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林mama立即拍板:“那就解除婚約!我早看不慣他們家那樣子了,成天貶低溪溪還說我不會教養,有錢人規矩這么大,我們家伺候不了!” 一家人解決了心事,皆是開心起來,就等著第二天去找張家商量了。 晚上林棠溪正在微博上跟洗平風的黑子們互噴,手機上彈來了張樹曜的視頻。 “溪溪,晚安。”不管事情鬧得多大,張樹曜永遠都是先不慌不忙的跟林棠溪問好。 他那邊是白天,剛睡醒頭發還有些凌亂,可是眼神卻很清明,“昨晚我在睡覺,現在才知道事情鬧到這么大。” “我走時你答應我不會離洗平風太近,你答應我了。”他強調道,“你做到了嗎?” 張樹曜安安靜靜地注視著沉默不語的林棠溪,淡淡地說:“兩個月,你從沒有告訴我你去給洗平風當助理。” 林棠溪這件事有愧,大大方方的道歉:“對不起。” 張樹曜表情平靜聲音依然溫和,可熟悉他的人猶如林棠溪知道,他已經動了氣。 愛人瞞著自己跟情敵越走越近,張樹曜胸腔中有怒火在燃燒,但還在竭力維持冷靜:“你該道歉的人是mama,她為此很難受。” 林棠溪臉上的愧疚立馬消失,滿不在乎地說:“那張太太也應該給我道歉。她罵我沒有教養還去找我mama麻煩。” 張樹曜蹙眉,“這件事是她不對,我替她與你和阿姨道歉。” 林棠溪癟癟嘴,很沒勁地說:“張樹曜你這樣有什么意思,我不喜歡你媽,你家里也都不喜歡我,你夾在中間不難受嗎?我記得成依玉就在你學校,張太太當初也喜歡她,你不如換個女朋友吧。” 張樹曜心情本就不好,在聽到林棠溪瞎扯的話后越來越生氣,“不要胡鬧!”事實上不只有林棠溪介意沒影的成依玉,張樹曜也很介意她身邊的竹馬,要論吵架和吃飛醋,兩個人都在勇爭第一。 他難得說重話:“我們在說你和洗平風的事情,你為什么要聊另外的人?你明知道我也不贊同你跟洗平風繼續交往,你有未婚夫,而他心有不軌,如果你真的懂事,就不會這樣做。” 林棠溪尖叫:“你懷疑我!”在她眼里,這可比婆媳關系什么的嚴重多了。她知道張樹曜心志堅定還深愛自己,陳云芳除了找點麻煩根本無法對自己構成威脅。 張樹曜沒料到她反應這么大,無辜辯解:“我沒有。” “你有!”林棠溪的尖叫越發大聲,整個人就像是氣瘋了的母獅子,要跟電話那頭的人決一死戰。 張樹曜為了發表論文熬了幾天夜,精神不久不大好的他受了此事刺激后更是頭疼扶額,“你為什么總不能讓我省心。” 林棠溪冷靜下來停住了尖叫,她一秒變臉神情漠然:“我要跟你分手。” 張樹曜以為她是氣話,好心提醒道:“我們已經訂婚了。” “哦。”林棠溪雙手抱胸,鎮靜改口:“那我們解除婚約。”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不加更和更新晚:我今年身體很不好最近還特別忙,醫生叫我保持心情放松不要壓力太大,所以只能盡量日三嗚嗚。等過幾天我不忙了就開始加更(握拳!) ———————————— 推薦基友超好看的文!!《子不語》by側帽飲水 逗比女vs腹黑男 * 青春期中二病的許莜莜, 最大的愿望就是碾壓薛劭, 有朝一日要讓他心甘情愿地喊爸爸。 * 暗戀多年、深藏不露的薛劭, 最大的愿望就是讓他缺心眼的暗戀對象長點戀愛腦。 重點高中文科班的日常。 這是一個女主想盤男主,而男主只想和女主談戀愛的故事。 第23章 張樹曜愣在原地, 好半天才領悟林棠溪話里的意思,不敢置信的望向鎮定自若的對方, “你說什么?” 他整個人身體都僵硬了, 慢慢坐直了身體,原本包裹著他的疲憊被另一種強烈的情緒替代。他再次緩慢的一字字詢問道:“你說什么?” 與他相反, 林棠溪神情慵懶,甚至放松了身體背依在靠枕上。她撥了撥軟綿綿的靠枕,調整了自己的姿態, 面對昔日愛人的追問,她甚至懶得重復第二遍:“這種時候你就別裝聽不懂了,挺沒意思的。” 她找到了一個令自己舒服的位置,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她眼睛不肯直視屏幕,望向自己房間的粉紅色天花板, 想起了住在張家的那段日子, 嘴里小聲呢喃道:“我還是更喜歡粉紅色, 黑白色真是太單調孤獨了。” 張樹曜以為她是在記掛張家老宅房間的裝修,于是身體前傾,急切承諾道:“我會讓家里把我們的房間重新裝修, 這次全部按照你的喜好來。” 林棠溪介意的難道只是裝修嗎?她翻了個很大的白眼,嗤罵了聲:“傻逼。” 