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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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胖狗看到有吃的,搖著尾巴就從草叢里跑了出來。它也不怕何婧英和蕭練,趴在二人身邊狼吞虎咽地啃著魚頭,吃著魚尾。那大胖狗一身黃毛,油光水滑,那肥肥的肚子墜在身下,看上去像懷了身孕。 蕭練埋頭看了看,指著大胖狗說道:“這還是只公的。長得也太胖了。” 蕭練順了順大胖狗的毛:“長成這樣,就叫你胖虎好了。” 胖虎:“汪。” 胖虎對著蕭練一個勁地搖尾巴,對自己的新名字甚是滿意。 第六章 嘯天神犬 次日一早,兩人一狗大義凜然地走在皇宮之中。 胖虎屁顛屁顛地跟著蕭練。似乎見周圍的人見到蕭練會行禮,胖虎也趾高氣昂起來,肥肥的屁股扭得一拽一拽的,圓圓的腦袋抬得高高的,甚至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得意。 蕭練和何婧英帶著胖虎走進御書房,皇帝蕭賾正在看書,大太監(jiān)朱壽在一旁時不時地撥一撥爐子里的銀碳。 蕭練跪在地上說道:“孫兒臣特來請罪。” 蕭賾眼皮子抬了抬:“什么罪?” 蕭練吸了吸鼻子說道:“皇爺爺賜給孫兒臣的青云鯉,孫兒臣照顧不周,導致它被刺客刺殺,兇手已經(jīng)緝拿歸案,孫兒臣求皇爺爺責罰。” 胖虎見蕭練指著自己,特別配合地“汪”了一聲,一臉的得意地看著皇帝。 何婧英同情地看了眼胖虎。 蕭賾翻了翻書說道:“唔,該罰。朱壽,按律該怎么著?” “這……”朱壽尷尬地笑笑。毀壞御賜之物,是對皇帝不尊,情節(jié)嚴重的判絞刑,情節(jié)較輕的也要判一百大板。這一百板子下去,人不死也廢了。 朱壽偷偷瞄了眼皇帝,呵呵,這王爺就是皇上的心頭rou,別說一百大板,就算是一板子只要他朱壽敢判,皇上不得要了他的命? 可他總得給皇上一個臺階下吧。 蕭練撫摸著胖虎的頭,胖虎瞇著眼睛,吐著舌頭,就差沒在地上打滾了。 朱壽瞇著眼睛一看胖虎,撲通一聲就給胖虎跪下了。“皇上,皇上,您看,這是嘯天犬啊,天上的神犬啊!” “哦?”蕭賾抬起頭一看,胖虎的兩眼之間果然有兩塊黑斑,和戲文里的嘯天犬一模一樣,就是這神情…… 蕭賾點點頭:“你這么一說,是有一點像。” 朱壽敢緊又說道:“這是上天賜的神犬來保護王爺,保護我大齊的。皇上您看,這是王爺,是大齊的福分啊。“ 蕭賾拊掌笑道:“唔,好好。賞!除了賞,再每月給南郡王府撥點銀子,專門用來照顧神犬。” 蕭練趕緊謝恩道:“孫兒臣謝皇爺爺賞賜。孫兒臣一定不辜負皇爺爺厚望,好好照顧神犬。” 蕭賾點點頭:“對對。神犬愛吃魚,你就每天都給它買點,知道了么?” 蕭練鄭重地點頭:“孫兒臣領(lǐng)旨。” 蕭賾揮揮手:“快回去吧,天寒地凍的,可別累著神犬了。” 蕭練與何婧英恭恭敬敬地帶著胖虎,謝恩離去。蕭練與何婧英剛剛出門。蕭賾對朱壽揮了揮手,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門口,將房門打開一條縫,看著蕭練。 蕭賾回頭對朱壽說道:“朱壽,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法身(蕭昭業(yè)小字)有些不一樣了?” 