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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佬總勾我撩他[快穿]在線閱讀 - 第69節

第69節

    弗雷德神色越發不耐,殷宸只好匆匆結了話,走出來順道把門帶上,勾著他的領子壓到走廊上。

    “你可真好意思,多大人了還和小孩子吃醋?!彼梦仓腹戳斯此傻暮斫Y,似笑非笑:“教授大人不還是帝國第一公爵呢么,宮廷禮數就是這樣的?”

    教授仰了仰下巴,垂下來的視線卻帶著睥睨又孤高的意味:“你的激將法對我毫無意義,只有弱者才會受人言擺布,而我只會做我想做的事?!?/br>
    嚯,吃個醋還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殷宸嘖嘖兩聲,揭開他的面具看了看,輕輕摸一下他右眼角那塊縮小的多的冷銀紋路:“看起來好了很多?!?/br>
    因為她這段時間頻繁的脫水、能量失衡,他只能通過自己的血將他的力量傳遞給她,以維持她體內基因的穩固。

    超額的力量被發泄出去,他體內的人類基因終于占據上風,現在身上隕銀的痕跡越來越少了。

    殷宸摸著他線條凌厲的臉頰,歪了歪頭:“你還沒告訴我,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呢。”

    弗雷德淡淡抬眸:“你很好奇?”

    想知道是誰強大到能讓制衡他,也想學那個人用過的手段么?

    “對啊?!彼敲蠢硭鶓數男χ?,滑膩的指尖刮過他鬢角,聲音卻帶著嗜血的殺意:“你是我的呀,敢染指你的人,都該死啊?!?/br>
    弗雷德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

    他眉目微微一動,半響側過頭來:“沒必要,他已經死了?!?/br>
    他唇角露出些許肅殺嘲弄的意味:“有膽量創造出不受控制的存在,自然該承擔被反噬的代價。”

    殷宸微微挑了挑眉,剛要說話,卻突然一僵。

    弗雷德意識到不對,立刻上前抱住她,她卻一口血直直噴出來,黑紅的血在雪白的襯衫上觸目驚心,她慢慢順著墻壁滑落,滑倒在他懷里,柔軟的身體像失去了骨骼的支撐。

    他低低喚著她的名字,他低垂的頭顱軟軟搭在他頸窩,絲絲縷縷的長發垂在他臉頰,卻是冰冷的,冷的讓他心寒。

    他臉頰顫動了一下,打橫抱起她大步走向另一個房間。

    ……

    殷宸在醒來的時候,品嘗到嘴里濃重的血腥味。

    前所未有的腥濃,讓她甚至懷疑男人是不是把自己所有的血都喂給了她。

    她動了動頭,旋即就被一只手按住。

    那只手輕輕摸過她的經絡和脈搏,動作輕柔的仿佛她是一個珍貴的易碎品。

    殷宸慢慢扭過頭來,弗雷德正側躺在她身邊,讓她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倚著他的胸膛,他的手臂正好環住她,像大貓的尾巴環住自己的獵物。

    他看著她的目光冷靜而沉穩,但她卻仍能在他眼底窺到那么一點強作鎮定的意味。

    “你的基因序列再次紊亂?!彼袠O其理智決斷的口吻:“但這不是什么大問題,我已經為你穩定住了,帝國救援隊明天就會抵達,等到了帝都星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人魚沒有說話。

    她深深看著他,溫柔撫摸著他蒼白的臉頰。

    他頓了頓,微微低下頭讓她摸得更舒服一點,冰冷修長的手覆在她手背上,像傲慢的野獸心甘情愿的俯首。

    他其實早就已經向她俯首稱臣了。

    只不過是,他的尊嚴和傲慢不允許他自己承認。

    “你看起來很不好。”她輕輕說:“為什么不放棄我呢,你可以去選擇更好的,瀾海星里也不是沒有第二尾高等人魚吧。”

    弗雷德冷冷道:“我已經在你身上付出了夠多了,如果換一個,那這一切都付諸流水,我從不喜歡做無用功?!?/br>
    她低低笑起來。

    “弗雷德,你真可愛?!彼鋈话l出一聲輕嘆:“你這樣,讓我都不忍心了呢…”

    弗雷德蹙起眉頭,下一瞬,就見虛弱無力趴在自己懷里的人魚突然暴起,翻身握著他的脖子將他死死壓在地上。

    他的瞳孔一縮;“你做什么!”

    澎湃的力量順著她纖白的手心溢出,涌進他體內,以不可阻擋的速度流過他四肢百骸,能量所過之處,寬闊流暢的經脈一寸寸封閉。

    她以無比嫻熟流暢的手法,短短幾分鐘之內就封了他身上所有的主脈,然后抬起手,沖著不遠處的鳥籠一握,一根根粗壯的鐵鏈掙脫鳥籠被拉進她掌心,她慢條斯理的把他的手腕腳腕束縛住。

    等大功告成,她看著被綁的嚴嚴實實的男人,拍了拍手,才慢悠悠回答他的問題:“做什么,你看不出來嘛?!?/br>
    弗雷德緊緊抿住唇,看著她的眼神說不上是冰冷、失望還是厭煩,相較而言被再次背叛的暴怒和殺意反而顯得寡淡了。

    “我早該有預料。”半響,他低低的自嘲著。

    人魚是沒有心的東西。

    對于一個連伴侶概念都沒有的種族而言,情愛實在是個太可笑的字眼。

    “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彼行┚氲〉年H上眼:“不怕爆體而亡的話,就吸干我的血;或者直接離開這里,城主府也沒有人能攔得住你?!?/br>
    人魚歪著頭,靜靜看著他。

    他頎長清瘦的身體被鐵鏈緊緊綁住,以一個半坐的姿勢被拷在墻壁上,低垂的眉眼和頸線愈顯得冷淡而禁欲,半敞的襯衫露出一線白皙的胸膛,肌理的線條流暢又漂亮。

    在人魚眼里,這一刻的他太過誘人。

    那么強大又高貴的生物,就這樣疲憊又無力的袒露在她面前,仿佛她一個心意,就可以撕碎他的脖頸,決定他的生死。

    她的手慢慢按在他心口,感受著掌心緩緩跳動著的臟器,她輕笑著:“弗雷德,你后悔么?”

