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飼養(yǎng)反派魔尊后、男友是我強睡來的【1V1 H】、唯捆一生(骨科兄妹女s男m)、[我英轟出]草莓與俄雨、[西游]妖怪被師父抓走了、反派超可怕的、蟲族之智能管家、女朋友太調(diào)皮了怎么辦、穿成豪門老男人的前夫、娶個男人當媳婦
這句話分明是蕭昭業(yè)不相信她的忠貞。她一直以來的堅守,卻連個信任都換不來? 話又說回來,蕭昭業(yè)以楊珉之的身份又在暗處觀察了他多久?他又信任過她么? 何婧英低聲笑了出來。 蕭昭業(yè)愣了愣,掐住何婧英脖子的手驟然松開了。她在笑什么?笑自己問出了這么低三下四的問題嗎? 脖頸上的力道驟然一松,何婧英猛地嗆咳起來。一股鐵銹味從喉嚨里傳了上來,連同咳出的唾沫都帶了些血沫子。 可何婧英嗆咳還沒停下。蕭昭業(yè)就將她拎了起來。他擰著她的肩頭將她反轉(zhuǎn)過來,狠狠地將她抵在墻上,讓她背對著自己。 蕭昭業(yè)一手掐著何婧英的后脖頸,一手壓著她,眼里是燒不盡的怒火:“你不是要侍奉我嗎?!” “住手!”何婧英驚怒交加。但她的反抗在絕對懸殊的力量面前根本就微不足道。反而讓蕭昭業(yè)的怒火更盛一些。 “啊!”何婧英吃痛一聲驚呼。 就像是一把火燒在久未經(jīng)雨露的花朵上。原本干燥的花瓣被火一撩便卷曲起來。疼痛從花瓣傳到花蕊,再隨著經(jīng)脈傳到四肢百骸。 這朵被火燒過的花朵在風中戰(zhàn)栗,它無聲的哭泣換不來一點雨露。它恐懼的戰(zhàn)栗也換不來這狂風的一點憐憫。 這暴虐的狂風仿佛裹挾著山火,在干涸的大地上攻城掠地。大地寸寸皸裂,終于在要崩潰的邊緣,那肆掠的狂風落下幾滴雨露,澆在大地上,停止了掠奪。 何婧英滑坐在東宮的地毯上,在地毯上落下幾滴殷紅的血跡。 何婧英眼神空洞地望著東宮雕梁畫棟的屋頂,嘴角的血液還未凝固,在下頜染上殷紅的一片。 她自己誓不相負的就是這樣一個人? 眼前這個人,是她相識八年的蕭昭業(yè)。那如深潭一般的眼神,禮貌又疏離的微笑,都讓何婧英清楚的知道,這個人的確是蕭昭業(yè)。但他仿佛撕碎了自己溫和的表面,將自己心底里的惡無限放大。 一股寒意襲遍全身,讓何婧英的指尖都變得冰涼。 蕭昭業(yè)看著何婧英那漠然的神情,心中一慌,只覺得眼前這人在離他而去一般。他蹲下身來,顫抖著去捉住何婧英的手。 才剛剛碰到何婧英的指尖,何婧英仿佛被燙了一般,手猛地收了回來,如一只受傷的小鹿一般,眼神里滿是戒備。 蕭昭業(yè)心里一慌,顫聲問道:“阿英,你沒事吧?” 何婧英只是那樣定定地看著他。看得蕭昭業(yè)心里直發(fā)毛。“阿英,我不是想要傷害你的。我只是,我只是太愛你了。” 蕭昭業(yè)不敢看何婧英的眼神,只好把何婧英緊緊擁在懷中。“阿英,我一直很想你。我好不容易才回來。我在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時時刻刻都在想你。沒有你,我就死了。阿英,你原諒我好不好?” 何婧英越過蕭昭業(yè)的肩頭,仿佛前方是看不到盡頭的曠野,曠野上方是壓得沉沉的陰云。 她記憶中的蕭昭業(yè),冷漠疏離,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太大興致,包括男歡女愛。沒有特別開心的時候,也不會有這樣暴怒的時候。 何婧英嘶啞著嗓子說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蕭昭業(yè)扳著何婧英的肩頭,盯著何婧英嚅囁著問道:“你不會怪我是不是?” 何婧英看著蕭昭業(yè)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一痛,他什么時候會有這樣卑微的樣子? 看著這樣的蕭昭業(yè),再多責備的話都說不出。正如蕭昭業(yè)所說,重生之后她錦衣玉食,而他經(jīng)歷了太多磨難。何婧英半垂著眼簾說道:“不怪你。” 蕭昭業(yè)緊繃的嘴角終于放松下來。他手撫過何婧英的臉頰,有些心疼地說道:“那你先休息一會兒。” 何婧英點點頭。蕭昭業(yè)終于心滿意足地走出了東宮。 當蕭昭業(yè)的腳步聲終于消失在了東宮的臺階之下時。何婧英蜷起膝蓋,將臉埋在臂彎里。她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肩頭的起伏還是出賣了她。 一個人影小心翼翼地靠了過來。