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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家福娃在線閱讀 - 第38節

第38節

    二人急匆匆地趕到尚書房,見門還未落鎖,心里稍稍松了口氣,徐嬤嬤去找內監通報,她和蘇鯉就靜候在門外。

    沒過多久,蘇鯉就看到一個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一左一右領著蘇茂林和蘇修竹從尚書房內走了出來,蘇茂林和蘇修竹的眼眶還紅著,蘇鯉的心陡然就跟著揪了起來。

    快走幾步,到了蘇茂林和蘇修竹身邊,蘇鯉蹲下身去,用袖子細細拭去兄弟倆臉頰上的淚,輕聲問,“怎么了?可是受什么委屈了?”

    蘇茂林扁著嘴不說。

    蘇修竹委屈巴巴地抬頭看了蘇鯉一眼,然后就用控訴的眼神瞪了那先生一下。

    蘇鯉大概猜到了一些,她將耳朵附到蘇修竹嘴邊,輕聲說,“修竹,你受了什么委屈,同jiejie說,jiejie給你討個公道。”

    蘇修竹抽噎著把先生如何考校他們兄弟倆,如何數落他們兄弟倆,以及剛剛放學后不讓他們兄弟倆回春和宮的事情說了,蘇鯉這下才明白。

    “茂林,修竹,還不趕緊向先生道謝?你們到了放學的時間想回春和宮,難道先生就不想回家歇著嗎?先生舍棄了自己休息的時間,為你們倆傳道授業解惑,你們兄弟倆心中怎能生出埋怨?”

    蘇修竹委屈,“姐……”

    蘇鯉的立場相當堅定,她沉聲道;“給先生道歉!”

    蘇茂林和蘇修竹見過蘇鯉發怒的樣子,知道蘇鯉說一不二的性格,縱然心里再委屈,這會兒也只能乖乖低頭給先生道歉。

    蘇鯉讓徐嬤嬤把蘇茂林和蘇修竹帶到一邊去,轉身恭恭敬敬地同那先生行了一個大禮,然后道:“先生的苦心,茂林與修竹還未能體會明白,蘇鯉作為他們二人的jiejie,先在心里將這份恩情記下。”

    “另外,蘇鯉也有一件事懇求先生。茂林與修竹只是出身普通人家的孩子,經不起任何風吹人折。蘇鯉懂得‘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所以他們二人藏拙,是我授意的。既然先生已經看了出來,想來以先生之智慧,定能明白我們姐弟的難處,日后還請先生配合些。我們姐弟三人在這宮中,從未想過出人頭地,只想平安順遂。蘇鯉告退。”

    躬身向后倒著走了三步,蘇鯉轉過身去,挺直脊背,給徐嬤嬤和小黃門遞了個眼色,一行人大步離開。

    那授業先生看著蘇鯉硬挺的脊梁,眼中滿是欣賞之意。

    第51章 入v第二十九章

    回到春和宮,蘇鯉讓徐嬤嬤帶著宮女去準備晚膳,她把蘇茂林和蘇修竹帶入了偏殿中,問,“茂林,修竹,你們二人可知道,jiejie今日為何要讓你們向教書先生道歉?”

    蘇茂林和蘇修竹此刻早就沒什么委屈了,二人偷偷對視一眼,誰也不知道,只能硬著頭皮說,“不知。”

    “既然不知道,那jiejie便同你們好好講講,你們且先都坐下。”

    “在聽jiejie講大道理之前,你們都需要在心中明晰一件事,jiejie并不是想讓你們都按照jiejie的想法去走,而是想讓你們聽聽jiejie的道理,若是能聽得進去,那便聽,若是聽不進去,那便按照你們的想法做事。”

    “人生路太長,需要自己去定奪著走。jiejie的心思很簡單,我們姐弟三人在這深宮之中猶如困獸,四周皆是豺狼虎豹,所以jiejie只盼著我們三人能夠平安順遂,健健康康地長大,盡量不要死、傷、殘、廢。若是你們執意不聽,那jiejie也隨你們,jiejie只需要做到問心無愧即可。”

