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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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沒意見。 飛花令不難,說白了就是輪著接古詩,今兒的規矩,就是要接帶“雪”字的詩。然,第一個人用“雪”字說了開頭,那第二個接詩的時候,“雪”就要放在第二位了,以此類推。 輪到誰接不上,便要自罰一杯。 陸妗先開了口,“雪滿前庭月色閑。” 隨后陸庭道:“春雪空濛簾外斜。” 二句過后,剛好到陸蘅這。這雪在前,雪在后的詩都不少,獨獨第三位卻難了些…… 陸蘅思忖良久,小聲接:“迎春雪艷飄零極。”說罷,她自己的眼光都跟著動了一下。 陸庭自是不會揭穿自己嫡親的meimei,陸妗也不會,但陸宴就不同了,他朝陸蘅掃了一眼,直言道:“你這韻律不對吧。” 被人當場揭穿,陸蘅的臉不由一紅。 哪知道這才第一輪就吃了個癟,她本想撒個嬌說頭回不算,陸宴就伸手給他倒了一杯酒。 目光一對,她有些絕望。 三哥哥這是提前堵上了她的嘴! 她想了想,舉杯干了。 可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換了位置,輪了幾圈之后,帶“雪”的詩詞越來越少,回回吃癟的卻仍是陸蘅,害得她揪著自己的頭發道:“早知道說冬好了,說什么雪呀?” 她偷瞄了一眼盯著她酒杯的陸宴,哀嚎道:“就三哥哥這性子,我什么時候才能有三嫂嫂啊。” 溫氏聽了這話,忙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這話是你該說的嗎?” 溫氏的話,聽著好像是在教育陸蘅,但那語氣、那神情,分明是在說——陸宴找不著媳婦,全家都知道,用的著你說嗎? 老太太在一旁道:“蘅丫頭回回都是如此,玩不過,從不想著平時該多用用功,就知道怨你三哥哥不通情達理。” 話音一落,席面上幾個人都沒崩住,皆笑出了聲。 陸宴摸了下鼻尖,無奈道:“合著祖母也認為我這是不通情達理?” 陸老太太遞了他一個“是也”的表情。 就在這時,陸老太太手上抱著的韞哥兒,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眾人的目光也被這小家伙吸引去了。 陸宴也算是得救了。 因著家里的幾個兒郎明兒還得上值,這席散的也早了些。 靖安長公主回到崇雅苑后,連連嘆氣,明艷的雙眸上,竟染上了一縷愁。 鎮國公陸鈞將手搭在她的肩膀道:“怎么又嘆氣?” 長公主揉了揉眉心,“今兒席面上的話你沒聽見嗎?現在連蘅姐兒都知道拿婚事敲打他了。”孟家女一走,闔府上下無一不知,陸宴的親事,又泡湯了。 陸鈞在身后替長公主一一卸下珠釵,然后道:“成家是大事,也急不得,而且到了明年,我估摸圣人有心思將他外調,眼下若是成了親,沒準還得將新婦冷落上許久。” 一聽這話,長公主的音調瞬間就拔高了,“再過一年?再過一年他都二十有四了!不行,明日我便進宮去找圣人說說。”一個不滿就進宮,這也就是靖安長公主。 “靖安你可別胡鬧了,他在京兆府任少尹,已是事務繁多,你就……” 陸鈞話還沒說完,就被靖安長公主打斷,“事多都多到平康坊去了?你可知道宴哥兒前些日子都宿在哪?你又知道那孟家女因何走的?都說知子莫若父,不然國公爺跟我說說,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陸鈞一看她要發作,連忙捂住長公主的嘴,直接給她抱上榻。 “靖安,睡了。” —— 誰知道鎮國公還有料事如神的本事,翌日逢七,剛好群臣上朝的日子,宦官才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下朝,陸宴就被圣人點名留下了。 書房里,成元帝遞給了陸宴一封密函,低聲道:“朕命你以荊州富商之子的身份,去一趟揚州。” 揚州。 陸宴聽后,心臟猛跳了一下,忍不住眉頭緊皺。 作者有話要說:(1)參考了東漢蔡邕《九勢》 好了,我要寫到心心念念的劇情了!放心,不會異地戀。 你們可以猜猜,男主的身份,應該配個啥? 第21章 身段 陸宴暗訪揚州的日子很快便定下來了,就在冬月二十四。 沈甄直到上了馬車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要帶著自己去揚州。 揚州,揚州,她很快就能見到泓兒了。 馬車搖搖晃晃地朝南開,半個時辰后,就來到了城門口。 