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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涼州詞在線閱讀 - 第22節

第22節

    “世子爺,世子夫人好福氣,今日老奴見她好了許多,剛才尋了彭大夫問了問,說是可以將麻黃從方子里去掉,只煎剩下的藥即可。”

    聽得此消息,李霽俠也高興,他開口贊揚胡嬤嬤忠心,不僅對母親柳玥君盡心盡力,對他自己與薛可蕊也照顧有加,并高高興興地賞了胡嬤嬤幾顆金錁子。

    當他看見胡嬤嬤在房間內一通張羅,替薛可蕊端走換洗下來的臟衣物時,他尋到薛可蕊的手,緊緊握在手心。

    “娘子,以后你就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你看母親多心疼你,把她自己的貼身嬤嬤都派出來照顧你。

    薛可蕊只無奈地笑,垂下了眼不想說話。昨晚念春和念夏一宿沒睡,她喝了藥后依舊高熱了許久,兩位丫鬟一直替她擦身、換額帕。臨到清晨燒退了,兩位丫鬟暫且回去睡覺,胡嬤嬤來替自己洗了一把臉,這所有的好就都念到柳玥君身上去了。

    薛可蕊記得自己昏倒前看見了馮駕,她不知道是否是馮駕帶自己來這西客房的。但念春和念夏是他的婢子,薛可蕊想,若是沒有馮駕插手自己的事,今早自己睜眼后看見的,一定不會是胡嬤嬤那張堆滿笑的老臉。

    薛可蕊舒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臉深深埋入散發著淡淡馨香的細棉被褥。她突然發現在這諾大的馮府,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世子夫人,夾在柳玥君與李霽俠的中間,其實最是水深火熱。想要日子過得安穩,求得馮駕的支持,甚至賽過委屈求全搏柳玥君的歡心。

    ……

    薛可蕊回到了楓和園。

    因有馮駕的插手,柳玥君也沒再尋薛可蕊單獨“開小灶”。柳玥君不是傻子,很明顯薛可蕊與在京城時那兩通房不是同一級別的。馮駕很重視薛恒這馬販子的女兒,若是再將薛可蕊當從前京城里那兩婢子對付,怕是要逼得馮駕翻臉。

    只要薛可蕊不“欺負”李霽俠,小兩口自己不吵架,柳玥君便樂得躲清閑。大病一場的薛可蕊陰差陽錯倒是因禍得福,過了幾天清凈日子。

    李霽俠也不再提起那日在西大營發生的不悅,更不提薛可蕊拋下自己獨自去跑馬,只若無其事地白日里去衙門公干,夜間回府耐心陪薛可蕊說話。

    馮予主動來找李霽俠,李霽俠卻并未邀請馮予進自己的楓和園,只在院門外的一顆老梧桐樹下會見了自己的這位堂兄。

    不允進楓和園的門,馮予依舊神色淡然,他向李霽俠表達了自己最誠摯的祝福,然后送上了這柄討李霽俠歡心的短刀。這是一把嵌滿寶石的大食短刀,削鐵如泥,吹毛斷發,馮予好不容易得來的,也是他自己的心頭好。如今為了馮府的和諧與安寧,馮予心甘情愿地把這柄短刀貢獻出來。

    這把刀果然發揮出了重要的調和劑的作用,李霽俠很喜歡,他高興極了。李霽俠也向馮予示好,他說他過幾日約了唐紀一塊去涼州城新開的觀瀾閣喝酒,觀瀾閣是京城的觀瀾閣掌柜親自來涼州開的分店。來涼州太久,沒能吃到熟悉的京城菜,如今觀瀾閣開業,要馮予也務必要一塊去玩玩。