    蘇鯉自己也找了一處軟塌坐下,從袖筒里摸出兩個已經被手心里的汗浸得半化的糖丸,給兄弟倆一人遞了一個過去,她自己只是舔了舔手指上的糖漬,然后抬頭看向蘇茂林和蘇修竹,道:

    “人總是喜歡找讓自己舒服的人,這無可厚非,但jiejie想教你們兩樣你們或許聽過但沒放在心上,也或許你們壓根就沒聽過的東西,你們都聽清楚了,一為口蜜腹劍,二為忠言逆耳。”

    “現在,jiejie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都思量清楚在回答。”

    蘇茂林和蘇修竹嘴里含著糖丸,說話有些口齒不清,“是,jiejie問吧。”

    蘇鯉問,“那先生今日留你們,讓你們做什么了?可有罰過你們什么?”

    蘇茂林說,“留我們背書了,也罰我們寫字了。”

    蘇鯉挑眉,“先生讓你們背的書,是讓你們學東西了,還是讓你們背了一些荼毒思想的禍害?先生罰你們寫字,是看你們寫字好看,想拿了你們的大字去換銀兩,還是想讓你們寫的字更好看些?”

    見蘇茂林和蘇修竹都皺起了眉,小嘴撅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蘇鯉道:“不用急著回答,慢慢想,想好了再說。”

    蘇修竹最先繞過這個彎子來,“先生嫌棄我與哥哥說謊,明明已經學會了先生授課時所教的東西,卻不愿說出來。先生留下我們讀書,學的都是課上不曾教過其它皇子的東西。”

    蘇茂林這會兒也想明白了,低頭說,“先生罰我們寫字,是因為我們寫字太丑。”

    “既然你們都能想明白,往后還會因為這些事情就同先生慪氣嗎?先生待你們一片赤誠真心,處處都是為你們著想,半點都不曾虧欠你們,你們有何臉面還與先生置氣?”

    “這深深宮闈中,如先生這般真心待你們的,有幾個?我算一個,徐嬤嬤算一個,榮總管勉強算半個,可還有別人?難得遇到一個好心人,你們怎忍心把人家的一番良苦用心作賤掉?”

    蘇修竹與蘇茂林這會兒才算是被蘇鯉給真真點說明白了,二人低下頭,心服口服地說‘曉得了’。

    蘇鯉牽過兩個弟弟的手,抓在手心里,道:“jiejie今天教你們的,你們都記住了。”

    “往后看事情,不能只看事,要看心,若是遇到巴結諂媚之人,他們嘴上說盡順耳之話,心里卻藏著比蛇蝎之毒還要毒的毒,你們覺得他們是真的待你們好嗎?此謂口蜜腹劍。”

    “若是他們待你拳拳赤心,只是到你們耳邊的話略微難聽了些,你們就覺得他們是壞心腸嗎?此謂忠言逆耳。”

    “是取‘口蜜腹劍’還是取‘忠言逆耳’,你們自己好好想。”

    蘇修竹問蘇鯉,“jiejie,可為什么口蜜偏要配腹劍,忠言偏偏要逆耳?若是口蜜吐忠言,豈不是更好?”

    蘇鯉笑了,“你可以要求自己口蜜吐真言,但你不能要求別人,明白了么?人家已經將一片拳拳真心都給了你,你還要求人家說好聽的,怎么,當自己是天王老子玉皇大帝?”

