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想回去了嗎?
司屹川回到臥室后,沒有亮燈,把自己重重地拋在沙發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他覺得前所未有的失望。 兩年前喬楚的一句“我在灰燼中等你”,成為他無法沖破詛咒的暗黑地獄。 在這一刻,他不再是人前那個,讓人連仰視都不敢的司少爺。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一個也會心痛,會傷心的男人。 想他司屹川,從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不管商場黑界,誰人不敬他七分? 從來沒有人能輕易掌控他的情緒。 只有喬楚。 兩年來,他不止一次地發誓,如果在有生之年能夠找到喬楚,他不會再像以往那樣,對她虛情假意,欺騙利用。他會拋開那些仇怨,用生命去寵她愛她,不讓她再受半分傷害。 可是她,明明活著卻不肯回來,不肯回到他的身邊。 他有些害怕,害怕喬楚是不是不肯原諒他? 司家少爺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從九歲那年目睹了父母親的慘狀之后,他每一天都在讓自己變得強大,消極的心態從來不能占領他的內心太久。 短暫的心灰意冷過后,他的心中很快就重新燃起了怒火。 喬楚,你說過你在第一眼遇見我,就愛上了我,你說過不離不棄。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相信,我不相信短短兩年的時間,你就愛上別人。 盡管他利用過她,也許讓她對他失望,但這些從來都不是能擋住她愛他的阻力。只要重新找到她,他一定會讓她重新愛上他。 這輩子除了他,喬楚不可以再愛任何人! 誰,都不可以把她搶走。 黑暗中,突然傳來陣陣幽香,一個香軟的身體在朝他靠近。司屹川警惕地朝黑暗中散發香氣的方向掃一眼,迅速起身 “哎呀!”黑暗中響起一個女人的驚呼聲。司屹川的眉心皺起,亮了燈。 只見安妮正以一個滑稽的姿勢趴跌在地上,長發散亂地披在地上,看起來狼狽又好笑。 司屹川把她扶起來,語氣不滿“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在等你。”安妮幽怨地看著他,“我就想抱抱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太過分了!” 她今天在城堡等司屹川,都等到了睡著也不見他回來。直到剛剛,她才被驚醒。 黑暗本來就是挺好的催情劑,她原以為,昨天在她那么盡力地照顧了他一晚上,他怎么也會有些許感激她的。沒想到,他會對她這么絕情。 安妮捋順頭發,故意把光滑的肩膀露了出來,“屹川,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司屹川斜眼把目光瞥向別處,冷冷地說“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進我的房間。” “屹川,你怎么可以對我這么冷漠?”安妮頓時委屈了,“已經兩年,那個女人就這么讓你念念不忘嗎?你別忘了,她的外公,害死你的父母” 司屹川冷凜的目光掃向她,帶著股說不出的厭惡,“我讓人送你出去!”安妮上前抱住他,“屹川,我這么低三下四地請求你,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不管我做錯過什么事,我已經這么卑微了,為什么不能原諒我?那個喬楚,她那么可惡,她跟你有血海深仇,你怎么可以去愛她” “安妮!”司屹川打斷她,“我的忍耐力有限,你別逼我厭惡你!” “為什么為什么!”安妮歇斯底里地叫喊“屹川,你明明那么愛我,為什么會為了喬楚,變成這個樣子?” 她覺得,屹川就應該是永遠愛她一個人的,無論她離開得再久再遠,他都不可以愛上別人。 他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喬楚! 她發誓,一定不會放過她! “安妮,你何必如此。”司屹川嘆口氣,“其實你我都清楚,就算沒有喬楚,就算你沒有嫁給其他人,我也不愛你。” 安妮呆呆地看著司屹川,不相信他會說出這么絕情的話來。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司屹川說“那時我們年輕,身邊的人都說我們天生一對,我也以為那就是愛情。但是安妮,那不是愛情,除了喬楚,這輩子我再也沒有愛過任何人。” “我不相信!”安妮捂著耳朵,“如果你不愛我,為什么要到我的婚禮上鬧?你說要帶我走的” 司屹川心平氣和“我們小從一起長大,就算我不愛你,也把你當成親meimei一樣來愛護。我知道你這樣嫁過去,一定不會幸福的,我只是想阻止你走進悲劇里。” “不!我不要聽了!”安妮想擁抱司屹川,可是司屹川卻抓住她的肩膀不再讓她靠近,而后狠決地把她拉出房間。 “老馮備車!送安妮出森林。” 司機很快就被驚醒了,馬上出去備車,司屹川把安妮塞到車上,警告她“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清楚,你以后不準再來城堡。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安妮被司屹川眼底的戾氣所懾,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司屹川又對司機說“把她送到皇宮酒店。” 司機恭謹地應了聲“是”,車輛一溜煙似的消失在夜色里。 安妮扭頭,從車后窗看到司屹川頭也不回地回屋了,她死死地揪住衣角,眼睛里迸出強烈的恨意。 喬楚,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屹川愛的人只會是我!你最好別再犯在我手上,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遠在國的喬楚突然覺得脊背一陣發涼,她忍不住抱緊了手臂。 此時她和云穆坐在清澈的河水岸邊,等魚上鉤。河水倒影出他們的身影,看起來有幾分親密。 云穆正在擺弄魚桿,眼看已經有魚兒上鉤,可是他顧不上收桿,靠近喬楚關切地問“你怎么了?冷嗎?” 喬楚笑著搖搖頭,“沒事。” 這兩年,云穆為了讓她開心起來,時常抽出空,帶她爬山,逛寺廟,釣魚他陪她游遍各國風情小筑,但是,卻下意識地避開中國。 他不想讓她回國。 他知道那里有個男人讓喬楚念念不忘,他只想把她永遠鎖在自己身邊,永遠都不要再見到那些人。 云穆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喬楚的身上。屬于他身上的清淡薄荷香氣,縈繞在她的呼吸里,喬楚越發地不安。 她突然說“云穆,我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