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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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立穩(wěn)當了,怎會灑?” “嚶……”腰間一個激靈,薛可蕊足軟筋麻,差一點直接縮到地上去。 “我讓馮予輕裝上路,他快馬加鞭不出一月便能至余杭。只是岳丈他們就沒法這么趕了,再怎么趕,咱也得給他們預(yù)留三四個月的時間。” 馮駕在她耳后一本正經(jīng)地說話,氣沉丹田,吐納自如,如同在議事堂與人議事那般氣定神閑地指點江山。 “迎親的日子安排在九月,暑熱剛退,寒氣未至,穿那緙絲喜袍正好不用穿夾襖,舒服又漂亮,蕊兒,你看可好?” 為了讓薛可蕊舒舒服服地嫁給他,他也算是費盡心機,連什么時節(jié)穿什么衣裳都考慮進去了。 口里不茍言笑,修長的手指卻不曾停歇,輕攏慢拈,肆無忌憚地攪動起一池春水…… 平靜的水面之下早有暗潮洶涌,薛可蕊雙頰泛紅,神魂已呈離舍之勢。 “……啊……” 馮駕卻是真心在討薛可蕊的主意,聽不見回應(yīng),他便揚聲繼續(xù)追問:“府中在整飭花園,到九月怕是也不能盡數(shù)完工,蕊兒可會覺得太趕?” 腰間一松,薛可蕊發(fā)現(xiàn)自己完好如初的花間裙下,褻褲悄然落地,戰(zhàn)火開始席卷至她的身下。 “……” 薛可蕊受不住了,站都站不穩(wěn)當,哪里還能回答他的提問? “你……你這混球……走開……” 薛可蕊雙手撐著案幾的邊,哆嗦著,呈累卵之勢一邊勉力抵抗著馮駕的sao擾,一邊呵斥他,要他住手。 可是呵斥無效,身后的馮駕再不做聲,只默默地探身過來,伸長了胳膊將薛可蕊面前的菜肴重新往里給擠了擠,給她騰了一尺見方的一塊空地。 感覺到馮駕的逼近,薛可蕊大驚失色,心跳如擂鼓,張口就要拒絕,這里都是飯食,怎能對著一桌菜就胡來?待會兒大家還怎么吃得下飯! 可是不等她發(fā)聲,身后的男人只輕輕一推,便得風(fēng)味成顛狂。 “蕊兒當真聰明,只不過幾日,便能與為夫配合得如此默契。” 耳畔吹過陣陣熱氣,帶來他低低的呢喃,灌進她的耳朵,撥動她顫若游絲的心弦,推動她行走在云端的峰尖。 或許是一直擔心著這一桌菜,徘徊在禁忌邊緣的愛具有更強烈的刺激性,薛可蕊很快便癱倒在這一尺見方的案幾邊,鼻尖堪堪一盤炙鶉子。 鶉子rou醬紅油亮,在灼灼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薛可蕊覺得自己也像這鶉子,趴在這案桌上泛著光,讓身后那恣意妄為的馮駕給大卸成了八塊。 炙鶉子的香氣混合馮駕愛的味道讓薛可蕊很快飛升到了云端,眼前有亂紅繽紛,她抑制不住緊靠這盤炙鶉子開始喘息。馮駕緊緊貼在她的耳旁,似命令,又似懇求: “蕊兒,駕也想要個孩子……” …… 馮駕慣來受元帝重用,不光因為他善戰(zhàn),更重要的是他的治才亦頗為出眾。奪回失地的他重掌河西,一面厲兵秣馬積極清掃敵軍殘部,一面大刀闊斧整頓、重建藩鎮(zhèn)。 隨著馮駕新政的逐步推進,涼州百姓們終于恢復(fù)了生產(chǎn)、生活,河西藩鎮(zhèn)的政治經(jīng)濟也逐日走上了正軌。 時光飛逝,馮予離開涼州已逾三個月,盛夏漸至,薛可蕊與馮駕和好后便天天待在府里,替他管理后院,照顧他生活。