朱壽想了想說:“似乎王爺之前不是很喜歡寵物,不過這神犬嘛……” 蕭賾一瞪朱壽,對著朱壽腦袋一巴掌就拍了下去:“嘯天犬?虧你想得出。你以為朕看不出來啊?” 蕭賾哼了一聲,又從門縫里偷偷看著蕭練。“朕以前就覺得法身鋒芒太過,不懂迂回。看來他最近是長進了。” 蕭練撓了撓胖虎的頭,何婧英問道:“痞子,沒想到你還挺機靈的,在胖虎頭上畫的這兩塊黑斑真還起了作用。” 蕭練笑了笑:“我就是賭皇上心疼孫子,不舍得罰我。” 何婧英又問道:“那要是皇上真罰你了怎么辦。” 蕭練深吸了口氣,大義滅親地看著胖虎說道:“那今晚就吃狗rou火鍋!” 胖虎“嗷嗚”一聲,夾著尾巴躥到何婧英懷里,滿臉委屈地看著蕭練。 何婧英抱著三十來斤的胖虎,臉都憋紅了,可胖虎絲毫不清楚自己的體重,愣是像只章魚一樣黏在何婧英身上,扒都扒不下來。 蕭練想要幫忙把胖虎抱下來,可手一碰到胖虎,胖虎就“嗷嗚”哀嚎一聲。一旁的內(nèi)侍在一旁憋著笑,眼看都要憋出內(nèi)傷的時候,突然有人咳嗽了一聲。 何婧英艱難的從胖虎的肥rou中伸出腦袋來看了一眼,站在兩人面前的正是一臉鐵青的太子蕭長懋。 何婧英趕緊對蕭練說道:“痞子,這就是太子,哦,你爹,不過你別……” “阿爹,這么巧啊。” “……叫他爹……” 何婧英心里翻了個白眼。這痞子人生地不熟的就不能矜持點嗎?見著誰都叫得這么親熱?怎么嘴皮子比腦子還快? 蕭長懋明顯地眉頭一皺。 這兩父子的關(guān)系從來就沒好過。就是上輩子的仇家這輩子投錯了胎。何婧英從嫁入南郡王府后,就從沒聽到蕭昭業(yè)叫過蕭長懋“爹”。平時若不是公眾場合,基本是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的。只有在皇上面前迫不得已的時候,才會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太子殿下”。 何婧英趕忙打岔道:“父王,你怎么來了?” 蕭長懋看到何婧英臉色算是緩和了一點:“我正好有事進宮拜見父皇。你們既然沒事,就趕緊回府去吧。” 看蕭長懋離去,太子府的內(nèi)侍徐龍駒踏著小碎步走到何婧英身邊趕緊說道:“王妃,王爺,太子一早聽說王爺損毀了御賜之物就趕了過來,擔心著呢。”說完,徐龍駒趕緊幾步跟上蕭長懋向正殿走去。 何婧英心里松了口氣,幸好太子走得快,要是再多跟蕭練說句話,心中該起疑了。 何婧英抬頭看了看萬里無云的天空,懷中抱著胖虎,嘆道:“還是要快點把昭業(yè)找回來呀。這個假的太鬧心了。” 第七章 把酒昭陽殿 二人正要走出宮門,身后一個小太監(jiān)踏著小碎步跟了上來:“南郡王妃,請等一下。” 何婧英一回頭,發(fā)現(xiàn)正是范貴妃跟前的小太監(jiān)徐美人。 話說這個小太監(jiān)原本是徐龍駒的弟弟。剛?cè)雽m時就在范貴妃跟前伺候。因為長得唇紅齒白的,像一個小姑娘,被范貴妃調(diào)笑說要送給皇上做美人,才得了這么一個名字。 徐美人恭恭敬敬地對何婧英說道:“王妃吉祥,范貴妃說請王妃去商議要事。” 何婧英嘴角一抽,笑道:“娘娘怕是又從哪得了什么珍釀吧?” 何婧英將胖虎硬塞給蕭練說道:“你回府去可別到處亂走,就在書房里睡睡覺。等我回來啊。” 何婧英跟著徐美人走了幾步,又十分不放心地回過頭來說:“你要有事就找馬澄和淳兒,可千萬別亂走啊。” 