂枝口袋里,“放好,一會兒你爹該看到了。” 王奶奶說啥都不要,孫桂枝只好又把錢拿回去了,又跟王奶奶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第115章 數(shù)錢 孫桂枝前腳走, 老王頭后腳就出了門,去糧倉那兒去了。 糧倉那兒敞亮,隊里的老人都喜歡去那兒蹲墻根曬太陽。 有人看到老王頭來了, 老遠就喊著問他,“出院了?” 老王頭,“出院了。” “啥時候出的院?” “上午,愛軍他媽找了輛車, 剛把我送回來了。” “身體沒啥毛病吧?” “有點毛病, 治好了。” 老王頭走過去, 也蹲在了墻根下, 掏出煙袋鍋,把旱煙點著, 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住院的時候,醫(yī)生不讓他吸煙, 可把他給憋壞了。 一聽到老王頭是坐車回來了, 好些人都羨慕的不行,因為結(jié)他們來說,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坐上車。 “桂枝可真孝順。” “她都改嫁了,我還以為她不會搭理你呢,哪知道她這么孝順,還掏錢叫你住院……你住院是她掏的錢吧?” …… 老王頭得意道, “她不掏錢誰掏?這都是當(dāng)初說好的,其實我覺得吧身體也沒啥大毛病,就想著去縣里檢查檢查就回來了, 可愛軍他媽非要叫住幾天院,說是叫醫(yī)生看著放心,我推不過,就住下了,愛軍她媽上班,沒時間照應(yīng)我,還專門花錢叫了個人伺候我……” “啥,專門找個人伺候你?那你不成了地主老財了?” 老王頭咳嗽了一聲,“這都啥年代了,哪有啥地主老財,就是托人照應(yīng)我一下,你別說,她找的那人還挺勤快,端茶倒水,端屎端尿,叫干啥干啥,就是說他幾句,他也不回嘴……” 老王頭砸了砸嘴,話里無限留戀,這種感覺,自從王奶奶對他不再百依百順,他就再也沒有體驗過了。 真是想念啊。 老王頭這么一說,旁邊那些個老頭更羨慕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老王頭有福,把老王頭夸得有點飄飄然,過足了煙癮,又獲得了心理上的滿足,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家了。 一進門,就見王永群蹲在他家墻根,手里拿著個剛出鍋的饅頭在啃。 王老頭住了5天的院,王永群兩口子連個面兒都沒露,老王頭嘴上不說,心里也是有意見的,這會兒見了王永群,頭一回沒有好臉色,哼了一聲就要進屋。 王永群站起來就跟了過去,“爹,我看你氣色比原來好多了,身體沒啥不舒服的地兒了吧?” “你還知道你爹身體不舒服?” 王永群賠著笑臉,“爹,這幾天我跟勝軍他媽都不在家,壓根兒就不知道你生病的事,這不剛回家,聽說你前幾天住院了,把我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問我娘,她說你已經(jīng)回來了,我才稍微放了點心。” 老王頭瞥了一眼王永群手里啃了一大半的饅頭,心說你不是稍微放了點心,你是太放心了。 畢竟是偏疼了好些年的兒子,老王頭心里對王永群再不滿,也沒說出來,進屋又躺床上了,王永群趕緊狗腿子的拉過被子給他蓋上了,還給老王頭倒了一碗水放到了跟前。 “爹,醫(yī)生是咋說的?” 醫(yī)生說他身體好著呢。 不過這話老王頭可不打算跟王永群說,只敷衍道,“醫(yī)生也沒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只說歲數(shù)大了,讓好好養(yǎng)著。” 王永群眨巴了幾下眼睛,才試探地問道,“那住院的錢,是……” “是愛軍他媽掏的,她不掏誰掏,這都是當(dāng)初跟你大哥說好的。” 王永群松了一口氣,“就該讓她掏,她有錢,要不然,她都把錢花外姓人身上了。” 王永群還挺遺憾,老王頭咋不多住幾天院,多花點孫桂枝的錢,反正她那些錢,也不給他一家花。 王永群又啃了倆饅頭,吃飽了,又哄著老王頭說了會兒話才走了,走到門口又想起一件事,又回來了。 “爹,你這一生病,傷了元氣,往后怕是不能再干重活了,那分給你跟我娘的三畝地咋辦?” 王永群早就惦記上分給老王頭和王奶奶的那三畝地了,要不是老王頭突然生病,他早就跟老王頭說這事了。 