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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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他抬起手,驚恐尖叫的人群驟然安靜,他們眼中一片迷蒙空洞,然后驟然恢復(fù)神智,疑惑的彼此相看: “發(fā)生了什么?” “天,我的魚子醬撒在裙子上了。” “該死的,是誰把紅酒倒在地上…” 青澤轉(zhuǎn)過身,看著沉默站在一邊的宋景修,冷笑著又抬起手。 貓妖一把拉住他:“他不用。” 青澤臉頰微微抽搐,強(qiáng)撐出笑容問她:“殿下,這不好吧,他都看見了,要是說出去會有麻煩的。” “不會的。” 貓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 他眼睜睜看著她快步走到那個孱弱人類男人面前,盯著他半響,說:“你有什么要問的?” 宋景修看著她,薄唇微微抿住。 “我想回去了。”他的聲音低啞,被酒氣熏染的隱約朦朧:“我有些累了。” 貓妖復(fù)雜的看了看他,點點頭,扶住他的手臂。 青澤冷冷盯著那個男人,一雙嫵媚妖嬈的眼睛里冰冷一片。 君殿下從來沒有對哪個男人這么好… 殿下從來不會抵著誰,從來不會親誰,從來不會那么認(rèn)真地看著誰。 這個螻蟻般孱弱的人類男人,有什么資格得到她的喜愛。 走過青澤時,貓妖沖他抬抬下巴:“跟上來,一會兒有話跟你說。” 青澤立刻笑逐顏開,美滋滋應(yīng)了一聲,顛顛跟在后面。 宋景修垂著眼,沒有看他。 他怕他多看這只狐貍一眼,就會克制不住殺意,挖下他那雙不安分的眼睛,一根根碾碎他的骨頭。 但是他不可以。 她不會喜歡、也不會允許他傷害她熟悉的人。 他不想惹怒她,更不想看見她失望厭惡的神色。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一直單純的、無憂無慮的愛著他。 …… 貓妖扶著宋景修回了他的房間。 “去洗個澡,我給你倒杯水,早點休息吧。” 貓妖扶著宋景修坐在沙發(fā)上,從小吧臺倒了杯溫水給他,旁邊看著的青澤嫉妒的眼睛都紅了,撒嬌道:“殿下,人家也要喝~” 貓妖瞪他一眼,看他又有嚶嚶嚶的趨勢,只覺得頭疼得不行,終究是又倒了一杯水,煩躁的懟到他手里:“喝喝喝,閉嘴喝!” 青澤撅著嘴巴,得意的橫了宋景修一眼,小口小口開心喝著水。 宋景修握著水杯的手微微一緊。 貓妖摸了摸宋景修泛著酒氣的臉,聲音溫柔了一點:“你休息吧,我們走了。” 他不喜歡她那個“們”字。 在她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他握住她的手。 她有些吃驚的看他,他溫和的眸子注視著她,說:“你們在這里說吧。” 宋景修說:“我去洗澡,不會打擾你們的。” 青澤立刻黑了臉。 本來都想好一會兒跟殿下回屋,要撒嬌打滾睡殿下屋里的,誰讓他瞎cao心。 “我才不要。”青澤果斷道:“殿下,咱們?nèi)ツ阄堇镎f。” 宋景修定定看著貓妖,眼底一點點泛起漣漪,像是些許希冀,或者懇求什么的。 貓妖遲疑看了看他,突然勾了勾唇角。 她拉近距離,在他耳邊道:"你在吃醋,是不是?" 宋景修垂著眼,沒有說話。 貓妖笑得更高興了。 “還沒完呢,你騙我的事情,我還要找你算賬呢。”她說:“去洗澡吧,別想偷聽。” “不要啊殿下~” 在青澤不高興的疊聲中,宋景修抿著唇去了內(nèi)臥的浴室,而他則被用力按在沙發(fā)上:“給我安分坐好。” 青澤撅嘴,哼哼唧唧。 貓妖問:“怎么只有你一個,其他幾位妖王呢?” “他們都被我繞走了,得過兩天才能到。”青澤大言不慚:“我要第一個出現(xiàn)在殿下面前,誰也別想搶。” 貓妖看著他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只覺得頭痛。 青澤血統(tǒng)好,化形晚,以前小時候就是一團(tuán)毛絨團(tuán)子,一身火一般的皮毛柔軟又綿長,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更是能把人心都看軟,可謂是隔壁青峰山的第一號團(tuán)寵。 貓妖正與那時青峰山妖王交好,老妖王把小狐貍當(dāng)親兒子看,寵得不得了,經(jīng)常帶過來串門,小狐貍最會撒嬌賣萌,也最喜歡纏在她腳邊蹦蹦跳跳,她愛屋及烏,自然也對這絨團(tuán)子不錯,在兩位妖王的共同寵愛下,青澤是從小被嬌寵到大的,性子難免有些驕縱任性。 她原還想著什么時候好好教導(dǎo)他給掰回來,但還沒來得及就因世間靈力衰退而不得不陷入沉睡,在這期間,青峰山老妖王在沉睡中隕落,青澤只能自己漸漸獨當(dāng)一面。 