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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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蓮一愣跪伏在的地上向何婧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頭也不回地走了。 昭陽殿外,宮人雜亂的腳步聲、驚呼聲響成一片。金銀玉器摔碎的聲音從殿外傳來。何婧英也不去理會,自顧自拿了一本書開始看起來。面前那一桌酒菜就那樣靜靜地擺在那。若不是外面的呼喊聲震天,這昭陽殿中就還是往日的模樣。 “哐啷”一聲,昭陽殿的大門被打了開來。何婧英抬頭看去竟是鬼面郎君闖了進來,不由地有些詫異。 鬼面郎君急急地說道:“西昌侯已經帶人打到云龍門來了。你怎么還在這里?” 何婧英平靜地問道:“來的人都有誰?” “西昌侯與蕭坦之在云龍門,陳顯達、王廣之在正陽門,徐孝嗣與沈文季已經到了鐘樓。” 何婧英蹙眉道:“沈文季都讓他找到了?他們用了什么方法把沈文季藏在京城?齊夫人為何從來沒察覺過。” 鬼面郎君看到何婧英那不疾不徐地樣子,幾欲嘔血:“我說娘娘,您能不能挪挪您矜貴的腿,跟我走?我方才去鐘樓上看了一眼,不知道西昌侯帶來的都是些什么怪物,力氣極大不說還不怕痛,跟瘋子一樣!宮里的侍衛根本守不住!” 何婧英挑眉看著鬼面郎君:“你覺得本宮能出得了宮?” 鬼面郎君把自己的面頰揭下,露出一張俊俏但卻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的臉:“你帶上面具換上我的衣服快點出去。我跟著那些宮女太監一塊跑就好。” 何婧英有些好奇的看著鬼面郎君:“你為什么要幫本宮?” “蕭練出征之前拜托我的。我就救你這一次。” 何婧英淺淺一笑:“謝謝。”她又指了指面前的一桌酒菜:“本宮還在等人。” 鬼面郎君莫名其妙地看著何婧英:“你在等誰?” 何婧英合上書,掃了殿外的天色一眼:“快來了。” 話音剛落,果然從殿外沖進來一個穿著桃紅錦袍的人來。 徐佩蓉由宮女攙扶著走了進來,臉上半點驚慌也沒有,趾高氣揚地看著何婧英:“你居然還在這里?膽子倒是不小。” 何婧英輕松地看著徐佩蓉:“今日宮里遭難,最后倒是meimei你來陪我。本宮當真是沒有想到。” 徐佩蓉鄙夷的看著何婧英面前的酒菜:“你難道還以為皇上會來陪你吃飯不成?” 何婧英意味深長地看著徐佩蓉:“那皇上應該在哪里?” 提到此事徐佩蓉仍舊嫉妒。雖然蕭昭業日日在昭純殿留宿,但只不過是因為五石散和那些歌姬而已,跟她可一點關系沒有。 有時候,蕭昭業還會在服用了五石散之后喊何婧英的名字。但是這么屈辱的事情她怎么會說出口呢? 徐佩蓉一臉傲氣地看著何婧英:“皇上現在在哪都不重要了。” 何婧英淡淡地笑道:“既然皇上來不了了,那你就陪本宮用這最后一餐吧。” 徐佩蓉不悅地皺了皺眉:“你什么意思?” 何婧英坐在桌前,將兩個杯子里斟滿了酒:“你我姐妹一場,卻從來沒有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算是本宮的不是了。”何婧英又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徐佩蓉:“你我二人以后怕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就算本宮要走,也不能餓著上路是不是?” 徐佩蓉狐疑地看著何婧英:“你竟然知道我要做什么?為什么還敢在這?” 何婧英不答,只是將手中的酒杯拿起。 徐佩蓉忽然之間心如擂鼓,竟然是下意識地想逃。但她還是止住了腳步,只是高傲地看著何婧英。