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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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寺廟內人流終于消減了些,薛可蕊的心情變得輕松起來,她松了一口氣,正了正衣襟,抬手扶了扶發鬢,提起裙擺開始沿著青石鋪的臺階往大雄寶殿的方向走。 才走了幾步,薛可蕊感覺到了怪異目光的注視。 她轉過頭,看見臺階的另一側,一名薩滿法師立在硨磲雕刻的蓮花燈旁。這名薩滿法師身穿帶有飄帶的法裙,戴著有鷹飾物的帽子,腰間系著銅鏡,掛著腰鈴,手里捏著羊皮手鼓,正不錯眼的望著自己。 法師的臉上帶著猙獰的面具,薛可蕊看不清楚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陰鷙的目光。薛可蕊心中一跳,這個異族人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讓她望而生畏。薛可蕊緊了緊自己牽著薛可菁的手,加快步伐朝走在最前方的薛戰追去。 三兄妹很快到達坡頂的大雄寶殿,大雄寶殿大院正中擺了個大寶鼎,遒勁有力地刻著靈鐘寺的寺名。其北則擺放著一個大香爐,爐中全是香客們敬佛的燃香。兄妹三人如旁的香客那樣捐了香火錢,點了敬佛的香,再依次進了大雄寶殿的門。 釋迦牟尼佛頂天立地端坐佛龕,低眉垂目說法相,寶相莊嚴。佛像前張掛的經幡沉沉墜墜,歡門及各種法器林立,整個大殿莊嚴肅穆,令人肅然起敬。 大殿的左側坐了個小和尚,面前一只簽筒,旁邊站了幾名夫人,荊釵布裙,小和尚正在與這幾個婦人解卦。三兄妹依次拜過釋迦摩尼佛,又再捐了香油錢,便來到左側門口的小和尚跟前要算卦。 薛可菁先卜卦,她于蒲團上規規矩矩坐好,拿起簽筒慢搖輕晃,不多時,掉出一支簽,拾起一看,上書:投身巖下銅鳥居,須是還他大丈夫;拾得營謀誰可得,通行天地此人無。 “小師傅,小女子問姻緣,勞煩替小女子解解?”薛可菁將簽遞與那解簽和尚。 和尚頷首,低眉垂目接過來一看,解道:“此簽乃中簽,投巖銅鳥之象,凡事宜順吉之兆。若是問姻緣,姑娘曾經姻緣不利,如今則會有轉吉趨勢。姑娘切記,身清喜貧,知足知止。姑娘當有一顆清靜心,平常心,看清楚什么屬于你,什么不屬于你。努力珍惜屬于你的東西,放過不屬于你的,萬事勿要強求,順勢而為則吉。” 薛可菁頷首,心道,屬于我的莫不是那新認識的節度使副使?唐紀生得五大三粗,雖然不及馮駕俊秀,但勝在年紀更輕,且地位也不容小覷。如若真的能為自己做夫婿,倒也是一門極好的姻緣。當下便笑意盈盈,包了一個封紅恭恭敬敬遞與那和尚。 “謝小師傅解惑,小師傅萬事大吉。” 輪到薛可蕊了,她喜笑顏開抖落一支簽,拾起來看,此簽左下角有一支牡丹花,旁書:欲求勝事可非常,爭奈親姻日暫忙;到頭竟必成鹿箭,貴人指引貴人鄉。 “咦,此簽為何與旁的不同,還是帶花的?”薛可菁奇道。 “小師傅快給解解。” 小和尚接過簽,依舊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此卦倒是因禍得福之象,姑娘想問什么?” 薛可蕊想了想,她已經嫁人了,毋需再求姻緣。最近自己與李霽俠的關系日趨緊張,還是問問夫妻關系的比較好,于是她張口答道,“問家宅吧。” 聽得年輕女子居然不是問姻緣,小和尚頷首。他抬眼,終于留意到薛可蕊是綰發的,知道她已嫁人,便改口說道: “夫人這支簽乃上上簽,雖說此簽乃因禍得福之象,當下最是有些困難,但須知得此簽者必得貴婿。夫人最是貴不可言,若問用事,只近貴人,順勢而為,必當否極泰來……” 貴不可言還能是什么?自然只能是皇后。 這陡然出現的“貴不可言”,讓一干聽眾聽得云里霧里,大家腦中正一片空白的時候,人群里傳來蔡九娘的一聲尖叫,喝止了小和尚繼續發言。 “呔,好你個臭禿驢!