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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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棉眨巴眨巴眼睛。 江一行對她一笑,眉眼舒展,神色和聲音都很溫柔:“約會結束,晚安?!?/br> 原來那個親親是約會開始和結束的時候才有。 不得不說,今天約會的體驗非常愉快,要不是太貴,沈棉甚至迫不及待地想馬上再來一次。 她美滋滋地從被子上伸出手拜拜:“晚安?!?/br> 江一行在的時候,耳機里安靜如雞,等他帶上門離開,視頻對面目睹了這一幕的米雪,立刻發出尖叫:“啊啊啊啊我不行了,他真的太撩了!包包上他!” “現在嗎?”沈棉說干就干,坐起來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米雪趕緊阻止:“別別別,我就是隨便雞叫一下。” 第26章 二十六行 ?。?/br> 沈棉還以為現在“時機成熟了”呢。 有點小遺憾,她重新躺回去,說:“我要睡了,明天六點半要起床?!?/br> “都放暑假了你干嘛還起這么早?”米雪奇怪。 “我要跳廣播體cao?!鄙蛎拚f。 趙曉晨無語地沉默,米雪和姚明薇同時好奇:“為什么?” “勾引鴨鴨啊?!?/br> 門外,還沒走遠的江一行腳步微頓,回頭看了眼房門的方向。 他挑了挑眉,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回到隔壁房間。 翌日清晨,六點四十,江一行正在衛生間洗漱,客廳準時響起廣播體cao朝氣蓬勃的聲音。 “現在開始做第八套廣播體cao,原地踏步走~” 江一行勾起嘴角,將毛巾分毫不差地掛回原位,打開房門。 下了一夜的雨,早晨天色有點陰,顯得比平時暗了幾分。 沈棉像一個困到不行卻被迫起床做早cao的高中生,站在客廳的空地上跟著節奏原地踏步。即便困得打呵欠,手臂的擺動與腳步依然做得十分標準。 江一行倚在門邊,好整以暇地觀看。 他的每日例行作息,已經成為身體固定的生物鐘,長年累月一向如此,乏善可陳。千篇一律的早晨,現在多了一個晨間體cao表演,倒也有趣。 早晨做cao確實很提神醒腦,一套動作做下來,沈棉的困倦已經無影無蹤,整個人都精神抖擻。 回頭便看到江一行注視她的目光,超級溫柔的。 昨天的舌吻讓她回味無窮,晚上睡覺都忍不住不停地偷笑,體驗太好,對貼rourou也的期待值也更加高了。 一大早就爬起來賣力地跳廣播題材,跳完馬上跑到江一行面前,直勾勾看他。 但遺憾的是,江一行除了眼神溫柔,其余一點表示都沒有。 還沒有被勾引到嗎? 沈棉委婉地暗示地問:“你看完有什么感覺嗎?” 江一行低下頭,壓低聲線一字一頓地回答:“有被勾引到?!?/br> 沈棉頓時眼睛都亮了。 貼rourou的邀請還沒來得及發出,江一行便勾著唇朝廚房走去。 雖然他沒有“主動”要求貼rourou,但沈棉得到了鼓勵,覺得早起都是值得的。 看來跳廣播體cao真的有用,明天她要更賣力一點。 吃完早飯沈棉背上書包去圖書館,江一行照舊等她離開才換上衣服,西裝革履地去上班。 昨天上午睡覺耽誤了進度,沈棉今天復習得格外認真,把昨天欠下的債還上,嚴格按照計劃表的進度走。 完成今天的任務時,已經過了十二點,趙曉晨正在群里聊天,隨口問她:“今天好像出了兩門成績,你查了嗎?” “還沒有?!毖悬c酸,沈棉扭了扭,有點想讓鴨鴨再幫自己揉揉。 趙曉晨見她沒動作,便道:“我幫你查吧?!?/br> 四個人的學號密碼都互相知道,趙曉晨登陸上教務系統?!皣H經濟法學,94,我的天,我才88,你怎么考的?明明一起復習的,為什么你比我高6分?” 沈棉叉著腰,得意:“我聰明。” “你聰明個鬼?!壁w曉晨羨慕嫉妒恨地抓著她的肩膀搖了搖,繼續往下看,“商事疑難案件的分數也出了,我90,小組作業你跟孟星河他們一組,肯定也是九十多……56?”她愣住,“怎么可能這么低?” 沈棉也愣了下,腦袋湊過去,兩人仔仔細細又確認了一遍。 沒錯,56,掛科了。 沈棉沒那么聰明,但貴在認真,前面有一個優秀的哥哥做榜樣,她雖然野心不大,偶爾有點咸魚,在學習上卻是從來不懈怠的。 背東西是她的強項,所有的法條和例題都背得一字不差;上課筆記永遠寫得滿滿當當,除了偶爾會跑神畫點小黃圖。 有一說一,她這一個學期跑神的次數,有一半都在認識江一行之后的那幾天。 沈棉的成績在法學院算不上拔尖,但也榜上有名,從大一到大三,從必修課到選修課,平均分一直保持在90分以上。 她從來沒掛過科。 不敢相信地看了第三遍,沈棉傻眼。 要是哥哥知道她掛科就完蛋了。 “你考試卷子沒寫完嗎?怎么著也不可能不及格啊?!壁w曉晨滿腹懷疑。 “寫完了?!鄙蛎廾碱^慢慢蹙起來。 商事疑難案件法律適用是門選修課,老師是學校很有名望的胡教授,上課從不點名,最后一次布置的課題作業成績即作為平時成績。 沈棉那一組四個全是學霸,和孟星河一起做的作業,得分必然不低。而平時成績占比40%,期末考她隨便考考就能穩過及格線。 這個分數,越想越有問題。 “平時成績零分?” 沈棉回了趟學校。 胡教授很忙,平時就很難見到人,更何況如今放假。她們找到助教老師說明情況,查了成績詳單,得到的解釋是56分為期末考試加權成績,平時成績:0分。 “怎么可能?”趙曉晨反應比沈棉還大,眉頭擰成一團,“老師,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她跟孟星河一組,其他三個人都是38分,為什么她0分?” “胡教授親自批改,肯定沒有問題。課題作業是按小組給分的,一般情況下四個人應該是一樣的,胡教授不可能針對你一個人?!敝汤蠋煵缓谜f得太直白,“問題肯定出在你們當時的報告上?!?/br> “那給我們看一下當時的報告?!壁w曉晨馬上說。 助教為難:“這個肯定是不行的,學校有規定……” 趙曉晨還想再說道說道,沈棉忽然問:“報告里沒有我的名字,對嗎?” 同一個小組的人得分理應是一樣的,何況,文科和非黑即白的理工科不同,分析報告即便寫的再爛,老師也會酌情給些分數。 零分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沒有交作業”。 助教沉默了一下,沒有否認:“你們當時的情況我不清楚,反正收到的作業就是這樣的?!?/br> 學生里存在私下換組的情況,所以分數記錄都是以最終報告為準,助教也是第一次遇到漏了人這種事兒。 沈棉點點頭,問:“您有胡教授的聯系方式嗎?” 助教老師給了她一個座機號碼:“這是他辦公室的電話,你打打看看,不過他最近有案子在忙,可能不在?!?/br> 兩人離開辦公樓,姚明薇和米雪已經聞訊趕來:“怎么樣,助教怎么說?” 沈棉搖搖頭:“得找胡教授。” “氣死我了,夏唯真夠陰的。”趙曉晨怒火中燒,擼了擼不存在的袖子,“老子現在就要撕了她,別攔我!” “夏唯已經回家了?!泵籽┨嵝阉?。 趙曉晨憤憤:“別讓我看到她!” “先不用管她了,當務之急是先聯系上胡教授?!币γ鬓闭f。 “但是就算聯系上胡教授,包包也沒法自己證明吧?!泵籽?,“夏唯在背后搞這種小動作,估計也不會幫忙作證?!?/br> 這門課掛科,來年下學期才有重修的機會,更重要的是,一旦有掛科現象,無論外校本校,都保研無望。 這對沈棉有非常大的影響,但成績已經公布,除非是改卷或統計分數上存在紕漏,否則改動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件事必須向胡教授本人解釋清楚,并且有充足的證據證明當時的報告遺漏了她的名字,才有一線希望。但胡教授信或不信,會怎樣處理,誰都說不準。 自證清白,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情。 下午忽然開始降雨,淅淅瀝瀝的小雨,四個人都沒帶傘,在校園里來回奔波,沾上了濕氣。 輔導員陳老師得知這件事后出面找夏唯詢問,她在電話里無辜地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當時的報告里明明有沈棉的名字,我有發給他們確認過?!?/br> 報告提交之前,夏唯確實有發給她們確認過,沈棉知道當時有自己的名字。 至于為何出現在胡教授那里的版本遺漏了她,夏唯說不清,她們也沒有任何證據。 趙曉晨在旁邊瘋狂翻白眼,但陳老師一轉身,她馬上低頭。 夏唯作為班長以及組織部部長,平時和陳老師關系就不錯,這件事陳老師對她難免袒護。 “估計是中間有什么誤會,你們先別急,我這邊也會再聯絡胡教授看看,爭取幫你恢復成績?!?/br> 從陳老師的辦公室出來已是傍晚,雨下得更大了一些。 胡教授貴人事忙,一天聯系不上,這件事就一天無法解決。而拖得越久,解決的機會也越小。 沈棉難免有點垂頭喪氣。 姚明薇剛想安慰她一下,她剛才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了江一行,她最近在關注江一行的消息,知道他和胡教授接了同一個案子,想看看他能不能幫忙。 有些事對她們來說難于登天,但他也許有能力。 姚明薇的話剛到嘴邊,趙曉晨突然撞了沈棉一下,朝一個方向抬抬下巴:“孟星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