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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玲瓏骨在線閱讀 - 第6節

第6節

    是她忘了,是她親眼看見娘娘被王爺從靜心湖抱出來,也是她親眼看見娘娘下葬的,娘娘都走了那般多年了,又如何會突然出現在京都。而且這青衫男子明顯很是年輕,看起來還未及弱冠,又如何會是娘娘。

    馬跑得不快,可那交織的風雨迎面撲來,就像是記憶里某些久遠到快要模糊的過往,她微微闔眼,嘴角勾起一絲向往的弧度,世子終于快要弱冠了,她終于快要可以安心地去追尋娘娘了,希望娘娘還能等等她。

    那藍衣身影自眼前奔馳而過,虞歸晏在那一剎那間闔上了眼,她終究是人,有些情緒終究難以完全掌控,一滴淚自眼角滾落而下,無聲無息的融進了雨中。

    重尋譯雖然大大咧咧,但也不是不懂臉色的人,見虞歸晏明顯沒有想要細細解釋的想法,也不再追問:“那我們走吧。”

    虞歸晏追尋著那早已經看不見身影的人,喃喃道:“好。”

    她有太多疑問,可是現在都不是時候。

    側眸間,眼角余光中恰是身邊耐心扶著她離開的少年,心底漸漸有了思量。

    **

    客棧中,虞歸晏略微沉重地盯著擺在自己面前的男式衣衫。她剛醒來時,從那河水中窺見過自己的衣衫,隱約記得是男式,后來那名喚“重尋譯”的少年又稱呼她為喬兄,但她都因為心亂如麻而忽略了。

    可如今看來,這具身體分明是女扮男裝,年紀也還小得很,所以長得雄雌莫辯了些、沒有喉結也沒有讓人懷疑不是男子。

    可是這身體到底是誰的,過些時辰她和那少年分開后到底應該去何處,都還不得而知。

    實在想不出些什么,虞歸晏無奈苦笑,只能等等出去套那少年的話了,好在那少年看起來不是有心機之人,不然她恐怕就麻煩了。

    她一邊思量,一邊拿起一旁的衣服,開始慢慢穿起來。到底是之前在這個時代活了十數年的光景,后來又親自照顧過顧玄鏡一段時日,男子的衣衫她還是大致會穿的。

    想起顧玄鏡,她系腰帶的手微頓了下來,顧玄鏡......

    少頃,虞歸晏煩躁地扯了扯腰帶,想他作何?他們之間已經沒有關系了。

    她該想的是自己如何才能弄清楚自己現如今的身份,如何才能不被懷疑換了個芯。不然到時候被發現破綻,可能就被當成邪祟附身,拖出去燒了。重生一遭,她甚至連聞祁與長說的情況都還不知曉,她并不想就這般死去。

    “咚!”清脆的響聲。

    虞歸晏扯外袍的手頓住,略微垂眸便瞧見了落在她腳邊的那枚玉佩。想來,剛才那清脆的響聲就是這枚玉佩發出來的。

    她蹲下.身,撿起玉佩。

    玉佩呈月牙形,綴有雅致清透的漸變雨過天青色流蘇。掛紅的白色玲瓏纏枝蓮玉佩雕刻著繁復的花紋,花枝纏繞間中又鏤著一只活靈活現的鴛鴦,而鴛鴦與纏枝蓮構成的圖形似乎又構成了一個“聞”字。

    聞?

    虞歸晏訝異,難道她這身體原身姓聞?

    她再細細打量了一番手中的玉佩,的確是繁體的“聞”字不錯。

    如果她這原身真姓聞,那她基本已經能夠猜到是哪一個聞家了。不說手中玉佩的鏤空花紋精致到了極致,便是這玉竟是和田玉中最珍貴的紅玉,那也是價值連城。

    可這樣一塊和田紅玉竟然舍得被用來鏤空成玉佩,還能被女子的原身隨身攜帶。能這般底蘊深厚的聞家,除了四大家族之中的聞氏,她實在想不出還有哪一個聞家。

    秦朝世家之中,當數聞家最清貴廉正,聞氏一族皆是心懷天下,一心為國,從不舞權弄術,居廟堂之高卻能下恤其民,上憂其君,不邀功不驕躁。說聞家族人皆是亙古難尋的純良之士也不為過。

    她握住玉佩,眼中淌出些許笑意,倘若真是此生為聞家人,定當是極好。

    “喬兄,你好了沒有啊?”重尋譯催促的聲音自外間傳來。

    虞歸晏猛然怔住,不對!

