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語愛是什么
沈朝和沈暮租住的公寓位于H大和S大之間,步行去各自的學校不超過二十分鐘。 白瑜五點還有一節課,沈朝把地址和玄關密碼發給她,自己一個人去采購食材。 再三確認沈暮今晚不會回來,他草草回復了那條“悠著點,收拾干凈”的信息,心情愉悅地哼著小調,在超市順了幾瓶起泡酒,包裝清新但度數不低。 白瑜進門的時候,沈朝剛好炒完最后的青菜。 “小魚兒,”他頭也沒回地嚷嚷:“快來添飯。” 白瑜把包掛在玄關,低頭一看,地磚上已經擺了一雙棉麻拖鞋。 開放式廚房,少年背對著她正在盛菜。 四月的天,他套了件墨綠色的寬松圓領衛衣,收腳的白灰色運動褲,褲腰帶沒有系好,隨意打了個結任由長繩垂下。 他走過來,一手端菜,一手捏了把她嫩滑的臉:“對了,我帶你去洗手間。” 上海青往吧臺上一擱,沈朝自然地握住她的小手往走廊盡頭帶,邊走邊叨叨:“我和我哥一起住,他今兒在實驗室耗著,不回來。” 一梯一戶的大平層,兄弟二人住實在綽綽有余。洗手間有三個寢室那么寬敞,并排的兩個洗手臺,洗手液掛在巨幅鏡面下的墻壁。 白瑜用溫水打濕雙手,抬頭,看到鏡子里的沈朝從背后環住她。 緊貼她背脊的胸膛寬闊溫熱,領口上散發的木質香味占據她全部嗅覺。這姿勢太過親密,白瑜只要一側頭,就能吻上他面頰。 沈朝沾了洗手液的大手覆上她的,指腹緩慢搓揉她濕潤的掌心,直至微微起泡。 十指交扣的姿勢,他在她的指縫間來回穿梭,確保滑膩的液體在每一根手指上都涂抹均勻,繼而曖昧地在她手背打圈,最后包裹住她掌心相對的雙手,大拇指擠進她掌縫,在柔嫩的手心里輕輕地刮。 配上她耳旁熾熱的呼吸,活生生一場無言的挑逗。 白瑜僵直著身子,居然就這樣濕了。 她不自在地動了動雙腿,布料上傳來清晰的黏膩感,說不上來是慌亂還是期待。 沈朝壓下嘴角的笑意,沖凈兩人的雙手,再一次捏上她的臉蛋:“乖,學長帶你吃rou。” 有一位十指不沾陽春水卻口味挑剔的哥哥,沈朝的家常菜水平足以碾壓大多數同齡人。 為數不多的幾次約飯,他發現這姑娘的食量著實太小,只做了三道菜,品相和味道卻仍讓白瑜感到驚訝。 糖醋排骨的甜味把握得恰到好處,山藥燉雞湯鮮美濃郁卻絲毫不膩,連一道炒上海青都賣相絕佳。 吃到中途,沈朝撐起胳膊欣賞她小貓似的吃相,視線過于直白,燒得白瑜生出幾分赧意。 “飯量這么小,胸怎么這么大。” 語氣平淡,根本不像一個問句,話中的內容卻讓她耳根發燙,拿著筷子的手都在顫抖。 “我、我吃飽了。” 快速扒干凈最后一口飯,白瑜逃離他視線,把碗筷放進洗碗機,端坐到沙發一角。 百褶裙下細白的雙腿緊緊并攏,像被老師罰坐的乖乖女。 沈朝視線追隨她,最終停留在短發下那截白嫩的脖頸,沒來由的就硬了。 他焦躁地抬手,揉了揉后頸,靠在椅背上平復。 一個從頭到腳都長在自己的審美點、但他居然不敢直接上手的姑娘,沈朝也是頭一回碰見。 渾身的sao勁兒壓抑著無處發泄,他難得吃癟。 撂下筷子,繞過吧臺,從冰箱里摸出一罐啤酒。 剛喝沒兩口,突然聽見那姑娘語出驚人: “學長,語愛是什么意思?” “咳、咳咳——” 沈朝一口氣沒接上,酒液嗆進氣管,咳的驚天動地。 白瑜趕忙抱了盒紙巾跑過來,一手順上他的背,一手替他擦嘴角的水漬,不期然對上他泛紅的眼。 剛咳完,沈朝的嗓音啞得要命,狠狠盯住她水潤的眸子:“誰他媽跟你說的?” 白瑜被他嚇得收回了手,后退一小步,緊貼冰箱:“我室友。” “哦。”意識到對方不是男生,沈朝的語氣軟下來,直起身,袖口抹過嘴角:“她說什么了?” 白瑜不知道怎么概括,遞過手機,界面上是齊湄和她的對話。 齊湄:「怎樣,加沈朝微信這么久了,有進展沒?」 白瑜:「……應該,沒什么進展?」 齊湄:「要不然今晚試試語愛?」 沈朝掃了眼便收回視線,心想都來他家了還說沒進展,這小腦袋瓜里到底裝了些什么? 把手機擱在一邊,他伸手揉上她蓬松的小卷發,手感綿軟得讓人心頭發癢。 溫熱的指腹自頭頂向下滑,停留在精致泛紅的耳垂,沈朝猛地俯下身,把她困在冰箱和他高大的身軀之間。 迎上白瑜慌亂的目光,沈朝唇角上揚,笑得一臉痞氣: “不急,學長一會兒就教你。” 吐出的熱氣拂過嫣紅的唇瓣,像情人間纏綿繾綣的親吻。 “什么叫語、音、做、愛。”