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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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過是一般的香料而已。”徐婉瑜答道。 何婧英不理她,吩咐下人道:“徐良娣私藏污穢之物,禁足梅苑。” 徐婉瑜被何婧英氣得頭暈。她的確是有迷情香,不過不是這盒。這盒的確只是一般的香料而已。今日蕭昭業來她屋里,一口酒都沒喝,迷情香的效用就來得慢些。沒想到蕭昭業竟然察覺了,在發作之前硬是闖出了梅苑。 她心知不妙,早就讓綠萼把那盒迷情香埋在了梅花樹下。 然而何婧英根本就不在乎她找到的是什么。她不過是要個理由將她禁足而已。 徐婉瑜將那錦盒拿在手里爭辯道:“這不過是普通的蘇合香,找個制香的人來聞聞便知。你……” 何婧英輕蔑地看了徐婉瑜一眼:“你當真要我把你這梅苑挖一遍?要是從你這院子里挖出迷情香,或者別的什么不該有的東西,我就把這些東西統統拿回你徐府里去。王爺就算是要休了你,你爹爹也沒臉再出來為你說話了吧!” “你!”徐婉瑜氣結,要不是綠萼扶住她,說不定就氣暈了過去。 何婧英挑了幾個府里對蕭昭業衷心不二的家丁吩咐道:“你們兩守住這個門,徐良娣是個連迷情香都敢用的人。要是再作出什么事來,怕是要把南郡王府的臉都丟盡了。以后王爺出門去,可是要讓人笑話的。” 那兩人聽說會讓王爺的名譽受損,當下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將門守住。 何婧英又吩咐淳兒道:“淳兒,這梅苑里的下人各個都不會照顧人。你去挑幾個會照顧主子的把梅苑里的下人換換。” 綠萼一聽,拉著徐婉瑜的衣袖急得直跺腳:“小姐!” 徐婉瑜見何婧英如此強勢,但知道自己若是再多說,何婧英真有可能將這梅苑的地挖一遍。何況她的秘密又何止這一點迷情香呢。 徐婉瑜低聲道:“綠萼是我的陪嫁丫鬟,你不能帶走。” 何婧英看徐婉瑜也算是服了軟,再者只要將她關在這梅苑里,嚴加看管,她也翻不起浪來。便點頭應允道:“好。” 事情鬧成這樣,目的也算是達成了。何婧英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忙。她要的只不過是在找回蕭昭業之前,徐婉瑜不要再鬧出什么幺蛾子而已。 第十章 魚市 次日蕭練一覺醒來,就見何婧英已經換了一身小廝打扮。 這是什么情趣? 蕭練看著何婧英一臉壞笑:“媳婦兒,你這是為了昨天的事向我道歉,逗我開心呢?” 何婧英沒好氣地扔了件外衣給蕭練,說道:“趕緊穿著衣服起來!今日我們出門去!” 蕭練眨巴眼睛看著何婧英:“媳婦兒你要帶我出去玩了嗎?你準備帶我去哪?”蕭練想著電視劇里面看到的那些劇情,當女主角換上男裝,那多半就是要去青樓啊! 蕭練歡喜得從床上一躍而起,一邊穿衣服一邊開心道:“媳婦兒,你是要帶我去見識見識嗎?其實昨天我說要去青樓就是說說,沒想到你當真了啊。現在頭牌姑娘叫什么名字?漂亮嗎?” 遭了一晚上的罪都還沒忘找青樓姑娘。昨晚真是白心疼他了!這男人滿腦子下半身,跟蕭昭業比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關鍵那一張碎嘴,將蕭昭業原本一副肅肅如松下風的氣度,給敗了個一干二凈。何婧英暗自鄙夷,心中默默給蕭練取了另外一個名字,蕭碎碎。 何婧英沒耐心地答道:“我們今天要去的是魚市。” 蕭碎碎穿衣服的動作,瞬間停住:“魚市?給胖虎買魚?” 何婧英拉著蕭練去馬廄,將蕭昭業平時騎的馬牽了出來,問道:“你會騎馬么?這是昭業的坐騎驪盧。” 騎馬買魚?也算是時代特色了。不過這匹馬通體純黑,沒有一絲雜毛,看上去神駿威武得很。蕭練倒是看著喜歡。 想當初蕭練被他那混蛋父親硬塞進賓夕法尼亞大學后,結識了不少富二代。