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轟出]草莓與俄雨_分節閱讀_63
第二十五章二十五、BeforetheStorm 三天后,綠谷出久體征恢復正常,體內激素穩定才終于被批準出了病房,然而新器官的發育帶來的麻煩卻接踵而至。從生殖腔內溢出的黏液持續涌出,綠谷出久不得不窘迫地頻繁更換內褲,更糟糕的是,與以往渴望親昵的沖動不同的是,隨著生殖腔的徹底發育,目前為止從未體驗過的發情期將會以一種意料之外的方式到來。而發情期帶來的信息素狂流,若不及時處理,定會在試驗所里引起sao亂,尤其是在Alpha普遍發育良好的現在。為此,嵯峨有理不得不向越前健一申請使用還在臨床試驗的Alpha信息素抑制劑,讓轟焦凍配備在自己身邊,以防有任何以外發生時,得以及時應對,除此之外信息素屏蔽器也單獨給綠谷出久配給了一個,這是他們第一次將要在清醒狀態下應對發情期,誰也不愿意同越前裕太一樣的悲劇再次降臨。 不過麻煩的還不止這一件事,身為綠谷出久的現伴侶轟焦凍的存在成為了越前健一和嵯峨有理之間的分歧點。越前健一認為在面臨第一次發情期的到來前有Alpha陪伴反而能夠增加安全性,畢竟綠谷出久與轟焦凍已經完成了“臨時標記”,“標記”能夠有力地撫平綠谷出久的信息素躁動,轟焦凍也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為綠谷出久提供保護,同時考慮到越前裕太的事件,若能在第一時間和契合率極高的伴侶完成“徹底標記”,綠谷出久的發情期則能順利渡過;嵯峨有理卻認為應該將兩人分離一段時間,轟焦凍的Alpha信息素對綠谷出久不亞于是發情期的催化劑,尤其在綠谷出久性器官的不斷發育的過程中,轟焦凍的信息素對綠谷出久具有決定性的吸引力,同時他反對兩人進行“徹底標記”,徹底標記意味著在生殖腔內成結——而“成結”除了越前裕太生前留下的資料外,他們還沒辦法進行任何觀察,畢竟也沒辦法讓Alpha一個個脫了褲子讓他們觀察勃起后的yinjing。嵯峨有理擔心兩人現在年齡太小,身體并沒有完全發育成熟,如果貿然完成“標記”會發生不可逆的傷害,特別是綠谷出久具有了生育功能之后…… 嵯峨有理和越前健一為此爭論了整整三天,直到綠谷出久出了病房也沒能有定論,無奈之下,只好給綠谷出久帶上了信息素屏蔽器,將波段調至合適頻率,也不至于完全屏蔽所有信息素也不至于讓信息素過于旺盛影響體內激素的分泌。屏蔽器是雙向的,綠谷出久本身的信息素也被過分削弱,以至于淺淡的信息素如今只剩下了幾縷稀薄的氣味若隱若現地纏繞在綠谷出久身周,再沒辦法大規模釋放進行安撫作用了。 轟焦凍好像有些焦躁。 并不是表現在神情上那顯而易見的燥郁不歡,而是被狠狠壓抑了,甚至連一絲情緒的尾巴都抓不到的壓抑,少年將那情緒的淵xue堵得嚴嚴實實,卻始終抹散不去雙眼間的尋覓——對綠谷出久的尋覓。某次深夜醒來,綠谷出久在迷迷糊糊的一片昏沉暗夜里猛然跌進失落的眼波中,轟焦凍在半夜里凝望著他,眼里沒有顢頇睡意,眼里的光亮如白晝,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綠谷出久,而那眼神卻不宣泄著什么,太過安靜了,在綠谷出久半睜睡眼看來的一剎那,熄滅了狂躁熱情,這時卻又如螢火蟲幽螢的光,不驚不擾,綠谷出久便又沉沉睡去。