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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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跑到一半,被一層看不見也摸不著的墻給彈了回來。 凌浩延雙手摸著透明的墻,吃驚地看著沈秋棠。 沈秋棠仔細看了看他的周圍,然后轉頭看著假的“沈秋棠”,幻劍指著她說:“是想解開結界我好送你下地獄,還是想魂飛魄散,你自己選。” 假的“沈秋棠”聽完之后,冷笑一聲,雙手一舉,從腳下開始,顯出原型。 她是一個渾身沒有皮膚,直接是血rou暴露在外的惡鬼,身上還不斷往外在滲著血。 沈秋棠和凌浩延不約而同地皺眉,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最討厭這種惡心鬼了!” 說完,兩人一愣,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 這種熟悉的默契讓沈秋棠的眼中盛滿了暖意,凌浩延還有些不習慣,撓撓頭,接著神情一驚,“祖師爺小心!” 沈秋棠眉都沒皺一下,幻劍一橫,擋住了血鬼的攻擊。 但是…… 沈秋棠神情一凜,看著血鬼手中跟自己同樣的幻劍,又想起上次在河邊看到的不知被誰召喚而出的幻火,讓她心中產生了一個極為糟糕的猜測。 血鬼用著玄天派的劍法,下下死招,步步逼近。 走廊的地方窄小,沈秋棠顧忌著被困的凌浩延,不敢出大招,怕劍光會傷著他,只能防守。她看了看周圍的地勢,想要把血鬼引到遠一點的地方,再收拾她。 被困在結界里的凌浩延,捋捋被血鬼的幻劍波及。他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數道血口子,再看看被自己拖累的祖師爺,心里越來越自責。 眼看著祖師爺一直在引著血鬼去遠處,可是血鬼jian笑著,就一直在自己眼前下殺招,分明就是在拿自己當魚餌。 凌浩延擰著粗眉,咬緊了后牙槽,右手低垂,握住了一把帶著火光的幻劍。他劃破手心,讓劍刃占滿了自己的血,然后念咒…… 沈秋棠余光掃到凌浩延的動作,心中大吃一驚! 凌浩延召喚出先尊之力。 他火劍一揮,火光燃燒出一個人型—— 沈秋棠怔住,那個人型不是別人,正是與她相依為命了一輩子的蠢徒弟凌子虛! 盡管人型的火光看著已經老去,但沈秋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沈秋棠怔忪之間,凌浩然召喚出的先尊之力,席卷了血鬼。 血鬼慘叫一聲,被燒的連灰都沒了。 但凌浩延道行還不夠,根本控制不住先尊之力,火焰蕩漾開來,燒盡了走廊,打破了道道結界。 洶涌的鬼魂從教室里沖了出來。 凌浩延跑到沈秋棠的身邊,“祖師爺,現在怎么辦?” 沈秋棠看著眼前跟萬鬼潮涌差不多的場景,無奈地說:“渡不盡了,斬草除根吧。” 凌浩延還在想,這么多鬼,怎么斬草除根啊? 接著就看到沈秋棠把幻劍一拋,幻劍飛到學校上空不斷盤旋,天空開始下起了劍雨,劍光穿過鬼魂。剛逃出教室的鬼,本以為可以重獲自由,沒想到一出來就被打到魂飛魄散了。 待洶涌的鬼魂被劍雨殺盡,幻劍又飛回了沈秋棠的手中。 沈秋棠手一收,幻劍消失。 學校又恢復了成了平時干干凈凈的模樣。 凌浩延震驚地看著沈秋棠,“祖師爺,我什么時候才能練出劍雨?” 沈秋棠落寞地說:“不知道,你老祖宗凌子虛直到我死了都沒練出來。” 凌浩延想了想,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那個……祖師爺,我的天賦跟我老祖宗相比,怎么樣?” 沈秋棠看了他一眼,實話實說:“沒得比。你跟你老祖宗之間,能差了上萬個韓彬吧。” 凌浩延不服:“我都召喚出先尊之力了!怎么會跟老祖宗差那么多!玄天派三十多代的掌門,能練出這招的人也不超過一只手。” 沈秋棠聽他說到這兒,眼中映出了深深地悲傷,“若想將玄法傳之后人,必須將玄法和自己的靈魂合一。也就是說,你能召喚出凌子虛之力,就代表他根本還沒投胎。” 祖先對小孩來說,只是縹緲的存在。 凌浩延體會不到沈秋棠的悲傷,只覺得祖師爺現在這么難過,他心里也不好受。 沈秋棠在想:子虛為什么這么做呢?這肯定跟后來他立規玄天派只能凌家后人接任掌門有關,因為只有骨血相融,才能傳承他的先尊之力。這跟她復活后,兩次萬鬼洶涌時,都出現了玄天派的玄法又有沒有關系呢? 復活后有太多疑問都想不通,甚至連她的復活都很蹊蹺。 “祖師爺,你看!” 沈秋棠停止猜不透的猜想,抬頭一看,只見周圍再次涌出了團團濃霧。 師徒倆這回心有靈犀地同時牽住對方。 凌浩延說:“我還以為完事了呢。” 沈秋棠想起上次在矮樓房間里的五煞陣,“血鬼只是顆棋子,這里應該還藏著一處陣法,那才是關鍵。” 師徒倆手牽著手走在迷霧中,不知走了多久,周圍開始響起了細細的雨聲。這聲音沈秋棠聽著很熟悉…… 團團濃霧慢慢散開。 