擎等著馮予將薛恒夫婦接回涼州,好讓馮駕再大張旗鼓地迎她一回。 雖只是照顧馮駕的生活起居,卻依然不輕松。馮駕不比李霽俠,他是節(jié)度使,異常繁忙。 無論寒暑,每日寅時馮駕便會起床,薛可蕊也會跟著起,二人一同在婢女們的幫助下洗漱完畢后,一整日的繁忙勞作便正式拉開序幕。 馮駕起床后會去后院練半個時辰的刀,趁著這個時間,薛可蕊就親自去后廚檢查并安排廚娘們準備好按薛可蕊標準制作的,節(jié)度使大人的專屬早餐。 馮駕愛吃rou,還特愛吃油水足的rou塊。雖說他每日消耗大,吃忒多肥rou也不見長多胖,薛可蕊依舊覺得,一大早就吃這些油重的東西不利于馮駕的腸胃健康,她要調(diào)整馮駕的飲食習(xí)慣,就從這早餐開始。 馮駕耍完刀后會回房沐浴,寒暑無休,薛可蕊則親自伺候他沐浴。因為馮駕有頭疾,平日里趁著沐浴、小憩,薛可蕊都會替他按摩按摩關(guān)節(jié),疏通疏通經(jīng)絡(luò),以免真的頭痛起來才臨時抱佛腳。 待一切收拾利索,馮駕也該去衙門了。馮駕去節(jié)度使府衙繼續(xù)奮戰(zhàn),薛可蕊依舊不輕松,她擔當起了馮府女主人的角色,處理府上各色大大小小繁雜瑣事。 薛可蕊雖說忙碌,可小日子倒是過得充實又快樂。從前隨馮予南逃路上變得枯黃干癟的臉,又變回了原來紅潤豐澤的模樣,因著與馮駕蜜里調(diào)油,薛可蕊原本就顧盼神飛的眼,變得愈發(fā)勾魂攝魄,女人味十足。 一進暑夏,達官顯貴們便紛紛脫下厚重的錦緞?chuàng)Q上輕薄的紗衣,荊釵布衣們則穿上吸水又透氣的葛衣。涼州城里的裕興樓難得地進了一批珍貴的綃金紗羅,因著戰(zhàn)亂,涼州城的商鋪減少了一大半,薛可蕊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過最新的紗羅樣式了。 這一日,薛可蕊帶上丫鬟仆婦與侍衛(wèi),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了府門去裕興樓,選紗羅裁衣裳。才剛走上明儀大街,隨侍薛可蕊的懷香便揚聲喚住了車把式。 “嚴家老伯,且停一停!” 駕車的嚴老漢將手中韁繩一拉,口中長吁一聲將馬車停在了路邊。隨車的嬤嬤忙奔上前來詢問,懷香姑娘可是有事要吩咐? 懷香唰地一聲拉開了車門簾,面帶急迫,身后露出薛可蕊半張蒼白的臉。 “張嬤嬤,能尋些銀丹草來嗎?夫人有些頭暈。” 張嬤嬤一聽,忙不迭應(yīng)下,轉(zhuǎn)身便往明儀大街的另一頭跑。銀丹草乃時下百姓解暑熱的常用草藥,街盡頭正好有一家涼茶鋪子,一定備有銀丹草。 薛可蕊斜靠在馬車窗欞上,兀自閉著眼,嘴唇烏青。懷香見狀,索性將車門簾卷至車頂,車窗簾也打開了,只為給薛可蕊透透氣,讓她好過些。 “三小姐,頭還很暈嗎?”懷香一手拿把絹扇,拼命給薛可蕊扇著風(fēng),一手拿塊細棉帕,輕輕替她擦拭額角的點點汗珠。 薛可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也不肯說話。她說不出話來,眼下她的頭正暈得厲害。或許是天氣太熱,今日出府門,馬車才出二門她就覺得胸口悶得慌,馬車帷幔又厚實,走了這許久,怕是中了暑熱了。 懷香得不到回應(yīng),愈發(fā)心慌起來。她火急火燎喚來隨行的婢女們,倒水的倒水,找冰塊的找冰塊,連派了兩撥人去街尾催張婆子快些尋銀丹草,還安排了兩名小廝回府通知管家。 