騎馬當然也是進圈子的必修課程之一。 蕭練拍著胸脯道:“騎馬當然會。” 蕭練瀟灑地一腳踏上馬鞍,飛身上馬。當初這也是迷倒了萬千少女的姿勢,蕭練自然信心十足。可這真正上過陣的戰馬,哪里是那些只知道在馬場里花式跑跑步的馬可比的?蕭練屁股還沒碰到馬背,就被驪盧給摔了下來。 “他果然還是不認你。”何婧英嘆口氣道。 果然?也就是說何婧英早就料到他會被驪盧摔下馬來?蕭練揉著屁股呲牙咧嘴地看著何婧英:“媳婦兒,你怎么又坑我……” 何婧英又從馬廄里牽著一匹通體純白的馬來,說道:“馬是最通靈性的。驪盧脾氣大得很,感知到你不是昭業就不認你了。這匹是我的馬,小白龍。溫順得很,你騎吧。” 蕭練這一回學乖了,小心翼翼地騎上小白龍的馬背,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媳婦兒,我們就買個魚,不能走路去么?” 男人頭腦簡單這一點,在蕭碎碎身上真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何婧英白了蕭練一眼說道:“這魚市表面上是賣魚的,但實際是一個黑市。那里人口混雜,很多走南闖北的商販都在那里。特別是走私販。他們手里不止有貨物,還有各地的情報消息,你要什么消息都能從那買到。” 蕭練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又不解地問道:“你要什么消息?” 何婧英皺了皺眉說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問道。我想去那看看,看能不能打聽到楊珉之的消息。” 蕭練奇怪道:“去黑市買楊珉之消息?我們不先去戶部那里查查看么?” 何婧英道:“楊珉之是逃北者。戶部那里沒有楊珉之的戶籍。”何婧英看蕭練一臉迷茫的樣子,解釋道:“逃北者就是從北魏那邊逃過來的人。當年晉朝因五胡亂華不得不退到了淮水以北。但當年退得匆忙,還有很多漢人留在那邊,被抓走做了奴隸。現在北邊鮮卑族是正統,吞并了不少小的民族。所以不時會有逃北者逃到南朝來,有漢人,也有胡人,更多的是在北邊世代生活的胡漢混血之人。這些人在戶籍上連賤民都算不上。楊珉之就是那樣的人。” 何婧英看蕭練已經在小白龍上坐穩了,對著小白龍吹了個口哨,小白龍撒開蹄子就沖了出去。 蕭練被小白龍一晃,差點又給摔了下來,幸好自己身上那八塊腹肌起了穩定作用,才讓他又端端坐回了馬上。蕭練撫著被閃了的老腰,嚎道:“媳婦兒你怎么又坑我!” 約莫兩柱香的時間,二人就奔到了魚市。 魚市在建康城的東南角。騎馬行到一片黃土夯的房屋前,就再也無法前行了。二人將馬拴在附近一個客棧里,往魚市里走去。整條街上濕漉漉的,都是魚腥味。狹窄的街道兩旁擠滿了魚販。 何婧英輕聲對蕭練說道:“這魚市背后就是萬人窟,到時候你可跟緊我了。別跟丟了。” 走過魚販聚集的小道,拐了一個彎,蕭練立刻就明白了這里為什么叫萬人窟。若不是親眼見到,絕不會知道建康城里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這個地方擠滿了用黃土堆出來的房屋。整個萬人窟被黃土堆出來的房屋被迫擠成一條又一條的小道,縱橫交錯,彎彎曲曲,多走幾步很容易就在這里面迷失了方向。 更讓人覺得壓抑的是,這些低矮的黃土房竟然還被人建成了兩層,墻上掏兩個洞就算是窗戶。像蕭練這般高的人都必須弓腰才能進入這些房子。就是這么狹小,連棺材房都不如的地方,一間屋里卻往往要擠四五個人。 在這些房子中錯落著一些“大戶人家”,有木質的窗框和木門,稍稍比那些棺材小屋建得高一些。這些“大戶人家”的門上,都掛著不同的物件。有的是一枚帶血的雞毛,有的是一根魚骨,有的是一枚銅錢。 何婧英指著那些物件給蕭練說道:“這里面住的,有很多逃犯,娼妓,還有些乞丐。有南人也有北人,混雜在一起分不清楚。你看那些門上掛了東西的,大多是些在此地做生意的。那掛了一根魚骨的,就是做船運的,說船運那是好聽的說法,其實就是偷渡人出海的。