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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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皇帝平日的尊重,高太后跟他關系倒還不錯。她笑笑,有心為表妹求情:“皇上,庭萱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有質疑皇上的意思。”她迅速轉了話題:“對了,方才聽皇上說誥命夫人?” “是啊。”皇帝神情不改,“朕剛封的。一品侯爺的夫人,是該給個誥命,省得在皇宮里都能被人欺負了去。” 周幼寧微愣,下意識望去,卻見裴家兄妹齊齊給她使眼色。她會意,笑笑,連忙行禮謝恩。 她心下了然,皇帝這是公然給她撐腰,也是明晃晃給太后表姐妹沒臉。她不由地心下感激。 皇帝又笑問高太后:“是太后對這樁婚事有其他意見?” 高太后正要回答,忽然注意到他雖然是笑著,但眼中并無多少笑意。她心中一凜,猛然意識到自己今日犯了大錯。 這是皇帝賜的婚,她若真說有意見,無疑是打皇帝的臉。她是太后不假,可她并非皇帝生母,娘家也靠她提攜,不能給她助力。她的一切尊榮很大程度上都依賴皇帝。 她定了定神,干笑了一下:“怎么會?皇上做什么決定,自有你的道理。”她說著又轉向表妹,“庭萱,還不快向裴夫人道歉!” 杜庭萱心中雖有不服,但此時也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同周幼寧施了一禮:“對不起,裴夫人,方才是我一時沖動,出言不遜了。” 待她行完禮,周幼寧才“嗯”了一聲。 皇帝笑了笑,雙手負后:“太后如果覺得無聊,可以讓宮女太監陪著說話解悶,也沒必要經常召旁人進宮,免得受到沖撞。” 高太后微怔,神色驀的一變,一時也不知道皇帝這話是暗示要斷她交際還是單單只提醒她,不許讓表妹再進宮。她扯一扯嘴角,輕聲道:“哀家正有此意呢。哀家有些乏了,想歇一歇了。” 眾人紛紛告退,包括杜庭萱。 周幼寧自離開太后的宮殿后,就向皇帝連連道謝。 皇帝不甚在意:“表嫂謝朕還不如多謝謝表哥和瑤瑤。”停頓了一下,他又道:“如果真想感謝,以后不妨幫朕多多美言幾句。” 周幼寧尚未說話,裴瑤先已紅了臉,在皇帝胳膊上輕輕拍了一下。 他們幾人不覺得怎樣,跟在他們身后出來的杜庭萱已經瞪大了眼睛。 裴巖皺一皺眉,輕聲道:“這事兒以后再說。” 杜庭萱目光落在裴巖身上,有片刻的怔忪。這畢竟是她仰慕了好久的人。雖然他已娶妻,她知道再無可能,但這會兒機會難得,有些話她如果不說,就再沒機會了。 眼看著他們就要離去。她忽然提高了聲音:“侯爺請留步!” “嗯?”裴巖注意到妻子被他牽著的手似有收回之勢。他稍一用力,握得更緊了一些,在她耳邊低聲道,“怎么?” “沒事,我就是想知道她找你做什么。”周幼寧不傻,也清楚這位杜小姐的心思,只是不知道裴巖是否清楚。 想到這里,她不免微微有氣。說到底,今日之事還是他惹來的。 兩人一起回頭。 追上來的杜庭萱深吸了一口氣,她臉頰微紅,眸中似藏有萬千心事,話已到嘴邊,卻有些猶豫:“侯爺,我……”她狠狠心,終是換了一個問題:“侯爺,你為什么要娶她?你知不知道……” 這種場景,似曾相識。裴巖年少時也曾被人當街攔下。不過那時的他并不理會,這會兒一偏頭,卻見妻子正似笑非笑看著他,似乎對他的答案很感興趣。他腦海中有光亮閃過,將妻子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這才回答:“既然姑娘問起,那我不妨實話告訴你,這婚事是我求來的。” “什么?”杜庭萱下意識后退。 裴巖笑了笑,神情認真:“我對她一往情深,自然要娶她為妻。” 說這話時,他目光落在周幼寧身上。 杜庭萱眸中閃過愕然。這個答案是她不太能接受的,她不死心又問了一句:“是不是她勾引……” 裴巖神情一變,眸光轉冷:“姑娘慎言!” 他眼中倏然閃現的冷意讓杜庭萱心中畏懼,她低了頭,嘴唇蠕動,卻沒再說話。 裴巖也不理會她,直接攜了周幼寧轉身便走。 走出許久后,裴巖忽然低聲道:“其實勾引是有的……” “什么?”周幼寧下意識反駁,“我哪有?” 裴巖失笑,在她耳畔道:“不過是我勾引的你,可惜當時沒有成功。沒辦法,只得成親,用婚事把你一輩子綁在身邊慢慢來了。” 周幼寧聞言不由地輕笑出聲,在他手心重重掐了一下。 抬頭看向天空,只見空中云朵快速飄過。周幼寧勾了勾唇角,又看了看身側的人,心想,一輩子啊,一輩子這么長,就這么攜手走下去,好像也很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么么噠么么噠 正文已經完結了啊。 只差幾個番外了啊。 第69章 番外:裴逸 裴逸又做夢了。 他受了重傷,再醒來時, 已經不記得前塵往事, 連現在用的名字都是這個叫舟舟的姑娘隨口取的, 叫“小魚”。 這一段時日, 他得舟舟姑娘照顧, 兩人日漸熟悉親近。舟舟父母早逝,一直獨自生活。 她幾次問他, 要不要留下來,他都不敢答應。 對于這個天真爽朗的姑娘, 他并非沒有好感,但他不知道自己之前是誰, 家中是否已有妻小,自然也不能給她任何承諾。 近來他時常做夢,夢里的畫面跳躍而不連貫。有時是正在砍殺的疆場,有時則是另外一個地方。 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姑娘聲音冷漠:“讓我履行婚約也可以, 除非你也能得個侯爵!” 這個姑娘在他夢中出現許多次, 可他始終看不清她的臉。 