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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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良臉上淚痕未干,此時不甩鍋更待何時?趕緊扯著皇上的衣襟說道:“父皇,七弟一時鬼迷心竅,你就饒了他吧?!痹谑捵禹畾埡κ肿忝媲?,自己想要綁架何婧英那點事,根本就無足輕重。 皇上將自己的衣襟收回,冷冷地看著蕭子敬:“你跑去陸良做什么?” 蕭子敬坦然道:“為了拿到二哥傷害法身的證據,好參上一本。” “好,真是朕的好兒子,一個個都是好兒子?!被噬弦荒橁幱舻幕仡^看著在一旁如老僧入定般的蕭子懋,心中越來越氣,若不是此子胡鬧,他能在百官面前丟了蕭氏的臉面嗎?皇上幾步走上前去,一腳將蕭子懋踹下臺階去。 眾大臣原本心懷鬼胎,蕭子良失勢不少大臣跟著受了牽連。蕭練在殿前那一跪將原本支持先太子的那些老臣們,人心收盡了。蕭子懋此番和王敬則合作,打的正是這個釜底抽薪的算盤。若是皇上要殺何婧英,蕭練必會阻止,西邸一黨自會想盡辦法借此機會將蕭練一舉拉下馬來。 對蕭子懋來說,他一個階下囚在王敬則提出此計劃的時候根本沒得選。要么窩窩囊囊做一輩子階下囚,做一輩子發配江州的王爺,要么此番與蕭子良合作,為自己重新回到朝中打下基礎??蓻]想到自己與王敬則的這番釜底抽薪的做法,柴火還沒抽走,先就把鍋打翻了,燙水淋了一身,還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著。 皇上將蕭子懋踹下祭壇,還不解氣,一想起這個熊孩子不僅讓蕭家顏面盡失,還裝自己老子,更是氣得發抖,又狠狠地一腳跺在蕭子懋的臉上。蕭子懋頓時臉上腫起老高,嘴角也落下血來。 皇上一怒之下從侍衛身上拔下刀來,高高舉起,想立時就結果了這個熊孩子。 這祭壇上下,哪里還有人愿意救蕭子懋。只有站在女眷一側的裴婉昔跌跌撞撞地從人群中沖了出來,擋在蕭子懋的身前,將蕭子懋護?。骸盎噬希蠡噬橡埫?。王爺是有錯,但他是您的兒子啊,他做這些也是為了您啊?!?/br> “為了朕?”皇上氣極反笑:“那還是朕的錯了?” 裴婉昔跪伏在地上:“皇上,他是您的兒子,他仰慕您,他想要有一番作為,皇上若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犯錯的啊。” 蕭子懋將自己嘴角的血擦去:“不用再說了,錯了就錯了,大不了我就去找我母后好了!” 一提到武穆皇后,皇上那眼中的殺意總算是淡了一些。 裴婉昔趕緊說道:“王爺,你可不能這樣說,母后也定是希望你能好好陪著皇上的?!?/br> 果然裴婉昔這么一說,皇上的心就軟了下來。先太子已經過世了,如今只剩下蕭子懋這一個嫡子?;噬蠚⒁馊チ?,怒意卻未消,指著蕭子懋罵道:“你給朕滾!朕不想再看見你!今后朕不許你踏出江州一步,永世不得回京!” 朱壽顫顫巍巍地扶住皇上,趕緊對裴婉昔和蕭子懋使了個眼色。裴婉昔趕緊將蕭子懋扶起退了出去。 何婧英心中冷笑,費了那么大勁,還是幽禁江州。 蕭子懋走后,皇上回頭看著蕭子良,余怒未消:“還有你!做的那些好事!對你的親侄子也能下得去手!” 蕭子良慌張道:“皇上,兒臣冤枉啊,兒臣真的是去救法身的啊?!?/br> 蕭練冷冷地對蕭子良說道:“二叔,這么說,難道我還欠二叔一個人情了?” 蕭子良趕緊對蕭練說道:“法身,你可不要聽信了小人胡說?!?/br> “二王叔說笑了,眼睛長在我自己身上,我自己看見的那還能有假?” “夠了。”皇上冷冷地盯著蕭子良:“還嫌不夠丟人?站起來!” 蕭子懋已被侍衛帶走,但這祭祀不過才進行了一半而已。