    蘇修竹紅著耳朵低下了頭。

    蘇鯉自己都想不到,她只是無意中點了蘇修竹和蘇茂林幾句,沒想到日后居然會被蘇修竹與蘇茂林奉為真理,一生都以此為戒。

    第二日,蘇修竹與蘇茂林再去尚書房念書,那先生依舊是橫眉冷對,是不是斥這兄弟倆幾句諸如‘憊懶’之類的話,然后再丟給這兄弟倆幾本經史書籍,說是兄弟倆出身不夠,若是再不好好補救根基,日后同皇子們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兄弟倆心中難受歸難受,但從蘇鯉那兒學了一招‘透過現象看本質’之后,兄弟倆很快就想通了,并且甘之如飴地投入到了學業中去。

    尚書房的皇子們原先還被蘇修竹與蘇茂林兄弟倆的才華驚艷了一下,后來幾日時時盯著,發現兄弟倆那一日展現的才華只是曇花一現,算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這才松了口氣,只不過見兄弟倆那樣努力,皇子們也一改往日的憊懶模樣,念書習字明顯要比往日努力了許多。

    蘇鯉就是六局之中行走的吉祥物,甭管到了哪兒,都沒人給她安排活計,甚至六局的人還會端了果盤蜜餞兒過來讓她吃,要求只有一個,讓她安安靜靜的,不要打擾六局做事,也不要將自己置于險地。

    蘇鯉每日都是拎著一本書去,到六局之中喝一壺香茶,聽六局的jiejie們講點趣事兒,等到了時間點,再回到春和宮,倒也沒發生什么太過驚險的事情。

    只是蘇鯉想不到,那從車輦上摔下來的德妃養好臉上的傷之后,居然讓她宮里的律姑姑帶著幾個大宮女尋到了尚儀局來,揚言要從尚儀局中找到謀害德妃的兇手。

    尚工局的耿尚儀同律姑姑說,“那根橫杠已經找宮正司的人看過了,是自然斷掉的,可步輦出尚儀局的時候,你律姑姑也檢查過,都是沒有任何問題才拿走的,怎么現在就怪到了我尚儀局的頭上?”

    律姑姑理直氣壯,“那步輦是由你們尚儀局管的,德妃因為步輦險些摔壞了臉,你們尚儀局說不管就不管了?”

    “險些摔壞了臉,那就是沒摔壞,就算摔壞了,那也應當請女醫去,找我尚儀局作甚?你要真是這樣胡攪蠻纏,那我還要問你一句,這步輦從我尚儀局領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被你們家娘娘一坐就給廢了?莫不是御膳房的飯食太好了?”

    律姑姑聽出了耿尚儀話中的冷嘲熱諷,臉色一白,“耿尚儀慎言!今日你也別與我在這兒為難,德妃娘娘動了氣,就需要找一個撒氣的口子,那步輦是從你們尚儀局領出去的,這撒氣的口子不得從你們尚儀局給撕出來?我不要求別的,你只需要將當日領步輦的那小女官交出來即可!”

    耿尚儀朝著地面狠狠一‘呸’,道:“你做夢!女官也是朝廷的官!就算是不入品級的女史,那也是領朝廷俸祿的官,豈是你這無籍奴才能夠作賤的?你回去告訴德妃,六局向來只聽皇后差遣,就算是皇后要從六局提人走,那也得說個明白清楚,講個子丑寅卯出來,仗著自己受幾分恩寵就想在六局之中作威作福,白日做夢!”

    “但凡是入了我尚儀局的人,那便不能被人白白欺負了。律姑姑,我看你年紀大,喊你一聲姑姑,若不是看你年紀大,你不就是德妃身邊的一刁奴?本官是五品尚儀,你在本官面前呼呼喝喝,單憑這一點,今日就能送你去宮正司,讓你好好學學規矩,長長記性!”

    大燕宮廷中的六局女官都是從各處層層篩選上來的,差不多屬于大燕朝最出色的女子了,哪個不是心高氣傲,眼比天高的?

    若不是這些六局女官掌管宮廷內政,怕是偌大的宮廷早就亂成一團了。

    后宮里的女官若是和妃子掐起來,十有**是妃子倒霉,因為皇帝身邊從來不缺皮相好的女人,這些妃子便是花瓶一樣的擺設,隆寵如栗貴人,還不是說厭棄就被厭棄了?反倒是那些女官,就如同大燕宮廷中的大腦,若是離了這些女官,大燕宮廷都得亂作一團糟。

    就連皇帝都不會輕易動六局女官,四妃之一的德妃就敢這樣膽大妄為,簡直就是直接打了耿尚儀的臉,別看耿尚儀一口官話說的不算利索,可她要是懟起人來,那絕對是六局尚字輩兒的女官連同宮正司的杜宮正在內,最牙尖嘴利的那個!

