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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窺光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傅煦無奈地看他一眼:“等你進劇組就知道厲害了,我現(xiàn)在在劇組里恨不得天天早睡。”

    謝時冶手肘撐著床,掌心托著腮,看著傅煦一頓笑:“因為我年輕啊。”

    傅煦一副說不過他的模樣,將東西收拾出了一個包裹:“你繼續(xù)睡吧,我要走了。”

    謝時冶頓時露出了失落的神情,傅煦見狀便走了過來,突然抬手按住了他的眼睛,大概是因為剛剛下床的時候有點冷,指尖微涼,掌心卻火熱。

    傅煦說:“眼睛果然腫了,我在陽臺上凍了瓶水,明天剛好拿來冰敷眼睛。”

    謝時冶說:“外面這么冷了嗎?”

    傅煦:“嗯,下雪了。”

    謝時冶拉下了傅煦的手,看向窗外,果然下雪了。

    傅煦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謝時冶望著搖曳的雪花,感嘆道:“是啊。”

    傅煦背上包,順手將謝時冶的手塞進被子里,還給他掖了下:“快睡吧,我走了。”

    謝時冶沒問為什么傅煦是半夜走的,就像傅煦沒問他為什么都快過年了還沒回家,一個人獨自坐在便利店哭。

    宿舍門輕輕關上,被子里是好聞的味道,謝時冶從自己的被窩爬出來,鉆進了傅煦的那一個被子里,嗅到了傅煦殘余在上面的氣息。

    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時候,謝時冶腦袋短暫的清醒了一下。

    但很快的,他就自我敷衍,說只是因為太孤獨了,所以才會想要另外一個人的味道。

    后來想一想,他那時是真的蠢,分明就是動心了,從那一刻開始,又或者是在他看見傅煦給他煮面時候的專注神情。

    傅煦說的沒錯,生日當天不能說對不起,會說一整年,同樣的,生日當天也不能愛上一個人,你會愛他,不止一整年。

    十九歲的謝時冶收到的是傅煦親手煮的一碗面。

    二十九歲的謝時冶同樣想吃那碗面。

    但是他知道他不可能任性,也無法提出要求,要是時間倒帶到告白前一刻,或許還能要求傅煦給他煮面。

    因為生日,他第二天下午才有戲份,所以他今晚可以難得放縱。

    謝時冶一杯杯倒著酒,一口口抽著煙,慢慢將那瓶果酒咽下肚。

    果酒不醉人,煙草不解苦。

    他吐出一股煙,彌漫的霧氣就像那年長壽面的水蒸氣,而更好看的是對面傅煦的臉。

    大概是酒狀人膽,又或者是真的醉了,他不再記得先前的種種思量,沒有絲毫顧慮,瞻前顧后。

    他給傅煦編輯了條微信。

    “謝謝你的酒。”

    “我真正生日的那天,能吃長壽面嗎?”

    卻最終沒敢發(fā)出去,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刪除,抱著手機昏昏沉沉地入睡。

    夢里是那寒冷的冬夜,他第一次愛上一個人。

    那是個男人,他的名字叫傅煦。

    第64章

    第二日酒醒,一切又回到現(xiàn)實。他和傅煦有對手戲,拍戲的過程意外的平靜。哪怕戲里投入的感情越濃烈,鏡頭一關閉,也沒什么不能結束。

    通常謝時冶還沉浸在戲里,傅煦已經(jīng)收回了所有的情緒,走到了一邊。他能夠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收放自如,謝時冶之前沒有跟傅煦在一個劇組里過,所以不知道他從前的狀態(tài)跟現(xiàn)在比是如何。

