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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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昭業放在何婧英脖頸上的十指不自覺地收緊。何婧英恍若不覺。她的脖頸上早就有幾道青紫了,若不是太孫側妃的禮服領子比較高,今日怕是在何胤面前都藏不住。 何婧英繼續說道:“殿下,我何家承諾與殿下一心,輔佐殿下。我何家決不食言。” 蕭昭業森冷的聲音從何婧英的頭頂傳來:“你何家承諾與本宮一心?那你呢?你是否與本宮一心?” 何婧英莞爾:“殿下,你是我的夫君,自然是的。” 完美到挑不出錯處的回答,卻不會讓得到答案的人有一絲一毫的愉悅。 “啪”,何婧英發髻上最后一根簪子被蕭昭業扔在了地上。聽著蕭昭業的腳步聲離瑤華殿越來越遠,何婧英繃緊的脊背才又松弛下來。 蕭昭業走后,歲蓮才走進東宮,將地上的簪子拾起放在妝匣里。歲蓮偷偷看了何婧英好幾次,終于忍不住說道:“娘娘,您不該這么對太孫殿下的。” 何婧英在榻上有些懨懨地支著額角。 歲蓮見何婧英沒說話,又鼓起勇氣說道:“奴婢看來太孫殿下對您是極好的。” 何婧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覺得什么叫做好?” 歲蓮認真地說道:“有什么好的東西我們瑤華殿都是頭一份。太孫殿下也不很少去萱若閣,若不是今日……”歲蓮頓了頓,還是沒敢說下去:“反正娘娘在東宮可是獨寵。” 何婧英半垂著眼簾問道:“這樣就叫好了?” 歲蓮驚得眼睛都瞪大了:“娘娘,這樣還不好?你看宮里的其他主子,那個不是為了恩寵賞賜爭得頭破血流的。娘娘這份福氣,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何婧英譏諷地笑道:“以前有個人告訴我說,我有權利去選擇自己的生活。” 歲蓮乍舌道:“娘娘,這樣的生活還不好么?” 在歲蓮看來,吃的用的樣樣都是最好的,恩寵也是頭一份的,這樣的生活若說不好,那歲蓮不知道什么叫做好了。 何婧英搖搖頭,嘲道:“是我自己要求太多了。” 徐龍駒走道瑤華殿,輕輕叩了叩門:“娘娘,太孫殿下在萱若閣歇下了。” 何婧英點點頭,示意徐龍駒知道了,再讓歲蓮從小廚房傳了幾樣清淡菜色,草草用過飯便早早地歇下了。 瑤華殿難得的那么安靜,外間歲蓮的呼吸都均勻了起來。何婧英不喜用香,瑤華殿里放著一盆蓬萊紫,獨有的香味充盈在室內,頗有安神之效。 只是何婧英看著落入房中的清冷月光一點睡意也無。 忽然之間何婧英聽聞瑤華殿的窗戶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似乎是有只貓輕輕地落在了窗戶上。 “誰!”侍衛的怒喝一聲。 何婧英之間自己窗前黑影一閃。隨即侍衛的驚呼傳來:“有刺客!” 接著雜亂的腳步聲在東宮各處響起。連歲蓮都驚醒了來,哆哆嗦嗦撲進內室,顫抖著說道:“娘娘,好像有刺客。” 何婧英坐起身面色沉沉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那刺客輕功極好,除了侍衛的腳步聲之外,幾乎聽不到刺客的腳步聲。那刺客并沒戀戰。在被發現之后似乎就離開了東宮,任侍衛如何尋找都沒再找見刺客的蹤影。 何婧英打開窗戶,東宮四處都是火把,連同整個宮城都戒備起來。 何婧英正欲關窗的時候,發現自己窗戶上有道銀光一閃而過。她低頭細看,發現窗戶上落著一根白發。 白頭翁? 何婧英微微蹙眉。記得自己差點被皇上賜死那天,也是白頭翁闖了宮,才圓了曹景昭燒佛堂的謊言。 他又來做什么? 何婧英自嘲地一笑,在絕境之中遇見白頭翁幾次之后,自己倒是忘了,白頭翁原本就是北魏的jian細。以他的功夫潛進皇宮打探消息,倒是不奇怪。 只是他刻意到自己窗前來干什么?難道自己這里有什么值得打探的么? 思緒還未理順,瑤華殿的殿門就被“砰”地一聲打開了來。 