    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了重尋譯那一番為她辯解的話——“這個尋譯知曉,喬兄姓喬名子安,幾年前自涼州遷居長安,是喬尚書遠房表親。”

    如果原身姓聞,那么重尋譯的話又該如何解釋?難道僅僅是為了助她脫身?可是他現在也稱她為喬兄,足以見得平日里重尋譯也以為她姓喬,并且還以為她就是男子!

    可若原身并非出自聞氏,那她又如何會佩戴聞氏玉佩?自古以來,玉佩作為貼身之物,除了壓裙之用外,更是身份、家族的象征。若原身并非聞氏族人,那她佩戴聞氏玉佩根本說不通。除非......

    “我說喬兄,你不會是暈倒在里面了吧?都進去了快半個時辰了!”虞歸晏還未理清思緒,重尋譯催促的聲音再一次傳入內間,她腦海里那一閃而過的念想到底并未抓住。

    “馬上就好。”虞歸晏不再多想,收起手中的玉佩,穿好了外袍便往外走。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聞家和喬家都去試探一番。

    待她走出隔間,便見換了一身緋衣的重尋譯懶散地靠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是完全的放松狀態,甚至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手邊的桌子。

    見虞歸晏走了出來,重尋譯也沒坐直身體,只是懶懶散散地道了一句:“你沐浴更衣怎么跟個姑娘似的,摸摸索索的,要那么久。”

    盡管明知道重尋譯沒有別的意思,可男扮女裝的虞歸晏還是有那么一絲的不自然,臉色也略顯別扭。她在桌子另一側坐了下來:“淋了雨有些冷,又不敢直接泡熱水,于是只能等了片刻,所以才多耗了些時辰,倒是讓你久等了。”

    重尋譯擺手笑道:“我就是怕你暈過去了而已。”他摸著下顎,仔細地想了想,道,“你是沒瞧見你剛才淋了雨的樣子有多嚇人,簡直白得面無血色了。”

    虞歸晏挑眉:“真那么嚇人?”

    “那可不?”重尋譯笑道,“你夜里出門都能驚得幼兒啼哭了。”音落,他話鋒一轉,示意虞歸晏道,“剛點的菜,趁熱吃點吧,這家的香酥雞雖比不得城南那家,但味道也還算不錯。”

    說著,他猛灌了一口酒,身體回暖了些,“不過我說,你是怎么招惹了那尊煞神的啊?”

    虞歸晏剛拿起木箸,聞言,疑惑地看向重尋譯:“煞神?”

    重尋譯挑眉:“就是鎮南王啊。”他仔細看了看虞歸晏,見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暗自搖頭,嘆息道,“不會是真被冷傻了吧?鎮南王都不知道了。”

    “我沒冷傻。”虞歸晏無奈扶額,他說得這般大聲,真的只是自言自語嗎?是故意讓她聽見的吧?

    重尋譯蓋棺定論:“那就肯定是念書念傻了!讓你素日里光顧著念書了吧?連鎮南王被稱為煞神都不知道。”

    見重尋譯并沒有對她為何不知道鎮南王被稱為煞神而感到詫異,虞歸晏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可能原身給這少年的印象大約就是個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書呆子?

    她想了想,問道:“鎮南王為何被稱為煞神?”

    “說你是書呆子,你還真是書呆子啊。”重尋譯吃了一口香酥雞,突然來了興致,“鎮南王妃的事情知道嗎?”

    鎮南王妃?

    喬青瀾嗎?

    虞歸晏呼吸一窒,下意識地就想逃避,可面前少年饒有趣味的目光,以及想到自己確實需要了解這些年發生了什么,都讓她避無可避。

    更何況......要想真正放下顧玄鏡,就算現在還可能無法完全忘懷,可至少她要慢慢學會平靜地面對關于他的一切。

    沉吟間,她緩緩搖了搖頭。

    有些事情,總歸是該要面對的,逃避是懦夫的選擇。她不想當懦夫,更不想一輩子都活在顧玄鏡的陰影下。

    “真不知道?”

    虞歸晏再次搖頭,心緒漸靜。

    第5章 十年

    重尋譯朝虞歸晏神秘地笑了笑:“那能講的可就多了去了。”他湊近她,壓低了聲音道,“我告訴你的這些消息,絕對比你在外道聽途說的真實多了,也有趣多了。”

    虞歸晏擱下木箸,不淺不淡地呷了一口茶:“為何?”

