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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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嘶啞的聲音仿佛一聲驚雷在所有人耳邊震響,在越來越空靈磅礴的鳥鳴聲中,越來越多的人心魂震蕩,慢慢跪了下去。 “雪狐妖靈顯圣了…” “妖靈下凡了…” 更多的人跪了下去,等江越從震撼中回過神來,整座城里所有人都已經(jīng)跪下。 他們在哭泣,他們在叩首,他們在許愿,他們震撼又興奮的看著周圍的所有…… 這是一座城,但又不止是一座城。 當(dāng)這個消息傳遍五湖四海,所有大周的百姓都會歡欣鼓舞的向她俯首。 幾百年前,雪狐妖靈現(xiàn)世帶來的是大周長達(dá)百年的繁榮昌盛,如今雪狐妖靈再世,便昭示著大周又將迎來無與倫比的輝煌榮耀! 江越終于知道小雪狐為什么那么淡定了。 對于他,他要想到盛安,需要在宰相的追殺下步步維艱提心吊膽,但對于大周祥瑞之兆的雪狐妖靈,她只需要隨便找一個地方展現(xiàn)自己的不凡,朝廷便會以最隆重的禮儀,恭恭敬敬將她迎到盛安帝王面前。 他的手隱隱顫抖,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爹、娘、大哥,老天有眼,我很快就可以為你們報(bào)仇了! …… 百鳥朝圣的盛景驚動了四方,州府當(dāng)日便發(fā)來問詢,小城縣令沒想到雪狐妖靈竟然會在自己治下顯圣,激動的險些瘋了過去,第一時間給上級回稟,便恭恭敬敬的把殷宸迎進(jìn)了府中,連江越都因?yàn)槭潜凰龓е模惨黄鸪闪酥h府上的座上客。 今天的境遇超過了江越的想象,到了晚上他還沒緩過勁兒來,輾轉(zhuǎn)反側(cè),把殷宸都吵醒。 殷宸瞇了瞇眸子,從床上跳下來,用尾巴拽過躺在木榻上的江越,將他按在椅子上,自己則跳到他對面桌子上。 江越懵懵的看著她。 “既然你不困,就回答我?guī)讉€問題。” 清越的女聲驟然響起,這大半夜的嚇的江越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誰!誰在說話!” 然后他就眼睜睜看著對面的小雪狐翻了個白眼:“是我。” “你…”江越驚駭?shù)目粗拷Y(jié)舌:“您會說話?!” 殷宸心說我還會變?nèi)四兀虏皇且獓標(biāo)滥悖?/br> “這些不重要。”殷宸有點(diǎn)不耐:“回答我的問題。” 江越撓撓頭,重新坐下乖乖道:“哦,您說吧。” 殷宸說:“不用說您,我就問你,魏元衡現(xiàn)在娶妻了么!納妾了么?有孩子了么?” 江越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誰是魏元衡。 他倒吸一口涼氣:“妖靈大人,您…你這樣直呼陛下名姓不好吧…” “這不重要—”時刻懷疑自己頭頂帽子顏色的殷宸抓狂道:“我問他有沒有—” 江越被她嚇的縮了縮脖子,忙道:“陛下沒有孩子,沒有妃嬪…” 殷宸剛松了口氣,就聽他道:“但是陛下已經(jīng)封了皇后了。” 殷宸眼前一黑。 好你個魏元衡!你竟然敢綠老子! 老子在雪山吃土,你居然敢娶媳婦— “誰!”她咬牙切齒道:“他封了誰?!” 第41章 鐵血帝王(十一) “他封了誰!!” 殷宸又酸又氣, 氣的炸毛又跳腳, 只想把魏元衡那王八蛋卷吧卷吧埋雪里憑死! 負(fù)心漢!敗類!人渣! 江越被她狂飆的殺氣嚇的一顫, 小心的往后縮縮身體,心驚膽戰(zhàn)道:“我也不知道啊, 陛下沒說是誰。” 殷宸殺氣一滯:“什么意思?” “這是六年前,陛下攻破齊國凱旋而歸之后, 在朝堂上主動提起的。”江越撓撓頭:“那時陛下后宮空虛、無后無妃, 百官連連上奏請求封后, 陛下就說,他已經(jīng)封了皇后, 只是皇后身子不好, 正在遠(yuǎn)山的世外寺廟里吃齋念佛調(diào)養(yǎng)身子, 便只先封后、待將來再舉行封后大典。” 