我家夫人早已嫁人,你卻肆意斷她身份,你這禿驢好生沒道德,開口便要詛咒人夫妻離心,家業生變嗎!” 蔡九娘的擔心不無道理,若是平常人家,大家只當和尚胡謅,呵呵一笑也就過了。可是李霽俠不同,他是元帝的侄兒,當今天子的近親,若是說李霽俠要當皇帝,那可是妥妥的謀逆了。若是不考慮李霽俠謀逆,只說薛可蕊要當皇后,那不就詛咒李霽俠與薛可蕊很快就要分道揚鑣嗎? 無論怎樣,都不能讓那和尚再說下去了!于是蔡九娘果斷發聲制止了小和尚繼續造謠,她大踏步排開眾人,來到依舊一臉茫然的薛可蕊面前,一把捏緊她的手,將她從蒲團上扯起來。 “走,夫人,咱們別聽這禿驢胡說!” 小和尚忿然,這新年伊始,他就坐這里解個簽,居然還被人臭罵。出家人雖說都是好脾氣,但大過年的就被人如此羞辱,是個人都會不高興。小和尚不干了,直起身來沖蔡九娘合十: “這位老婆婆,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只是就簽解卦,這牡丹乃花中之王,再配上此上簽寅宮的簽文,這簽本就是極貴的上上簽,不作此解又該何解……” “夠啦!”蔡九娘氣極,這小和尚如此喋喋不休地胡言亂語,她實在不能再呆這里了! “走!夫人。”蔡九娘拉起薛可蕊就往外走,再不理那小和尚兀自自說自話。一大群小廝婢仆呼啦啦跟著憤怒的蔡九娘與驚愕的薛可蕊,眨眼間撤了個精光。 薛戰與薛可蕊盤坐在蒲團上,望著眼前陡然發生的變故面面相覷。還是薛戰率先站起來,滿臉帶笑,恭恭敬敬地朝依舊一臉忿然的小和尚合十。 “這位小師傅莫惱,在下替剛才那位嬤嬤向小師傅賠罪。吶,卦銀在此,怎么說也不能讓小師傅白費精神不是……” 說著薛戰雙手自懷中托出封紅一個,遞到小和尚的眼前。 小和尚面色稍緩,抬手接過封紅。“那婆子當著菩薩的面就出言不遜,當真是蠻橫無理至極!第一次遇見有人因為一支上上簽不滿意,你且說說,是我胡亂解簽還是那婆子胡亂撒潑?你看看,你看看。” 小和尚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震怒中完全緩和過來,拿了那支簽,拼命往薛戰面前送。 薛戰無言,忙點頭稱是,小師傅說的對,都是那婆子胡攪蠻纏,擾了佛門清凈,實在罪該萬死! 薛戰扯扯薛可菁的胳膊,示意她跟自己趕緊走,這小和尚也太過于純直了些,哪些話該說,哪些不該說完全沒個眼力見。再讓他說下去,被有心人聽見,自己怕是也會脫不了干系。 薛家兩兄妹沖小和尚胡亂拜別后,也匆匆追隨馮家眾人出寺院而去。 待人都走空,自厚重的經幡后轉出來一名契丹男子,身著薩滿法裙,頭戴有鷹飾物的帽子,腰間系著銅鏡,掛著腰鈴、羊皮手鼓,手里捏著一塊猙獰的羅剎面具。與大多數契丹人的粗獷不同,他生得龍眉鳳目,鼻直口方,頗有些儒雅風流之意,只是在他和潤的眉目中又出人意料地夾雜著迫人的氣勢。 “慶虛,剛才那女人是誰,你可知曉?” 小和尚沖來人行佛門禮:“八皇子殿下……您是指卦象為皇后的那位女子,還是……” “那個皇后。”契丹男子迫不及待地截住了慶虛的話,他走到殿門口,望著馮府眾人離開的方向,眼睛里閃著光,顯見得興致盎然。 “啟稟殿下,那個婆子似乎是那女子的家奴,小僧沒有見過。只是那女子小僧倒還有點印象,似乎是涼州城馬販子薛恒之女。” “薛恒……”這名被喚作八皇子殿下的契丹男子點點頭,口中默念著薛恒的名字,“這姑娘叫什么?” 小和尚一個彎腰,“呵呵,殿下,這個嘛,小僧就不得而知了。” 契丹男人笑,那雙柔潤的鳳眼里閃爍的是鷹隼般勢在必得的光,他抬手喚小和尚湊近些,再俯首貼耳如此這般低語一瞬。 小和尚愕然,抬頭沖契丹男子提醒道,“八皇子殿下,那女子已經嫁人了,您瞧她綰著發呢……” 契丹男子直起身來,大手一揮,“無礙,慶虛照我說的做便是。” 八皇子赤術轉身離開慶虛,大踏步邁出大雄寶殿殿門。他抬手撫上殿門口那根粗壯的雕龍柱,極目望向柏樹林外明儀大街上那如織的人流。他揚起唇角,輕輕地說: “這個漢人女子,我喜歡……” 第四十四章 眷戀 契丹, 原本只是盤踞大唐北方的一小股游牧部落, 伴隨著契丹可汗的更替,原本積弱的契丹竟逐日開始壯大。