    甚至說,別的女官懟起人來還講官話,被懟的人起碼能聽懂,耿尚儀一旦被逼急了,她講的就是半官話半家鄉話,嘰里咕嚕一大堆,哪怕只是說了幾句重話,都能讓人覺得自個兒祖宗十八輩都被挖出來指著鼻子罵了一遍。

    律姑姑就是這樣的感受。

    她在德妃身邊當值,走遍宮廷,哪個人不得給她幾分薄面?也就是這些女官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了。

    “是么?說自己是官,可其實還不就是當值的一條狗?今日我便把話給撂在這兒,德妃認定了那步輦的橫杠是被人刻意鋸斷的,若是尚儀局不把歹人交出來,那就是謀害德妃!”

    眼見著耿尚儀又要cao著一口家鄉話罵街,律姑姑明智的領著下人走了。

    耿尚儀氣呼呼地回了尚儀局辦事的大殿,坐到蘇鯉看書的那榻子前,端起茶杯來灌了一大口,又從蜜餞果盤中挑了幾個杏餞吃,最后才惡狠狠地說了一句‘欺人太甚’。

    蘇鯉放下書,瞅了瞅耿尚儀,輕聲道:“耿尚儀消消氣。那律姑姑若是想要鬧,那就陪著她們鬧,只要占著理,就不怕他們鬧。”

    “德妃認定說步輦的橫杠是被人鋸斷的,假定德妃的認定是對的,那我們就得問問,律姑姑當初是怎么挑的步輦?自家主子出行用的車輦都看不住,該不該打?先讓她脫一層皮再說話。”

    “德妃不是認定那步輦的橫杠是被人鋸斷的么?我記得那橫杠就在庫房中放著,還未被當成柴火棍丟掉,那就把那兩根橫杠取出來,再把宮正司請來,讓德妃娘娘宮里的人給演示演示,木工手藝得有多么高超,才能將那橫杠的斷口給鋸得那般參差不齊?”

    “宮里有整個大燕手藝最好的匠人,讓宮正司來督著他們去鋸,看他們能不能鋸出個與自然斷裂一般無二的斷口來?”

    “再者,尚儀局的規矩寫的清清楚楚,各宮各院的人來尚儀局領車駕步輦,都需要由各宮各院的人以及尚儀局的女官進行檢查,確認無誤且雙方都在名冊上留了自己的名字,這樣才能把東西帶走。”

    “當初那名冊上,德妃身邊的律姑姑明明落了名字,祥榮jiejie也落了名字,那便證明步輦橫杠的損毀與尚儀局無關。如今那步輦橫杠壞了,尚儀局是不是應當找德妃討一個說法?”

    “找尚儀局領步輦的娘娘們多了去了,為何其它娘娘用步輦的時候都不曾出事,偏偏德妃這兒就出了事情?耿尚儀最好提醒一下德妃娘娘,問問德妃娘娘可是近來得罪了什么人,需要讓人這般算計?亦或者是德妃娘娘對自己宮里的人太不客氣,惹得下面的人動了手腳?”

    蘇鯉說話的語調并不快,她甚至在說話的時候還掰了一個蜜果兒吃,可說出來的話卻把耿尚儀給驚了一下。

    耿尚儀驚為天人地看著蘇鯉,伸手在蘇鯉額頭上摸了一把,納悶道:“你這丫頭腦瓜子這么靈光呢!之前看你整日除了看書就是吃茶,樣子木木呆呆的,沒想到居然長了這么一嘴的鐵齒銅牙。”

    蘇鯉低頭抿了一口茶,“平定跶虜與南疆的□□便是出自我手,耿姑姑莫非真覺得那□□是我隨便配來煉仙丹結果練炸了之后試出來的方子?若真是隨手配出來的,那之后我如何能算出□□的方子來,如何讓□□在□□署量產?”