何婧英抬起頭,看見方才端來紗布的侍女,捧著一張干凈的布顫抖著遞給何婧英。 何婧英接過布將自己嘴角擦了擦。淌在下頜的血已經(jīng)有些干涸,輕易擦不去,她使勁反復摩擦著嘴唇和下頜,直到嘴角變得更紅,原本被咬噬的傷口結(jié)了痂,現(xiàn)在又被她狠狠地擦破。 那個侍女一驚握著何婧英的手說道:“娘娘不要這樣。我去給娘娘打盆水來。” 何婧英蒼白一笑,手指一松,那沾了血的白布落在地上:“不用了。” 她扶著墻,顫巍巍地站起來,撕裂的痛楚讓她愈加清醒。 這里是東宮。這一切原本就是屬于蕭昭業(yè)的,包括她自己。 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 她咬牙走了兩步,那侍女趕緊扶住了她:“娘娘小心。” 何婧英扶著侍女的手站直,將自己凌亂的鬢發(fā)梳理整齊。她回頭看著侍女:“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冬梅。” 何婧英說:“這名字不好,你以后就叫歲蓮。跟著我吧。” 碎玉咚地跪下磕頭道:“歲蓮謝主子賜名。” 何婧英緩緩向東宮外走去:“今日的事,不準對任何人提起。”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廂情愿 昭陽殿中,范貴妃嗔怪地看著何婧英:“你說你,這么些日子,也不知道來幫幫我。巴陵王與新安王兩個王爺?shù)幕槎Y,新娘子總不能穿一樣的衣服吧?喜服、頭蓋、鳳冠霞帔,樣樣都要好的,還都不能重樣的。你看這倒是讓本宮怎么選?萬一一個喜歡一個不喜歡,沒得還以為本宮偏心了誰呢?尚宮局的那些人也是不長腦子,兩個新娘子,珠玉卻用一樣的,這怎么行。” 何婧英聽著范貴妃絮絮叨叨地說著,有些恍惚,好似舊時的日子又回來了似的。以前她就這樣,時常到朝陽殿來,跟著范貴妃談天說地,好讓范貴妃找著理由喝點小酒。 那些生死一線的日子,好似就像一場夢一樣。連同蕭練都像是一場夢。 那日她從東宮出來,摔下臺階,發(fā)了高燒昏睡了兩天。她醒來后時常恍惚,很多次都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若不是東宮里沒有了淳兒和馬澄,胖虎偶爾在東宮里叫上兩聲,她可能就真的沒法分清了。 蕭昭業(yè)對遷居東宮一事,可以算得上是倉促的。原本并不需要那么急的事情,他卻非要在兩日之內(nèi)搬進來。遷居東宮的時候,何婧英病氣都還沒退,是被歲蓮一路扶著進的東宮。 蕭昭業(yè)還是像以前一樣,不知道在朝中忙碌些什么。可每晚回到東宮,他就會走到何婧英的臥房里,強勢的占有她。 一想到此處,何婧英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蕭昭業(yè)每晚做那個事的時候,都像是急于想要證明什么一樣。沒有一次她感受到了歡愉。從一開始她就盼著蕭昭業(yè)能快點結(jié)束。每一次結(jié)束后,她身上就會多一塊青紫。 每一次完事之后,蕭昭業(yè)又會卑微地求她原諒。 如果說白日的蕭昭業(yè)還是以前的蕭昭業(yè)的話,那么到了夜晚,他就像是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另一個擁有著相同回憶卻又完全陌生的人。 范貴妃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阿英,你說鳳冠上紅色的珠子墜什么好?石榴石吉祥,但是紅瑪瑙好看。”范貴妃抬起頭,正好看見何婧英有些微微發(fā)白的臉,嚇了一跳:“阿英,你怎么了?是不是病還沒有好?” 何婧英回過神來,趕緊笑了笑:“早就大好了。” 范貴妃問道:“那你剛才想什么呢?” 何婧英說道:“我在想你剛才說害怕新娘子覺得你偏心,我倒是覺得王姑娘與長樂公主都不是這樣的人呢。” 范貴妃責備地看了何婧英一眼:“這都是本宮好久之前問的問題了。本宮怎么覺得你自從來了東宮,就每天都不開心的樣子?倒比你從刑部大牢出來那次臉色還難看。” 何婧英解釋道:“可能就是搬到宮里不習慣。” 范貴妃聽何婧英如此說,倒是覺得合情合理,嘆口氣道:“你以后可得習慣了。宮里就這樣。吃的穿的用的,樣樣都好,但就是悶得慌。” 何婧英笑道:“你這么說話,就不怕被皇上聽了去,怪罪下來?” 范貴妃虛點了點何婧英:“你看,本宮就是這樣給悶著的。一言一行一不小心就要挨板子,嚴重點還連脖子上這顆腦袋都保不住。” 