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程門立雪
在那場內測時期屈指可數的大型戰(zhàn)役落幕之后,便是文皓因母親逝世退出天跡的沉寂時期,也是從那場戰(zhàn)役之后,薄日籠秋這個id才銷聲匿跡。 然而,文皓人雖然不在了,但這個全新的打法理念卻傳達下來了。 在后來的時間里,這批內測玩家中,有的人留了下來,并加入了公測的大隊伍中,將這套打法理念傳播了出去,但起初因為真正理解這套打法的人不在了,所以他們傳播出來的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沒有具體的解釋。 直至一名天賦極佳的劍魂高手橫空出世,受這種打法的啟發(fā),獨自摸索出真鬼劍術原本的真諦,并借由成名劍魂在職業(yè)圈里打出了一番天地,這種高端的打法才被眾人所熟知。 因此,并不是真鬼劍術不存于世了,而是它更換了一個全新的名字而存在著。 只有類似行云流水這般從內測時期留存下來的古董級玩家,才會使用真鬼劍術這個稱呼,這是他們對原創(chuàng)作者的尊重,即便這種打法已經冠上了他人之名,但在他們的心目中,薄日籠秋,才是真正劍魂職業(yè)的開山鼻祖。 現今的世人并不知曉文皓在內測時期留下的事跡,但他們知道這名職業(yè)劍魂的事跡,所以這個打法,便用這個劍魂的id命名,現在的名字為,初鬼劍術。 講到這里,行云流水憤慨道:“我曾經在貼吧發(fā)過討論分析貼,想給世人解釋,真鬼真正的始祖是你才對!” “這不重要。”文皓搖了搖頭。 他總算明白,行云流水追崇的是什么,那就是里鬼劍術真正的使用方式。 不要認為行云流水接觸天跡已達六年,卻仍未領悟劍魂這個職業(yè)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熟悉某個領域可能并非難事,但想要在一個領域登峰造極,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天賦,機緣,兩者都極為重要。 就拿文皓那后跳滑鏟的技巧來說,有些人,可能花了幾年的時間都無法學會,有些人,可能只需幾日的訓練就能掌握,這便是一個天賦的問題。而天賦到了,機緣未到,那也有可能讓人停滯不前。 文皓創(chuàng)造出真鬼劍術的打法,也是無意間的一個思想浪潮的成果。 靈感,便也算是機緣的一種。 劍魂的熱門程度,常年高居不下,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它連招時那飄逸的動作,仿佛一幅絕世的藝術佳作,賞心悅目,令原本暴力的場面看起來頗具美感。 說白了,就是讓人感覺酷斃了。 可是,使用劍魂的玩家基數雖然極大,但是能嶄露頭角的劍魂高手,數量上卻遠少于其他職業(yè)的高手,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門檻太高。 真鬼劍術的使用,并非一朝一夕便可領會,因為它并不是一套固定的連招,所以對使用者的意識要求有了非同一般的需求。 只有對里鬼劍術的理解達到登峰造極的人,才能以最完美的姿態(tài)完成里鬼劍術與技能連招之間的銜接,從而把一套普通連招造成的傷害最大化。 文皓對里鬼劍術的理解確實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即便他接觸劍魂的時間可能比現在很多劍魂,例如行云流水這一類老劍魂,要少很多,但他付出在劍魂身上的心血卻不一定比他們低。 這真鬼劍術說起來是一種技巧,但實際上要講解起來卻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完的,它牽扯到劍魂所有基礎技能的屬性以及特點,并且想要學會這個技巧,需要日積月累的豐厚經驗,絕非兩三天就能學會。 文皓創(chuàng)造出真鬼,是自然而然的一個過程,那段時期,他終日鉆研漫游槍手和劍魂的技能,對里鬼的理解日漸加深到一個程度之后,便探索出了這個堪稱最佳的打法,并不停地進行完善,才有了最終的版本。 況且,學習這種東西是沒有止境。 即便是現在,文皓對這個兩個職業(yè)也時常會有新的理解。 所以行云流水想要學習,文皓也無法一時之間將教會于他,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文皓能做到的,頂多也是一些技術性的指導,最終行云流水能領悟到什么地步,并且運用到何種程度,全都要看他個人造化。 這樣一來,文皓總算明白為什么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這一方面,很好理解:真鬼已經完全融入他自己的打法里面,類似于拿筷子夾菜那般得心應手。 這種信手拈來,習以為常的技巧,自然就沒有去聯想到一塊。 “所以,你想學的是真鬼?”文皓問。 被揭穿心事的行云流水說話有些扭捏起來:“也……不全是……”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我也不曉得如何教你,這些東西都依靠平時累積的經驗得出的技巧。” “嗯,這些我都懂。”行云流水道,“實際上我已經摸索到這個門檻了,但總感覺隔著一層薄紗,無法揭開。” “你為什么執(zhí)著于這個?”文皓納悶,“既然你能觸及到門檻,說明你天賦已到,那突破也是遲早的事。” 行云流水尷尬地笑道:“為了一場重要的比賽。” 為了一場比賽? 文皓一怔,曾幾何時,他也想著自己能夠說出這番話來,但最后,他卻再也沒有能夠說出這句話的機會了。 “下個月,就開始初賽了。”行云流水的語氣中充滿堅定不移的信念,“為此,我必須讓自己比現在更強。” “所以,為此,你就在這里干等我6個小時?”文皓問,“要是我明天再上線怎么辦?” “那樣的話,我就只好能等多久等多久了,哈哈哈,這做法有點笨吧,但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行云流水傻傻地笑了笑,有些哀傷地補充道:“這場比賽對我很重要,我沒有時間可以再等五年了。” 看著他這副模樣,文皓的心再也硬不起來了。 六個小時的干等,已不僅僅是毅力方面的問題了。 那是追夢的信念,在促使著他堅持下去。 程門立雪,又何曾不是這樣呢? “我理解你的想法。”文皓道。 “那……”行云流水欣喜若狂。 “但我還是不能收你為徒。” “啊?”聽到這句,行云流水一下子就失望透頂。 然而,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心中猛地燃起了希望—— “不過,真鬼,我可以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