沈甄瞧了一眼外面,有些不大好的回憶,又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是安化門,也就是那日夜里,被他逮住的地方。 回頭想想,她之所以到現在還很怕他,跟那日是脫不開關系的。他從風雪里朝她走來的樣子,就像是陰府的使者。 沈甄盯著他手上的通關令和偽造的戶籍若有所思。 不禁感嘆道:同樣是偽造文書,但人家是替圣人辦事,真是比不得。 陸宴瞥了一眼沈甄,伸手便捏了下她的臉,“我這是公務,你那是潛逃。”就她這點心思,跟用紙寫出來貼在自個兒臉上,真是無甚區別。 被他逮個正著,沈甄連忙斂了目光,若無其事地揉了揉自己的臉。 由于這次出京陸宴并沒有用鎮國公府世子的身份,所以他們只能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放行,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陸宴才將戶籍遞了出去。 戶籍上明晃晃地寫著一排大字——荊州嘉應縣衛家長子——衛晛。 圣人出手,這假戶籍自然是和真的無甚區別,且不說字體大小,用紙用墨,都與戶部的范本一致,便是連衛晛這個人,都是真是存在的。 不大一會兒,就聽外面的官兵就厲聲喊道:“放行。” 出城之后,沈甄便掀起了馬車的帳紗,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出長安。 馬車一路向東行,外面的山水也漸漸變了景色,多了山川,多了湖泊,就連空氣都變得新鮮了。 陸宴睨著就差把頭都伸出去的沈甄,抽了抽嘴角,并無管她。她才十六,應是第一次出京,好奇些,也是正常的。 然而對陸宴來說,外面就是飛過一只鳳凰,也無甚吸引力。 他捏了捏眉心,閉上眼睛,休憩了一會兒。 到了傍晚,楊宗掀起了簾子,道:“主子,這走官道著實是遠了些,屬下以為,一會兒到了綦江河畔,抄近路走即可。” 陸宴思忖片刻,隨后否決道:“近兩年朝廷也不安生,咱們就這十來號人,萬一遇上了草寇只怕會耽誤更久。暫且還是走官路,等過了洛陽,換水路便是。” 繼續進行著。 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們剛好行至密林深處,因為附近也沒有個茶寮落腳,陸宴便命人就地休息。 眼下到底是冬日,夜風甚是寒涼,沈甄手里明明捧著兩個手爐,仍是時不時就要打個寒顫。 陸宴側頭看她,怕她路上再病了,便把身上的大氅脫下,蓋在了她的身上。 沈甄美眸瞪圓,攥著大氅的毛領,“大人……” 還未說完,她的喉嚨就被陸宴用兩根手指輕輕捏住了。 他的力道不輕不重,就這么一下又一下地揉捻著,大有懲罰的意味。 “昨夜我同你說的,這么快,就記不得了?”陸宴低聲道。 沈甄被他危險又上揚的尾音,震的瞬間恢復了記憶。 他說:出了長安,便再也不許喚他大人。 陸宴繼續揉捏著眼前雪白纖細的脖頸,“喚我什么。” 這時候若是脫下沈甄腳上的鞋襪,便會發現,她那十根瑩白如玉的腳趾,已經緊張地全部蜷起來了。 她的面頰緋紅,朱唇間亦有千金重。 可在他沉甸甸的目光的壓迫下,只能順著他喊了一聲,“爺。”這樣的稱呼,簡直是把沈甄的嗓子襯的更嗲了。 陸宴又道,“這回記得了?” 沈甄極小聲地嗡嗡一句,“妾知道了。” 是了,因著荊州衛家衛晛本身已經娶妻生子,沈甄又不會方言。 她這次的身份,就成了“衛晛”在長安剛買到手的嬌妾。 夜色漸濃,沈甄靠在一旁慢慢睡去。 陸宴卻回憶起了圣人同他說的話,長嘆一口氣。 說實在的,此番來揚州,真不算個好差事。 有些事還得從一年前說起。 自去年一月起,揚州附近就出現了大量的流民,不只是流民,還有層出不窮的草寇。皇帝起了疑心,便派了些探子前往揚州。 起初,這些探子還能傳些有用的情報回來,但到了后來,就成了清一色的夸贊之詞。 可對不上的稅收,和日益增加的流民、草寇,無疑都說明了,揚州真的出了問題。 圣人的最后一個密探,于上個月,死于瘦西湖中。 密探臨死之前,只傳回了一句話——如今的揚州城,不論是刺史,還是縣衙,甚至包括設在丹陽的總督府,無一人清白,無一人可信。 揚州城官官相護,強刮民脂民膏,百姓可謂是苦不堪言。可真正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大量的真金白銀,卻不在這些官吏手中。 沒有證據,便根本無法得知銀錢到底流向了何處。 搜刮一城之財富,還是如此富庶的揚州,那可絕不是個小數目。 這樣一筆下落不明的財富,確實可以讓圣人如坐針氈了。 陸宴眉宇微蹙,輕輕地轉著手上的扳指,隨后從一個匣字里,拽出了一份地圖。 他看了良久,越看越覺得這地圖熟悉,似見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