她從來沒在何婧英身上討到過半點便宜。這最后一刻了,怎么能還被她將氣勢壓下去? 何婧英見徐佩蓉臉上變了又變的神情,啞然失笑道:“meimei是怕本宮在酒里下毒?” 何婧英搖搖頭,將自己手里的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后又將徐佩蓉杯子里的酒端起,也一口氣喝了下去。 何婧英微笑著看著徐佩蓉:“meimei現在放心了吧?” 何婧英將酒壺放到徐佩蓉面前:“這只是普通的酒壺,不是鴛鴦轉香壺,meimei要是不放心就由meimei來斟酒好了。” 徐佩蓉打量了酒壺一眼,緩緩地在杯子里倒上酒。 何婧英拿起筷子隨意的夾了一塊桂花糖藕放在嘴里:“meimei這是早就打算好了吧?當皇后哪有當太后來得好?” 徐佩蓉跟著何婧英夾了一塊桂花糖藕,瞪了何婧英一眼:“若不是我爹爹勸我忍著,我早對你動手了。”徐佩蓉撫了撫自己隆起的肚腹:“最好這是一個小皇帝,若不是的話,我還得養別人的兒子,jiejie你說這是不是為難我了?” 何婧英輕笑一聲,又夾了一塊火腿絲放在嘴里:“徐大人早就與西昌侯合謀了吧?本宮倒是有些不解,徐大人在宮里已是說一不二的地位,為何還要幫著西昌侯?” 徐佩蓉也跟著夾了一塊火腿絲,好笑地看著何婧英:“你怕是忘了我那個jiejie是怎么死了的吧?” 何婧英嘆口氣道:“果然是如此啊,本宮一直就覺得徐大人的心胸也太過于寬廣了些。所以這件事情是在你進宮前就謀劃好了?只等你身懷龍裔?” 徐佩蓉臉上現了得意之色:“誰讓你也有了身孕呢?要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會急著動手。” 何婧英笑道:“西昌侯這么著急。是怕安陸王與龍驤將軍進京勤王吧?” 徐佩蓉不屑道:“安陸王有什么好怕的?只怕現在腦袋都沒了。” 何婧英的手一頓:“什么意思?” 徐佩蓉得意地看著何婧英:“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在皇上下旨讓安陸王整頓安西軍的時候,運過去的那批糧草里就加了點東西,如今要踏平安西軍有何難?” 何婧英驀地抬頭看著徐佩蓉:“安西軍護衛我大齊多年,如今你們滅了安西軍,拿什么與北魏對抗?” 徐佩蓉頗有些不屑地看著何婧英:“你多cao心cao心你自己吧。這些天下大事你cao心個什么勁?” 何婧英手里緊緊地攥著酒杯,忍了又忍才沒有將酒杯砸過去:“安陸一直是蕭云端的勢力,只要他不開城門,你們拿他如何?” 徐佩蓉笑嘻嘻地答道:“他不是跟隨郡王最好了么?將隨郡王的頭顱送過去,他安陸王還不出來?” “你們竟然對宗親動手!”何婧英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涼了。“到底是本宮小看了你們。” 徐佩蓉十分得意:“所以說你沒用啊!做個皇后也不過是金絲雀,你還想勸諫皇上做個明君。若世上人人都是明君,這個江山還怎么改姓易主?” 何婧英緊緊攥著酒杯的手松弛了下來:“徐佩蓉你知道嗎,本宮以前其實并不想要你jiejie徐婉瑜的命。本宮只希望她能安分守己就好。” 徐佩蓉鄙夷道:“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 何婧英看了眼旁邊香爐上那支快要燒完的那一支香,平淡地看著徐佩蓉:“就像本宮從前也不想要你的命一樣。” 徐佩蓉瞪大眼睛看著她:“你想干什么?” 何婧英如釋重負地靠在軟墊上:“本宮怎么可能事事讓你們如愿?” 忽然徐佩蓉腹中傳來一陣絞痛,她下意識地伸手撫著自己的小腹,但鮮血已從喉頭涌出:“你!你什么時候給我下的毒?” 徐佩蓉身后的宮婢已經亂了陣腳,一個宮婢驚叫著跑了出去。另一個小太監從徐佩蓉身后沖了出來,從袖中拔出匕首就向何婧英刺了過來。 