現(xiàn)在她看著昂著下巴一臉?gòu)蓺獾那酀桑胂胍呀?jīng)再入輪回的故人,再想想當(dāng)年那軟乎乎的毛團(tuán)子、這些年坐上妖王之位不定得吃了多少的苦,心里也有些憐惜,也不舍得狠心說他什么了。 “胡鬧,大劫不知何時降臨,你還作弄人,若是誤了大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貓妖肅著臉兇他,青澤瞬間淚眼汪汪,貓妖扶額,擺擺手:“算了,你也別給我裝模做樣,只是以后不許這樣了。” 青澤破涕為笑,嬌聲道:“我都聽殿下噠~” 貓妖頷首,又把鬼蛟的事兒和他大概講了講,只是隱瞞了宋景修的異樣。 但是小狐貍長大了,可不像小時候那么好糊弄。 “既然又這么大的麻煩,那您還留在那個人類男人身邊做什么。”他一臉天真無邪:“殿下,人類察覺不到鬼蛟蹤跡,那咱們就多在人間各處轉(zhuǎn)一轉(zhuǎn),總會尋到蛛絲馬跡的。” 貓妖輕咳兩聲,青澤不遺余力:“君殿下,不是您教導(dǎo)我的,大事當(dāng)前不能顧及兒女情長,那個男人會理解您的,等咱們這一劫過去了,您再回來陪他過家家嘛。” “他不是在過家家,他是在做自己的職業(yè)。”貓妖認(rèn)真說。 青澤因為她為那個男人說話,心里更酸了。 他是妖族頗為高傲極端的那一派,雖不至于殘殺人類,但對人類也沒什么好感,在他看來,這些孱弱短壽的生命做的任何事,都不過是玩笑。 他只在乎他的同族,或者說,除了他已經(jīng)隕落的先王,他只在乎她——他自小尊敬仰慕的命貓妖王君殿下。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他再諷刺那個男人,會惹殿下生氣,他不甘不愿的把那些話又咽下去,半開玩笑地哼哼道: “殿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嘛,那個男人是給您下了蠱嘛,讓您這么喜歡他,一刻也離不得。” 貓妖沉吟著,沒有反駁。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宋景修不對勁,雖然他無論怎么看、怎么感知都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他那曾經(jīng)蒙蔽了她的感官甚至是直覺的平凡性,在某一刻她意識到不對而驟然驚覺之后,就一點點在她眼中散去。 她重新升起的直覺告訴她,也許這場大劫跟他有關(guān)系,甚至是,關(guān)系匪淺。 無論于公于私,她都不能現(xiàn)在離開他,恰恰相反,她還得更靠近他,問個清楚。 見她沒有反駁,恍如默認(rèn),青澤死死握緊手,心尖驟然抽痛。 “君殿下。”他吸一吸鼻子,悶悶道:“您真的喜歡他啊,他有哪里好,一個普通人類而已,我哪里不比他好。” 貓妖摸了摸他軟軟的頭發(fā),神色倒是溫和了些:“你還小,不懂情愛,等你再長大些了,就明白了,我也不知他哪里好,但是我就是喜歡他喜歡得不行。” 他不服氣的大聲道:“我已經(jīng)化形了,我早就長大了!” “化形不代表你的心智成熟。”貓妖沉默了一下,輕嘆一口氣:“是我與你先王把你寵得太好了,讓你這么大還不食人間煙火,但人間真正的七情六欲,你遲早得慢慢見識。” 青澤垂著腦袋。 她說得不對,他想。 他早就不是那個無憂無慮、傻乎乎的小狐貍了。 至少他知道,他對她的愛慕是認(rèn)真的,依戀也是認(rèn)真的。 不是后輩對長輩的,就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 可是她從來不信。 她從來只把他當(dāng)那個軟乎乎的毛團(tuán)子狐貍。 但是他不能說。 以前不能說,她現(xiàn)在心有所屬了,更不能說。 他一說出來,就會徹底失去她了。 他緊緊咬著牙,感受到旁邊的光影一晃,她站了起來。 她沒有看他,而是定定看著內(nèi)臥的方向。 青澤這才注意到,浴室的水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停止了。 他心里升起莫名的慌亂。 “青澤啊,你先走吧,我已經(jīng)讓齊風(fēng)他們給你多訂了一間房,一會你出去他就會來給你送房卡。” 青澤咬了咬唇,盡力笑嘻嘻道:“殿下不和我走嘛~這么多年了,人家可想您了,和青澤敘敘舊嘛。” 貓妖對他的復(fù)雜心緒一無所覺,所有心思都放在那邊緊閉的浴室里。 一會兒他就要出來了。 他要洗完澡出來了呢。 她一會兒想著一定要好好質(zhì)問他到底瞞著她什么,一會兒又迷迷糊糊想著之前兩個人在餐廳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