    既然堂弟給自己遞梯子,馮予自然忙不迭應下,二人約好三日后二人一同休沐,晚膳去觀瀾閣碰頭,不見不散。

    ……

    只是攏翠園的柳玥君卻沒有如此好日子過了,她食不能安,夜不能寢。

    因馮駕的強力干涉,柳玥君只能把自己對薛可蕊的不滿,再度往心底壓制。只是眼下卻有一樁煩心事,其緊迫程度遠遠賽過了調教那瘋癲無狀的薛可蕊。

    那住東客房的艾沙,自稱是西番王的小公主艾沙。

    西番王的艾沙公主幼時曾隨西番王覲見過先皇帝,彼時的她便在大唐的京城芳名遠播。她是西番王的小女兒,自幼就生得明眸皓齒,艷光四射,被西番人稱作“天山之花”。時下,因西番鬧旱災后出現內亂,西番王的五個兒子帶兵平亂,年僅十六歲的小公主艾沙主動請纓東進大唐,只求大唐天子能出兵相助一二。

    西番才歸附大唐不久,如今鬧災,大唐皇帝除了派出個長史去西番王庭動了動嘴皮子,表示了一下慰問,對西番王國土上的戰亂竟權當沒看見!西番王心里苦啊,派出自己最珍愛的女兒艾莎覲見唐王,只求元帝別再裝瞎了。

    值此戰火紛飛的時節,派出公主做特使其實也是西番王無奈之舉。西番王是準備貢獻出自己的女兒了,只要元帝派兵,艾沙就任憑元帝處置了。

    艾沙是女中偉丈夫,她明白自己家園的現狀,清楚親生父親的困境,她主動提出讓自己入唐,為西番國爭取生路。于是艾沙開始北上,經由涼州西進。可是不幸的是,艾莎在快到垬門關時遭遇了叛軍,隨行軍士被打散,全靠貼身侍衛拼死將她送至垬門關,垬門關的守軍得知她是西番王庭的公主后才送往涼州城來的。

    艾沙知曉如若沒有馮駕,今日,她就非得要變成那西番流民蕓蕓眾生中的一員不可。于是,見到涼州節度使后,她就開始極力討好馮駕,希望馮駕能送她去京城。馮駕當然十分愿意送西番公主去見元帝,可是這女子被救下的時候,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諸事全憑一張嘴,要馮駕幫她,還得讓馮駕能首先判定她是公主才行。

    在得知侄兒馮予與李霽俠爭執,馮予流鼻血甚猛后,馮駕著急回家處理家務事,雖然尚不能肯定艾沙是否是“公主”,馮駕依舊將她帶回了馮府。

    原本是一樁頂正常的公務,卻因為艾沙那傾國傾城的容顏變得愈發耐人尋味。艾沙竭盡全力地討好馮駕,聽唐紀說,自艾沙第一天來到節度使府衙,這小姑娘便不離馮駕身側。此女能歌擅舞,討好賣乖更是駕輕就熟,不多時便引得馮駕言笑晏晏,和柔恭順。

    柳玥君經歷過無數次的“腥風血雨”,可是沒有哪一次能比得過這一次形勢嚴峻。

    馮駕幾乎隨時都將艾沙帶在身邊,不僅在馮府替她安排了院子住,就連去節度使府衙公干也要將這女子一并帶去。

    聽李霽俠的反饋,馮駕很信任艾沙,他讓艾沙參與進了他在西大營建西番流民聚居區的工作。

    艾沙熱情又充滿活力,她積極響應馮駕的一切號召。她告訴這些流民,她是西番王的小女兒艾沙,她是專程來涼州看望他們這群深受戰爭迫害,被迫離鄉背井的西番國子民的。艾沙的自我介紹真摯又極具煽動力,這讓一干流民無一不動容,他們眼含熱淚,伏地高呼,西番王必勝,艾沙公主必勝,西番國必勝!

    艾沙不知疲倦地與那些周身散發著惡臭的西番流民在一起交流,應該怎樣在這蒼茫的荻臺草場開始全新的與漢人相處的生活。她告訴這些從未有過定居生活的西番人,他們應在節度使馮大人的帶領下,拋棄馬鞭與帳篷,學習漢人先進的農耕文化,學習種青稞,種高粱,種小麥。

    聽李霽俠說,艾沙是第一個身體力行參與進軍戶們種植活動的西番人,她同漢人的農家姑娘一起去地里幫著收割高粱。高粱不像別的,高粱身量太高,只能等男子將高粱收割下來后,她便同漢人姑娘一起坐在空地上搓揉拍打高粱的穗,給高粱脫粒。

    艾沙太過投入,一天下來,她那從未經過農活的纖纖玉手早已磨出了水泡,身上也因飛揚的粉塵發出了紅疙瘩。這讓馮駕感動又心疼,十萬火急將馮狀喚去,帶了十多名仆婦丫鬟,專門貼身伺候艾沙沐浴更衣。

    柳玥君忿然!