蕭昭業裹挾著夜里微涼的夜風,提著劍走了進來。 何婧英見他衣襟還有些不整,心下了然。讓她意外的是,她自己并沒有對此又任何難過的感覺。 蕭昭業環顧了一圈瑤華殿沉聲問道:“你沒事吧?” 何婧英搖搖頭道:“沒事,刺客抓住了嗎?” 蕭昭業搖搖頭:“那刺客功夫極好。” 何婧英發現說這句話時,蕭昭業拿劍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蕭昭業蹙眉道:“刺客剛才可有往瑤華殿來?” 何婧英點點頭:“在院外被發現了。” “你有看清刺客嗎?” 何婧英搖搖頭:“未曾發現。那刺客似乎也就是逃跑的時候從瑤華殿路過而已。” 蕭昭業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何婧英:“這幾日你要小心些。最好在東宮哪都不要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徐佩蓉 自那晚后,宮里加強了戒備好幾天,但是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白頭翁似乎就只是來皇宮里閑逛,順便到東宮來打個招呼。 可何婧英知道,白頭翁雖然瘋瘋癲癲的,但是還沒瘋癲到闖著玩。那封沈文季寫了“陰山屯兵”四個字的密信何婧英已經拿給蕭昭業了,但蕭昭業似乎根本沒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上似的。 何婧英在東宮,反而還不如像在王府里那樣知道的消息多。 每天能聽到的消息,都是歲蓮絮絮叨叨地說著各宮的事情,什么重華宮哪位娘娘得了寵幸,第二天便收拾了凝華宮的娘娘;儲秀宮的美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被皇上看上了,被封了個貴人;高句麗送了位公主來,聽說膚如凝脂,貌似天仙,那功夫更是奇好,勾得老皇帝第二天朝都沒上。 何婧英無奈地搖搖頭,如今皇帝已近花甲之年,在生兒子這件事上居然還有充沛的精力和能力,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反觀他的兒子們,成婚多年,府里能有兩三個兒子就算高產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也難怪范貴妃還是那么愛飲酒。整日里處理的要務不是這個宮得寵了,連帶著一宮的主子奴才都囂張跋扈了需要打壓,就是那個宮的主子久未得寵受不了到范貴妃跟前哭鼻子。范貴妃不禁得哄著,還得防著這些寂寞難耐的貴人、昭儀們作出什么見不得人的丑事來。若是有一個不長眼不長心的和哪個侍衛不清不楚了,范貴妃還得付點連帶責任。 這樣的日子真的很無聊。難怪范貴妃總愛逆著皇上的意思喝點酒。 這樣的日子不做點出格的事情,怎么能證明自己活著。 而現在的何婧英,竟然連酒都沒得喝。自從有一次歲蓮見她喝了三壇子酒,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她不要想不開之后,何婧英就懶得喝酒了。 體內這顆白神珠除了讓她偶爾有些惡心之外,其他就沒什么作用了。 萱若閣那邊自從蕭昭業去了一次之后,就更加飛揚跋扈了。明著已經對何婧英不敬了,暗地里更是放言東宮太孫妃的位置將來是她的。 每每聽到這樣的話,何婧英都當沒有聽到一般,隨她去了。 歲蓮卻是憤憤不平:“娘娘,萱若閣那位,不過得了一次寵,尾巴就要翹上天了。她還不知道,她那次得寵還是娘娘提醒太孫殿下的呢。娘娘真真是太好心了,依奴婢看……”歲蓮在何婧英的注視下,聲音漸漸下了下去。 何婧英斜睨著歲蓮說道:“依你看,不如你來做這個主子?” 歲蓮大驚,手里的梳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奴婢不敢。” 何婧英嘆道:“是我太縱容你了。以后再編排主子,你就自己去慎行司領罰吧。” 