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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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練將扇子往地上一放:“你等著?!?/br> “你做什么?” 蕭練順手從地上拿了個陶碗:“去掙錢給我媳婦兒買rou去?!?/br> 何婧英詫異地看著蕭練。只見蕭練端著個陶碗,晃蕩著馬尾就走了出去。 蕭練將陶碗往地上一擱,在路中間端端正正的站定,雙手抱拳高聲說道:“給位父老鄉親,各位街坊鄰居大家好,在下蕭練,今日在此給大家表演一套拳法。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何婧英一雙眼睛瞪著溜圓,蕭練這是要當街賣藝啦? 蕭練家門一報,就有不少人圍了過來。羽林統領蕭練如今可是御前炙手可熱的人物,戰功無數,如今竟然要當街表演拳法? 這等好戲怕是一輩子都難得見上一次。 頓時周圍茶館里聽書的,書也不聽了;酒肆里喝酒的,酒也不喝了;連揣著銀子才跨過青樓門檻的恩客都收回了腳,往朱雀大街跑去。 蕭練也不含糊,站定之后對著四面八方抱拳各行了一禮,雙臂一震起手就是飛鶴式。表演拳法又不是真刀實槍的打。蕭練力只用三分,花樣倒是不少,只見他衣袍翻飛,忽上忽下,一會兒像是力拔山兮的霸王,一會兒像是九重天宮的謫仙。 他雙眸清朗,看著何婧英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會挑挑眉,笑得好不正經。偏生他一張臉長得好看,這點不正經都成了飛揚的少年神色。 一套拳法打完,蕭練那小陶碗里都被銅板埋住了。 蕭練爽朗道:“多謝各位父老相親捧場!” 眾人哄笑道:“蕭將軍,再來一個!” 蕭練從地上撿了些銀子銅板:“今日在下還有事,明日還請大家來捧場!” 說罷蕭練擺擺手,捏著那些銀子走到附近的攤子上買了一塊桂花糕。 蕭練捧著桂花糕走到何婧英面前:“你看,餓不著你吧!” 何婧英笑得雙眼都彎成了月牙將桂花糕接了過來,放了一塊到嘴里,真甜。 第三百章 不會讓人欺負你 這日正是忙的時候,李凡背著他的小藥箱走進了六疾館。他笑意盈盈地看著何婧英:“王妃,我來報道了?!?/br> 李凡并雖然懂制藥,懂號脈行針,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中醫,與這個世界的郎中還是有代溝。 為此他去云游了一圈,去踏踏實實地向各地的郎中討教。此時一回京就見六疾館前門庭若市,又看見何婧英在里面,便直接走了進來。 何婧英微微一笑:“之前還怕你不愿來,你來了正好,孫郎中都快忙不過來了。” 何婧英像后院招呼一聲,潘游龍從后堂支了一張桌子來:“這位郎中是?” 李凡疏朗一笑:“我是李凡。” 劉隱舟正好拿著藥從后堂走了出來,也沒戳穿李凡的身份,畢竟不論是鬼面郎君還是天師,在普通人中的名聲都不太好。 不過李凡是隨蕭練去北魏拿下拓跋宏的人,劉隱舟倒是不討厭他?!袄罟?,先喝口水歇歇吧。” 李凡開心地接過碗來喝了一口。剛從井里打上來的水,涼絲絲的,還有些甜。 劉隱舟笑意盈盈地轉身將藥包交到一個老伯手里:“這服藥您拿好了,用三碗水煎服,這是三天的藥?!?/br> 李凡在案前坐下,但他面上那一條疤痕看著著實又些可怖,六疾館里的病人竟然不敢上前來,還是守在孫郎中這一列。 李凡也不惱,安安心心在自己的案前坐下。劉隱舟看不過去從隊尾硬拉了個人上來:“你排得那么后面,到了晚上也輪不到你?!?/br> 劉隱舟拉過來的是一個穿著短打的莊稼漢子,精神有些不振,看著挺健壯的一個人卻還要自己的妻子扶著。女人倒是比莊稼漢膽子更大一些:“就讓這位李郎中看看吧,你這個樣子也堅持不了啊?!?