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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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你要是想我了,它可以替我陪著你。” 江一行把玩著恐龍說:“它替代不了你。” 沈棉心里甜蜜蜜的:“你好粘人呀。” 江一行笑了:“是嗎。” 沈棉踮起腳親了他一口,戀戀不舍地擺擺手,拿著箱子上樓。 電梯里遇到一個熟識的鄰居,沈棉叫了聲奶奶好,對方哎呦一聲:“沈棉啊?趕緊回家看看吧,你舅舅家正鬧呢。” 沈棉一怔:“出什么事了嗎?” “誰知道啊,估摸著是你表姐闖禍了,你舅媽正抽她呢,哎呦我的天,打得可慘了。” 沈棉到家門口時,家里關著門,舅媽的怒吼、表姐的哭喊、夾雜著舅舅的勸架,喧嘩聲隔著墻都震耳欲聾。 她敲了好幾分鐘門,才有人來開。 門后的舅舅一臉愁容,見到她先嘆了口氣:“棉棉回來了。” “舅舅。” 家里短暫安靜了一瞬,沈棉走進來,看到舅媽站在客廳,頭發蓬亂臉色漲紅,手中拿著一根拖把棍,整個人處于一種怒發沖冠的狀態。 表姐坐在地上,頭發亂得不成樣子,被眼淚糊得亂七八糟的臉腫了半邊,哭得快抽過去了。 舅媽雖然剽悍,叉著腰站在院子里能跟鄰居對罵一整天不帶歇的,但動手揍她們的次數并不多,尤其是對表姐,從小到大就是慣著的。 沈棉打小對舅媽的恐懼深埋于心底,導致她雖然不受舅媽管教好幾年,早就不怕她了,現在見到這幅場面仍然被震懾住。 “怎么了?”她小心地問。 這一問,立刻點燃了舅媽的怒火:“怎么了?你問我我問誰去!”她赤紅著眼地吼了幾句,揚起棍子就往張婧身上抽。 “你就是個傻逼!讓你跟那個陳兵談你不談,非要自己跑去市里找男人,臭不要臉的東西。你找啊!你找啊!錢都被人騙光了你現在開心了?老娘養你這么大還不如喂頭豬!” 她被怒火燒昏了頭,真的是往死里打的,張婧一邊哭叫一邊躲,刺耳尖銳的聲音讓人頭昏腦漲。 沈棉著實被舅媽的歇斯底里嚇了一跳,求生欲使她反射性退后了半步。 舅舅上去拉了幾下,說著“別打了”,但根本攔不住舅媽。到最后這個老實本分的男人也被逼急,突然爆發,奪下她手中的棍子吼了一聲:“夠了!你要把她打死嗎?” 舅媽被吼得停了一下,馬上扯著嗓子喊起來:“張文洪你能耐了是吧,你再給我吼一下試試?你看看你生的什么女兒,都是隨了你這個廢物,一點本事都沒有,老娘跟著你享過一天福嗎?你個沒用的王八羔子,生的女兒也跟你一樣沒用!老娘辛辛苦苦攢了一輩子的錢,全被她霍霍完了!” 說著就對舅舅又抓又打。 舅舅本就不善言辭,被打罵得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沈棉只能從她亂七八糟的罵聲中拼湊出一點真相:表姐被人騙了、家里的錢都被騙了。 她想起上次那個冒充胡副省長孫子的騙子,不知道有沒有關聯。 但不管怎樣,都跟舅舅沒關系,沈棉看不得舅舅被她遷怒。 她皺著眉頭上前,把舅舅往后拉。 “你別打舅舅,你現在住的房子、開的車、家里的所有開銷,都是我哥哥給的,如果不是舅舅,你辛苦工作一輩子也過不上現在的生活,哪能不到四十歲就退休,在家里享清福?那些錢也不是你攢的,是我哥哥給舅舅的。” 沈棉沒跟人吵過架,說這話時的語氣也沒有任何攻擊性,但偏偏句句都扎中要點。 