這是第一次他的夢里多了一些東西。先是他在水里救了一個人,后來似乎是在一個陌生的庭院中,他遠遠看到她一閃而過, 當時怔了一瞬后,才猛然意識到那人是她。 再之后畫面急轉, 她聲音冷漠:“讓我履行婚約也可以,除非你也能得個侯爵!” 他從夢中驚醒,還清楚地記得夢中人的面容。她從庭院中匆匆走過, 容顏娟秀,溫柔美好。 他緩緩闔上雙目。既然睡不著,他干脆披衣下床,找了紙筆,畫出她的模樣。 他雖然不記得舊事,但畫畫的本事似乎沒有忘掉。寥寥幾筆,就大致勾勒出她的面貌。 不過他盯著看了許久后,并沒有想起更多的事情。 但這幅畫像沒過多久,就被舟舟給看到了。當然,他也沒刻意避著她。 “她是誰?”舟舟直接問。 “我不清楚,她在我夢里出現過幾次。如果夢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們應該有過婚約。至于那婚約是否作數,我也不能斷定。”裴逸如實回答。 “所以你會娶她了?”舟舟聲音尖利。 “我不知道,我夢到的不多。”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已經得了侯爵,娶了那個姑娘。 舟舟惱怒,狠狠頓足,重重哼了一聲,掀簾而去。 裴逸知道她生氣了,他想追過去,但走了幾步后,又停下了腳步。如果夢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在不明真相之前,更不能給她任何承諾和幻想了。 舟舟氣性大,但她的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沒過多久,就又板著臉問他,究竟想喝什么口味的湯了。 裴逸失笑,又不由地心生悵然。 好在這種記憶全無的感覺并沒有持續太久。自從他那晚他夢到一些場景后,那些被塵封的回憶漸漸都記起來了。 他知道自己是裴家二公子裴逸,知道自己來自京城了,也知道了自己與夢中那個姑娘的糾葛。 她叫宋元婧,失足落水被他救起。當時兩人衣衫濕透,他也不敢細看。兩家因此而定下了婚約。但是真正記住她的相貌是后來的事情了。 他去宋家拜訪時,恰逢她匆忙走過,但時間極短,連話都沒說上一句。 雖是匆匆一瞥,可她的溫柔美好卻給了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初時他覺得這婚約草率,是事出有因,不得不定的。 可那會兒他覺得娶她為妻也挺好。可能這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他擅長丹青,就依著記憶給她畫了畫像。 她以后會是他的妻子啊。如無意外,他們會攜手一生。 婚事定下后,兩家也有走動,但他們兩人直接的接觸并不多。畢竟訂了婚的男女在婚前不宜過多見面。 后來裴家接二連三出事,漸漸勢敗,宋家并未退婚。他更是認定了她是他攜手一生的人。 然而她卻告訴他,除非他有侯爵,否則絕不履行婚約。 他終究是年少氣盛,又恰逢南疆有人作亂。他干脆辭別小妹,去了戰場。再后來身受重傷,記憶全無,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如今既然想起舊事,自然得趕緊回家里去。他下落不明,也不知家里人該擔心成什么樣。 雖然那些往事對他而言,有種恍如隔世感,但他總得讓家里人安心。 聽說裴逸要走,舟舟不免依依不舍。他臨走之際,她也不看他,只將頭扭到了一邊:“我不會找你的,我絕不會去京城找你。除非你來接我!” 聽她已經帶上了哭腔,裴逸心中酸澀,卻只能應了一聲:“嗯,我知道。” 他翻身上馬,聽到她在身后一聲聲地喊他“裴逸”。 這是她在他恢復記憶后,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私心里希望,這不會是最后一次。 裴逸沒有回頭,策馬離去。 離京城越近,他聽到的關于他的事情就越多。他聽說人人都以為他死了,他被追封為侯,他與宋小姐已經舉行了冥婚…… 他不敢再耽擱,行的更快了。 真正回到裴家之后,他才從兄長和小妹那里得知冥婚一事的真相。得知宋小姐已另嫁,他們再無任何關系,他悄然松了一口氣。至于那位被迫代嫁的周姑娘,已經自證身份離開了裴家。 既然他身上沒有婚約,那么他可以坦然面對他心里的那個姑娘了。 裴逸與家人商議,要接舟舟進宮。大哥與小妹并未反對。 他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后,對許多事情的都看得淡了。是以,當他得知大哥要娶那位周姑娘為妻時,他也僅僅只是愣怔了一瞬,很快就道了一聲恭喜。 兩情相悅并不容易,何況他和周姑娘原本就沒什么。 不過真正到了大哥成婚的次日,他親眼見到大嫂時,還是愣住了,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一些畫面。 宋家的庭院中,一個姑娘匆忙走過。驚鴻一瞥,他記住了她的模樣,還講她的相貌畫在了紙上。 他也曾不解過,為什么后來再見她時,隱約覺得好像與記憶中不太相同。他想可能是那天匆匆一瞥,他看的不甚清楚,或是女大十八變,她的相貌略性情都略微有了變化。 然而今日看到周氏,他腦海里忽的浮上一個念頭:那年他在宋家庭院中看了一眼的人,是不是她啊? 她與宋小姐容貌相似,卻并不相同。他畫像中的人也是像她多一些。 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并未說出口,而是笑了一笑:“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