綠谷出久有些遲鈍,一時分不清到底是現實亦或是幻覺。 然白日里,綠谷出久還是察覺到了戀人已是壓抑百倍后的焦慮。 探尋。 食堂打飯時,明明少年站在轟焦凍的身后,喧鬧的食堂讓一切交談都不得已沉默,而轟焦凍則會不住地轉身,一次次確認綠谷出久是否還在身后,他不說話,只不過看一眼便馬上轉回頭去,綠谷出久憨直的笑還凝著一半在臉上,轉眼間眼里便聚起了憂慮。上課時也如此,明明一個走道的距離,綠谷出久已在余光中無數次瞥見了轟焦凍望來的眼神,有時明明轟焦凍也在正常記著筆記,驀地停下了筆,一些后怕的情緒便轉瞬而來,須臾見著綠谷出久還在好好地上著課,轟焦凍才抿了抿嘴,轉回頭繼續上課了。 邁入六月的天氣更熱,體育課后,兩人衣服濕透了,綠谷出久和轟焦凍都是發量多的人,汗液打濕了發梢,一縷縷貼在額邊鬢角,熱得汗流浹背,兩人站在水池邊,水龍頭開著,清涼的水不住地淌,打在潔白的水池上,蕩漾出陽光流動的樣子。少年們雙手捧水嘩啦啦啦地沖洗著被太陽炙烤的臉頰,水滴濺在衣服上,零零星星地濡濕了。閉眼,清水迎面而來,熱度褪去,綠谷出久抹了一把臉,睜開眼,他沒起身,水池里倒映出自己彎曲的影子,一滴水珠順著下頜跌落,倒影泛起漣漪重重。轟焦凍的眼神又看來了,不過一瞬,接著自然而然地彎腰低頭,將汗水洗掉。綠谷出久嘆了口氣。 “那個,轟……”他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轟焦凍一把將劉海抹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英挺的五官在陽光的眷戀下更顯俊朗,“怎么了?” 綠谷出久有些羞赧地別開視線,又望著水池里的倒影,轟焦凍依舊看著他,站在那,視線不錯。“轟最近怎么了,感覺有些焦慮……” “……”轟焦凍的身影明顯一頓,他轉回頭開了水龍頭開始洗手,半晌才答:“給綠谷造成困擾了?對……” “不是啦!”轟焦凍的道歉頓在喉嚨里,他有些愣怔,綠谷出久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憐惜,混雜了心疼,轟焦凍的心臟瞬間緊縮,綠谷出久將龍頭擰緊了,最后的水流打著旋咕嚕嚕流進了管道里,他跨了幾步,湊到轟焦凍身邊,不出意外的,轟焦凍下意識地往后撤步,綠谷出久沒讓他離遠,轟焦凍后退的瞬間,他拉住了轟焦凍的衣服下擺,那是十分粗糲的布料質感。“轟不要什么都放在心里啊,有什么也和我說說,畢竟我們已經是……戀、戀人了啊。” 親昵的稱謂再一次在綠谷出久的心上燃燒著熱度,這是一個讓人永遠心神不定的詞匯,說出這一詞匯的現下,他們是彼此間除了家人外最親近的人,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是要成為家人的人。轟焦凍語氣平靜:“我在綠谷身邊會讓綠谷陷入不妙的境地吧。” 綠谷出久耷拉下肩膀,他的眉間小山起,不過多時又訕訕地一笑:“嵯峨先生的考慮說的沒錯,但是有時……我也想轟在身邊啊,就像轟會安心那樣,有轟在身邊,我也會安心……”說著,他視線一轉,一雙明眸亮堂堂地望著轟焦凍,“不可以嗎?” 轟焦凍呼吸一窒,那只還停留在后退步伐上的腳迅速跨回,他將頭靠在綠谷出久肩上,聲音低沉:“你還真是不管說什么都不計后果,服了你了。” 