    她想,能有如此玩轉男人的手段怎會是公主,歡場女子怕還差不多,連苦rou計都用上了。這艾沙自稱是要去京城,可看她討好馮駕的架勢卻更像想做這節度使夫人。此等欲擒故縱的手段,柳玥君可是見得多了。只不過這自稱艾沙的女子如此有能耐,哪怕她明日自稱是西番的女王,柳玥君想,馮駕也定會深信不疑的。

    柳玥君揉了揉昏沉沉的腦袋,她覺得自己也快要病了,艾沙若是真的西番公主,如此“無腦地”施展出她渾身的解數,迷暈了馮駕,只怕是永遠都不能被驗明正身,見到元帝了。

    柳玥君將馮駕身邊的人再一次細細捋了捋,暗暗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女子留在馮府,不光是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李霽俠。

    第三十二章 艾沙

    李霽俠去衙門公干不在家,薛可蕊大病初愈,縮在院子里不是吃就是睡,午后小憩一睡便到申時。好容易醒轉過來,薛可蕊只覺得自己像是一灘爛泥與這一床錦被都黏在了一起。

    懷香進得屋來與她梳頭,薛可蕊揉揉自己略顯浮腫的臉頰,神色懵懂地問懷香自己嫁來馮府有多久了。懷香手下不停,面上嗔笑:

    “世子夫人可是要閑得發霉了?您嫁過來還不到一月呢!”

    薛可蕊頷首,砸吧砸吧嘴:“許久不曾出門,確實有點悶了。”

    懷香忍不住低頭暗笑,這世子夫人還是個孩子脾氣,在薛家動慣了的,猛然叫她天天呆家里不能出門的確是不能適應。可是又能怎么辦呢,如今嫁的是世子爺,榮國夫人又是皇室貴胄,能容忍薛可蕊胡鬧才怪了。懷香想了想,低頭沖薛可蕊建議:

    “世子夫人若是覺得難受,奴婢給您尋匹馬來,咱在小院兒里跑跑?”

    “嘁——小蹄子莫要再禍害我!”這一回薛可蕊倒是主動拒絕了,因為跑馬,她都去跪了祠堂。再說小院兒里能跑什么馬,沒得撞翻了李霽俠的藥罐子,又要多生事端。只見薛可蕊兩手一拍:

    “懷香把我的琴拿來,我要撫琴。”

    懷香道喏,心下愉悅,撫琴是好事,不用出門,也能混日子。

    懷香忙不迭從倉庫中薛可蕊的嫁妝箱內翻出了一把焦尾琴,薛可蕊會撫琴,雖然不是太精通,但也曾正兒八經學過幾年,從前還參加過原涼州節度使家大小姐吳佳欣組織的琴音社,也還受到過幾名大家小閨秀的熱烈追捧。

    薛可蕊出了小院,褒衣博帶端坐后花園,面上有秋風鋪面吹過,涼沁沁的很是舒服。秋風伴隨鳥兒的嘰喳聲,小蟲子的低鳴聲,讓人的心緒瞬間變得靜謐又安寧。

    薛可蕊對著一叢嬌艷欲滴的海棠花坐好,她接過琴,伸臂展袖,輕輕拂去琴面上的浮塵,隨意調了調弦,正了正琴碼,便自顧自開始彈琴。

    耳畔響起的是一曲“六幺”,這首曲子流傳很廣,幾乎人盡皆知。薛可蕊太久沒有撫琴,此時動手也只是想試一試琴音。

    琴音淙淙,輕盈又娟秀,明快又靈動的曲調倒是引得久悶之中的薛可蕊也禁不住笑意盈盈。不過一輪轉承,花墻外卻傳來人的輕笑聲。“如此絲桐妙琴,卻只能淪落凡夫俗子之手,彈庸俗淺薄的鄉曲。”