鬼面郎君抬起一根凳子,對著沖過來的太監,一凳子掄了過去。 何婧英懶懶散散地看了桌上的菜肴一眼:“酒里,菜里,都有。上好的鶴頂紅,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鬼面郎君驀地抬頭看著何婧英。 徐佩蓉不可置信地看著何婧英:“你不是也吃了嗎!” 何婧英歪過頭看著徐佩蓉:“本宮體質特殊啊。” “你……”徐佩蓉還想說什么,但是已經沒有機會了,她瞪大了眼睛歪倒在桌上,血從她的嘴角、眼角流出。 那小太監見徐佩蓉死了,轉身也跑了出去。 鬼面郎君轉身看著何婧英:“你行啊你,我只見過和人拼酒的,還沒見過和人拼毒的……” 鬼面郎君話還沒說完,就見何婧英從椅子上滑了下去。鬼面郎君大驚,一把將何婧英扶住:“你不是體質特殊嗎?” 鮮血從何婧英的下擺涌了出來,將她的衣裙浸濕。何婧英一臉慘白,蒼白的嘴唇哆嗦道:“果然還是不行……這個孩子保不住……” “你瘋了!” 鬼面郎君趕緊將何婧英抱到床上。他手足無措地看著何婧英身下流出的血瞬間將被褥全部浸濕。 何婧英慘然一笑:“其實就算生下來,我也保不住他的命的,又是一個嫡長子,活不成的。” 鬼面郎君胡亂地將杯子蓋在她身上:“該怎么辦?你知不知道該怎么辦?要不你等等!我去給你找個太醫來!” 何婧英眼神開始模糊,連鬼面郎君臉上那一張銀質的面具都快要看不清楚:“你走吧……” “好!”鬼面郎君將何婧英的手臂拉起來,就要將她背在背上:“你忍著點,我們出去再治。” 何婧英抽回手坐回床上:“你自己走!帶著我你走不了!你要能跑出去你去找蕭練,讓他也走。回到他自己的世界里去。” 鬼面郎君頓了頓回頭看著何婧英:“他為了你才來的。” 何婧英搖搖頭:“不值得。為了我不值得。我們也不能改變任何事情。他不屬于這個世界,讓他走吧。” “蕭練讓我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我不能食言。” 何婧英一把攥住鬼面郎君的衣袖,冷汗從她的頭上一顆顆落下,她撐著最后一口氣說道:“救一個注定要死的人,還是救你的朋友?你選!你滾!讓蕭練也滾!走!” 模糊中何婧英只見鬼面郎君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朝著宮外跑去。 何婧英倒在床上無力地笑了笑,模糊中他又聽見那聲熟悉的聲音:“阿英……” 可是她已不再會心動了。 第二百六十章 無路可走 七月二十日,暴雨傾城,雨夜過后已是改天換地。 成王敗寇,一昔定奪。 太后王寶明親下懿旨,昭告天下,廢蕭昭業為郁林王,擁立蕭昭文為新帝,改國號為隆昌。 此消息傳到南秦州時,蕭練與蕭元達正驅逐了北魏余孽,班師回營。 鬼面郎君一身的淤泥,面具上還有血痕。他在雨夜中殺出皇城,搶了匹馬才沖了出來。 蕭練目眥欲裂:“皇后呢?” 一旁的蕭元達與蕭子倫聽見蕭練這么問都有些詫異地抬起頭。 鬼面郎君嚅囁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我走的時候,她已經不行了。” 不行了? 什么叫不行了? 蕭練只覺得自己耳中嗡鳴作響:“怎么可能!你不是答應我最后時刻要救她的嗎?” 臟污的面具遮住了鬼面郎君的雙眼,讓他眼中的淚不那么明顯。他甩開蕭練大吼道:“我有什么辦法!她為了殺徐佩蓉,自己也吃了鶴頂紅。” 蕭練愣了半晌,忽然又燃起了希望:“她……她之前因為吞下了白神珠,毒藥對她沒用的啊。” “但是她有身孕啊!她流了好多血!我帶不走了!帶出宮她也涼了!” 蕭練忽然笑著看向鬼面郎君:“所以你走的時候她沒死是不是?!” 蕭練放開鬼面郎君,面上依然帶著笑:“她還沒死,我去接她。” “你去了有什么用!她讓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