何婧英說:“在這宮里,你這個統(tǒng)領后宮的貴妃娘娘也這樣認為?” 范貴妃終于將那些喜服的圖紙扔到一邊,以手支額道:“貴妃娘娘又如何?就算是皇后也是一樣的。你別看本宮得寵,指不定哪天摔下來,就摔得比誰還難看。” 何婧英連忙說道:“你怎么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范貴妃毫不在意地說道:“這后宮里的陰謀詭計多了去了,要是這么一句話就讓本宮摔下來了,本宮這貴妃也就沒有必要做了。” 范貴妃掃了眼身旁的侍女太監(jiān),揮了揮手。那侍女捧著圖紙倒退著出了朝陽殿,將門輕輕關上。 范貴妃看著何婧英問道:“你可是在為了封太孫妃的事情煩心?” 還不等何婧英回答。范貴妃又接著說道:“有幫老臣真是不識趣得很,非要拿著你不是嫡女來說事。就像當年皇上想立本宮為皇后時一樣,非得說本宮沒有生下龍子。”范貴妃幽幽嘆口氣道:“但本宮拼著性命將芙琳生下來之后就傷了根本,那還有那個福氣生龍子。不過這么多年了,本宮坐著貴妃的位置,皇上也沒再封過皇后不是?” 何婧英微微笑道:“皇上是真心待娘娘。” 范貴妃嗤笑道:“什么真心待本宮。若不是因為武穆皇后,本宮怎么會傷了根本。” 何婧英一驚,有些詫異地看著范貴妃。 范貴妃說道:“丫頭,本宮是告訴你,有時候讓男人對你有愧,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特別是能登上九五至尊的那一位。” 這句話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了。皇上還在位,怎可說另外任何人能登上九五至尊,即便是皇上最愛的孫子,親封的皇太孫。 何婧英低垂了眼簾:“娘娘的教訓,我記住了。” 范貴妃方才還有些嚴肅的臉,瞬間又和軟了下來:“當初你嫁給法身,他還是個王爺,當然希望你們能夫妻恩愛,別的旁人打擾不得。只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儲君之位了,與以前就不一樣了。” 何婧英攸地抬頭:“娘娘怎么忽然說到這個?” 范貴妃臉上閃過一次詫異的神色:“難道你不知道嗎?太孫納了徐家的小女兒,今日就要送到東宮來了。封號在冊封大典同一天定。” 何婧英如遭雷擊。徐家的小女兒?徐婉瑜的meimei? 徐婉瑜的血在梅院都還未散,他便將徐婉瑜的meimei接近了東宮? 何婧英心中寒涼,猛地站了起來。“娘娘,我先行告辭了。” 說罷何婧英幾乎是跑著出了朝陽殿。 東宮的書房里,還點著濃郁的檀香。蕭昭業(yè)正在處理一些奏章。他一見何婧英走到了書房來,就將手中的奏章放到一邊。他直視著何婧英滿是怒意的雙眸,冷冷地問道:“你都知道了?” 何婧英譏諷地一笑:“你不覺得你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蕭昭業(yè)手一頓,眉頭蹙了蹙:“你覺得我該給你解釋?” 何婧英強忍著怒意問道:“徐婉瑜他做了什么你不記得嗎?” 蕭昭業(yè)冷漠地看著何婧英:“你是說她火燒懿月閣?” 何婧英五指緊緊地收攏藏在寬大的衣袖下。 蕭昭業(yè)冷冷地一笑:“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忘了吧。” 忘了?他竟然說忘了?何婧英不可置信地看著蕭昭業(yè)。 蕭昭業(yè)靠在椅子上,修長的十指交叉握在胸前:”何況這不是徐婉瑜,她不過是徐婉瑜同父異母的meimei而已。“ 何婧英看著蕭昭業(yè)深如寒潭的眼眸顫抖道:“你不恨她?” 蕭昭業(yè)沉默半晌說道:“恨。她的確該死。但她也已經(jīng)死了。” 何婧英:“那你為何還要娶徐家之女?” 蕭昭業(yè)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微笑,看何婧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笑話:“她是她,徐家是徐家。徐孝嗣是尚書右仆射,他手里是有實權的。你知道我為什么以前養(yǎng)著徐婉瑜卻不碰她嗎?” 何婧英嚅囁著說道:“你不是不喜歡她嗎?” 蕭昭業(yè)嗤笑道:“只有你們女人才會把愛掛在嘴邊。徐婉瑜雖然只是庶女,但卻是徐孝嗣的掌上明珠。為了能讓自己女兒得寵,你猜徐孝嗣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