平日里歲蓮說些閑話,何婧英總是由得她去了。這東宮里要是再沒個人說話,就跟個墳墓一樣,能把一個好好的人活埋了。 何婧英回頭對歲蓮說道:“今夜王爺不會來了,把燈熄了吧。” 自從那日將蕭昭業趕去了萱若閣一次之后,蕭昭業晚上就再沒來過了。 歲蓮整日里哀哀嘆氣的,何婧英卻覺得這樣倒是更為清靜一些。 歲蓮見主子饒了自己,趕緊將眼淚一抹站了起來,將燈罩揭開,對著燭火吹了一口。火光還未熄滅,忽然從外間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歲蓮嚇得手一抖,燈罩就扔了地上。 這聲慘叫聽得何婧英都心里發毛。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徐龍駒就走了進來:“娘娘,徐良娣方才做噩夢了,沒驚著你吧。” 何婧英皺眉道:“傳太醫了么?” 徐龍駒恭順道:“已經著人去請了。” 何婧英又問道:“王爺呢?” 徐龍駒答道:“王爺原本在南書房的,這會兒子想已經過去了。“ 何婧英點點頭:“那本宮就不過去了。麻煩徐公公去那邊帶個話。” 徐龍駒關切地問道:“要不老奴再派幾個人到瑤華殿來吧。”宮里空空蕩蕩的,被那聲音一驚,任誰都不能安安穩穩睡覺了。徐龍駒也算想得周到, 何婧英嘆道:“不用了。” 徐龍駒恭敬地退了出去。 何婧英剛剛歇下。徐龍駒又走了回來,這次徐龍駒說話的聲音都不穩了:“娘娘,徐太醫來看過了,說徐良娣有了身孕了!” 何婧英一愣,舌根有點微微發苦:“也罷,我去看看罷。” 何婧英披了件外袍將頭發松松散散地綰在腦后就去了萱若閣。萱若閣里的小廝忙里忙外,煎安神湯的,拿了方子去太醫院撿安胎藥的,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喜色。 何婧英走進萱若閣,就看見坐在榻上蕭昭業神情波瀾不驚的蕭昭業。何婧英心中好笑,怎么這回是親兒子了,也不見他開心些。莫非是得了心病不成。 蕭昭業抬起頭,正好與何婧英隔空對視,將何婧英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收在了眼底,更是不爽起來。 徐佩蓉見何婧英走了進來,更是將不爽二字直接寫在了臉上。 何婧英權當未曾看見徐佩蓉那像噎著了的表情,笑盈盈地對蕭昭業行了一禮:“臣妾恭喜殿下。” 于是,蕭昭業的臉更綠了。 徐佩蓉撅著嘴小女兒撒嬌似的往蕭昭業身上一靠:“殿下,臣妾覺得頭有些暈呢。” 蕭昭業不著痕跡地將徐佩蓉托了起來:“把徐良娣扶到床上去休息。” 徐佩蓉嬌嬌弱弱地走了幾步,路過何婧英的時候,手有意無意地搭在自己的腹部。那表情壓根就在說,看大家都是女人,我的肚子就是比你爭氣。 何婧英:“……” 眼看就要與何婧英擦肩而過,徐佩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頭對何婧英說道:“這陣子jiejie還是就不要來我萱若閣了吧。我倒是沒什么,只是怕jiejie沖撞了小皇子。” 沖撞?這是在說她是妖女吧。 何婧英好笑地看著徐佩蓉:“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小皇子。” 徐佩蓉臉一紅,一跺腳道:“肯定是皇子,我可是向天師求了藥了呢。”忽然徐佩蓉立刻噤了聲,神色慌張地左右看了看,咬著下嘴唇裝著頭暈趕緊由侍女扶著躺床上去了。 除了徐佩蓉那難言的表情。何婧英也看到了徐佩蓉身后那道凌厲的眼光。 何婧英微微垂下眼簾,裝作未曾聽懂徐佩蓉在說什么一樣,叫來徐楚河問了問徐佩蓉的情況,又交代了幾句,與蕭昭業告了聲萬福,才走了出去。 轉身的時候何婧英當然也沒放過蕭昭業那一直緊繃的嘴角忽然放松下來的表情。 天師?這宮里的天師只有名不副實的那一位。鬼面郎君蕭無譽。 自驚馬槽回來之后,蕭無譽用鬼蘭治好了皇上,隨后無論是竟陵王失勢還是竹邑被連根拔起,都沒有牽扯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