皇上一斂怒容,仿佛方才的鬧劇不曾發生過一樣。只是站在眾臣最末端的大臣都能感覺到此時的皇上,比之任何時候都更為可怕,即便站在皇上都看不見的地方,呼吸也不敢重了。 皇上吩咐道:“云長,你來代云昌的位置?!?/br> 皇上冷眼掃過跪在壇下的蕭子良的府兵,冷冷地說道:“這些人,連自家主子都沒護住,也不用留著了。”皇上又看向蕓香和崇安陵帶來的那名奴才:“之前云喬的祭奠上沒有用生人祭祀,現在也不晚?!?/br> 蕓香臉色一白,情急之下抓住王寶明的衣襟:“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奴婢鬼迷心竅,豬油蒙了心,奴婢知錯了?!?/br> 王寶明將自己的衣襟從蕓香手里抽了出來:“你雖為我奴婢,但法身是本宮的兒子,何婧英是本宮的兒媳,也算你的主子。你賣主求榮時救該想到自己的下場?!?/br> 朱壽揮了揮手,侍衛上前來,將蕭子良的府兵、蕓香與崇安陵那名奴才一齊拖了下去。慘叫聲自祭壇下響起,不一會兒幾聲刀斧聲響,慘叫聲戛然而止。 言執禮幾欲昏厥,伸手一直在自己腿上用力掐著,將一條腿掐得青紫,方才讓自己保持了清醒。接下來的儀程,辭神、飲福散胙,言執禮雖然將自己該講的臺詞背得熟,但再也沒了那種聲如洪鐘的氣勢,氣息奄奄。不過這時候再也沒人去計較他失職。一場由言執禮熬了數日布置出來的祭祖儀典,就此草草結束。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天壇祭祖6 祭祀完畢,等到皇上一離去,百官都迫不及待地離開了。一個祭壇上就剩下了蕭練、何婧英、蕭子敬、蕭子真等人。 蕭子真眼睛通紅地沖了上去,他剛想抬手給蕭子敬一拳,卻見蕭子敬的眼神如將死之人一般暗淡,抬起的拳頭又放了下去:“五哥,你為什么!” “老九,這是我們的命?!?/br> 蕭子真怒道:“什么命?你帶領安西軍征戰多年,若不是你,我大齊不知有幾個州郡被北魏拿去了!還有朝中的大臣,武將出聲的大多支持我們……” “老九!你還看不出來嗎?父皇從來就沒打算把那個位置給我!” “那又如何?我們不比二哥差,為什么不能爭。” “怎么爭?帶著安西軍打進去嗎?” “若是逼到絕境,未嘗……” “住口!”蕭子敬怒喝道:“老九,當著列祖列宗的面,我要你起誓。” “起什么誓?”蕭子真不解道。 “發誓不做亂臣賊子?!?/br> “五哥!” “我要你發誓!” 蕭子真喉頭哽咽。他從小就敬佩蕭子敬。佩服他的胸襟,佩服他的大義,佩服他在戰場出生入死眉頭都不皺一下。可是這胸襟,這大義,現在在他看來就是害死蕭子敬的利器。 “建安王,可否讓我跟安陸王單獨說兩句?” 蕭子真雙目通紅地看著何婧英:“就是你,你就是妖女!若不是你,我五哥為何如此!” “老九!此事與南郡王妃無關!”蕭子敬抬頭看著蕭子真道:“老九,你還不明白嗎?我是在救我們的性命!二哥在朝中聲望如何?你我加起來也比不上,可皇上對二哥如何?” “這有什么關系?”蕭子真不解道:“皇上對二哥不好,我們不才有機會嗎?” “建安王,你可聽說過‘功高蓋主’這四個字?” “不錯。”蕭子敬沉聲說道:“二哥門下還是以文臣居多。我原本就掌管安西軍,現在武將又站在我這一邊。若是二哥倒下了,下一個死的就是你我。你真以為皇上不殺老七只是因為武穆皇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皇上殺了老七,就必然也要定二哥的罪。到時候朝中會如何?” 蕭子真皺眉道:“他死了又如何?二哥被拉下馬來,大不了就是原本支持二哥的人轉而支持你我。哦,也許還有一半會去支持法身,也不是你一家獨大,你怕什么?” 蕭子敬冷冷地道:“法身勢弱,支持我的那些大臣會怎么做?” 蕭子真心中咯噔一跳。會怎么樣?還能怎么樣?