一提到那三畝地,老王頭就一陣心煩,種地那么累,他哪兒高興種地啊。 以前吧,是要記工分,有王滿銀他們盯著,不干也得干。 現(xiàn)在分田到戶了,他不干,也沒人再說他啥。 老王頭把手一揮,“那三畝地你種吧,只要你不缺我跟你娘的糧食吃就行。” 王永群高興地“哎”了一聲,“別說你給我種地,你就是不給我種,我也不能缺了你跟我娘的吃喝啊。” “那就這么著吧,你出去跟你娘說一聲。” 王永群出去跟王奶奶說了一聲,王奶奶知道老王頭這是不想干活。 其實王奶奶是想自己種地,畢竟跟哪個孩子張嘴要糧食,都不如自己手里有糧食來的方便。 可老王頭不愿意干,她一個人種三畝地,又有些力不從心,便也隨老王頭去了。 反正她早就想開了,都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再跟老王頭較那個勁兒干啥?他既然不想干活,那她也就跟著好好歇歇,餓不著就行了。 王永群一臉喜色的回了家。 其實他也是個懶貨,跟老王頭一樣,壓根兒就不想種地。 可他有媳婦啊,還有倆兒子,有他們種就行了,他是一家之主,指揮著他們干活就行了。 再說老王頭,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好幾天不數(shù)他的錢了。 以前,他可是差不多每天都要數(shù)一遍的。 老王頭一想到他的錢,來精神了,爬到床頭,輕輕抽出一塊磚,里面有個油紙包,油紙包里放的就是他的錢。 老王頭拿出油紙包,把磚放回去,然后挪到床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靠著,準(zhǔn)備數(shù)數(shù)他的錢。 這里頭有將近兩百塊呢。 每個月,王永兵給他寄過來塊,孫桂枝給他5塊,再加上逢年過節(jié)的,王永兵和孫桂枝都會再額外給他錢,平均下來,他一個月少說也有二十塊錢進帳,要不是他經(jīng)常去供銷社買吃的,或是貼補給王永群一些,他攢的還要多。 老王頭捏著油紙包,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好象比原先薄了。 他急忙把油紙包打開數(shù)了數(shù),然后就有點傻,因為油紙包里的錢,少了三十二塊六毛五分。 他以為是自己數(shù)錯了,又?jǐn)?shù)了一遍,還是少了三十二塊六毛五分! 這是在遭賊了?也不對啊,要是遭賊了,還能偷的有零有整的?肯定一把都給他拿走了! 肯定是老婆子花了! 老王頭大聲沖外面喊道,“老婆子,你過來!” 王奶奶擦著手進來了,老王頭把手里的錢往床上一扔,“這錢咋少了,是不是你拿了?” 王奶奶平靜地點了點頭,“是我拿了。” “你拿錢干啥了?” “花了。” “干啥花了?” “去供銷社買了吃的。” 老王頭氣道,“誰叫你拿錢了?還去供銷社買吃的,你個饞嘴的老婆子,咋不噎死你!” 王奶奶,“這錢可不光是你一個人的,我也有份,興你去供銷社去買吃的,就不興我去?你經(jīng)常去買東西吃,我說你啥你了?” 老王頭一下被堵了嘴,登時憋得臉紅脖子粗。 以前他沒理的時候,都是動手不動口,這回也一樣,習(xí)慣性的抬手就想去打王奶奶,王奶奶不但沒往后縮,還往他跟前湊了湊,“你打吧,使勁打,反正玉淑也該來了。” 玉淑叫劉玉淑,是王莊大隊的婦女隊長,自打上回老王頭打王奶奶,把公社婦女主任都驚動了,劉玉淑就盯老王頭盯的緊,怕老王頭再犯,讓她丟臉,所以時不時的都會跑過來,看看老王頭有沒有再動手打王奶奶,而且每次來,都要嚇唬老王頭幾句,說他敢再動手打人,就把他扭到公安局去。 所以王奶奶只要把劉玉淑一抬出來,老王頭一準(zhǔn)兒蔫巴。 果然,老王頭那抬起的手,立馬又給放下了,“你有種,有人給你撐腰,我現(xiàn)在是動不得你了。” 王奶奶依然一臉平靜,“還有事沒?沒事我還得去看著火呢。” 老王頭別提多糟心了,沖著王奶奶一揮手,“滾滾滾。” 王奶奶出去了,老王頭躺回床上,氣得直喘粗氣,心說這老婆子,啥時候也學(xué)會這么饞嘴了,還拿去買吃的,還一下子就花了三十多塊錢,她這是買了啥好吃的了,幾天功夫就花了那么多。” 老王頭是越想越不對,因為他知道王奶奶不是那種饞嘴的人,更不會花三十多塊錢去供銷社買吃的。 那是偷偷貼補給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