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拜山
翌日一早,張越退房,要離開大源鎮。 何掌柜愣愣的看著張越離開的背影,終于明白為什么張越說花戎豹不會得逞了,原來,尼瑪你根本早就打算認慫了是吧。 不過何掌柜很好的掩藏了自己內心的鄙視,笑嘻嘻的向張越豎起大拇指,“明智的選擇。” 張越當然不是認慫,但也沒必要解釋。 張越手里有魚清兒的推薦信,魚清兒是誰,是青神宗老板的親閨女,大源鎮這些人為之瘋魔的舉薦資格,他已經有了。比起什么弟子、長老的欣賞,他們又如何比得上魚清兒的青睞。 大源鎮向北,進山,深入三十里,便到了青神宗的山門。 將整個山體鑿開,修成寬闊的石階,石階一直向上蔓延到云層之中。兩側是斷崖青峰,在繚繞的云霧里若隱若現。其中一側,豎著一塊小型山體一般巨大的巨石,巨石之上鐫刻著青神宗三字。巨石之巔,則站立著一個睥睨天下的石雕。 這個石雕是個男人,他目視遠方,一手背負于身后,一手探向虛空,平平無奇的動作給人一種皇者風范。張越凝視這股石雕的時候,甚至感覺到石雕之上隱隱有一種壓力在反彈。 這人,大概就是青神宗的開派祖師青神。 “喂,什么人。”張越在山門口剛站立不到一分鐘,便傳來一聲呵斥。 而后,只見數人從遠處的青峰之中出現,步法奇快,腳尖輕輕一點地面就能躍進數米之遠,幾個呼吸就到了張越跟前,而且將張越包圍其中。 其中一名妙齡女子,看似領頭的,她上下打量了張越一眼,“青神宗山門重地,禁止入內,你是何人,為何在此逗留?” 張越拱手道,“師姐好,我受人所托,特來送信。” 妙齡女子瞪了他一眼,“別亂叫。老實回答,你是誰,受什么人所托,送什么信,送信給誰?” 張越回道,“我叫木里,送信給貴宗的癲衢師傅。額,委托人的身份我恐怕不能告訴你。” “癲衢長老?”妙齡女子一驚,其他幾人也面色有異樣,不知為何。 “哦哦,是長老么,那就是癲衢長老。” “把你的信交給我,我為你代交。”妙齡女子看著張越,但警惕之色已經放松了很多。 張越拒絕道,“不行不行,我受人所托,這信必須親手交給癲衢長老。” 妙齡女子凝視他,“證明你的身份,否則我們不可能放你進去。” 張越一下子有點懵,魚清兒給他信的時候也沒說需要啥信物之類的啊,這……他如何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最關鍵,什么身份?送信人的身份? 張越掃了幾人一眼,最后對妙齡女子道,“抱歉,委托人并沒有給我什么證明身份的東西,除了信本身。我給你們看一眼。” 張越掏出信,拿住信的一角展示給對方看。 那封信上,有紅泥封住了信封口,紅泥之上還有一個圖案,似飛魚的圖案。 妙齡女子一見那圖案,臉色一變,“是皇室的印章。” 她對其他幾人道,“這里沒事了,你們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吧。這人的事,我來處理。另外特意交代一句,今天的事我會盡快稟告,你們不要聲張。” “是,云師姐。”幾人齊齊遵命,各自回到了他們看守山門的崗位上。 張越知道,自己的身份問題看來已經解決了。 云師姐這才看向張越,提醒他道,“木里是吧,把你的信收起來。我要在這里提醒你一句,保管好你的信,除了癲衢長老外,別讓這封信被其他任何人看到,知道了嗎?” 張越道,“好的,云師姐。” 云師姐看著他道,“別敷衍的回答我,你這封信的信泥圖案并不是皇室官方圖案,而是六殿下的私人印章。青神宗很復雜,若非是我今天恰好看守山門,你貿然拿著六殿下的私信要找癲衢長老,無論是對癲衢長老還是六殿下,可能都會造成不小的麻煩。聽明白了嗎?” 張越一愣,這才意識到這封推薦信,以及魚清兒與癲衢長老的關系可能并不是那么公開化。他點頭道,“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 “其他幾個見到你的同門,我會去打點。跟我來,我先帶你去換套衣服。” 云師姐帶著張越,卻不是走那寬闊無邊直上云層的石階,而是從青峰一側的一處隱蔽小門進入,沿著人工開鑿的山體通道進入。 通道依舊是向上的,張越推測,這通道應該就是那寬闊石階的下方,應該是青神宗的內部通道。負責看守山門的弟子,應該就是通過這個通道來往。 更奇妙的是,這內部通道里面還有很多的岔路,應該是通往不同的地方。云師姐道,“跟緊我,這些通道也是山門防御的手段之一,不要走錯了。” 在通道內七拐八拐,張越已經完全找不著方向。足足走了半小時,張越的視野突然開朗,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青翠的森立,更遠處是山峰和瀑布,還有各種奇異的飛鳥鳴叫和盤旋,也隱約可見一些藏于峰巒之間的建筑。 云師姐將他帶到一處清凈的院子,院子里堆放著各種亂七八糟的雜物,也有一些灰色的衣服。 云師姐道,“找一件合適的衣服換上,我在外面等你。” 很快,張越就換上了灰色的衣服。 云師姐道,“這是新弟子統一樣式的衣服,你可以繼續叫你木里這個名字,但如果有人問詢你的身份,你就說你是新入門的普通弟子。如果有人問你為什么在這里,你就說是我臨時把你調用過來。知道了嗎。” 聽著云師姐的交代,張越覺得事情越來越不簡單。自己原以為大大方方的拜山,現在看來,卻要盡可能人不知鬼不覺的去見癲衢長老。 當然,對這個云師姐,搞得如此神神秘秘,張越也沒有完全相信她,他的警惕心已經升了起來。 之后,云師姐把他安排進了一個叫做器房的地方,對器房的管事說道,“劉管事,眼見新弟子考核在即,我安排一個新弟子聽你使喚幾天。” 劉管事是個矮個子大肚子的中年人,連連彎腰,“好好好,云執事您費心了。” 云師姐對張越說道,“安心待著,過幾天我再過來。” “額……”張越覺得自己好懵,為什么把自己給扔在了器房,而且看樣子還要待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