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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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鈺笑道:“眼下朝堂波詭云譎,太子重病,三皇子六皇子虎視眈眈,云陽侯這個太子黨,當真是因為城西渠坍塌而入獄嗎?時硯,朝堂之爭!沈家女何其無辜!今日受人磋磨的若是換成陸蘅、陸妗,你當如何?” “黨爭,那是天家的忌諱。” 陸宴的言外之意便是:云陽侯為官數十載,從他站隊的那一刻起,就該做好一切準備。既是在賭,哪有只能贏,不能輸的道理。 隨鈺又道:“陸時硯,云陽侯府不是鎮國公府,沈甄的母親也不是靖安長公主,不是誰都有選擇的權利,也不是誰都有你那么好的命!” 聽完這話,陸宴神色晦暗不明,一言未發。 二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宴突然啞著嗓子道:“你走吧。” 隨鈺抬眼怔住。 說完方才那些話,隨鈺也后悔。 鎮國公府與沈家毫無往來,毫無情分,他秉公執法,何錯之有? 隨鈺道:“時硯,我不是那個意思……” “今日,你沒來過這。”說罷,陸宴拿起了擱置在一旁的烏紗帽。 轉身離去之前,陸宴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我保下她。” 原路返回時,陸宴對楊宗道:“你即刻回府,從我的私賬里抽八千貫出來,如果不夠,就把京里的宅院拿到文氏當鋪去當。今日酉時之前,定要把這筆錢送到金氏去。” 一聽八千貫,楊宗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暗喻。 他想出言勸阻,可自家主子的脾氣他也是知曉的,他一旦決定了何事,便不會再由人左右。 任何人都不行。 須臾過后,陸宴再次回到了京兆府獄,看了看趴在杌子上一動不動的沈甄,對一旁的衙隸道:“你們先出去。” 隨后行至沈甄身邊,輕聲問:“還能起來嗎?” 沈甄抬起小臉,十分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大人?” 陸宴去扶她的手臂,才剛一動,沈甄便喊了一聲,“疼。” 他眉頭緊皺,對著她道:“稍忍忍。” 當晚,沈甄便被陸宴帶回到了澄苑。 那時的澄苑,只有他們兩個人。 六個板子看著不多,但長官監刑,底下的人下手只會重不會輕,像沈甄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便是連第二個板子都受不住。 陸宴拿出個藥瓶,遞給她道:“記得擦藥。” 沈甄接過,對上陸宴的眼睛,小聲喚了一句大人。 陸宴低低地“嗯”了一聲。 沈甄的手微微顫抖,雙目接連不斷地流著淚,哽咽道:“今日承蒙大人恩惠,沈甄當沒齒難忘。” 話音甫落,陸宴心口一疼,瞬間睜開了眼。 他環顧四周,又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側,她正睡著。 他睨著她的眉眼,一時間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夢境,哪個是現實。 他長臂一勾,將沈甄攬入懷中,低聲道:“沈甄。” 沈甄本已睡著,被他這么一弄,自然是醒了。 她上下睫毛都偏長,半睜半閉之時,不免顯得有些迷離,她低聲喃喃道:“大人。” 沈甄也不知眼前的男人抽了哪門子的邪風,竟是把手伸進了她的里衣,按著她的腰部,問道:“疼不疼?” 他這動作一出,沈甄不由更懵了,什么疼不疼。 陸宴以為她沒聽清,便又問了一次。 沈甄搖了搖頭,道:“不、不疼啊。” 話音墜地,陸宴便將高挺的鼻梁擠到她的頸窩深處,細細密密地,極其輕柔地吻了起來。 沈甄以為他是想行那事,便繃著個身子,紅著臉道:“大人,我小日子來了。” 陸宴抬手搓了搓她的臉頰道:“我知道。” 他的心里一片茫然,突然感覺整個思緒都亂了,前世的,今生的,好似正如破鏡一般,正在一片一片地,回到原位…… 第32章 婚事(捉蟲) 四周漆黑無比,卻因為男人接連不斷的親吻聲而平添了幾分旖旎。 