舅媽瞪著她,呼哧呼哧喘了一會兒,突然往地上一坐,哭了起來:“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家里的鬧劇總算是停了下來,舅媽和表姐都在哭,一個以“我的命怎么這么苦”為中心思想,邊哭邊罵天罵地;一個什么都不說,只知道坐在那兒哭。 舅舅唉聲嘆氣地把事情告訴沈棉,她猜得沒錯,表姐被騙了。 胡天冰以投資為由,從她這兒撬走不少錢。 她自個兒當然沒沈棉錢,背著舅舅舅媽,把家里的存款掏空了;除此之外,還在好幾個機構貸了款,統共加起來有一百多萬。 “我怎么知道他是騙子!他帶我去過他家的別墅,還有傭人,明明就是真的……”張婧哭哭啼啼。 沈棉沒有說“我明明提醒過你”的風涼話,默默道:“幾千塊就可以租到別墅了。” 張婧不說話了。 但顯然還是記得上次沈棉的提醒,別別扭扭地坐了一會兒,問她:“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正抹眼淚的舅媽說:“你問她有什么用。不行,我得給小灃打個電話,這個家,只有小灃靠得住。” 十幾個小時的航班,沈灃剛落地,沒休息幾個小時就被吵醒。 舅媽在電話里一通哭訴,他的聲音有些疲憊,語氣就顯出幾分冷淡:“騙子的事,棉棉早就提醒過表妹。” “什么?”舅媽先是一愣,然后恨恨剜了張婧一眼。“這個不成器的,真是把我害慘了!小灃啊,你可得幫幫舅媽啊,你舅舅沒什么本事,沈棉也不懂事,舅媽只能指望你了。” “既然棉棉事先提醒過,表妹一意孤行,這件事我不會插手,讓棉棉處理吧。”沈灃道,“她現在已經是助理律師,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我還有事,先掛了。” 沈灃是家里最有本事的人不假,更重要的是他有錢,最后肯定會給他們兜底。 舅媽算盤打得好,沒想到一向對他們有求必應的沈灃,這次會拒絕。 沈灃雖然一直有孝心,好說話,但其實是最不能惹的人,舅媽心里明鏡似的。 被掛了電話,心里憋氣卻沒轍,只得轉向沈棉,不太相信地說:“你哥說讓你來處理。” 突然成了家里“頂梁柱”的沈棉抬起頭:“我已經報警了。” 遭遇詐騙,想什么呢,第一件事當然是報警。 這個年家里的氣氛格外怪異,張婧經歷過這次的打擊,整個人都蔫了,倒是一反常態忽然對沈棉親近起來,天天晚上拉著她哭。 舅媽的狀態在暴怒和萎靡之間來回切換,飯也不做,麻將也不打,一會兒想起來就對張婧破口大罵。 舅舅更沉默了,包攬了做飯等一切家務。 沈棉整個假期都在忙著跟案子進展,地位似乎一下子高了起來,舅媽雖然對她的態度沒什么改變,但至少沒再給過臉色。 不過胡天冰既然敢冒充副省長孫子這么大膽,不僅是個慣騙,還是個高手,拿到錢早就躲得沒影了。 報警之后一直沒什么進展,直到沈灃出差回來,人還是沒抓到。 年后上班,沈棉下午又跑了一趟派出所,回到律所時看到哥哥來了,和鴨鴨一起站在窗邊,不知在說什么。 落地窗外是極具現代感的高樓大廈,兩個人并肩而立,畫面跟拍電影似的,賞心悅目。 看樣子是在說正事,沈棉沒敢過去打擾,勾著腦袋偷看。 江一行偏頭發現她,勾了下唇角,沈灃的視線也跟著轉過來,沈棉馬上把頭縮回去。 第73章 七十三行 表姐的電話在這時打過來,沒什么新鮮事,依然是問人抓到沒。 她的貸款逾期未還,被對方催了好幾次,心里著急,就等著騙子趕緊落網拿回自己的錢。 沈棉應付完她的電話,再跑過去看時,窗邊的兩個人已經不在那兒了。 