少年柔順的發絲搔弄在綠谷出久頸邊,溫熱的呼吸又一次圍繞在身邊,盡管有了屏蔽器轟焦凍冷凝的松木香淺薄微弱,然而不用考慮,那些絲絲縷縷的松香早已將綠谷出久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了。綠谷出久羞澀地笑笑,不回答。 是怎樣的后果呢,不外乎是轟焦凍冷靜自持卻又情熱無比的吻。 然而,雙唇還未能貼合,轟焦凍臉上的溫柔一瞬間消散,他的眉蹙得嚴峻,不悅的眼神向一旁立時掃去,綠谷出久順著轟焦凍的眼神望去,物間寧人站在不遠處笑容微妙地看著他們。綠谷出久握緊了轟焦凍的手,平靜道:“我們走吧。” 轟焦凍點點頭,拉著綠谷出久走向食堂。 晚上,1002里,綠谷出久坐在自己的床上,他的唇上還殘留著水潤的殷紅,眼里也閃爍著親吻后余下的光澤,他故作嚴肅地抱著手,問道:“轟還有什么沒和我說吧。” 轟焦凍盤腿坐在地上,微微仰頭望著自己的少年,聽到問題后有些猶疑地低下頭,不知想到了什么,才又抬起頭,回答道:“聞不到綠谷的信息素讓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疑惑,“好像總有一把火在燒,但是我知道這樣做是必須的。” 綠谷出久望著自己手腕上的屏蔽器,沉思片刻,試圖將屏蔽器摘下,轟焦凍察覺到他的意圖,手掌立刻覆了上來,搖頭,“我只是不想隱瞞你,綠谷不用這樣,我可以忍耐。” 綠谷出久垂下眼嘆了口氣:“可是轟如果不舒服我也不愿意坐視不管,明天去找一找嵯峨醫生吧,辛苦你今天還要再忍耐一下了。” 轟焦凍沒說話,在綠谷出久的額頭上印上一枚一如既往的晚安吻,便回到自己的床上,少年們互道晚安后,宵禁開始,黑夜漶漫。 翌日,周五,綠谷出久和轟焦凍找到嵯峨有理,將轟焦凍的癥狀詳細說明,嵯峨有理沉吟片刻,拿來儀器給轟焦凍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數據很快被打印出來,他端詳片刻道:“應該是上次信息素暴走的后遺癥,轟同學的信息素受損很嚴重,后來綠谷同學給轟同學做過疏導對嗎?而這次綠谷同學帶上屏蔽器后,轟同學感受不到這份安神的信息素因此產生了焦慮,看,”嵯峨有理指了指數據,綠谷出久湊過頭來,“轟同學的信息素正在緩步恢復,但還是很不穩定,所以對你的信息素有了一定的依賴性,再包括你們倆之間有了‘標記’關系,突然間感受不到另一半的信息素會焦慮是很正常的。” “尤其是對于你們來說,現在感受一個人的首要方式是信息素,一下會很不習慣吧。綠谷同學由于信息素狀態良好,受到的影響也比較小吧。” 嵯峨有理看著他們,揶揄道:“綠谷同學要小心哦,轟同學現在離不開你咯,想分手都難。” 盡管知道這是一個玩笑,轟焦凍的臉還是立刻就黑了。他神情沉郁地望著嵯峨有理,鄭重道:“不會分手。”綠谷出久無奈地緩和氣氛,安撫自己的戀人。 知道沒什么大礙后,兩人走出嵯峨有理的辦公室,轟焦凍毫無表情的臉上仿佛依舊有些不快,他望著綠谷出久幾次想要開口,卻又忍耐了回去,綠谷出久有些好笑地望著身邊之人,他輕松地伸了個懶腰:“我知道轟是怎么想的,轟也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們之間不會被任何因素影響的,放心吧,除非是……”綠谷出久有些黯然,“除非是這份感情真的消散了,否則我不愿意放開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