直到一名被催得滿頭大汗的小婢女突然揚聲高呼: “懷香jiejie,街對面的小巷子里不就正好有一家醫(yī)館嗎?為何不將夫人送去讓醫(yī)館的大夫瞧瞧?” 第一三四章 突變 涼州城百廢待興, 城里原有的醫(yī)館早已七零八落, 薛家原本開了涼州城最大的藥鋪正和堂,卻因契丹人的入侵與薛恒的離開也徹底關(guān)了張。 擯開多余的隨從,只由兩名仆婦的攙扶著, 薛可蕊挪動著腳步來到了這家小小的醫(yī)館前。不及到門口, 便看見了堆山塞海的人: 挑擔的, 背籮筐的,抱孩子的, 形形色色的荊釵布衣擠在一處, 紛紛伸長了脖子, 極目看向數(shù)丈之外的那一處小鋪面。 薛可蕊強忍著難受, 抬頭看向人群盡頭,醫(yī)館門頭的那塊柴木牌匾: 楊氏醫(yī)館。 薛可蕊了然,這是一家聞所未聞的平民醫(yī)館。大夫或許是從前哪一家醫(yī)館或藥鋪的幫工或?qū)W徒,先頭的東家關(guān)了張,只因目前涼州大夫稀缺,他便支了這家小醫(yī)館來賺點錢。 一旁的懷香似也看出了這家醫(yī)館的檔次有些低, 她躑躅著開口:“這里人太多, 三小姐若是還能忍, 咱慢慢駕車回府尋張大夫……” 不等懷香說完, 薛可蕊抬手止住了她的話。 “我忍不了了, 我不走, 就在這里看病。” 薛可蕊面色慘白, 唇色烏青, 額角汗水止不住地往外冒,的確是再也走不得了。懷香見狀,心痛難忍,忙不迭應(yīng)下了,讓兩名婆子扶著薛可蕊在人群的最外面候著,她獨自一人挽起袖子直奔人群的最深處而去…… 時值盛夏,路上偶見中了暑熱之人,人們皆知此病甚急,拖延不得,這暑夏的高溫,一個不小心可是要奪人小命的。薛可蕊發(fā)病得急,懷香擠進人群,一通好說,也博得不少排隊候診的百姓的理解,竟讓懷香給順利尋到了楊大夫的跟前,讓薛可蕊插隊看病。 兩名婆子扶著薛可蕊緩步進了醫(yī)館堂中,坐診的果然是一名年輕后生,身穿葛布衣,腳穿粗布鞋。薛可蕊知道,這后生一定就是醫(yī)館的主人,楊大夫了。 醫(yī)館的門臉兒小,就連坐診的廳堂也只有巴掌大,薛可蕊進到堂中時早已有了幾名五大三粗的婦人將那楊大夫團團圍住。待薛可蕊再加入進來,巴掌大的楊氏醫(yī)館已經(jīng)被人塞得是滿滿當當,連轉(zhuǎn)身都打不過來了。 楊大夫撥開圍纏住他的幾名婦人,探身看向剛進門的薛可蕊。見她金釵華服,顯見得出自富貴人家,卻面如土色,由兩名仆婦攙了,顫顫巍巍立在堂中央。 楊大夫心下了然,今年暑夏來得特別陡,這段時間大道上熱暈的人可不在少數(shù)。他抬起手腕擦擦汗,自座上起身,徑直走到薛可蕊的面前,沖兩名仆婦揚聲吩咐道: “你們把夫人送到墻邊那張小榻上平躺著,我同這幾位大嬸交代完了便來替夫人看診。” 懷香與仆婦們趕緊照辦,將薛可蕊往那吱嘎作響的小榻上安頓好了,便聽見楊大夫急匆匆地繼續(xù)吩咐: “隨行的婢仆們都出去,我這兒太小了。你們都堵在這里,我沒法給人看診,病人也沒法透氣了。統(tǒng)統(tǒng)都給我出去,候在門口,我看診完了自會出來叫你們。” 懷香聽得此言,張嘴就想拒絕,卻見薛可蕊慘白著臉沖她一個示意,將懷香想說的話給堵了回去。 “你們……便依大夫所言,出去罷……” “可是三小姐……” “出去……”薛可蕊雙眉緊蹙,“我無礙的,門口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懷香無奈,又墨跡了好一陣,終于帶著那兩名仆婦依依不舍地退出了診室…… …… 懷香提心吊膽地守在醫(yī)館門口,眼睛死死盯著屋內(nèi)靠墻躺著的薛可蕊。 