她正四處探頭探腦,頭被敲了一下,江一行站在她身后問“在看什么?” “我哥哥走了嗎?”沈棉問道,“你們剛才在聊什么呀?” “秘密。”江一行說。 沈灃以前把江一行當賊防,都沒給過什么好臉色,突然來找他,沈棉想當然地覺得是工作。 不過,future的事務都是她在和法務部對接,需要哥哥親自跑一趟的,難道是私人業務江一行擅長的是經濟糾紛,哥哥剛回國沒多久,是不是碰上什么麻煩了 沈棉不禁有點擔心。 “他有事情委托你嗎?” 江一行想了想,好整以暇道“可以這么說。” 沈棉想打聽詳情,但江一行顯然并不打算告訴她,沒等她開口,就岔開了話題。 “沈律師的案子進展如何了?” 一句沈律師把沈棉叫得飄飄然,雖然是義務幫表姐的忙,連勞務費都沒有,但這是她第一個獨立負責的案件,還是很認真的。 “還沒抓到人。”她皺著眉頭說,“胡天冰和表姐接觸期間使用的是假身份假信息,現在還不能確定他有沒有逃去其他地方,想找出他猶如大海撈針。” 江一行的指腹按上她眉心,將她擰著的眉毛一點一點撫平。 “根據他的作案手法和言行來看,這個人很囂張,不會躲藏得太深,換了身份并不能抹掉所有痕跡,不如從他以前的日常習慣入手試試。” 信息化時代,一個人無論以什么方式生活,一定會留下痕跡的,尤其是時時刻刻離不開互聯網的年輕人 沈棉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一籌莫展半個多月,突然柳暗花明,有了新方向,連句話都顧不得跟江一行說,扭頭就跑了。 江一行看著她敏捷如兔子的背影,笑著收回視線。回到辦公室,撥了一通電話,跟警局的熟人打了個招呼。 每一個城市里,每天都有詐騙案在發生,警察對待張婧的案件并不會比對其他案件更上心。 沈灃剛才來他,聊的就是這件事。 沈灃雖然表面上對這件事不聞不問,背后其實出了不少力。 這是沈棉第一次獨立處理案件,也關乎著她和表姐舅媽之間的關系,他們都不希望最后以不了了之收場。 沈棉重新找張婧了解關于胡天冰的詳細情況,張婧被打擊得猶如一個怨婦,羅里吧嗦抱怨了半天,不過,沈棉捕捉到了中間的關鍵性信息。 張婧見過胡天冰玩王者榮耀的游戲,好友列表有不少女性,她對此不爽,偷偷注冊賬號加了他,不過因為太菜,胡天冰只帶她打過一把。那一次的游戲體驗并不好,張婧一氣之下又把軟件卸載了。 沈棉讓她重新把軟件下回來,發現胡天冰的游戲id,最近登錄時間就在兩天前。 這個線索給警方之后,警方高度重視,不到一周,就用技術手段偵查到了胡天冰的位置江一行猜得不錯,他果然猖狂,得手之后就離開本市跑到南邊一個城市,并未太費心隱藏自己的蹤跡,還交了一個新女朋友,繼續行騙。 案子取得突破性進展是件大好事,不過,胡天冰人雖然落了網,卻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他的名下查不到任何資產,這種情況下法院沒有辦法追回,也就是說,張婧被騙的錢,很大幾率要不回來了。 沈棉每天都在忙著找證據,這天下班的時間晚了些,剛到家就接到舅媽的電話,哭喊著說“救命啊,殺人啦。” 掛了電話沈棉趕忙告訴哥哥“舅舅家里出事了,高利貸的人堵在門口不走。” 沈灃皺了皺眉“我過去一趟,你待在家里。” 沈棉搖搖頭,自己跑過去換鞋“我也去。” 兩人開車回到縣城,保安已經趕來將討債的人趕走,舅媽和張婧正在抹眼淚,舅舅眉頭深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