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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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練接著說道:“我想將他們救出來,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后,京城也安定了,不如我們一起去游山玩水?去東海,去西域。你想去哪?” 何婧英微微一笑:“哪里都好。” 蕭練想了想:“先去東海吧?我曾經放了幾張地契在三叔那,回頭找他拿。” “嗯。”何婧英低垂了眼看著蕭練牽著自己的手。 蕭練又說道:“這仗雖然不好打,但你不用擔心,周奉叔是個猛將,還有蕭元達。有他們在,我們還是有勝算的。” “蕭練。”何婧英聲音低得蕭練差點沒聽見。 “什么?” “你沒想過回去嗎?” 蕭練一愣,隨即看著何婧英笑了起來:“阿英,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走的。要走也要帶著你一起。” 何婧英看著蕭練純澈的眼神,知道他想到了別處去,也不再與他說這個事情。 蕭練只覺得何婧英格外沉默,以為是何婧英擔心以后。畢竟這個時代的女人受到的限制太多了。蕭練將何婧英摟在懷里:“阿英,你不用擔心,我們到時候去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可以游山玩水,我還會出海釣魚。你不是喜歡吃魚么?我天天出海去給你釣幾條肥的,一條烤著吃,一條煎了給你熬湯。” 蕭練說著說著就將腦袋靠在了何婧英的肩上。 何婧英輕輕的應道:“好。” 蕭練接著說道:“你要是愿意啊,我們生一堆孩子。要是不愿意啊,就一個都不生,到老了我都陪你。” “嗯。”何婧英低低地應道。 蕭練說著說著聲音就漸漸小了起來,腦袋一歪差點從何婧英肩頭滑下去。 何婧英拖住蕭練,將他輕輕放平在榻上。她輕輕地摸過蕭練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睡著的時候都緊抿著的嘴唇。 何婧英仔仔細細地看著這張俊美的臉,想將這張臉一筆一劃刻進自己心里。 何婧英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掉在蕭練的手背上。 “蕭練,對不起。” 何婧英將眼淚抹干,站起來走出門去。 府門前周奉叔已經領著一名飛索衛在那等她。 周奉叔皺眉看著何婧英:“王妃,真不用我陪你去?” 何婧英搖搖頭:“還請周將軍替我照顧蕭將軍。他房里的迷香一個時辰就會燃盡,再睡一個時辰自然就醒了。讓他不要來找我。” 周奉叔點點頭:“王妃放心,末將會攔著他,只是此去兇險,還望王妃千萬小心。” 何婧英抱拳謝過翻身上馬,馬鞭重重地一抽,頭也不回地往石頭城外沖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 埋葬何胤 快要走到城樓時,何婧英一勒馬繩停了下來。她回頭看著飛索衛說道:“把你的飛索給我吧。” 飛索衛愣了一下:“王妃你要自己進去?” 何婧英點點頭:“你沒必要陪我去送死。” “王妃,小的跟隨何祭酒多年,此行生死不計。“ 何婧英緩緩抬起頭看著飛索衛:“何祭酒已經死了,你可愿為何祭酒報仇?” 飛索衛點點頭。 何婧英微微一笑:“那就聽我的。” 何婧英拿過飛索在自己手臂上裝好。她劃破自己的手指,將箱子里洞螈放了出來。洞螈爬上何婧英的肩頭,躲在何婧英懷中的陰影里。 “你回石頭城去,就告訴他們我在城外就已經死了。” 飛索衛一愣,不解地看著何婧英。 何婧英嘆道:“只有說你親眼看見我死了,蕭將軍才不會沖動地直接到京城里來。” 那時蕭練是要回去他的世界還是繼續留在這里,讓他自己選吧。 何婧英試了試飛索的機關:“你回石頭城報信之后就去亂葬崗。京城封閉,小華佗想真的拿下皇位沒有那么容易,必定會殺人。我如果能活著進城可以通過拋到亂葬崗的尸首將消息遞出來。” 飛索衛震驚地看著何婧英,明明是很可怕很兇險的事,她卻說得那么平靜。 何婧英頓了頓:“要是十日內我都沒有任何消息遞出來,那就讓周將軍準備打一場硬仗。另外這件事情不要讓蕭將軍知道,你獨自一人悄悄去亂葬崗就好。” “那王妃刺屬下一劍吧。” 何婧英有些錯愕地抬起頭。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若說她死在城樓之下,而飛索衛卻毫發無損,怎么可能呢? 何婧英拿起手中的劍:“得罪了。”