    不過傅煦都已經(jīng)離開鏡頭四年了,還能擁有這樣的演技,只能說是老天賞飯吃。

    兩個主演在拍戲的時候公事公辦,下戲以后,除非必要,一般都不會有多余的交流。

    他們倆維持著恰到好處的客氣,就像同事,不似朋友。

    期間謝時冶又因為要拍攝一款口紅廣告離開了劇組三天。

    回劇組的當晚,文瑤在微信上約他去ktv。

    謝時冶問文瑤,這次又想給他什么驚喜,文瑤直接發(fā)了個視頻來,的確是ktv的包廂,擺滿了啤酒和果盤,只有劉藝年在她旁邊,兩個人確實孤獨了點。

    見沒有傅煦在,謝時冶也說不清楚心中滋味,有點像松了口氣,但緊接而來的,就是心臟傳來強烈的下墜感。

    謝時冶回房間放下行李箱,經(jīng)過808傅煦房門口,掃了眼門縫,黑的,里面沒人,許是去找鐘昌明去了。

    他叫上陽陽,叫人開車導航到文瑤給發(fā)來的定位點,等到了地,推開了包廂門,就聽見一道好聽的男聲在唱歌。

    是傅煦。

    謝時冶推門的動作停住了,他其實聽過傅煦的歌聲,大學傅煦學吉他那會沒少自彈自唱,謝時冶很喜歡,曾經(jīng)發(fā)自內心地建議傅煦除了演戲,也發(fā)展一下唱歌,把傅煦逗得直笑。

    而傅煦的歌聲在看見謝時冶的那刻,也詭異地停下。

    一時間ktv里只有旋律,沒有歌聲。

    在旁邊拍搖鈴拍得熱火朝天的文瑤沒停下,倒是拿著沙錘配合文瑤的劉藝年按住了文瑤的手,不讓她繼續(xù)瘋。

    傅煦不唱,劉藝年便接上,謝時冶不好在門口僵太久,陽陽已經(jīng)在奇怪地問他怎么了。

    謝時冶慢慢走進去,落座在文瑤身邊,這是離傅煦最遠的位置。

    他笑瞇瞇地看文瑤,給她遞了片橘子。

    文瑤被謝時冶笑得心慌,但橘子都喂到嘴邊了,只能張嘴咽下去。

    謝時冶笑容不變地問她:“甜嗎?”

    文瑤咽著橘子,點了點頭。謝時冶又問:“想知道檸檬為什么這么酸嗎?”

    說完他又舉了片檸檬放到文瑤嘴邊,文瑤苦巴巴地噘嘴,剛想張嘴接下來,謝時冶的手就往后一撤:“行了,逗你的。”

    余光里還能看到劉藝年手都抬了一半,這是想要英雄救美,當個黑騎士給文瑤獻身。

    果然,不等文瑤認錯,劉藝年歌都不唱了,把話筒塞給陽陽,過來跟謝時冶說都是他的主意,文瑤只是負責叫人而已。

    聽到劉藝年主動背鍋,一向尊老愛幼的文瑤怎么能讓弟弟頂包,她也搶著說是她的錯。

    謝時冶頭疼揮手,要走,卻被文瑤按住了,文瑤說:“別啊,來都來了,再走怪尷尬誒。”

    他沒好氣道:“現(xiàn)在就不尷尬了嗎,更尷尬!”

    其實他能理解文瑤和劉藝年的想法,如果只是朋友之間鬧矛盾,湊個局講和確實可以。

    問題是他和傅煦之間不存在矛盾,唯一的矛盾就是,他喜歡傅煦,傅煦不喜歡他。

    走又走不了,唱又不想唱,謝時冶便一瓶瓶喝啤酒,他悶頭喝,連什么時候包廂安靜下來了都不知道。等音樂聲都停了,他才迷茫抬眼,發(fā)現(xiàn)包廂里只剩下傅煦一個人。

    傅煦靠在沙發(fā)上,拿著手機,一方明亮在黑暗里閃爍著,照映著傅煦沉默的臉。

    謝時冶下意識問了一句:“人呢?”