有銅錢的那個,就是做走私生意的,只要是你要的商品,他們幾乎都能搞到。那門上掛著雞毛的,要是不帶血就是做偷搶生意的,不要人命。要是帶血的,就是專做殺人越貨的買賣的。” 蕭練驚訝道:“這樣明目張膽的將買賣掛在門口,就不怕官府的人嗎?” “官府?”何婧英搖頭道:“你看看這周圍的街道,有的地方窄到我們兩個并肩走都沒法通過。要是萬人窟里的人發起狠來,這里就是個只進不出的地方。之前就有捕頭追犯人追到此處,被萬人窟里的人圍住活活打死的先例。現在官府可不愿意碰這個地方。” 第十一章 獨眼怪人 蕭練被何婧英說得心中發怵。那些從小窗戶里探出的每一個眼光,都讓蕭練心中發毛。蕭練躲在何婧英背后說道:“媳婦兒,那你說的賣情報的門口都貼什么啊?” 何婧英搖搖頭說道:“賣情報的不比其他,都藏得很深。只能問問了。” “問問?”蕭練驚叫道,“問誰?問他們?”蕭練看那些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面色青白,又形如餓鬼的人,心中一陣惡寒。 正在二人準備敲一扇掛著魚骨的門時,身后的那間小屋里,一個人端著盆子,掀開小屋的簾子,對著小巷“嘩”潑了盆水出來,差點澆在蕭練的身上。蕭練回頭看那人,模樣好生恐怖,整張臉都是歪斜的,右邊臉上掉著好大一個rou瘤,右眼也是瞎的,唯有一只死魚樣的左眼還能動一動。 蕭練嚇得“哇”地叫一聲,整個人跳起來像胖虎一樣扒在何婧英身后。 那人看著蕭練說道:“公子,這么晚了,怎么還在街上走?看不清路了,要迷路。”那怪人一副破鑼嗓子,嗓音尤其難聽,說話時胸腔發出霍霍霍的聲響。嚇得蕭練又一個激靈。 這么晚了?蕭練抬抬頭看了看天。分明還是正午十分!這的人難道過的跟自己不是一個時區? 何婧英有禮道:“老伯,我們想來買藥材,這里有沒有北朝的商人。” 那獨眼怪人一笑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你這小生倒還懂禮貌些。買藥去藥鋪。” 何婧英說道:“藥鋪沒有這味藥,這味藥不治病,不害人。” 那獨眼怪人嘿嘿一笑:“小子來頭不小啊。”又用他那破鑼嗓子說道:“要買藥你去找公子羽吧。” “公子羽?”何婧英問道。 獨眼怪人湊到何婧英面前,用他那獨眼仔細看了看何婧英。蕭練從何婧英身后伸出一只手來,擋著怪人的臉:“哎喲喲,老伯,我有傳染病,你別靠近我。” 何婧英心里頭一個白眼翻過。蕭碎碎,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何婧英尷尬一笑:“老伯,我們家公子精神有些不正常,你別見怪。” 獨眼怪人看著何婧英嘿嘿的笑著:“你去吧,去找公子羽吧。他會喜歡你的。”那怪人指了指南方:“你們往這個方向走吧,公子羽的夢鶴樓很好找。”那怪人看著何婧英想了想又說:“公子羽愛吃人,尤其是你這種細皮嫩rou的人。” 蕭練毛骨悚然地拉著何婧英就走了開去。“媳婦兒,這人跟鬼一樣,太奇怪了,你不會真信他吧?還有你剛剛跟他說的什么話?什么找藥鋪,不治病,不害人的?” 何婧英道:“我方才說的是這里的黑話,不過我也拿不準,都是以前跟一些小乞兒進來這里聽人說過。找藥鋪就是在這里找買賣的意思,不治病,指不是要什么貨物,不害人,指不是要找殺手,自然就是要情報了。這金陵邑里本來住的就是怪人,我們也沒有頭緒,不如就照他說的去找找。” 蕭練看著何婧英拱手道:“原來媳婦兒你還加入過丐幫啊,失敬失敬。” 何婧英看著蕭碎碎嘴角一抽。在他的手臂上擰了一把:“你別一口一個媳婦兒的。我現在是你的小廝。你是個商人叫趙業,懂了嗎?” 蕭練道:“你放心,你現在這樣,絕對沒人認得出你是個女的。不過萬一那什么公子羽真跟那怪人說的一樣,要吃人怎么辦?” 何婧英瞪了蕭昭業一眼道:“就算是龍潭虎xue我們也得去闖一闖。楊珉之是整件事情的關鍵,我們不能守株待兔坐著等他。萬一他真的不出現怎么辦?” 這回蕭練終于露出了個認真的表情:“好,我們走。