周圍已不再是現代化的校園,而變成了古色古香的山林。 凌浩延看著周圍,莫名其妙地說:“祖師爺,這是哪里?” 沈秋棠神情凝重地看著眼前的破廟,“這里是一千多年前……” 凌浩延滿頭問號。 熟悉的場景就在眼前,不知熟悉的人是否還在那里。 沈秋棠拉著凌浩延的胳膊往破廟里走,每走一步,心跳都會變得更快一些。 終于,他們倆邁進了破廟的門檻。 沈秋棠向墻邊的草席上望去,讓她惦念了一千多年的人,就躺在那里—— 凌浩延驚呼:“哥!”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今天有三更,不過要晚一點,九點可能寫不完,哈哈。 感謝小仙女們的營養液,我感受到大家的愛了,筆芯! 第38章 草席上的人, 赤|裸著上身, 胸口有傷, 已被簡易的包扎過, 但傷口還在滲著血。眼下初秋時分, 天氣很涼快,可他身上盡是冷汗,緊閉著雙眼, 咬緊牙關,似是疼痛難耐。 凌浩延箭一樣的沖到他身邊, 蹲下看了看他的傷勢,束手無措地看著還在破廟肯口站著的沈秋棠,“祖師爺, 你快來救救我哥啊!” 沈秋棠看起來有些迷茫,緊抿著嘴,似是在壓抑著什么情緒,“他不是你哥。” 凌浩延感覺莫名其妙,這躺在草席上的人, 除了頭發長之外,其余跟他哥都一模一樣, 甚至還都是爐鼎體質, 怎么就不是他哥了! 他低頭又仔細看了一遍,同樣健壯的身軀……嗯,這人身上的傷比他哥多。 難道真不是同一人? 沈秋棠慢慢走過來,蹲在凌浩延身邊, 看著草席上的人說:“他是宋朝的李問天將軍,一生殺敵無數,守了邊關一輩子的人。” 凌浩延仔細回憶著歷史書上的內容,納悶地說:“他是不是雜牌將軍啊?書上沒聽過李問天這個名字啊。” 沈秋棠不留情面的吐槽:“你個學渣能記得多少歷史人物。” 凌浩延不服:“我是學霸!”兼校霸。 沈秋棠的心像被揪住了一樣,沒心思再接話。 她看著李將軍的傷勢,又望了望門口。前世的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守在破廟照顧他才對,可是現在這里怎么只剩下李將軍一個人? “祖師爺,我們這是穿越時空了嗎?” 沈秋棠也拿不準,若是幻境,總有破綻。但她剛才在門口觀察了很久,也沒找出來,真的就跟當年的場景一模一樣。 可若不是幻境,是她跟凌浩延真的穿越到一千多年前了,那…… 她看著李將軍不斷滲血的傷口,“浩延,你趕緊去外面找點黃色條狀倒披針形的止血草。他這傷不及時把血制住,就完蛋了。” “好,我這就去!” 凌浩延皮雖皮,但是干殺人和救人的活,他一個頂倆。 沈秋棠撕了一塊穿在外套里的t恤,輕輕地幫李將軍擦了擦汗,心想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穿越回來了,所以原本一千多年前應該正在照顧李將軍的自己就不見了? 她把自己的外套蓋在了李將軍的傷口以下。 只穿著一件t恤,連她一個身體健康的人都感覺有點冷。于是她撿來兩塊石頭,把破廟里的爛樹枝和枯葉枯草堆在一起,生起了火堆。 破廟里暖和了一些,李將軍也幽幽轉醒。 “……秋棠?”熟悉的沙啞聲從耳邊傳來。 沈秋棠看著虛弱的李將軍,他雙唇干的都起了皮,她心有不忍,“是我,我出去給你找點水喝。” 她剛要站起身,就被李將軍握住了手,“別……別走。” 手背上是他手心傳來的溫度,燙得她的心噗通噗通直跳。沈秋棠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也不知道李將軍離自己這么近,會不會也聽到了。李將軍很虛弱,沒什么力氣,但沈秋棠能感受到他此時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在握緊自己的手。 他有氣無力地說:“我們倆兜兜轉轉這么多年,你別再離開我了。” 沈秋棠一瞬間,仿佛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了,雨聲、火堆燃燒的聲音、蟲鳴鳥叫聲,全部都消失了。世界里仿佛只剩下眼前的李問天…… 沈秋棠眨了眨眼,眼中有淚,“如果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可惜真的李將軍是不會對我說這種話的。” “李將軍”瞳孔一縮,“秋棠……啊!”他不敢置信地往下看,沈秋棠的幻劍已經穿透了他的身體。 周圍像是玻璃被擊碎,碎片紛紛落下,落到地面就消失了。 場景又變回了校園的cao場,她竟然蹲在墻根兒底下。原來她跟凌浩然翻墻進校園,一落地就進入了幻境。 一個紅色的玻璃球滾到了她腳邊,她撿起來一看,紅色玻璃球映出流沙般的光芒,幻境應該就是通過它制造出來的。 她回頭看著校園,校園的陰氣已經全部被消除。余光瞄到身后呆愣著的凌浩延,他手里好像在握著什么,但明明空無一物,看樣子是剛采完止血草回來,就看到幻境被打破了。 沈秋棠說:“發什么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