其實這醫(yī)館也就巴掌大一點,她站在醫(yī)館的大門外,不消伸脖子,一眼便能盡攬屋內(nèi)一切景致。她看見那年輕大夫立在薛可蕊的身前,毫不避諱地探手把住了她的脈搏,又彎腰同榻上的薛可蕊說著什么。 懷香想聽一聽大夫都說了些啥,只是身后待診的人太多,嘰嘰喳喳過于嘈雜,擾得懷香的腦袋嗡嗡作響。天氣本就炎熱,再加上這無休止的吵鬧,懷香止不住汗如雨下,暗道這楊大夫真是不容易,終日生活在這樣一種嘈雜的環(huán)境里,還要看診、開方子,當真非一般人能忍受的。 也不知是因為薛可蕊中的暑熱比較嚴重,還是什么其他原因,楊大夫守著薛可蕊一邊說話又一邊比劃了許久。就在懷香急不可耐,就想邁步?jīng)_進廳堂聽個明白時,她看見楊大夫離開了薛可蕊,任由她獨自從榻上坐起了身。 “哎呀,我的姑奶奶啊!”懷香一個箭步?jīng)_進了醫(yī)館,三兩步便奔至小榻旁,她抬手扶住了薛可蕊的胳膊: “三小姐別動,我讓嬤嬤們過來扶你。” “不必了。”薛可蕊輕輕捋了捋腮邊的碎發(fā),淺淺呼出一口氣。 “躺了一會兒,我好多了。” 說著她便自小榻上起身,扶著懷香的手來到堂中央,對那楊大夫盈盈一福:“謝過楊大夫。” 接著,薛可蕊又轉(zhuǎn)過頭來對懷香說話:“交一兩銀的診金予楊大夫。” 那姓楊的大夫手下一頓,他要的診金是十文,這夫人給他一兩銀,果然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楊大夫抬頭看向薛可蕊,見她一臉喜色,感激中有愉悅,這一兩銀明顯給得舒心又暢快。如若推拒怕是要引來一番糾纏,反倒耽誤他看診。思慮至此,楊大夫揚起嘴角,遠遠地沖薛可蕊施禮,便不再拒絕。 懷香點頭,急忙照辦,交了銀兩與那大夫后,正想問他自家夫人究竟是何病,勞煩大夫開方子,身旁的薛可蕊卻拉緊了懷香的手腕: “懷香快走罷,莫要打擾楊大夫替后面的人看診。楊大夫辛苦,民婦告辭了。” 懷香錯愕,這方子都沒開,為何就要走了? “三小姐,大夫的方子呢?” 薛可蕊腳下不停,她拉緊懷香的手,兀自往外走,口里淡淡地說, “我本無病,開甚方子?” 懷香一愣,凝神看向薛可蕊的臉,見她臉色雖然依舊有些蒼白,但烏青之色盡褪,走道也自如,顯見得是好多了。 懷香瞠目結(jié)舌,暗道這大夫果然是神了,她看得分明,那楊大夫也就替薛可蕊把了脈,說上了幾句話,三小姐的病怎地就好轉(zhuǎn)了,連藥也不用吃? 不等懷香再問,薛可蕊已牽著懷香的手走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懷香,去喚嚴老伯,叫他回府趕輛敞架子的牛車來,我乘牛車回府。” …… 夜幕中,諾大的馮府燭光點點,荷塘里的荷花開了,空氣中被浸染上了悠悠荷香,伴隨著陣陣蛙聲,撫慰人們cao勞一整日后疲累的身心。 向來準點放衙的馮駕今晚沒有回府,馮狀專程來到抱松園,他告訴薛可蕊:傍晚時分馮大人曾差人回來稟告過,今晚他有要務(wù)需要處理,一時脫不得身,叫薛可蕊不用等他。 薛可蕊了然,點點頭說知曉了,她讓馮狀代替自己送一點瓜果與湯面去節(jié)度使府衙,白日里她才不舒服過,晚上就不去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