殷宸聽著他的話, 一身炸開的長毛慢慢松散, 她蹲坐在桌子上, 毛尾巴輕輕甩了甩, 慢吞吞:“那你們就沒見過她?” 江越搖搖頭:“從沒見過,只是隱隱有傳言,那是一位平民女子,有一手冠絕的醫(yī)術(shù),陛下當(dāng)年出征攻打嘉國時受了傷,正好為云游那里的皇后所救,陛下感念皇后恩德、又喜愛她美貌德行,便以后位相許, 許諾執(zhí)手白頭,為此后廷一宮不置一妃不納,只一心一意等她回來。” 殷宸若無其事的往頭頂上來回瞟,江越看著她,有些遲疑問:“大人,你為什么…尾巴搖的那么快?是哪里不舒服么?” “咳,咳。” 殷宸極力控制住搖的飛起的尾巴,把最歡快的那一條踩在爪子下不讓它搖,克制住心底的興奮,故作鎮(zhèn)定道:“哦,沒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哈哈。” “什么笑話。”江越好奇:“我可以聽么?” “……”殷宸:“…我現(xiàn)在又覺得太無聊了,不好笑。” 江越“哦”了一聲,覺得妖靈大人的心思真是莫測。 他繼續(xù)說:“不過雖是這樣說著,但是好多人都說其實(shí)根本沒有那么個人,只是陛下還不想娶妻,所以編造了一個來堵朝臣和天下的嘴。” “那怎么會呢。”殷宸一下子急了,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魏元…陛下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必然是真的,那位皇后恐怕真的有難言之隱,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她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江越現(xiàn)在對雪狐妖靈瘋狂迷信,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大人你說的對,陛下沒必要騙人,那想必那位皇后一定是一位德行出眾的絕代佳人,才能讓陛下為她等待多年;但是陛下也太苦了,如今已過了而立之年,卻連一個孩子都沒有,真希望皇后能趕快回來,以全陛下的一腔情誼。” 殷宸有點(diǎn)臉紅的撥弄爪爪,絕代佳人什么的真是羞恥啊~但等聽到了江越最后幾句,她心里又慢慢溢出酸澀,認(rèn)真說:“等她回去就好了,到時候三年抱倆,陛下一定會妻兒雙全的。” 江越用力點(diǎn)頭:“嗯,大人說的是!” 從江越嘴里挖完信息,殷宸無情的拍暈他睡覺,然后自己在床上歡快的滾來滾去,嗷嗷道:“他還等著我呀~還封了皇后呀~我還以為他會氣的把我畫成通緝犯到處讓人追殺呢,沒想到他這么喜歡我嘻嘻嘻…” 殷宸自顧自道:“唉,等我這些年實(shí)在苦了他了,我將來一定會對他好的,我要好好補(bǔ)償他。” 規(guī)則冷不丁來一句:“三年抱倆?” 殷宸一僵,倒在柔軟的被子,突然用力往上蹬爪爪,語氣堅(jiān)定:“生就生!抱倆就抱倆!” 規(guī)則:“那狐貍也給日?” “你閉嘴!”殷宸生氣道:“除了狐貍不給日,什么都行!” 那有的瞧了,規(guī)則心里說,光是小黑屋py它就能想到千八百種,魏元衡更是如此了,這十年指不定天天琢磨著怎么收拾她,等入了盛安進(jìn)了宮她要是還能爬的下來床,就算它想象力不夠! 它看著沉浸在歡樂中的小傻子殷宸,不禁露出一抹憐憫的眼神。 …… 雪狐妖靈現(xiàn)世驚動了朝野內(nèi)外,當(dāng)?shù)刂萆险圩又边_(dá)天子腳下,百官在朝中唇槍舌戰(zhàn),都想派自己的人去迎妖靈入京,也能第一個摸清妖靈的虛實(shí)。 但當(dāng)百官爭的都快打起來了,陛下身邊的掌印大總管徐如才慢悠悠的領(lǐng)著圣旨出來—陛下直接點(diǎn)了禁軍三千,由徐如親自帶領(lǐng),前往那小城迎妖靈入宮。 