    “我年紀雖小,但好歹是陛下親封的女師,哪怕這名字與八品女史音似,但耿姑姑也不能真當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呀!”

    說這話時,蘇鯉還抬起頭來沖耿尚儀眨了眨眼。

    若不是見識到耿尚儀可以同律姑姑撕逼,還可以直言說是德妃吃得太多壓壞了步輦,蘇鯉都不知道大燕宮廷里的女官居然這么強勢!

    那可是四妃之一旁邊的紅人啊,說撕逼就撕逼了!

    方才耿尚儀同律姑姑在尚儀局的院子里撕逼撕得熱火朝天,蘇鯉在尚儀局辦公的大殿里聽得心潮澎湃、熱血沸騰,她感覺自己在宮廷中的那點迷茫漸漸消散了,有一條康莊大道鋪在了她的面前。

    原來活在宮廷中,并不是只能寄人籬下,當初皇帝接她進宮,讓她做的是女官,而不是她所以為的‘吉祥物’。

    她要當女官!

    耿尚儀先是被蘇鯉說得愣了一下,然后轉眼就想明白了蘇鯉的倚仗。

    ‘女師’這個官兒根本不在后宮六局一司的編制內,說這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官銜,那自然能說的下去,可要是從字面上解讀這‘女師’二字,便是‘當為天下女子之師’,這是何等的榮耀?

    想想蘇鯉在北疆省的所作所為,想想皇帝之前特地讓榮公公來六局一司打過招呼,讓六局一司好生待著蘇鯉,不能讓蘇鯉餓著凍著,不能讓蘇鯉嗑著碰著……那要求比待公主的要求都多,想來蘇鯉身上這‘女師’并非虛銜。

    耿尚儀想明白這些之后,立馬站起身來,手掌交疊,躬身朝著蘇鯉就是一躬,“謝蘇女師點撥。”

    蘇鯉趕緊往耿尚儀手心里塞了一塊蜜餞兒,嗔道:“耿姑姑,連你也來寒磣我。祥榮jiejie性格溫和,待我極好,我怎能眼睜睜看她去受苦?”

    耿尚儀坐下來,與蘇鯉對視一眼,二人笑成一團。

    待笑過之后,耿尚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儀容,這才道:“那就聽你的,若是德妃不派人來便罷,若是她派人來,我就讓她知道知道,后宮女官也不是好惹的!她敢胡攪蠻纏,我就叫她顏面掃地!”

    硬氣的話說完,耿尚儀話音一轉,道:“誰叫我背后站著一個足智多謀的蘇女師呢?”

    “蘇姑姑,你又打趣我!”蘇鯉埋怨道,伸手就要撓耿尚儀的腰窩,這是她見那些女官們關上門來時打鬧的手段,這會兒用在耿尚儀身上,感覺還挺好的。”

    耿尚儀笑了一陣子,道:“不鬧了不鬧了,若是叫外人看了,那不得挨人笑話?話說你這蘇女師,為何喊祥榮就是jiejie,喊我就是姑姑?我看著有那么老嗎?你怕是不知道,我今年才二十有四,祥榮比我還大三個月呢!”

    蘇鯉道:“怕亂了輩分,若是我喊你是jiejie,那喊祥榮jiejie是什么?我怕先喊了你jiejie之后,再喊祥榮jiejie,會把祥榮jiejie給嚇到。”

    “那你就不怕你這一身耿姑姑把我給嚇到了?”

    經此一事,蘇鯉同耿尚儀的關系親近了許多,耿尚儀也不再僅僅是拿蘇鯉當吉祥物透明人了,她做事的時候,也會帶著蘇鯉去看,不過在蘇鯉看來,耿尚儀多半只是怕她一直看書太悶,想帶她出來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