蕭練認真地點頭道:“我昨晚跟你一起都沒怎么睡覺,我回去就在書房待著補個覺,你放心好了。” 宮門旁一直面無表情裝木偶的侍衛(wèi)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看了蕭練一眼。 昨晚跟你一起都沒怎么睡覺?! 這句話太讓人浮想聯(lián)翩了。 徐美人一個小太監(jiān)聽到這句話臉都紅了。 何婧英心里翻了一個白眼,心想著今晚趁這痞子睡著,得拿針把他嘴巴縫起來才行了。 何婧英與徐美人一起走到昭陽殿,果然看見范貴妃手中端著一杯酒,伸著脖子等著何婧英。見何婧英走了過來,立馬又端端地坐了回去,擺出一副貴妃的架子來。 何婧英裝模作樣地行了一禮道:“見過貴妃娘娘。” 范貴妃抬了抬手,高傲地說道:“免禮。” 何婧英走上前一把將她手中的酒杯搶去:“你說你,老大不小了,怎么還那么不聽勸。太醫(yī)都說你不宜飲酒。你偏要偷著喝。每次喝都還要拉我下水。” 范貴妃看何婧英把酒杯搶走的時候,滴出了好幾滴酒來,心疼得都要哭了:“小丫頭,你慢著點,這可是新進貢的西域佳釀,我好不容易讓徐美人從內(nèi)務(wù)府拿來的。你也知道皇上不讓我喝酒,就這么一小壺,還是內(nèi)務(wù)府冒著欺君的罪給的呢。” 何婧英嗆道:“虧你還知道這是欺君之罪,你還把我叫來。跟著你我腦袋都不夠掉的。” 范貴妃嘻嘻一笑:“皇上不是心疼你這個孫兒媳婦么,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何婧英白了范貴妃一眼,問道:“你每次喝酒都要找個由頭,這次喝酒又找了什么理由?” 范貴妃裝出一副惆悵寂寞的模樣,說道:“我就那么一個女兒,嫁到你們何家都不回來看我一眼,你不陪我喝酒,誰陪我?” 何婧英氣笑了:“我說貴妃娘娘,你那寶貝女兒沒嫁的時候,每日要拆你這昭陽殿三回。現(xiàn)在送走了,你怕是高興得不得了吧?何況她嫁的是我堂兄,怎么就賴上我了?” 范貴妃那張臉就跟變臉一樣,一瞬間又笑得如山花般燦爛:“那我們就喝酒慶祝一下,不也挺好?” 這范貴妃也算是宮里的一朵奇葩。雖然已是三十一二的年紀,但是活潑得像個二八年華的少女。愣是憑著她這動若脫兔的性格,獨寵后宮。她膝下就一個女兒,長城公主蕭芙林,與她相比是有過之無不及,頑劣非常。更何況蕭芙林甚得皇上喜歡,愣是給慣了個無法無天的性子。 何婧英與范貴妃初識時,何婧英才剛剛披麻戴孝地回到將軍府。在將軍府門前的街道上與蕭芙林起了沖撞。兩個少女都是一般火氣,誰也不讓誰。幾句話不到竟動起手來。 何曾有人如此對過蕭芙林?可何婧英卻是個不怕事的。愣是把蕭芙林當成廟里搶食的野狗,好生修理了一頓。正逢此時,范貴妃出宮來尋,正好見到了被何婧英修理得服服帖帖的蕭芙林。 范貴妃看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人能治得了蕭芙林,當即把何婧英引為知己。還給皇上提議將何婧英許給蕭昭業(yè),才促成了一樁美事。 何婧英拿起桌上的夜光杯給自己倒了一杯:“你女婿可是我們何氏宗族里面,人才樣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還擔心蕭芙林吃了虧去?” 范貴妃嘴巴一撅:“我才不擔心她吃虧呢。就是她這一嫁,昭陽殿就冷清了不少。” 