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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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棉剛才跑的太急,根本沒聽見江一行在和方暖說什么。 姚明薇在指導她怎樣婊婊地宣示主權,但沈棉壓根沒聽進去。 她瞅瞅江一行,瞅瞅方暖。 再瞅瞅江一行,再瞅瞅方暖。 沈棉看到方暖眼睛是濕的,一看就是剛剛哭過。 她為什么哭?該不會哭著求鴨鴨和她在一起吧? 鴨鴨在計劃什么?該不會是計劃結婚吧? 雖然江一行說過要幫她鏟除情敵,但情敵這個詞的自帶力量太強大,沈棉非常之認真且重視,危機感很強烈。 姚明薇的指導剛說一半,她就突然抬腳朝江一行走了過去。 她到江一行面前,看了方暖一眼,心里下了決定,拉著江一行小聲、忍辱負重地說:“我可以賣身的。” 第63章 六十三行 趙曉晨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有只火箭,她想現在就把沈棉發射到太空去。如果江一行不允許,那她就把自己發射出去! 什么狗屁賣身,把你打扮那么好看是讓你去艷壓情敵的,不是讓你賣身的! 江一行對沈棉跳脫的思維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這句話沒頭沒尾,但她兩只嚴肅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寫著:你不要和她在一起。 沈棉二十一年的人生里首次開竅,還沒品味到暗戀的甜,先嘗到了醋的酸。 她恍然大悟,知道了自己前段時間的那點別別扭扭來自哪里;然后融會貫通,明白了自己為什么不喜歡江一行接其他客戶,排他性的背后是占有欲:鴨鴨是她的。 很幸運,她剛剛萌芽的占有欲得到了很好的回應—— 男人都愛看女人為自己爭風吃醋,江一行沒那個惡趣味,他勾著嘴角同樣低聲答她:“成交。” 沈棉看著江一行,江一行也垂眸望著她,眼底有她熟悉的溫柔。 她心里一松,心情好像一下子變得特別好。 兩個人的眼睛里只有彼此,根本沒人在意此刻的方暖有多尷尬。 哭著告白是她破釜沉舟最后的一招,被拒絕就算了,還被兩人當場秀一臉恩愛。她的眼淚都來不及擦,戲就被打斷,現在擺什么表情都只有尷尬二字,簡直是史詩級翻車現場。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沈棉很漂亮,那種天然的少女感是她靠模仿學不來的。 身上的衣服成了“東施效顰”的證據,羞恥的來源,方暖一秒鐘都不想多待,維持著最后的儀態說了句:“我先回去了,你們慢聊。” 沈棉馬上對她揮了揮手,雖然期待她快點走,但還是很有禮貌地說:“再見。” 生平最丟人的一天,方暖一敗涂地,她平時最會偽裝,此時也裝不出來了,笑容十分勉強,轉過身臉立刻就垮了。 方父畢竟是交好的長輩,不能失禮,江一行掃了眼另一邊勾頭探腦的三個人,對沈棉道:“我進去打個招呼,在旁邊等我,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聽他說還要進去,沈棉十分不放心,那個包廂在她眼里猶如盤絲洞,好像江一行進去就出不來了似的。 趙曉晨三人已經過來把她拖走,她的人回到隔壁包廂,心思都被江一行帶走了。 不一會兒,服務生推著小推車送來一車茶點:“這是江先生為各位點的。” 這家餐廳的甜品很出名,說是古代宮廷里延續下來的秘方,很有名堂,江一行給她們點了全套,一樣來了一份。 “哇啊啊啊,我愛江教授!”米雪激動不已。 一直留意隔壁動靜的沈棉被喂了一口桂花糕,超級好吃,這才轉移了注意力。 二十分鐘后,包廂門被推開,江一行送走方家父女二人,過來接沈棉。趙曉晨幾人被一頓甜品收買,沒用他廢話就麻溜地一起滾了。 沈棉上了車,見江一行一路向南開,好奇地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到了就知道了。”江一行神秘道。 難道是要帶她去一個特別的地方進行賣身儀式嗎? 沈棉暗暗地想。 她小時候曾經決定長大以后要嫁給恐龍哥哥,現在她移情別戀了。 雖然鴨鴨總是騙她,很壞,但是沈棉喜歡他,以前喜歡他的身體,現在喜歡他整個人。 心里別扭的關口一旦打通,賣身這件事就不再忍辱負重、委曲求全了。 她喜歡和鴨鴨貼rourou。 