陸宴做這檔事的時候,向來和他那張風光霽月的臉不太相同。誰能想到,他那雙一本正經抄寫呈文的手,一旦入了夜,竟也會為了一處柔軟,青筋暴起。 沈甄被他弄的分外緊張,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 記得上次她說小日子到了,他可是瞬間就把手抽回去了。 她害怕他要硬來,便連忙喚了一句大人。 陸宴低頭看她,眼神里莫名多了一股“專注”。當然,專注這詞,也是從沈甄角度得出的。 她正猶豫著如何開口,陸宴先一步道:“怎么了?” 沈甄知道他一旦興起便很難停下,于是將頭貼到他的胸膛上,撒嬌道:“今日不行、真不行。”說完可能還覺力度不夠,又道:“絕對不行。” 陸宴心里忍俊不禁,但面上卻不顯,故意沉聲問她,“那你說,哪天能行?” 沈甄朝他伸了五個手指頭,意思是五天。 陸宴眉頭微挑,表示不滿。 沈甄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嘟囔了一句,難不成他還數著日子的嗎? 她想了想,又放下了一根手指頭。現在是四。 可男人的表情仍是不為所動。 接著,只見小指也放下來了。變成了三。 就沈甄這幅割地賠款,節節敗退的模樣,擱誰看了都得嘆上一句天真。 這種事,哪里能商量呢? 要知道,天下的男子,最擅長的便是得寸進尺。 好在陸宴沒打算真欺負她,沈甄的第三根手指頭正向下彎曲,他便蜷起中指,彈了她的額頭道:“睡吧。” 就她這幅樣子,多虧是沒讓她帶著沈泓逃出城,不然只怕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順便再幫人家把賬記清楚。 陸宴轉身躺下,揉了揉眉心。 反復回想著方才的夢來…… —— 就在年前,趙沖又得了個小女兒,老來得子,自然欣喜,便在家中大辦了個百日宴。揚州城的達官顯貴紛紛前去祝賀,陸宴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這種場合,陸宴近來都是帶著扶曼去的。 平日倒是無甚,只是明日便是除夕,旁人家都是熱熱鬧鬧的,陸宴扔她在府上,便不免有些寂寥了。 棠月怕她覺得悶,晚膳過后又特意讓小廚房多做了幾樣她愛吃的甜食。奶羹,是世子爺特意交代過的。 吃到一半的時候,陸宴恰好出現在了門口。 沈甄連忙起身喚了一身大人。 陸宴前行兩步,拍了拍她的肩膀同她道:“吃你的。”說罷,便坐到了她面前。 顯然一幅有話要說的樣子。 沈甄惴惴不安,吃了幾口,便停箸道:“大人可是有話要說?” 陸宴“嗯”了一聲,然后道:“你可是吃好了?” 沈甄趕緊點頭。畢竟吃飯哪里能勝過好奇心呢? 陸宴笑著看了她一眼,又道:“那你等會兒可別吵著餓。” 四目相對后,他便將沈甄拽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緊接著,她就被他送上了馬背。 論琴棋書畫,沈甄可謂是無一不精通,但騎馬,她是真的不會,“大人,我們去哪,不能坐馬車嗎?” 陸宴翻身上馬,將她攬入懷中。 隨后也不理會沈甄的緊張,他單手拽起韁繩,夾緊馬腹,揚長而去。 速度之快,沈甄嚇得立馬閉上了眼睛,去拽他的袖口。 他們從廣濟橋一路向南,穿過街巷,穿過密林,甚至都快出城了才停下來。 陸宴高拉韁繩,翻身下馬,伸手去扶沈甄,“下來吧。” 顛簸了這一路,冷不丁踩回到地上,她雙腿都忍不住發顫。 站穩后,一抬頭,便看到了一張赫赫的匾額——楚府。 沈甄回頭看他,“大人,這是哪兒?” 陸宴含笑看著她,勾了勾唇道:“去敲門吧。” 聽了這話,她抬頭又看了看楚氏的匾額,心臟一陣狂跳,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沈甄小跑過去,提裙上了臺階,手放到門環上,輕輕叩了三下。 很快,她便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步伐,大門緩緩打開,清溪探出身子,一見來人,手里拿著的燈籠,“啪”地一聲就扔到了地上。 她沙啞地喊了一聲,“姑娘?” 沈甄站在原地,眼眶微紅,半晌,她攥了攥拳,一把抱住了清溪。 她這邊金豆子剛落,果然,身后男人的臉色便跟著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