    他沒有說話。

    “我覺得你不會后悔的?!彼f:“哪怕我殺了你,以你的驕傲也不會后悔想得到我,只不過從來一次,從一開始你就會更謹慎、更狠心,不給我任何背叛的機會?!?/br>
    “說這些并沒有任何意義?!备ダ椎吕淅涞溃骸拔曳顒衲惚M快,如果我掙脫了鎖鏈,那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扭斷你的脖子?!?/br>
    這句話她是信的。

    事不過三,她再三的花言巧語和背叛,教授的心意沒有那么廉價,有些東西注定只能用鮮血和死亡來洗刷。

    人魚輕輕嘆了口氣。

    她輕柔的在他臉頰親了一下,教授冷漠的轉開頭,她便順勢親在他筆挺的鼻尖:“你也不要這么傷心,至少我有一點沒有騙你,我是真心喜歡你?!?/br>
    教授面色厭倦、冰冷的神色毫無變化,人魚嬌昵的推了推他:“我說真的,我才舍不得殺你,你是我最珍貴的寶貝。只是在我們的關系中,你想占據上風,可我也想作為主導,但是現在是你比我強,我想要逆轉局勢,就只能先傷你的心嘍?!?/br>
    弗雷德緊緊咬住牙,覺得所有克制在她輕描淡寫的語氣中轟然崩塌。

    “夠了?!彼蝗挥脽o比憤怒的語氣:“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卑劣無恥的女人,你怎么敢說出這樣的話?!?/br>
    那么理所當然的玩弄他的感情,還無絲毫愧疚悔過之心!

    鎖鏈隨著他激烈的動作嘩嘩作響,冷酷的白銀紋路迅速覆蓋上他蒼白的肌理,他冰藍色的眸子猙獰的像是要滲出血來——

    人魚一把抱住他,嬌嗔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別這么生氣嘛~”

    弗雷德感到一種全力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他全心以待的事,在她眼里玩笑般的不值一提。

    他覺得自己太可笑了。

    “你走吧?!彼届o道:“無論怎樣,別出現在我面前了。”

    他真的厭倦了,與她繼續這種你追我趕的戲碼。

    人魚眼神一閃。

    他這種態度,可不是她想要的。

    她捧著他的臉,直視著他的雙眼不允許他避開,認真道:“我是喜歡你才跟你說這些的,我愿意包容你所有的黑暗,也愿意向你袒露所有我的陰暗面。你是獨一無二享有這種待遇的人?!?/br>
    教授冷笑:“我不覺得有任何榮幸?!?/br>
    “你得到我不就是最大的榮幸了么?!比唆~那樣理所當然的驕傲著,又柔媚的笑起來:“當然,我得到你,也是最大的幸運。”

    她的眸色剔透澄澈,仿佛整個天空蔚藍的光芒都凝成了那一對寶石。

    很難想象,這樣狡詐冷血的生物,會有這么美麗干凈的眼睛。

    他沉默的看著她,半響低低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又究竟想做什么。”

    人魚笑了:“我想讓人類的帝國向我俯首,想讓海洋稱霸星球,想成為獨一無二的深海女王,當然,最重要的是…”

    她勾起他的下巴,氣息拂在他鋒冷的唇角:“…我要拉著你墜入深海。”

    做她的愛人,做她的臣子,做她的禁臠。

    也許在世人看來,他們的愛情太過畸形奇怪,比起甜蜜,更像是不死不休的搏殺,明明是最親密的情人,卻一定要不擇手段分個上下。

    但這就是他們的執念。

    愛是真的,要贏也是真的。

    勝者為王,敗者俯首,將自己的一切,連同尊嚴和驕傲一起徹徹底底向勝者奉上。

    這就是他們的愛情。

    弗雷德看著她,慢慢抿住唇。

    他道:“你比我想象的更執著?!?/br>
    “是的。”她歪著頭笑:“相信我,如果你是我,你只會比我更倔強?!?/br>
    不會的。

    他淡淡想。

    如果是他,大概已經沉溺于她的溫柔陷阱里。

    他的野心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強,但是她的野心,顯然超出他的預料。

    “公開布誠的講一講,你是不是覺得好一點?”她揉著他的耳朵:“是不是覺得沒那么生氣了?”

    她是玩弄人心的高手,輕松把節奏掌握在她手中。

    先狠狠把他推向地獄,再溫柔的拉上來,奉上一個甜蜜的吻。

    這些他教給她的東西,她不僅徹底掌握,還更勝于藍,通通施加在他身上。

    弗雷德閉了閉眼。

    甜蜜和悲哀,愛意與怨恨在他心口織成無比復雜的情緒,他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既然你這么說,那是不是意味著,我也可以對你再不留情?”好半響他睜開眼,靜靜看著她:“如果我再一次抓到你,你就會徹底臣服于我?!?/br>
    人魚歪了歪頭:“再造一個鳥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