張樹曜一點都沒介意自己被罵了, 他依然想要勸林棠溪回心轉意:“我又做錯了什么嗎?”他小聲自言自語, 自我否定般懷疑道。 林棠溪最煩他這樣子了,從前他每次做出傷心的模樣時,自己就會可憐對方繼而投降退步, 可今天她一點都沒有想要退縮的信念。 她不想繼續這場對話了,于是快速說:“你什么都沒有做錯,總之是我不好,我配不上你。我明天會去找張阿姨說清楚的。” 第二次聽她說這種話,張樹曜氣得眼眶都紅了。他雙手緊握,白皙的手臂鼓起青筋,手指用力到發白,整個人都處在崩潰邊緣。 林棠溪仍然一動不動的看著閃耀著熒光的星星,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絕望中的張樹曜。 她說:“以前最天真,覺得喜歡一個人,就要永遠的跟他在一起……其實不是這樣的。” 她的目光滿是眷戀,似乎是穿透了面前的墻壁,落到了數年之前。這一眼穿越了時間的長河,踏平了心中的波緒,回到了兩人初見的那一剎那。 溫潤少年低頭轉身,黑色的劉海發尖微微垂落,微風吹拂過他俊美的側顏,慌慌張張奔跑的少女回眸,櫻桃小嘴不自覺張開,高高的馬尾甩落肩頭,投向了驚艷歲月的一瞥。 情人分別之際,在這本來應當是悲傷的時刻,林棠溪居然奇異的有了幾分欣慰。她想,雖然自己當初做了很多錯誤的選擇,雖然她為此付出了嚴重的代價,在每一個被驚醒的午夜和行尸走rou麻木無措的日子中,她也曾后悔痛恨年幼的自己。 可現在林棠溪心中長達兩年的郁氣突然消散,她頓悟,處在不懂事的年紀,因為悸動的荷爾蒙,她被吸引蠱惑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她想:“這不怪我。是他太優秀了,重來一次,我還是會被他深深吸引。我應該為他驕傲,因為他,我的青春和別人不一樣,我的少年時期太精彩了。雖然我現在時常備受過去折磨,可精彩的人總要遭遇一點小小的挫折。” 林棠溪嘴角揚起一個說不出的笑,這個笑的弧度很淺,十分含蓄,可張樹曜卻從中看出了幾分徇爛的味道。屏幕上的大男孩焦躁不安,林棠溪看不下眼了,善心大發的輕輕勸道:“阿樹,算了吧。” “我還是很喜歡你,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了。”林棠溪本來已經堅定的下定了決心,但可能是因為視頻上的張樹曜表情太過失落與悲傷,激起了林棠溪心中那點微弱的情緒,她忽然矯情起來。 馬上就要山水不相逢了,出于女人特有的小心眼,林棠溪十分有心計的決定,她要在在離別前夕,給張樹曜留下溫柔美麗的印象,讓對方時不時記起她! 于是林棠溪伸出手指在半空中描繪,挺胸收腹,露出一個自己在鏡子面前反復練習過的最美麗的微笑:“祝你前程似錦,平安健康。” 眼看著張樹曜想要說什么,林棠溪努力維持上半身不動保持姿勢,手臂試探著向前關掉了視頻,并且手疾眼快的拉黑掉了張樹曜的所有聯系方式。做好了這一切,林棠溪才重重的松了口氣,晚上吃撐了的小肚子也冒了出來。 做完了自己計劃已久的事情,林棠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猶如一條失去了志向的咸魚。 久久沒有動靜的電話再次響起,洗平風興奮的聲音響起:“你知道我現在一張簽名能賣多少錢嗎?!” 林棠溪撇撇嘴,“不知道。” 洗平風激動的聲音都快破音了,“五塊錢!五塊錢一張!” “神經病。”失戀中的女人脾氣一向不大好,林棠溪罵了一句后啪的關掉了電話。 過了兩分鐘,她又給茫然的洗平風打了回去:“來我家。”洗平風和林棠溪住在同一片別墅區,兩家相隔不遠,走路不到十分鐘。 洗平風聽話的起身,拿起鑰匙往樓下走,一邊問道:“怎么了” “來簽名啊!”林棠溪起身從家里翻出來兩箱洗平風新出的專輯,數了數:“我這大概有一百多張專輯,你來給我都簽上,我好上淘寶賣。” 洗平風興沖沖的腳步一頓,笑容僵在了臉上:“……???” “趕緊的,jiejie賺了錢好請你吃飯。”林棠溪不耐煩的催促道。 “我比你大!”洗平風小聲反駁,一邊匆匆套上鞋子麻利往外跑,要求道:“我要吃城東那家海上餐廳!明天我有通告,后天你有空嗎?不,你到時候肯定會賴賬,那就明天,我跟節目組說早點結束,到時候就立馬來找你!” 林棠溪覺得自己被惡意詆毀了,但忽悠冤大頭是她眼前的第一件大事,她現在處在失戀無所事事的陰影中,正好需要一些弱智兒童來調劑調劑生活。 