說罷何婧英抬起劍刺入飛索衛的左肩下,心脈之上的位置。 飛索衛悶哼一聲,額頭上的汗珠滴落下來。何婧英趕緊撕下他的衣袖為他止住血,又從懷里拿出金創藥來。 飛索衛趕緊擋住何婧英正要上藥的手:“王妃,哪有逃兵還有時間給自己上藥的?” 何婧英垂下眼眸,將金創藥收回懷中:“你受苦了。” 飛索衛看著何婧英堅定地說道:“王妃,當初屬下隨何大人進城就是為了來救王妃。今日王妃有自己的計劃,屬下自然應當遵從。只是屬下在亂葬崗十日還收不到王妃送出來的消息,無論是奉何大人的遺令還是周將軍的命令,屬下都會想辦法進城找到王妃。” 何婧英見他說得那么堅定,也不再阻攔,點點頭說道:“我一定會活著將消息遞出來的。” 說罷何婧英一躍上馬,朝著城門的方向沖去。 繞過山路,很快就看到城門前吊著一個人。 高高的木架建在城門之前,上面綁縛著一人只著了一件中衣,上面滿是斑斑的血跡。他低垂著頭,如瀑的墨發在空中飄蕩。 何胤,一生儒雅,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何婧英淚水奪眶而出。 多年前她在街邊流浪,是何胤將她帶回了小山東苑。從此她也有了家,像個士族女子一樣衣食無憂,被尾宿稱為小姐。 何胤整日與藥石為伴,但因為她喜歡吃魚,即便在冬日里也親自到冰冷的溪水里抓魚給她吃。 她重生之后,得知真正的蕭昭業不知去向,六神無主的時候,只有何胤會問她一句:“委屈嗎?” 她的何家,其實只有何胤一人啊。 她口口聲聲說的家族榮耀,其實只是為了何胤一人而已啊。 但現在這個翩翩君子卻被吊在高臺之上,任烈日曝曬,任風吹雨打。 三叔,我好久沒有吃過你煮的魚湯了。 三叔,阿英來晚了。 何婧英縱馬上前,哪還管周圍有沒有埋伏,有沒有陷阱。 孤命一條,要取便取吧。 何婧英左手一抬飛索從臂間飛出釘在高臺的橫梁上。 何婧英從馬背上飛身而起,右手握劍,整個人在飛索的帶動下飛道空中。她一劍揮出,斬斷吊著何胤的繩索。 她將劍隨手扔掉,伸出右手攬住何胤,與何胤一同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攬著何胤,就像是怕這么一摔會把何胤孱弱的骨架摔碎了一般。 塵土飛揚,沾上了何胤的墨發。 “三叔?”何婧英輕聲叫道。 何胤雙目緊閉,明明只是睡著了的樣子啊。就像是無數個日夜,服了藥的何胤在房里休憩的時候一樣。 何婧英伸出手將何胤發稍上的塵土輕輕拂去:“三叔,阿英來接你了。” 何胤手指冰涼,就像那天下河去給何婧英抓過魚之后一樣。何婧英將何胤的手握在手心,淚水一滴一滴落下:“三叔,阿英想吃魚了,你醒醒好不好?” 從此她是真的沒有家人了。 她的家,其實從來不是將軍府,而是小山東苑,盡管她只在小山東苑住了短短幾年,但那才是她真正的家啊。 染在中衣上的血已經變成了深褐色,干涸的血跡凝固在中衣上。破爛的中衣被無數的鞭痕撕裂。 四周發出兵刃與鎧甲摩擦的聲響。 何婧英脫下自己外袍輕輕蓋在何胤的身上。她輕柔地將何胤有些亂的鬢發整理好,又將他臉上的血跡擦干凈。 直至步伐聲已到了近處,何婧英也沒有抬起頭。 在何婧英的周圍,上百人圍了過來。 一個人緩緩走到了何婧英的身側。 何婧英冷聲道:“給我打盆水來。” 小華佗不陰不陽地聲音在何婧英的耳邊響起:“你居然敢一個人來,膽子倒不小。” 何婧英皺了皺眉,剛才的話她不想說第二遍,她勾了勾手指,洞螈頓時從她的肩頭探出個頭來。 小華佗警覺地向后退了一步,冷笑道:“脾氣倒不小。”小華佗回頭吩咐道:“誰有水的?拿來。” 頓時四五個水袋子送了上來。 小華佗將那些水袋子扔在何婧英腳邊:“拿去吧。” 何婧英從自己的衣襟下擺撕下一塊布來,用水沾濕了細細為何胤清洗著。 何胤的指尖指甲被拔了去,手指尖血rou模糊,紫色的痂黏在手指最能的rou上。何婧英心中一痛,手微微顫抖起來,她仔細的,輕柔地擦著何胤的指尖,像是怕將他弄痛了一般。 小華佗站在何婧英身后冷笑道:“他死了很久了,是不會痛的。” 何婧英不答,仍舊垂目細細地為何胤清理著血污。 小華佗安靜地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何婧英。 過了許久何婧英終于清理完了,她又站起來,走到城門附近一片樹林里挖起坑來。 小華佗抬頭看了看天色:“你準備把他埋在這?” “對。”何婧英懶得看小華佗,用劍鞘挖著土。 三叔,我要將你埋葬在里,讓你看著大仇得報。 小華佗有些不耐煩,如果不是人皮面具擋著,就能看見他皺了皺眉。 小華佗對身后的將士揮了揮手:“來幾個人幫她,她這么挖,一晚上都挖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