    琴音戛然而止,薛可蕊抬頭,卻見自藤蘿蔓延的月洞門外轉進來一名青衫少年。素色的棉布袍,頭頂一條棉布帶扎緊發髻。衣著簡樸,一張臉卻生得絕色,眉如春黛,眼似秋波,一顰一笑間,連日月光華都黯然失色。

    陡然看見如此美男子出現眼前,薛可蕊禁不住恍神,她張著嘴望著這名男子良久,才想起這是節度使府,一名外男怎能于后院肆意行走。念及此,薛可蕊直起身來,望著這名男子橫眉冷目。

    “你是誰?”

    誰知這男子并不為主人的怒喝所動,他徑直往薛可蕊身前的焦尾琴而來,眼中全是喜悅與渴盼。他來到琴前,與薛可蕊隔琴而立,也不管自己近在咫尺的就是薛可蕊怒意蓬勃的眼,自顧自伸手就那么撫上了琴弦。

    在薛可蕊驚愕不已的呆怔中,一曲“酒狂”如奔流洶涌而至。男子與薛可蕊對立,乃反手撫琴,卻將一曲“酒狂”彈得流動如注,蕩氣回腸。

    “好琴啊……”

    一曲終了,少年斂袖收衣,深呼一口氣,兀自沉醉在焦尾琴的余韻悠長之中:“好琴有好音,當配好曲。”

    薛可蕊忘記了生氣,胸中涌動的是深深的感動與驚嘆。

    “公子師從何人,得如此精湛琴技?”薛可蕊死死盯著那雙才撫過焦尾琴的蔥白如玉的雙手,唇角上揚,眼中漫溢的是欣喜與仰慕。

    “幼時,我曾在京城皇宮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宮中的沈沛樂師曾教在下彈琴半年。”少年的聲音里有一種淡淡的沙啞,這讓薛可蕊無端覺得有種別樣的嫵媚。

    “沈樂師啊!”薛可蕊驚嘆,怪不得了,跟著沈樂師彈琴,能不好嘛?要知道沈沛的才名在教坊、妓家可是神級的存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蕊聽人說沈樂師撫琴之余常練挽弓以增強腕力,才練就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弄弦功夫,據說他也會百步穿楊,絲毫不輸軍中丈夫?”沈沛是薛可蕊閨閣時期的崇拜偶像,應該說凡學琴,無人不知沈沛。今日陡然得見沈沛曾經的“身邊人”,薛可蕊自然有一肚子的話想問。

    見薛可蕊玩興又起,開始與“外男”搭話,懷香急了,一個健步沖上前,就想把薛可蕊喚走: “世子夫人……”

    薛可蕊怎能讓她得逞,一個抬手將懷香又推了回去,“懷香莫鬧,我這在與人討教技藝呢,走開些,沒得擾了人好心情。”

    少年負手,目光審度地看向一臉興奮的薛可蕊,似乎此時才發現面前站著的是一名小媳婦。她掠過一臉焦灼的懷香,只盯著薛可蕊的臉,嘴角漾開淺淺的笑:

    “沈樂師是雅人,不愛與人比試刀劍,不過劍術與騎射沈樂師的確略通一二,并常年練習。須知恰到好處的吟、揉、按、滑是琴樂表現之靈魂所在,要做到以韻輔聲,音韻相成,手腕按顫技巧的好壞,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演奏者水準的高低。沈樂師的確是通過騎射與劍術的練習,達到腕力的提升,琴技的增強的。不過……”

    少年微頓,復又開口,“你叫可蕊?”