    “說你傻你還真傻,不僅傻,還呆。當然是各種聽說的啊,我是什么身份?會打聽不到一些旁人難以打聽的消息?”

    他頓了片刻,又仰首飲下一杯酒,頗有幾分戲樓說書人的架勢:

    “話說鎮南王年少成名,多智近妖,與魏王一起被百姓并稱為大秦智囊。若是僅論政事,他與魏王都該稱得上是算無遺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可惜,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鎮南王這一生唯一犯過的最大的錯估計就是栽在了女人手里罷。你說可不可笑?才縱天下的鎮南王和魏王竟是都載在了女人手里。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連鎮南王和魏王也不能例外。”

    重尋譯煞有其事地嘖嘖了兩聲,又朝虞歸晏輕輕笑了笑:“改日我定要帶你去那秦樓楚館瞧瞧,以免來日你也學了那兩位,因為不近女色,輕易就被女人勾走了魂。”

    虞歸晏本來在好好喝茶,乍一聽到重尋譯的話,猛然被嗆到,側過身劇烈地咳嗽。

    重尋譯趕緊為虞歸晏拍拍背,挑眉調侃道:“不是吧?這么不經嚇?難道喬兄長這么大,還真沒去過那秦樓楚館?我告訴你,那里邊的姑娘可都極是善解人意,等喬兄你去過一次,保證從今往后都流連忘返。”

    虞歸晏:......

    這話該怎么接?

    好在重尋譯并沒有讓虞歸晏尷尬太久,就又自發地揭過了這個話題:“扯遠了,話說回來,魏王尚且還好些,動了些手段,直接娶了那喬家大小姐,至少算是得償所愿了。鎮南王可就沒魏王那么幸運了。”

    “將近二十年前,那時的鎮南王不過是弱冠之年,也還不是鎮南王,而是鎮南王世子。盡管鎮南王世子年少成名,驚才絕艷,可也許正是因為年少,所以尚且存有幾分少年心性,一心景慕喬氏的喬三姑娘。這個喬氏是京城喬氏的旁支,也就是現在魏王妃母族在淮安的旁支。若是其他靠祖輩蒙蔭的王侯世子娶了喬氏旁支嫡女也便罷了,倒也不算辱沒,可顧氏一族是何等尊貴身份?顧氏可是大秦立朝時的大功臣,王爵世襲罔替,享一字并肩王封爵景遇,如今更是歷經數百年,勢力盤桓錯節,尊貴至極。這樣的顧氏又如何瞧得起小小一個喬氏?老鎮南王自是不許鎮南王世子娶這樣一個女子,重重地罰了鎮南王世子之后,不許他再出門見喬三姑娘。說到這里,更可笑的就來了,這段景慕竟是郎有情妾無意,喬三姑娘心悅之人竟不是鎮南王世子,而是另有其人,不過多久便與人私奔了。”

    他略一偏頭,瞟向虞歸晏,那詢問的神色里頗有幾分俏皮天真:“你猜鎮南王世子之后做了什么。”

    虞歸晏早已在重尋譯說出“將近二十年前,鎮南王弱冠”之時便怔住,后頭更是恍惚,哪里還顧得上重尋譯多余的話,只喃喃應和道:“做了什么。”

    將近二十年之前鎮南王弱冠......她自盡那一年,顧玄鏡尚且不過二十有六,如今竟是已經過去了十余載嗎?難怪聞祁那般大了,也難怪長說容顏不復。

    她無意識地抬起手輕撫在自己臉側,指尖下是細膩無瑕的觸感,亦是少女應有的細膩滑潤,絕不會是當年二九年華,十余載后也許快要老去的她。

    她的目光里是見到顧玄鏡時都不曾有的茫然無措。十余載啊,那些失去的時間里,她到底魂歸何處?若孤魂僅是無意識地游蕩在天地之間,又為何十余載之后還要讓她清醒地回到這里呢?