武將性子直不說,脾氣還急躁,南郡王這個紈绔小王爺他們以前就看不上,能不想盡辦法整死他嗎? 蕭子敬有些無奈地笑笑:“我們的好父親生了這么多兒子,偏偏最喜歡的是自己孫子。行了老九,你就讓我與南郡王妃單獨說兩句。” 蕭子真氣歸氣,但話都說成這樣了,他也反駁不了,只能氣哄哄地走了開去。 何婧英站在蕭子敬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是晚輩對長輩行的大禮。 蕭子敬微微側首,看了看跪在一旁的何婧英:“南郡王妃我年紀長不了你幾歲,受不了這大禮。” 何婧英認真地說道:“婧英多謝五王叔救命之恩?!?/br> 蕭子敬笑了笑:“南郡王妃,那日在驚馬槽你將我安西軍的兄弟都帶了出來,那時我就說過,我欠你一個人情?,F在還清了?!?/br> “五王叔,我那日修書于你讓你替我去陸良找上一片洞螈的鱗甲。你何必將驚馬槽的事情當著百官的面,和盤托出?” “你真的以為,單是一片鱗甲就能堵住悠悠眾口么?” 何婧英搖搖頭:“鬼神之事,一旦人的心中有了恐懼哪是哪么容易消除的?何況我是不是妖女,對王敬則來說根本沒有那么緊要。他最想要看到的是王爺來救我,將自己牽連進去。若是王爺不救我,那對他也沒什么損失,王府里還住著一個王家姑娘,他有后招?!?/br> “那你還讓我去陸良給你找鱗甲去?” “我堵不住悠悠眾口,但至少能讓皇上知道什么陰兵,什么妖龍,都是陷害王爺的無稽之談?;噬喜粫N遥珔s會保王爺?!焙捂河⒖粗捵泳凑f道:“五王叔,你剛才將在陸良的事說了,卻只字未提陰兵一事。此大恩,我與王爺會一直記得?!?/br> 蕭子敬搖搖頭:“我不是為了你。你我都知道,陸良一事牽扯良多,無論是手足相殘,還是爭奪陰兵,任其一項都是會失了圣心的重罪。我不過是讓自己少一項罪名而已。還有陰兵之事,皇上未必不知,但卻從未提過,是因為皇上并不想提起此事。若這世上真有陰兵,有神,那么皇權在這世上算什么?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可就不是死幾個兵卒那么簡單了?!?/br> “可是五王叔,你原本可以什么都不說?!?/br> 蕭子敬回頭看著何婧英:“方才我跟老九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聽見了,雖然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示弱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何必觸怒皇上?讓自己沒了退路?” 蕭子敬無奈地一笑:“就是沒有退路,才有活路。這天下是父皇的,他愿意給誰就給誰,若是去搶……”蕭子敬搖了搖頭:“你且看著吧,若這一點蕭云英還看不明白,他的下場不會比四哥好多少?!?/br> 蕭子敬抬頭看著何婧英溫和地笑了笑:“明日我就去邊關守著,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京了。南郡王妃,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走吧?!?/br> 何婧英福了福身,走下了祭壇去。祭壇下蕭練與楊珉之正等在那。楊珉之的面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看他那樣子,怕是受了好幾日的私刑。 “珉之你怎么會在這里?” 楊珉之聲音有些嘶?。骸盎貋淼臅r候沒落對地方。你們正好不在府里,我被駐守在府外的人逮住了。” “府外不是駐守的羽林軍嗎?你怎么會被王司空逮住了?!?/br> 楊珉之垂下眼眸:“我以為你們出了事,和羽林衛發生了些爭執,正好被路過的王司空看見了,順便就被帶走了。” 