沈棉心里的小色鹿復活,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沈棉心情飛揚地望著窗外,不時閃過一棟標志性建筑,她認出這是回縣區舅媽家的路。 等江一行把車停到“木果”門前的馬路上時,她不禁有點奇怪,一臉疑惑地下車,習慣性往玻璃櫥窗望了一眼。 這一望,她發現了什么,拔腿就朝櫥窗跑過去。 她驚愕地彎下腰,整個人幾乎趴到玻璃上去,看著貨架從下數第四行,掛鉤上掛著一只熟悉的小恐龍。 一模一樣的顏色,一模一樣的憨態。 這些年各種各樣的禮品店,各式各樣的恐龍玩偶,沈棉再也沒見過這樣的小恐龍。趙曉晨還說那么多年前的玩意兒肯定早就停產了,說不定當年的廠子都倒閉了。 江一行給她定做的那只大恐龍,是唯一一個同款。 沈棉太吃驚,忙把自己的小恐龍抓過來。 如果不是它還在;如果不是隨身帶了這么多年,時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她都要懷疑是老板偷了自己的小恐龍又拿來賣了。 震驚充斥著她的腦袋,江一行的聲音從頭頂落下時,她才驚覺他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后,和她一起彎腰看著櫥窗。 “想要這個?”他指著旁邊的一只粉兔子問。 沈棉下意識搖頭。 江一行又指向另一個皮卡丘:“這個呢?” 有什么念頭從腦海閃過,沈棉沒來得及抓住,再次一臉茫然地搖頭。 江一行的嘴角意味不明地勾了勾,手指慢條斯理地挪向恐龍:“那,是這個嗎?” 沈棉猛地抬頭看向他,眼睛里茫然、震驚、難以置信和不知所措交雜,她張了張嘴巴,沒發出聲音。 江一行轉身走進了店里,沈棉目不轉睛地追隨著他的身影,直到他來到貨架前。 隔著玻璃,沈棉看到他取下了那只小恐龍。 沈棉的記性不錯,但事情過去太久了,她連那個哥哥的樣貌都已經記不起來,遑論當時的細枝末節。 但那些畫面好像從未真正地被遺忘過,隨著江一行此時此刻的動作,一點一點被喚醒了。 她看到江一行走出來,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 他拎著小恐龍在她眼前晃了晃,沈棉聽到他問:“想要嗎?” 一切都和記憶里重疊了。 除了今天她沒有哭。 除了他已經更高大更成熟。 鴨鴨是她的恐龍哥哥嗎? ——這個念頭突然擊中了沈棉。 好像一切突然都能解釋得通了,他的長相他的氣質以及他的眼鏡,她看到他第一眼,就被吸引的怦然心動。 沈棉想不起來那張已經模糊的臉,但假如恐龍哥哥長大,長成面前這張臉…… 沈棉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但這個念頭那么自然那么合理,出現的第一秒,就好像敲上了“已確認”的官方印章。 她連一丁點的懷疑都生不出來。 可是這件事又太過匪夷所思。 怎么會呢? 怎么會呢? 沈棉愣愣地抬手,去接那只恐龍。 這一次,她順利地抓住了。 只是遇到了阻力,江一行手指勾著金屬圈,問她:“想起我了嗎?” 沈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如果想起來了,你知道應該怎么做。如果沒有,”江一行似笑非笑地說,“那這個玩偶不能給你。” 沈棉的眼角突然就滾下來兩大顆眼淚。 江一行愣了下,笑起來,抬手抹掉她的淚痕:“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不給你就哭。” 沈棉淚眼汪汪:“真的是你嗎?” 江一行逗她:“你叫聲哥哥,就知道是不是了。” 沈棉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整顆心臟充斥著突如其來的、幾乎承受不住的、一種極為復雜的驚喜之情。 怎么會這么奇妙呢? 怎么會,這么幸運呢? 江一行好笑地將她攬到懷里,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地在她耳邊說:“很巧是不是?” 江一行揉了揉她的腦袋,嗓音低沉而認真: “沈棉,我很喜歡這個巧合。” 送給陌生小孩一只她喜歡的玩偶,這樣的事,江一行只做過一次,但對他來說,是一件尋常到不必記住的事。 一個舉手之勞,令一個小孩對他念念不忘,也并不在他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