    “嗯?”話題的陡然轉換讓薛可蕊一愣。

    少年卻正了正衣袍,拱手沖薛可蕊深深一揖:

    “世子夫人天資聰穎,性情又至真至誠,今日能得一見,在下三生有幸。”

    少年膚白如映雪,吹彈可破。薛可蕊燦然,透過煦日的光,她甚至能看見“他”耳垂上的小孔……

    薛可蕊快要忍不住捧腹,她很喜歡這名少年,“他”是真正的琴癡,眼中心中只有琴,與琴音。“他”琴技高超,又瀟灑奔放,與“他”說話,如有清風徐來,一如“他”的琴音,讓人沉溺其中。

    “公子琴技過人,可蕊能否懇請公子指點一二?”薛可蕊忽閃著眼睛真誠求教。

    少年笑,“他”盯著“蠢蠢欲動”的懷香,目光微閃,“世子夫人乃皇家貴婦,與我等鄉野粗人糾纏一起,也不怕世子爺怪罪?”

    薛可蕊凝神,看見少年眼中戲謔的光,也忍不住大笑起來,“外子憨直,公子莫笑。”

    少年晃晃頭,笑瞇瞇地說,“能陪世子夫人撫琴,自是一樁美事,只是在下與人約了要出去吃酒,今日怕是不能多耽擱了,明日未時,世子夫人能否睡醒?”

    薛可蕊忙不迭點頭,“甚好,甚好!”

    身后的懷香又想上前,薛可蕊如后背長眼,頭也不回,照舊將懷香尚未出口的話一把摁死在萌芽狀態。

    少年愈發好奇,“世子夫人好琴,甚至不管在下身世來歷便如此請托,也不怕我心懷不軌?”

    薛可蕊嗔道,“馮大人府上,可不是菜市,豈能任由閑雜人等隨意行走?再說了,若真是心懷不軌之人,豈會如此相問。”

    少年想了想,點點頭,“說的也是。”

    “難道你也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薛可蕊快要笑出聲來,心道,你不是就要裝派頭嗎?既然你喜歡演,我自然得給你面子才對。她好容易壓下快要止不住揚起的嘴角,挑起眉毛問“他”,“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興奮,眼中全是閃閃的光:

    “我叫艾沙,是節度使大人的客人。”

    ……

    薛可蕊坐不住,艾沙活潑又熱情,這二人倒是扁擔窟窿插麥茬——對上了眼。

    二人一見如故,只恨相見太晚。今日艾沙留在馮府,也是因為她前一日打過高粱,被揚塵刺激出了疹子,馮駕要她留住府內休息。就這樣,她也是坐不住的,穿了男裝四處溜達,這才遇見了薛可蕊。

    薛可蕊同她一起撫琴,玩毽子,還耍了一會劍。直到酉時,艾沙要出去“吃酒”了,二人才依依惜別,并約定了次日見面的時間。

    懷香一直心驚膽戰地一路盯著,最后當她得知艾沙是女子時,她一個放松,竟快要喜極而泣。她摟著薛可蕊喜不自禁,“三小姐啊,你快要嚇死我了……”

    確實啊,薛可蕊才因為馮予連影子都看不見的事吃了那么大的苦頭,今日便與“外男”如此親密,豈不是特意找死?好在“外男”是女人,這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今日能見到薛可蕊,艾沙很開心,她直覺討好薛可蕊比討好那“頂尊貴”的榮國夫人來得重要。

    前幾日,馮駕在節度使府衙公干,有役卒送來一盅熱蜂蜜水,并告訴他,這是司戶參軍送來給節度使大人嘗鮮的蜂蜜,勸馮駕盡快喝了,莫要放冷了。馮駕喝了一口,似乎覺得味道不錯,便詢問役卒這蜂蜜是打哪兒來的,似乎比平常的好喝許多。役卒告訴他是安東府那邊來的山貨,最純正的椴樹蜜。

    馮駕顯露出來濃厚的興趣,當下便喚來涼州司戶。艾沙以為馮駕要獎賞進獻優質蜂蜜的司戶,沒想到馮駕竟開口詢問那司戶,這椴樹蜜在哪兒可以買到,因為他聽李霽俠說,可蕊用來敷面的蜂蜜沒了,尋遍了整個涼州城也沒看見合適的……

    艾沙笑,尋椴樹蜜來敷面,這個叫可蕊的女人當真過得上檔次,也真難為堂堂節度使大人竟然還會在百忙之中記得一句關于女人敷面的話。她以為可蕊是馮駕的女兒,沒想到居然是他姑侄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