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敢掛他電話?
聽了醫生的話,鐘母不斷地點頭應是,但心里卻充滿疑惑。 自任小允嫁進鐘家后,鐘家上下都對她百依百順。少銘更加視她如掌中寶,寵愛得不得了,怎么還會有憂思? 要是換作以前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喬楚,大約就不會有這么多的麻煩吧? 但轉念想到,小允畢竟是個豪門家的孩子,和少銘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心思會細膩敏感一些也是在所難免的。這么一想,她的千金脾氣還是勉強可以忍受的。 為了任小允肚里的孩子,鐘母決定以后要更加小心翼翼地捧著她才行。 鐘明美聽說嫂子沒事了,還是有幾分發自真心的歡喜。雖然和任小允的感情不深厚,但一起逛街的時候,這位嫂子出手十分闊綽。有時候她看中一個近十萬的包,嫂子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拿出卡就替她把包刷下來了。 就連自己的哥哥,都不會對她這么大方。 鐘明美畢業已經將近兩年,可是卻不肯出工作,在家里啃老,啃哥哥。 最初的時候,鐘少銘在公司里給她安排過一些無關緊的職位。可是這個meimei實在太任性胡鬧,每天上班不干正事,還鬧了不少荒唐事。有好幾次不顧下屬的勸說,就胡亂簽下合同,害公司損失了不少錢。 后來鐘少銘一氣之下,把她放在低職位上去呆著,引來她的不滿。她認為自己堂堂大總裁的meimei,那種低職位太丟臉,更是大材小用。和哥哥頂撞了幾句后,就揚言要辭職。鐘少銘也懶得管她,反正家里有的是錢,一個meimei還是養得起的。 身為鐘家千金,鐘明美表面看起來風光無限。可是鐘少銘對她的財務方面,還是管束得挺嚴的。所以鐘明美忽然遇到一個,肯為她大開刷界的嫂子,自然迫不及待地要替她把喬楚踢走,更不想她有個三長兩短。 兩個護士把任小允從急救室推出來,轉移到病房。 鐘明美和哥哥還有mama都跟著過去。 任小允已經醒了,臉色蒼白神色憔悴,雙眼無神地看著她的丈夫。 “少銘我對不起你。我是不是做錯事了?我們的孩子沒有保住對不對?” 鐘少銘看得心都疼了,握著她的手,一路走一路說“傻瓜,說什么對不起。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孩子沒事,你也不會有事,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任小允聽到孩子保住了,笑著流出眼淚,“謝謝你。” 這一刻,她欣喜的眼淚帶了十分的真心,憔悴的模樣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要動人。 鐘少鐘的心底軟成一片,有種名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感,在心底油然而生,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小允的整片天地。 這種認知,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沾沾自喜。 鐘少銘在喬楚的身上,從來沒有得到過這種感覺。雖然喬楚母親的醫藥費要依靠他,可是喬楚總是表現得無比堅韌,就像一棵雜草,無論處境多么艱難尷尬,都能頑強地高昂起頭。 卑賤的野草,向來引不起男人的憐惜。 這時護士把任小允推回了病房,替她掛上吊針,又囑咐幾句,就離開了病房 鐘母拉過椅子在病床邊坐下,語重心長地說“小允啊,以后什么都不要再想。你來到我們家,就要開開心心的,如果讓親家母知道你出事,該以為我們虧待你了。以后那些會影響心情的東西,我們就盡量不要看了啊。””任小允并不是江城本地人,她從遙遠的京江市來。父親常年飛來飛去,母親則跟隨在父親身邊飛。她和爸爸mama,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最近的一次,似乎是去年的除夕 聽鐘母說起父母,任小允更是悲從心來,一副真正楚楚動人的模樣,哪還有半點不擇手段迫害喬楚時的凌厲毒辣。 她溫聲細氣地說“鐘mama,我以后會注意的。” 場面是如此溫馨,母慈媳孝,看起來感人不已。鐘明美很不合時宜地問了句“小允姐,你為什么會心臟病發作啊?喬楚的事對你真有那么大的刺激嗎?” 任小允的心一顫,臉更白了。 她回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些文章。其中有一段,很詳細地解釋了謝安陽為什么搬進喬楚的院子去住。原因挺感人的,就是謝安陽為了報恩。 文章里用到了“惡人得到應有的裁決”,雖然“判刑的時間不長,但總算能讓死者安息”之類的表述。任小允看到這段內容時,第一個反應幾乎是恨不得沖出家門,沖到喬楚家,抱著所有人一起毀滅! 她驚恐,她憤怒,這才氣出了急病來。 任小允的眼睛有些霧氣,連忙閉上,可憐兮兮地說“少銘,對不起。” 她知道,不管發生再嚴重的事,只要她使出這一招,稍稍表現出柔弱的一面來,就能立即引起丈夫的憐惜。 果然,鐘少銘朝他的meimei狠瞪了一眼,“小美,閉上你的大嘴巴。” 遭到哥哥的喝斥,鐘明美在嘴邊做了個掛封條的動作,“不問就不問,我也只是關心小允姐。” 鐘少銘和鐘明美都是當局者迷,但是精于世故的鐘母,卻留下了一個心眼。 記得任小允跟少銘的時候,喬楚和少銘還沒有離婚。當時鐘家全部人都以為任小允是貪圖鐘家的錢,直到后來她的父母來了一趟,亮明身份,這才讓鐘母對小允改變了看法。 任小允的父親生意做得很大,比起鐘家,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加上后來小允又宣布懷孕,鐘母幾乎從來沒有懷疑過小允的來歷。 但這次,她病得太蹊蹺了。 也許,是該找個人,好好調查一下任小允的經歷。 出租車急促地掠過醫院,喬楚并不知道任小允已經脫離了危險。 她更不知道,自己即將陷進危險里。 漸漸的,她發覺這條路不對勁,越走越偏,兩旁的路燈越來越少,周圍越來越暗。 喬楚警惕地問“司傅,是不是走錯路了?這是不去我家的方向。” 司機很平靜地回應“不會,我幾十年的開車經驗了。這是條近路,比正道要快近十分鐘。” 喬楚沒有再吭聲。 她知道自己遇上了麻煩,眼睛悄悄地觀察四周,不安地想著脫險的辦法。 菲菲醉得有些糊涂,估計是指望不上了。 正好這時,悅耳電話鈴聲響起來。 她一看是司屹川來電,欣喜若狂,立即接聽“司少,我” 她的聲音嘎然而止。 車身突然猛剎,喬楚的額頭狠狠撞上了車內的防護玻璃,手機飛出手去,撞到車窗掉在車地板上,四分五裂。 司屹川只聽到喬楚說了三個字,電話就掛斷了。 他的臉有些黑,這個女人居然敢掛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