/br> 那莊稼漢子無力地點點頭,正要伸出手去,忽然從六疾館外闖進一個人來??茨酉袷悄乔f稼漢子的母親。那老婦一沖進來就將莊稼漢子拉到了自己身后去,她怒瞪著女人吼道:“看什么醫生!都是騙人的你不知道嗎!” 女人有些無奈地看著老婦人:“娘,大成病了,需要看郎中?!?/br> 那老婦人嫌自己媳婦兒丟人似的,將大成往自己身后一拽,嘴里罵罵咧咧的:“有病,你才有?。 ?/br> 女人眼淚都快落了下來。 何婧英從后院走了出來:“阿婆,我看令郎臉色不太好,不如讓李郎中給令郎看看吧?我們六疾館是善堂,不用錢的。” 老婦人瞪了何婧英一眼,聲音拔高了八度:“什么臉色不好!好得很哩!就是沒睡好!藥都是有毒!你們就是些騙人的玩意兒!”老婦人說著又推了女人一把:“趕緊給我回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女人委委屈屈地看了李凡一眼,又看了大成一眼:“大成,看看吧……” “看什么看!”老婦人兇巴巴地說道:“我已經叫來了張天師了,要是張天師生氣了,你擔待得起嗎!” 那老婦人罵了自己媳婦兒還不解氣似的,竟然對著何婧英啐了一口:“騙人玩意兒!” 劉隱舟氣急喝道:“放肆!竟敢對王妃不敬!” 何婧英趕緊將劉隱舟攔了下來,在這六疾館里何婧英從來沒端出過王妃的架子。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格外令人尊重,她也因此才能將扶桑盟的眾人凝聚起來。實在沒有必要跟這個老婦人計較,更沒有必要端出王妃的架子。 “隨她去吧?!焙捂河⑵降?。 那老婦人一聽說何婧英是王妃,也是嚇了一大跳,如今見何婧英不計較,趕緊就帶著自己兒子兒媳走出了六疾館。 劉隱舟還氣不過:“怎地有這樣不知好歹的人!” 潘游龍從后院拿了一桿紅纓槍走了出去。何婧英一驚:“潘公子你這是作甚?” “我在門外搭個臺子,要是還有人敢對王妃不敬我就一槍給他打出去。” “搭臺子?” 潘游龍憨厚一笑:“我跟如玉商量了,戲班子里沒活的時候,我們就在這六疾館外搭臺子唱戲。掙的銀子拿給六疾館買藥材?!?/br> “這怎么行?潘公子在京里也算名角?!?/br> 潘游龍這下不高興了:“這怎么不行了!蕭將軍都能賣藝,我們原本就是戲子,這怎么還不行了?!” 何婧英:“……” 柳如玉從后院走了出來,笑意盈盈地看著何婧英:“王妃您別跟他計較,他就是個粗人,唱了一輩子武生。王妃您也別攔著我們,鳳姑娘能在花滿枝里籌錢來,我們也當做些我們能做的?!?/br> “那辛苦你們了?!?/br> 自蕭練當街賣藝之后,何婧英就與鳳卿卿商議,鳳卿卿向那些有志的商賈們說明六疾館的情況,從他們那集資。而何婧英則與蕭芙琳夫婦一起,帶著皇室宗親經商,收入的一成捐給六疾館。 這幾日二人都在忙碌,柳如玉、潘游龍等人看在眼里,自然也希望能幫上點忙。 柳如玉和潘游龍在六疾館門口扯開戲臺子,方才六疾館之中的一場鬧劇就算完全遮蓋了過去。 六疾館又開始緊張有序的忙碌著,看病的人太多,慢慢李凡的案前也排了不少人。 等到忙完天色都已經暗了。 何婧英回到南郡王府,剛剛歇下,窗戶就輕輕一響,蕭練又熟門熟路地鉆了進來。 這么些日子來蕭練爬墻翻窗的本領可是爐火純青。 何婧英嗔怪道:“今夜你不是值夜班么?怎么來了?” 蕭練坐在床沿上:“我聽人說今日你在六疾館里受了委屈,就和人換了班?!?/br> 何婧英好笑地看了蕭練一眼:“這算什么委屈?” “欺負我媳婦兒就是不行?!笔捑毻嶂X袋看了一會兒何婧英。 何婧英見蕭練就似有話要說,不解道:“怎么了?” 蕭練張了張嘴巴,最后還是嘆了口氣道:“沒什么,就是以后不會讓人欺負你?!?/br> 他其實想說,不如你嫁給我吧,我好好保護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但話到嘴邊蕭練又說不出口了。