他們從只占領北方一小塊水草肥美的土地, 開始西進, 到占據了大唐北方大部分的草原,再到蠶食大宛,最后南下讓原本輝煌的天竺臣服。 在漢人的數代帝王看來,契丹都是一個危險的存在。但是契丹可汗除了極個別曾與大唐交惡外,大部分對待中原都采取了友好的合作態度。再加上大唐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沒法一口將契丹吃下,便只能眼睜睜看著契丹在北方的草原上混得風生水起。 赤術是當今契丹可汗的第八個兒子,他與他的五哥一道來到涼州, 只因他聽過一支漢人的曲子: “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玉輦縱橫過主第, 金鞭絡繹向侯家。” 皇城的道路四通八達, 香車寶馬絡繹不絕, 這是怎樣一副繁榮盛景啊!赤術很想去看看, 于是他們化作普通的薩滿法師, 借道涼州,準備東進入皇城。 天竺早已匍匐在契丹可汗的腳下, 他們活了千年的神佛自然也得改隨了契丹, 這赫赫有名的鐘靈寺,便是赤術八皇子的第一個落腳點。 慶虛立在赤術身后, 躑躅了片刻終是開口:“八皇子殿下, 適才祭天大典, 托珠法師點炮仗時傷了手,鮮血直流,祭天時都不敢把手拿出來。小僧經過寮房時聽法師說過幾日的開壇講經他不想講了,他須得休息幾日才行……” 赤術一聲冷笑,“啐!堂堂千歲大法師被一個炮仗給嚇頹廢了,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 “他必須開壇講經。”赤術轉身,伸手將慶虛的衣襟一把抓住扯到自己身邊,眼神犀利,話語中盡是不耐煩。“慶虛,你去轉告吉玄,就說是我赤術的意思,若是他再敢偷懶,他這一代托珠法師就得立馬追隨他的師兄釋迦摩尼佛去西天喝茶了!” 說完,赤術重重的甩開慶虛的衣襟,冷哼一聲,拂袖轉身離去。 赤術一個人向大殿外走,一邊走一邊搖頭,心中喟嘆: 這個吉玄擺明了就是個不聽話的,若不是他長了一張歷任托珠法師的臉,汗父才選了他坐托珠法師的位置,一次次容忍這個好吃懶做的蛀蟲直至今日。現在看來尋找新接班人的任務已經迫在眉睫了,得抓緊時間催天竺的人快些才是,不然,不等他離開涼州,這個無心向佛的托珠法師自己就得先跑了…… …… 馮府一眾人快馬加鞭從靈鐘寺里奔了出來,大家都避瘟神般急急遠離這古柏森森的寺院,直通通便往明儀大街外停靠馮府馬車的地方奔去。 薛可蕊被蔡九娘扯著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也有些惶恐,今日這支陡然出現的上上簽確實給了她莫大的刺激。她有些后悔去抽什么簽了,若是被慣會七想八想的李霽俠知道了,自己怕是還要吃更多的苦頭。 明儀大街上讓人目不暇接的秦腔戲、木偶戲、相聲、雙簧、變戲法等雜耍,以及面具、糖人、空竹、木偶等五彩斑斕的稀罕玩意再也不能吸引滿心惶恐的薛可蕊。飽受驚嚇的她馬不停蹄,跟著一路上都不肯再說話的蔡九娘匆匆回到了馮府。 回到馮府的蔡九娘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便匆匆趕去了攏翠園,薛可蕊不知道蔡九娘與柳玥君都說了些什么,反正當天晚上薛可蕊沒再看見蔡九娘回攏翠園。 薛可蕊無可無不可,她準備明日一大早便去向馮狀要一個新的管事嬤嬤。這蔡九娘做柳玥君的耳目也是太張狂了些,如此明目張膽,竟然連遮擋都不要了,她似乎毫無半分顧忌地就留在了攏翠園,既然那么喜歡呆在攏翠園便呆著去吧,一個仆婦而已,把我薛可蕊當什么了! 薛可蕊抽到的那一支上上簽太過驚世駭俗,不多時,李霽俠剛回楓和園便也知曉了今天白日里發生的事。 李霽俠白天受了薛可蕊的氣,便隨了馮駕出府去巡視軍營,轉移了這一整日的注意力,再回府似乎也不再那么氣了。聽得仆婦戰戰兢兢地向自己匯報完那支非同尋常的簽文后,李霽俠笑了—— 這一回,李霽俠倒是難得的大度了一回,他以為,不管什么簽,都不過是一支死物而已,放在那簽筒里,薛可蕊能抽到,旁人也能抽到,怎能當真。