第二天下午,到了約定的時間后,林棠溪一邊往外走一邊跟洗平風打電話:“不用來我家接我,你去餐廳等著,最好把賬也先結了。” 她今天穿的非常年輕,t恤牛仔褲帆布鞋,背上還背著d家新出的雙肩女包,一蹦一跳往外走。 和周圍的別墅一樣,林棠溪家里的花園也種的是薔薇。她雙手拉著包帶,低頭數著踩著家門前的階梯,三步并兩步往下跳。 門口兩側是黑色的圍欄,粉紅色的薔薇一層又一層的纏繞在冰冷的鋼鐵上,有一朵調皮的,甚至伸展著身軀爬到了門邊。 林棠溪小心翼翼抬腳躲開那朵嬌弱矜貴的薔薇,越過最后兩節臺階,蹦到了平面。今天天氣很好,下午的陽光明媚又不刺眼,輕風穿過薔薇花簇,沾染上淡淡的清新花香。 猝不及防的,低著頭的林棠溪發現面前出現了一雙鞋。她皺了皺眉,開始思考這雙眼熟的鞋是誰的。 “溪溪。”疲憊嘶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張樹曜說:“我昨天聯系不上你,訂了最早的回來的票。”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張樹曜還穿著昨天跟林棠溪視頻的那一身,衣服褶皺,眼眶下一片青黑。 他沒有告訴林棠溪,自己已經呆呆站在這里快一個小時了,卻沒有勇氣敲門見她。事發過后他以最快的速度聯系了趙醫生,對方態度依然溫和,卻跟上次截然不同,他勸張樹曜放手。 林棠溪手機還處在通話中,傻傻的洗平風察覺到不對勁后,立即警惕地說:“喂喂,林棠溪你人呢?你不會放我鴿子吧!不可以!我點了一大堆東西根本沒錢結賬,我快要因為吃霸王餐上頭條啦!你快點來領我啊!” 張樹曜聽到洗平風的的呼喊后,沒有像往常一樣質問或者皺眉,他甚至沖林棠溪擠出一個略顯辛酸的笑,盡力用正常的聲音說:“你要去吃飯嗎?” “嗯。”林棠溪沒料到會這么快見到他,右手舉著電話不動,左手則背在身后緊握。 張樹曜又說;“你和洗平風和好了嗎?”說完他就猜到自己說了句廢話,兩個人都一起相約進軍娛樂圈了,肯定早就和好了。 他身子擋在林棠溪前方不肯挪動,沒話找話道:“挺好的。”他的聲音很小,垂下眼眸將委屈和沮喪都藏在眼底。 整個過程,張樹曜決口不提分手的事情,仿佛不提,這件事就從來沒有發生過。 電話那頭洗平風還在嘰嘰喳喳,說自己因為吃霸王餐被抓住去洗盤子,又說他要名聲掃地了,花樣百出,催促林棠溪趕緊去撈他。 林棠溪也很不習慣舊情人相見的場面,她比了比電話對張樹曜說:“我還有事,下次聊。”她的態度不遠不近,完全把張樹曜當最普通不過的朋友來對待了。 張樹曜咬住干燥的嘴唇,喉結上下滑動,重復喊道:“別走,別走。” 林棠溪的步子很大但總體還算鎮定,與情緒激動的張樹曜相比,她的狀態實在算是出色了。 在與張樹曜擦肩而過的時候,林棠溪努力穩住自己,制止住她心底急切的想要逃跑的欲望她在心底暗數,“一步,兩步。”等到快要走過時,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不要走。”看到她毫不留戀的身影,張樹曜眼眶發酸,他猛地伸出手拉住對方纖細的手腕,“我們談談。” 他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語調艱難強調道:“我們談談。”這句話與其說是說給林棠聽,倒不如說給軟弱不肯面對事實,逃避分手失敗的他自己聽的。 “沒有談的了,我昨晚都說清楚了。”洗平風覺得林棠溪大幾率要放自己鴿子了,他鬧得越來越厲害,已經開始在優雅溫馨的餐廳內上演上躥下跳了。 林棠溪害怕洗平風這么激動下去真會被餐廳趕出去,以對方現在紅的程度,明天肯定得上頭條。于是她就像是cao碎了心的老媽子一樣,好言好語安撫氣炸了的洗平風:“你別鬧你別鬧,我馬上到了!” 林棠溪安慰完洗平風,趕緊朝張樹曜說:“我時間挺趕的,現在得走了。”說完她委婉的睨了眼張樹曜拉著自己的手,示意對方松手。 她想的很好,都是成年人了,分手最好不要鬧得太難看。 張樹曜手反而握得更緊了,他被林棠溪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跟洗平風的親昵刺的鼻頭發酸,他另只手奪過林棠溪的手機,掛掉電話關機一氣呵成。 “現在可以談談了嗎?”他站定,犀利的眼神緊緊注視著林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