徐如抵達(dá)小城那日,陽光正好。 他帶著三千鐵甲戎裝的禁衛(wèi),順著小城的正道,在無數(shù)城中百姓的注視下,在知縣府門前停住。 知縣府最氣派的木樓飛檐上,靜靜趴著毛茸茸的一團(tuán)狐貍。 燦爛的陽光如碎金傾灑而下,灑在她雪白的皮毛上,折射出織錦絲緞一樣無比柔滑而絢麗的色彩,七條蓬松柔軟的長尾慢慢的搖晃著,每一根細(xì)毛都清晰可見,可以想象如果能摸上一下,那必然是世間最美好的手感。 但是更美的,卻是她注視著他們的眸色。 如北山冰雪融成的水,不冰冷不鋒寒不高傲,而是太溫和、太澄澈、太溫暖。 某種程度上說,甚至可以說是溫柔的。 徐如身居高位多年,見過太多人,卻從沒見過這樣美麗的一雙眼睛、這樣美麗的存在。 她美的,帶著神性。 他忽然笑了一下。 殷宸聽說今天要有人來接自己,早早就趴在最高的屋檐上等著。 氣勢恢弘的禁衛(wèi)軍一來,她慢慢站起身。 最前面的是個穿著月白長衫的年輕男人,容貌溫潤笑容和煦,她看見他慢慢翻身下馬,往前幾步,輕輕跪下,含笑沖她說:“奴才徐如,攜三千禁軍,奉旨迎妖靈殿下入王都,受天下供養(yǎng)。” 殷宸知道徐如,這是魏元衡身邊的掌印大太監(jiān),雖不過三品官職,卻是連宰相都要客氣三分的、替他兼理后廷前朝的貼身心腹,在大周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殷宸從屋檐上跳下來,輕快的跑到他身邊,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抬爪拍了拍他的手臂。 徐如回以一笑,輕聲道:“殿下,我們這就啟程可好?” 殷宸點(diǎn)點(diǎn)頭,徐如拍拍手,后面四個禁軍抬著一頂華美奢靡的小轎過來,徐如恭敬道:“路途遙遠(yuǎn),不敢讓殿下辛苦,請殿下上去休息。” 殷宸甩了甩尾巴,把局促不安站在不遠(yuǎn)處的江越拉了過來。 徐如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看一眼江越,恭聲道:“殿下放心,這位小公子我們也會妥善照顧的。” 殷宸這才放了心,輕巧的跳上了軟轎,在里面團(tuán)著趴下。 徐如親自放下四周的簾子,然后才看向江越。 他表情溫和,但江越卻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他。 他野獸般的直覺救了他無數(shù)次,而這一次它告訴他……這個男人遠(yuǎn)沒有看起來那么無害。 徐如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笑意更濃。 “看在殿下頗為看重你的份兒上,我便多嘴提醒你一句。”徐如慢條斯理道:“不要與殿下太親密,時刻注意著分寸。” 江越愕然:“你…你在說什么?” 徐如笑的意味深長:“殿下善良好心救了你,但你須知這份福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起的。” 妖靈殿下曾經(jīng)救了陛下,牽起了這帝王與皇后的一世情緣,如今妖靈又救起了江越,同樣是個少年,同樣身世凄慘,同樣相貌堂堂英姿勃發(fā)……對于如今已過而立、又與妖靈分離了十年陛下來說,他的任何想法、舉動,都是這個孱弱的少年承受不起的。 畢竟,男人、尤其是統(tǒng)御九州的天子的妒火,是可以伏尸萬里的。 他看這個少年頗為憨爽單純,對妖靈也沒敢有旁的心思,便好心救他一命,也免得皇后與陛下因此事生出嫌隙。 他翻身上馬,點(diǎn)了一匹空著的馬給他:“走吧。” 江越摸了摸胸口被珍藏的密信,雖然沒搞懂徐如的意思但也記在了心里,他利落的上馬,禁軍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直接沖著來時的方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