    他沒指望傅煦回答他,這里除了他和傅煦以外沒有其他任何人,傅煦也不用作給外人看,表現(xiàn)出他們還能當朋友的樣子。

    謝時冶拿出手機,想要給文瑤打電話,就聽傅煦說:“文瑤出去接電話,劉藝年拉著陽陽去上廁所。”

    他只聽說過女生上廁所要結伴,不用想也知道,是另外三個人特意讓出令他們重續(xù)友情的空間。

    謝時冶又打開了一瓶啤酒,低啞地笑著:“這樣太奇怪了。”

    傅煦聲音也帶著一種莫名的喑啞:“什么?”

    謝時冶掃了傅煦面前的茶幾,驚訝發(fā)現(xiàn)傅煦喝了不少,還不是易拉罐,而是玻璃瓶,rou眼去數(shù),起碼有半打。

    他倒吸一口涼氣,傅煦根本不能喝 ,是誰讓他喝這么多的?!

    傅煦像是醉了,又執(zhí)著地問了一句:“什么太奇怪?”

    謝時冶心里一動,起身走了過去,在一個安全距離停下,他輕聲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傅煦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小冶。”

    這聲呼喚將謝時冶叫得心口一酸,算起來,他都快一個月沒有聽見傅煦喊他小冶了,現(xiàn)在再聽,竟覺得有些恍如隔世。

    謝時冶仿佛怕驚醒了誰的夢,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你喝醉了嗎?”

    傅煦沒說話,他的臉是紅的,眼神也有點發(fā)直:“沒有。”

    他知道傅煦的酒量,從前三杯都喝不了的人,現(xiàn)在都快了喝半打,怎么可能沒醉。

    確定傅煦醉了以后,謝時冶反倒放松下來,一屁股坐到了傅煦身邊,埋怨道:“不知道自己不能喝嗎,醉了被人占便宜怎么辦?”

    傅煦目光一直不離他,沉靜道:“不會。”

    “什么不會,你現(xiàn)在不就給我占了便宜嗎?”謝時冶又讓自己靠離傅煦近了點,還捏了一下傅煦的手,果不其然,溫度guntang,是酒精燒的。

    傅煦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望向謝時冶。

    謝時冶篤定他喝醉了,反正酒醒也不會記得,便隨心所欲起來。見了傅煦的反應,故意欺負他:“你看,我摸你手了,是不是在占你便宜。”

    傅煦好像覺得好笑,便笑了,邊笑邊搖頭,似在否認謝時冶占便宜的說法。

    謝時冶有點惱:“笑什么笑,更過份的事情我都做過。”

    “是什么?”傅煦問。

    謝時冶說:“我偷親過你。”

    傅煦雙眼微微睜大了,好像有點受驚的模樣,瞧著很可愛。謝時冶繼續(xù)道:“大二那年舞臺劇,殺青之后,你喝醉了被我?guī)У骄频辏矣H了你。”

    “結果……你什么都不記得了。”謝時冶失落地咬了下唇:“早知道……”

    傅煦問他:“早知道什么?”

    謝時冶露出了傷心的神情,這是他第一次在傅煦面前不遮不掩,透露出自己有多難過,瞧起來仿佛都快哭了:“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讓你知道,反正你也不會喜歡我。”

    傅煦聽完以后,許久沒說話,伸手拿起啤酒想喝,謝時冶趕緊搶過來:“別喝了,你又想吐成上次那樣?”

    “謝時冶。”傅煦突然用很認真的語氣叫他。

    傅煦問他:“你想知道我和司南是怎么回事嗎?”

    謝時冶將啤酒瓶放回桌上,語氣消沉道:“我知道啊,你對他因戲生情,你十八歲就喜歡他,二十八歲為他出柜退圈,還去美國結婚,你們的婚姻殿堂外面還有許多鴿子……”他還喂過,喂完以后,沒敢進那個教堂,直接離開。

    傅煦聽了以后,搖頭:“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