    重尋譯聽了虞歸晏因沉浸在自我情緒中而略帶敷衍的話,倒也不強求,畢竟他隨心所欲慣了,于是他只是搖了搖酒盞中清秾的酒液,笑道:

    “鎮南王世子開始慢慢斂權,在老鎮南王或是默許、或是不知的情況下,他已經完完全全地掌控了顧氏一族的實權。不久之后,他又從府外買了一個孤女回來養在身邊,親自教她讀書識字。當時誰也沒有把這樣一個自幼失怙的幼女看在眼里,包括老鎮南王。誰都覺得這樣一個孤女無害,哪怕是得了鎮南王世子的寵愛,最多他也不過是將這孤女認為義妹或養女,為她再謀個好夫婿,畢竟那孤女太小了,不過才是稚童的年紀,可是鎮南王世子已經快弱冠了,又如何會等那孤女長大?我聽說,當年有好些名門世家為了攀上鎮南王府的姻親,三五不時地尋各種借口去鎮南王世子面前表達自家的求娶之心。”

    重尋譯沒注意到在他提起那“孤女”時,身側的虞歸晏神色有一剎那的僵硬,旋即又很快地平靜了,只低頭轉動著手邊的茶盞,未曾插話。

    因為他的暫停,室內有片刻安靜到窒息的凝滯。但很快,他一口飲盡在手中溫熱了些的清酒,醇厚的酒香彌漫口中,越發來了興致,

    “可惜,所有人都錯了。后來鎮南王世子竟然真的等了五六載的光陰,最后自己娶了那孤女。是了,是娶,不是納。老鎮南王想過反對,可惜那時他手里已經沒了多少實權,根本無法阻止鎮南王世子。”

    “不久之后,老鎮南王禪讓王位,鎮南王世子襲了王爵,那孤女自然名正言順地當了顧氏主母。秦朝四大家族之一的顧氏主母啊,當年的鎮南王世子有多驚才絕艷,估計就有多少人恨不得那虞氏孤女去死,可往后幾載,鎮南王妃都牢牢占據了顧氏主母一位,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鎮南王連側妃侍妾都未曾納。”

    萬千寵愛嗎?

    虞歸晏嘲諷地牽起唇角,過往的一切自他人口中娓娓敘來,陌生得仿佛那些過往并不是她的,而是一個與她同名同姓的女子的一生。

    可若說不寵愛,那八年間,顧玄鏡對她的確好到了極致,否則她又如何會深陷進去。可也僅僅是寵愛罷了,他愛的從來不是她。

    重尋譯略略停頓了片刻,又開始道:“若僅是這般,其實這該算得上是一場美滿的意外。可同樣,所有人都未曾料到,幾年后,喬三姑娘回來了。也是在她回來之后,有人發現鎮南王妃虞氏眉目間竟與喬三姑娘有幾分相似......”

    “砰——”瓷器破碎的聲音清晰地回響在室內,驀然打亂了重尋譯的話。

    茶漬險些漫到虞歸晏身上,可她卻完全沒有反應,只是略微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

    重尋譯趕緊拿了錦帕擦拭了桌上了茶漬:“我說你還是注意著點,這衣衫可是我差人冒雨買來的,這套要是再濕了,可暫時找不到第二套了......”

    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他才發現她似乎根本沒聽他的。他放了錦帕,湊到她面前晃了晃手:“喬兄?喬兄?喬兄?”

    連喚了三聲,發現面前之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挑了挑眉,猛地拍了她一下。

    虞歸晏下意識地就要反剪住重尋譯的手,卻被他迅速地躲過了。她驚訝,一個世家公子竟然能有這等反應,看來至少習了些武。

    她現在這具身體雖然不會武,但她前世被顧玄鏡買下來之前跟在孤山圣手身邊,多多少少學了些武功招式。重尋譯既然能躲開,那便證明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會的紈绔子弟。

    但她還未出聲,重尋譯卻先疑惑了起來:“喬兄,你這是跟誰學的招式啊?太狠了吧?我要是不避開快一點,都要被抓斷手了。”

    虞歸晏輕咳兩聲:“之前跟家里一位師傅學了些,但只是空有其表罷了,我沒有內力,抓不斷你的手的。”

    原身既然連自己男扮女裝的事情都沒有向他交代的話,那勢必很多事情跟面前這位好友有所隱瞞,她謊稱自己跟家中師傅學過一些皮毛武功應當不會露馬腳。

    重尋譯心有余悸,他捏了捏自己險些被她剪住的手腕:“那也挺嚇人。”

    他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地道,“你下次可別這么嚇我了,我也不是次次都能這么幸運地躲開的,畢竟我也跟你差不多,是跟家里一位師傅學的皮毛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