何婧英把范貴妃杯子里的酒倒出來一點,說道:“我今日進宮來是給皇上請罪的。你可別喝醉了再連累我。” “你犯了什么錯了?”范貴妃問道。 何婧英飲了一口酒,說道:“我把皇上賜的青云鯉給弄死了。” 范貴妃笑笑:“我以為是什么呢,就是這事啊。” 何婧英白了范貴妃一眼:“你是皇上的寵妃,當然與我們不同。損毀御賜之物可是重罪。” 范貴妃揮揮手說道:“昨日里皇上哪里舍得罰你們啊。”范貴妃轉(zhuǎn)念又說道:“你知道蕭云英西邸的事嗎?” 竟陵王蕭子良,字云英,是蕭昭業(yè)的二皇叔,在武帝的一眾皇子中也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因為蕭子良文才出眾,蕭昭業(yè)小時候還在竟陵王府養(yǎng)了很長一段時間。現(xiàn)下蕭昭業(yè)與蕭子良二人,應(yīng)是京城里最有權(quán)勢的兩位親王了。只是與蕭昭業(yè)不同的是,蕭昭業(yè)的權(quán)勢是武帝賜與的,而蕭子良的權(quán)勢是自己掙來的。雖然蕭昭業(yè)也曾隨武帝去蕩平山蠻,擊退北寇,但蕭昭業(yè)從來不愿在朝中任職。但無官職,也擋不住宮中潮水一般的賞賜,一波一波地往南郡王府送。蕭子良不一樣,他歷任南徐州刺史、揚州刺史、車騎將軍、司徒,現(xiàn)在已在朝中執(zhí)了尚書令。他的功業(yè)、權(quán)勢是他自己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 這就是帝王家,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但也是公平的。榮華尚未享盡,他們就雙雙殞命了不是嗎? 何婧英笑了笑:“竟陵王的西邸中不是時時都有不少人么?” 范貴妃道:“這次不一樣,你還記得三年前么?蕭云英找了范子真到西邸辯佛?” 蕭子良與范縝辯佛之事,也算是三年前的一段佳話。其實不僅在朝中,蕭子良在世家子弟中也是宗主一般的存在。蕭子良在京城西郊玄武湖畔的北極閣建了西邸。如今的文人墨客都以拜會西邸為榮。 不過西邸這名聲也不是來得那么容易。文人墨客大多孤傲,最初是不愿去西邸的。因為蕭子良畢竟是一位親王,讓人不免有攀附權(quán)貴之嫌。蕭子良便在西邸又設(shè)了佛堂,日日親自打掃,禮佛。最初宗族以為打掃佛堂失了親王的身份,還勸說蕭子良。可蕭子良全然不聽,仍是日日打掃。就這么掃了一年半,文人墨客皆都認為蕭子良禮賢下士,有文人風骨。從而西邸慢慢興盛起來。 不過這一番作為倒是引起了范縝的注意。范縝可不是什么酸腐文人,是個會在佛寺門口罵住持禿驢的混人。去年,他特地爬上北極閣,跟蕭子良吵了一架,說這世間既無神明,也無因果。 此番當然是引起了文人墨客諸多人的不滿。 范貴妃塞了一把瓜子到何婧英手里,笑道:“沒想到這范子真是一頭倔驢。去年和蕭云英吵了一架后不過癮,還去寫了本什么《神滅論》。你想想啊,現(xiàn)在這些文人,自命清高,還有不少人給自己取了法號。范子真這本書一出,他們面子怎么掛得住?當下齊齊跑到西邸去,要求蕭云英去將范子真綁了來給佛祖道歉。文人生起氣來,聲勢也不小,當時都要控制不住局面了,全靠皇上派了蕭彥孚前去鎮(zhèn)壓,才把這事給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