他看著何婧英自從重建扶桑盟以來,總算是難得地放下了自己所有心事。 這個時候他若是提出要娶何婧英的話,何婧英又該犯愁了。 人言畢竟可畏。這個時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只能從一而終。何況是何婧英這樣身份的人,光是想想也知道這放在現代十分簡單的事,在這個時代是有多難。 蕭練看著何婧英,只希望這樣輕松快樂的日子可以長一點。 只要他能陪在她身邊,他就一定能保護好她。 第三百零一章 疫癥 今日蕭練休沐,才從南郡王府翻窗出去的他回李凡的宅子里洗漱了一番又正兒八經的走到了南郡王府的正門來敲門。 今日是去看何胤的日子。 兩人沒有帶仆從,何婧英提了個籃子,里面放了幾樣何胤愛吃的小點,就這樣與蕭練肩并肩往城外走去。 清晨,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兩旁的攤販支起了鋪子,蒸籠里冒著騰騰熱氣?;秀遍g讓人驚嘆世人的生命力是如此之強,在經歷了重創之后,能如此快的復原。 城門口蕭芙琳與何敬容站在城門口,兩人也是一般打扮,沒有帶仆從只是拿了些香燭紙錢。 何家子嗣原本就單薄,蕭鸞還未舉事前就嗅到了京城里的風向,紛紛出了京。如今何家眾人四下散去,留在京城的只剩下何婧英與何敬容。 何胤的墳就在城門的正對面。蕭練親手刻了石碑。 青色的石碑安安靜靜地矗立在那,一如何胤溫潤如玉的君子風姿。 何婧英蹲在石碑前,將何胤最喜歡吃的小點一碟一碟放在墓前。 三叔你看到了吧,我們還是勝了。只是那么多人都不在了,你也不在了,這勝的喜悅我都不知道該跟誰去說。 蕭練與蕭芙琳站在何婧英與何敬容身后,安靜地等著誰也沒有說話。 逝者已逝,活下來的人要背負著逝者的理想前行,這樣未來才能真正的變好不是嗎? 蕭芙琳看著蕭練問道:“你和阿英有什么打算么?” 蕭練不解蕭芙琳的意思:“阿英現在打理著六疾館。我雖在羽林營,但北朝不知何時會再次進犯。拓跋羽并不是沒有野心的人。往后我也不知道會如何呢?!?/br> 蕭芙琳似笑非笑地看著蕭練:“我是說你和阿英?!?/br> 蕭練愣了愣,垂下了眼眸:“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怎么做才是對的。” “你在朝中位高權重,已是舉足輕重的地位,但若你與阿英在一起,難免遭人詬病,你不怕于你聲譽有損?” 蕭練微微蹙了蹙眉,半晌爽朗地笑了一笑:“難道蕭將軍孟浪了點就不是蕭將軍了么?” 蕭芙琳見他神采飛揚的樣子,心中也算稍定。何婧英下定決心要跟蕭練在一起是個多難的決定,她再清楚不過。如果蕭練鄭重其事,或者稍有疑慮,她都會擔心。反而是蕭練這樣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她覺得心安。 人生苦短,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蕭練凝了笑意,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我只是不知應當如何對她才是最好的。” 說罷蕭練走上前去,撒上一把黃紙,對著何胤的墓碑說道:“三叔,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阿英的?!?/br> 四人緩緩的走回城里,一個女人惶惶急急地從她們身后沖了過來,差點撞上蕭芙琳。 她們四人雖然輕車簡從,但衣著畢竟華貴。那女人一看便知曉自己沖撞了貴人,頭也沒抬直接跪了下去:“沖撞了大人,請大人見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