他擺擺手,不以為意,兀自朝上房走去。 進得內室,他看見薛可蕊正在妝臺前取著頭上的珠花,她身后有仆婦進進出出忙著抬桶打水。 “娘子要沐浴?”李霽俠笑瞇瞇地問。 “唔,是的,今日去逛了廟市,出了一身的汗,洗一洗好睡得舒服些。”見李霽俠笑臉相迎,薛可蕊也不再提起早間的不快,只淡淡地回答他的話。 李霽俠低頭默了默,算算也過了初三,不必避諱火神爺,沐浴也算不得什么了。他點點頭,轉身抓起身側搭在架子上的巾帕,就要進凈房。剛走到凈房門口,李霽俠轉過頭,揚起眉沖四下里吩咐道: “你們都退下吧,這里不需要再伺候了。” 眾人皆愣住了,連薛可蕊也呆呆地看著他,忘記了取下懸掛耳邊的一只玉釵。 須臾,還是芳菱最先反應過來,她開始發聲招呼眾人趕快撤退,世子爺要休息了,趕快把手上的活做完,好給世子爺騰位置!回過神來的芳洲拔腿便往房門外奔,她還沒送藥來,李霽俠的藥必須要在他躺下之前喝下肚才行。 屋里只剩下薛可蕊與李霽俠了,薛可蕊怔怔地望著自己的夫君,一臉茫然。 “你把她們都攆出去做什么?我還要沐浴……” 李霽俠笑,“嗤——要她們作甚,沒得打擾了我們夫妻二人親近。” 薛可蕊的心里開始有野兔在突突突地狂奔,她有點害怕去猜測李霽俠的所思所想。他們二人是夫妻,李霽俠想做什么都是合理,且應當的…… 薛可蕊強迫自己不要多想,并在心里一直這樣告誡自己。 放好巾帕的李霽俠從凈房里轉了出來,他似乎也挺激動,他的眼里亮晶晶的,連帶臉頰上也有些飛紅。 “娘子進來吧,為夫伺候你沐浴。”李霽俠淺笑著來到薛可蕊的身邊,抬手替她扯下那吊著幾根頭發絲懸掛在耳背后的玉釵,握緊薛可蕊那雙如削蔥根般的纖纖玉手便往凈房里走。 薛可蕊被他扯著往凈房走,她依依不舍地離開那把妝凳,一步三回頭,腳下一邊磨蹭著,口里一邊絮絮叨叨地沖他念叨開來:“唔……唔……你忙碌了一整日,想來也累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李霽俠不睬她,只抿著嘴兒笑,進得凈房,李霽俠抬手便關上了房門。熱氣騰騰的凈房內霧氣氤氳,云山霧罩的,一副讓人心惶惶的節奏。李霽俠的大掌燙得像一塊烙鐵,燙得薛可蕊的心都扯起來老高。 氧氣似乎有點不夠用,薛可蕊覺得自己原本就奔若脫兔的心臟就要負荷不過來了,她抬手扯了扯自己的交領領口。 “相公……” 她的話被李霽俠重新堵回了口中,李霽俠將她一把推向木門背,頭一低,便準確地吻上了她。 這是她第一次被自己的夫君親吻,被人親吻的感覺有點不好受。 李霽俠的手勁太大了,她的腰都快要被他給擰斷了。薛可蕊忍著痛,抬起手來使勁推他的肩,勉力扭了扭腰肢,給自己騰挪了多一點的空間。感受到她的推拒,李霽俠倒是松了松手,口里也有了一瞬的走神,薛可蕊一個偏頭,躲開了他的強力追擊。 “相公,你把我捏痛了。”薛可蕊抬手摸干臉上的濕潤,她有點不滿李霽俠的莽撞,這都沒個準備,便用那么大的勁,怕不是把自己當仇人了。 可是不等她繼續開口表達自己的不滿,只聽得嘩啦一聲響,上身的對襟琵琶衿外裳便門戶大開。薛可蕊驚訝,張開嘴想呵斥他的粗魯,卻看見李霽俠又抬手,干凈利落地分開了她的中衣,露出了鼓鼓囊囊桃紅色的肚兜,內里有波光盈盈。 李霽俠不說話,就這樣悶著頭寬衣解帶,攻克下一層又一層防線。薛可蕊來不及多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她心中的恐懼早已不可抑制地肆意蒸騰起來。 薛可蕊終于忍不住高呼起來:“你要干什么?” 她滿臉恐慌,只顧胡亂牽扯起四處亂散的衣裳。見她手忙腳亂,勾腰駝背的模樣,李霽俠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娘子做什么呢?為夫還要問你呢。我們是夫妻,為夫疼惜你不是應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