到時候見到那個公子羽,阿英你一定要站在我后面。” 何婧英嘴角一抽,回頭看了看還貼在她身后的蕭碎碎:“那你現在可以不貼著我了嗎?” 獨眼怪人雖然指了路,但實際上并不是他說的那么好找。眼看二人又要走迷路了。旁邊一個老阿婆手里拿著幾塊牛骨,將牛骨挫出咔咔的聲響,沙啞著嗓子問道:“公子,算命嗎?”那老阿婆滿頭白發,身形佝僂,杵著一根形狀頗有些奇怪的拐杖。 何婧英客氣地看著老阿婆說道:“老阿婆,我們想問問夢鶴樓在哪邊?” 老阿婆溫和地笑道:“啊,公子羽的夢鶴樓啊?你等等。”老阿婆回頭對著屋內喊了一聲:“老頭子,這里有人問夢鶴樓在哪,你知道么?” 聽見老阿婆的叫喊,屋里走出一個白發老翁。這白發老翁模樣十分奇怪,雖然滿頭白發,但容貌身高卻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若不是這滿頭白發,說是老阿婆的孫子都可以。那白發老翁嗓子尖細:“老婆子你是摔傻了不是?昨日你不是還去過么?你給人家指指路不就完了,干嘛還叫我出來?”白發老翁又盯著何婧英看了一看,竟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出來看看也好,嘖嘖嘖,這細皮嫩rou的。”說罷那白發老翁竟然舔了舔嘴唇,伸出手就想在何婧英臉上捏一把。 蕭練看那白發老翁的手就要碰到何婧英,想也不想,伸出手一把將他的手打掉。 白發老翁怒道:“好你個沒大沒小不分尊卑的毛頭小子,敢對你爺爺不敬,看你爺爺不剝了你皮。” 蕭練怒罵道:“就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敢自稱我爺爺,哪里來的臉面!” 白發老翁氣得當下就要動手。老阿婆拉住白發老翁勸道:“老頭子,這兩位是找公子羽的,你要是把他們打了,公子羽怪罪下來怎么辦。” 白發老翁吹胡子瞪眼的看著蕭練,將門重重一摔,在門里發起氣來。 老阿婆看著何婧英指了一個方向說道:“公子,夢鶴樓在那邊。門口有骷髏那間。” 何婧英拱手道:“多謝阿婆。” 何婧英正欲轉身,老阿婆叫住何婧英,低沉著嗓子說道:“公子,最近可要小心有血光之災啊。” 何婧英看著老阿婆頗有深意的笑容,心中一跳。 順著老阿婆指的路,很快就看到了一棟二層高小樓。小樓雖然也像是用黃土夯的墻,但若是仔細看去,這棟小樓的墻面格外平整,應是墻面里面用了良好的石材搭建,外面的黃土只是掩飾而已。還有這棟小樓雖然只有兩層,看起來只比旁邊的小樓高出個半層,但就是這半層的高度,就讓小樓每一層的空間都大了不少。小樓四個屋檐的角上都在不起眼的位置雕上了十二個不同的圖騰。圖騰很小,但十分精致。靠近小樓就能聞到淡淡的檀香味。應當是小樓的木梁是為檀香木所制。 更詭異的便是掛在小樓窗前和門框上的骷髏頭。這里的主人不知是個什么愛好,用百十個骷髏頭做了一個風鈴。 何婧英道:“應該就是這里了。” 第十二章 要吃人的公子羽 “我們一定要進去么?”蕭練看那些骷髏頭慎得慌,雖然骷髏頭的紋樣在現代已經非常流行,但是看見那么多真實的骷髏頭做成風鈴,又是別樣的感受了。 何婧英指了指夢鶴樓那屋檐上小小的十二個圖騰說道:“你看那圖騰,蛙,蛇,蜘蛛,龜,狐貍,四腳蛇,鷹,這些都是薩滿教的圖騰。這個小樓的主人可能是薩滿教的貴族。“ 正說話間,夢鶴樓二層的窗前忽然出現一個猙獰的面孔,嚇得何婧英背脊都僵直起來。蕭練又是嚇得“哇”地叫一聲。不過這次他總算記得何婧英的吩咐,沒有一下子跳起來把自己媳婦兒抱住。 “來者何人?”小窗中人將面具放下,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來,甚至比之蕭昭業都不惶多讓。只是這張臉分外的慘白了些,嘴唇有些殷紅,一雙鳳目有著男人身上不應有的那份妖嬈。 公子羽?何婧英與蕭練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