何婧英冷冷一笑:“順便?王司空估計是一直盯著我們呢。” “南郡王府之前為什么被羽林軍圍了?” “你從驚馬槽消失之后,還發生了很多事情,一時半會兒怕是說不清的?!?/br> 蕭練伸手拍了拍楊珉之,下手不重,還是把楊珉之拍得一個趔趄:“祖宗,你先別急著問這事。你看我這祭著祖就把祖宗您給祭出來了,總不能真讓你吃臺子上的貢品吧?先回府再說。” 何婧英搖搖頭:“回府之前,我們要先去一趟太子府才行了?!?/br> 第一百九十四章 清理王府 太子府內,王寶明自從回了府,便在院子里坐著。小丫鬟見王寶明面前的茶涼了就換了壺新的來。王寶明隨意地伸手端起茶杯來,沒想一下子燙了手,那杯子就摔在地上碎了。 小丫鬟一見自己辦砸了差事,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寶明皺了皺眉:“蕓香……”可哪還有什么蕓香。王寶明心中難過,這世上哪里還有蕓香。王寶明回頭看了看那嚇得戰戰兢兢的小丫鬟,想起最初蕓香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也就這小丫鬟這般年歲,做事也毛毛躁躁的。 王寶明溫和地說道:“平日里這些精細活都是蕓香做的,你做得少,本宮不怪你,你多做做以后就好了,趕緊把這些碎瓷片收拾了吧。” 小丫鬟紅著眼圈,向著王寶明千恩萬謝。 王寶明看這小丫鬟有些失神:“本宮很好嗎?” 小丫鬟愣了一愣,趕緊說道:“娘娘就是菩薩下凡,比這天上的菩薩還好?!?/br> 王寶明失神道:“本宮既然很好,為什么還要背叛本宮啊?” 這一句小丫鬟當然不敢答,見王寶明并未看著自己,只好當沒聽見這一句,默默地拾起地上的碎瓷片來。 王寶明回過神來問小丫鬟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恭順道:“奴婢叫蕓兒?!?/br> “蕓兒?這名字不好太過薄命,以后就叫杏雨吧。沾個杏字,興許命好些。以后你就跟在本宮身邊吧?!?/br> 那小丫鬟開開心心地謝過了。杏雨剛一出院門就見蕭練與何婧英領著個落魄的楊珉之走了過來。 王寶明一見蕭練,眼眶又紅了:“法身,你們回來了。你們,你們沒事吧?!睙o論發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傳聞,王寶明第一個關心的仍然是自己兒子的安危。 王寶明將蕭練拉過來,捋起蕭練的衣袖,看到那一道道駭人的傷口,眼淚啪嗒啪嗒地就往下掉:“法身,你干嘛要做什么法???你父親的死又不怪你,你怎么這樣呢?”王寶明是真心疼,自從先太子過世,蕭練不是被囚禁崇安陵,就是去什么陸良找鬼蘭,一天好日子也沒過過。 想起陸良,王寶明更是心驚了:“法身,你在陸良真的遇到了怪物?差點……差點就沒了?”此話一出,還不等蕭練回答,王寶明自己心里先就難過了起來,眼淚落得更厲害了:“你這個孩子怎么都沒給娘說呢?這么危險?難怪你從陸良回來在府里待了好幾日都不曾出來,也不讓人看的。”說這王寶明在蕭練身上錘了一拳,可這一拳捶下去,自己就更心疼了,仿佛打在自己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哎呀,我怎么還打你,你疼不疼?找太醫看過沒有?” 蕭練趕緊安慰道:“娘,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么?” 蕭練這一聲“娘”一叫,王寶明哭得更是傷心了:“你說你們,以前父子兩個總是吵架,你也不愛來我這,這好不容易好點,你爹就走了,你可不能再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